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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九七 沉冤得雪

本來他心裡還抱著一點兒希望,但是當他看到自己這位老夥計臉上那羞愧的神色,立刻就明白了。

他肯定是什麼都交代了。

他心中哀嘆一聲:“完了,他娘的,全完了!”

當他目光轉回來,正好迎上了兩道目光。目光來自於跪在前面的那對老夫妻,他們正自死死的盯著自己,目光中露出刻骨的憤怒、怨毒、以及……快意!

耿義心中有電光一閃而過,頓時想起來他們是誰了。他頓時神色大駭,如見了惡鬼一般。

王少儒夫婦比之數年之前,已經模樣大變,變得蒼老了許多,再加上耿義都快把三年前的那件事淡忘了,是以他方才一眼看去,根本就沒認出來。但是這會兒,他卻是認出來了。

黎澄見耿義堆在地上還在東張西望,更生厭惡,怒道:“還敢無禮?左右,掌嘴十!”

“是!”

立刻有衙役上前,操著竹板子左一個右一個的狠狠的扇耿義的耳光。

耿義給打的痛聲慘叫,涕泗橫流,等到十耳光打完,他一張臉已經腫的跟豬頭也似,嘴裡鮮血直流,有幾顆牙齒也被打掉,和沾著血的唾沫一起落在地上。

他捂著臉,發出一陣陣嗚咽似地哀鳴。

只是,黎澄心中卻不會對他生出絲毫的憐憫來。

他瞧著耿義,寒聲道:“耿義,今有王少儒夫婦,狀告你於三年前強bao他們的女兒,害的那女子自盡身亡,而後更是買通刑房司吏,買通仵作等人,假造證據,篡改卷宗,倒打一耙,誣陷王少儒夫婦誣告,你可認罪?”

耿義指手畫腳的比劃著,他臉被打得話都說不清楚了,但大致還是能聽出來他說的是:“冤枉……”

“冤枉?你還敢說你冤枉?”

黎澄怒極反笑,寒聲道:“看來不給你上刑你是不會招了,左右,上夾棍!”

其實這個案子已經很明朗了,王少儒夫妻狀告,而劉大官人、老仵作、紀司明等人又都是做了證據,就連當年的那原版的驗屍報告以及卷宗什麼的都收集妥當了,可說是人證物證俱在,此案,已經可說是定了。甭管耿義承認不承認,他是兇手這件事,已經是定論,是事實了。

所以黎澄也懶得再跟他費這口舌。

你不承認是吧?好,我總有辦法讓你承認!

打!

打的認罪為止。

這會兒畢竟是明朝,是封建時代,這種事情,再尋常不過。反正對耿義用刑,黎澄一點兒心理負擔都沒有。

俗話說,三木之下無勇夫,夾棍上來,衙役把耿義的手指套進夾棍中間,而後開始拉動繩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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淒厲如殺豬一般的慘叫聲頓時響徹整個大堂。

耿義甚至都沒撐過一炷香的時間,便扛不住了。他跪在地上嚎啕大哭,對自己的罪行供認不諱。

聽見耿義終於認罪,王少儒夫婦激動的嚎啕大哭,兩個人哭成一團,聲音極為悲切。自己女兒沉冤終得昭雪,王夫人情緒太過激動,幾乎要哭暈過去。還是王少儒拿得住,也算是沉穩,趕緊拉著她給黎澄連連磕頭,泣聲道:“黎老爺,您真是青天大老爺啊!”

黎澄微微一笑,溫聲道:“你們倒是不用太過謝謝本官,說不定,還有該當謝謝,你們卻不知道的人!”

說著,似有意似無意的看了聞安臣一眼。

聞安臣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他知道,黎澄多半已經看破了真相,不過看他這樣子,也不像是生氣的,這和聞安臣之前的預測一般無二。

聞安臣就知道,哪怕是黎澄看破了真相,也不會厭憎自己,反而是會更加賞識看重。因為說到底,黎澄此人,坦坦蕩蕩,正人君子,公心比私心要重得多。在他看來,聞安臣這般做,雖然有些擺弄手段,玩弄權謀的嫌疑,但卻是為民除害,做的是大好事。

耿義被帶下去的時候,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聞安臣,眼中滿滿的都是怨毒。

今日他忽然就被帶來了州衙,然後來到這裡的時候發現,一件自己做過的陳年舊案卻是被翻了出來,已經是人證物證俱在,根本不容自己辯駁。而後便是被上了刑,狠狠的收拾了一頓,定了罪責,要下大牢。

這一切,來的太快,快得讓人有些發懵。

耿義感覺這就跟做夢一般,恍恍惚惚有些不真實感。似乎現在自己不是正被衙役拖著要下大獄,而是還在趙家鎮的巡檢司衙門中頤指氣使。

雖然不知道事情為什麼忽然會變成這個樣子,不知道事情的過程究竟是怎麼樣的,但是他就有一種感覺:這一切,都是聞安臣那個該死的小崽子在背後指使操控!

他知道自己過去小瞧了聞安臣,也知道自己這一局算是輸了。

輸得徹徹底底,一敗塗地。

但是他卻並不認為自己沒有翻身的機會了。

他這會兒清醒了過來之後,發現事情不如自己之前想象的那般嚴重——自己不過是強X而已,至於那個女子為何會死,那是她自縊身亡啊,又不是我殺的她!所以他身上只是個強bao之罪名,而這個罪名,按律當絞刑。

只是,他畢竟是九品官,是有官身之人,如此,就可能會被減輕一些罪責。

就算是黎澄要殺自己,上面也未必會認同,更別說,他這些年做官也不是白做的,也有自己的關係靠山。

所以說,說不定還有活下去的可能。

他死死的盯著聞安臣,眼中似乎有瘋狂的怒火在燃燒:“聞安臣,你等著,你給我等著!你千萬別讓我活下來,不然,我要讓你死無葬身之所!”

聞安臣似乎讀懂了他眼神中的意思,微微一笑,心中輕聲道:“好,如你所願,那我還是別讓你活下來了!”

女兒沉冤昭雪,王少儒夫妻千恩萬謝的去了,其他人,卻沒離開。

黎澄目光往下面一掃,臉色又是變得難看起來。

現下要做的,是看看此時堂下跪著的那幾個人該當如何處置。

紀司明且不用說了,他是必死之人,再加上這條罪名也不能再把他怎麼樣,黎澄直接讓人把他帶了下去。而後便是劉大官人和老仵作,這個卻是難以處置。

此時,聞安臣卻是開口為他們求情。

最終,黎澄還是高高舉起,輕輕放下,從輕處置了他們兩個。一來是聞安臣求情,二來是他們兩人年紀也都不小了,而且還都有病在身,三是他們今日,也算是戴罪立功。

這兩人都是被判二十大板,同時念在他們年紀大了,可以準他們交銀子來代替捱打。

兩人都沒想到處置會這般輕,都是一番感激,自然都是選擇了交銀子。

至此,這件案子算是完結。

不過,其實這只是開始而已。

接下來幾日,秦州州衙不斷接到有人報案,許多人都來告狀,而告的竟然都是同一個人:耿義!

原來,耿義這廝當真是幹了不少傷天害理之事,只不過他當初權勢赫赫,告他也是沒用,有些苦主生怕他報復,也不敢告。而此時,聽聞他失勢了,被下了大獄,頓時,當年那些苦主都湧了出來,紛紛狀告。

這幾日,狀子如雪花般飛向州衙,每日都要收到好幾張。黎澄這幾日每日看這些狀子,氣得他暴跳如雷,有訊息傳出來,黎澄黎大人書房中這幾日傳出來的最多的兩個字就是:“該殺!”黎大人甚至都被氣得失態了,每每怒吼出聲,還砸了東西。

而這一切,當然是聞安臣在幕後推動。

他著人去找被耿義害苦過的苦主,跟他們曉以利害,讓他們去告狀,營造出這種局面。

當然,之所以能這樣,說到根子上,還是因為耿義自己坐下了那許多傷天害理之事。

正所謂多行不義必自斃。

這些案子,多半都已經離著現在有些年頭兒了,不過並不難查,在刑房之中,都有卷宗儲存著。而且有聞安臣在,查過去那些卷宗毫無任何的阻力,很容易就能把來龍去脈都理得清楚。

只不過黎澄一直沒有找個人負責此事,他覺得耿義官位比較高,勢力比較大,得自己親自來弄此事才放心。

只不過,一張張狀子如雪花一般飛來,他也是個搞得不勝其煩。

終於,黎澄耐不住了。

這一日,聞安臣正在自己的典史衙中讀書,黎澄的貼身小廝過來傳話了,知州老爺請他過去一趟。

聞安臣微微一笑,把手中的書本合上。他其實一直在等此刻,他知道,黎澄是肯定會找自己的。處置耿義身上所犯的這些案子這件事情,對黎澄來說,事必躬親的話,有些小題大做了,以他的身份,關於耿義的每個案子都細細詢問的話,他沒這個精力,也覺得沒意思。但是如果交給別人的話,只怕他又不放心,所以這件事兒,只能交到自己手上。

黎澄沉不住氣的時間,比聞安臣預料中到來的還要快上那麼一點兒。

他隨著小廝去了三衙,三衙之中,黎澄正自坐在那裡。他靠在椅子背兒上,眯著眼睛,眉頭鎖成一個‘川’字,眼睛盯著桌子上那一摞狀子。

聞安臣笑道:“學生見過大人。”

“來了?”

黎澄瞪了他一眼,斜睨著他道:“怎麼,都當了典史了,還自稱學生?你現下是可以自稱本官的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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