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奮鬥在殘明 > 第025節 花木蘭戲(下)

第025節 花木蘭戲(下)

只見舞臺上,花木蘭正色對拓跋燾道:“可汗如今有難,命我等民壯前來助陣。”北魏漢化是魏孝文帝的時期時期,在拓跋燾時代,頭領還是被稱作可汗。而可汗,是草原最高首領的稱呼,代表著草原的屬性。

拓跋燾卻說:“不遠處定有援軍,你不必著急,我們只需找到援軍即可。”花木蘭便跟著拓跋燾一起行走。花木蘭對拓跋燾悄悄說道:“到時我若不能回來,煩兄長和我阿爹說一聲。”拓跋燾十分感動:“你若回不來,你爹就是我爹。”花木蘭也十分感動,唱道:

“唧唧復唧唧,木蘭當戶織。不聞機杼聲,惟聞女嘆息。問女何所思,問女何所憶。女亦無所思,女亦無所憶。昨夜見軍帖,可汗大點兵。軍書十二卷,卷卷有爺名。阿爺無大兒,木蘭無長兄。願為市鞍馬,從此替爺徵。

東市買駿馬,西市買鞍韉,南市買轡頭,北市買長鞭。旦辭爺孃去,暮宿黃河邊。”

拓跋燾一驚:“你是女人?”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舞臺上就剩下拓跋燾和花木蘭二人。花木蘭摘下戰盔,露出一頭烏黑長髮,向右面一甩,長髮飄飄,是一正宗女子。花木蘭唸白道:“此戰前去,有生無死。將軍是官軍,妾身不顧一切也要護你安全。”

說罷就走到拓跋燾前面帶路。舞臺上白綢滿滿,似乎天邊雲際。這個秘密,彷彿只有拓跋燾一人知道。

巴圖爾琿臺吉已經被吸引在舞臺上:“這花木蘭唱的,就是木蘭辭吧?”姜瓖笑道:“臺吉大人好見識,這木蘭辭後面幾句,我還記得,就背出來獻醜了。”姜瓖看到舞臺上又是打戲,應該是花木蘭護衛拓跋燾打仗的事情,舞臺上人員翻來覆去非常好看,卻沒什麼內涵,只看到花木蘭武功超群。姜瓖背道:

“不聞爺孃喚女聲,但聞黃河流水鳴濺濺。旦辭黃河去,暮至黑山頭。不聞爺孃喚女聲,但聞燕山胡騎鳴啾啾。

萬里赴戎機,關山度若飛。朔氣傳金柝,寒光照鐵衣。將軍百戰死,壯士十年歸。

歸來見天子,天子坐明堂。策勳十二轉,賞賜百千強。可汗問所欲,木蘭不用尚書郎,願馳千里足,送兒還故鄉。

爺孃聞女來,出郭相扶將;阿姊聞妹來,當戶理紅妝;小弟聞姊來,磨刀霍霍向豬羊。開我東閣門,坐我西閣床。脫我戰時袍,著我舊時裳。當窗理雲鬢,對鏡帖花黃。出門看火伴,火伴皆驚忙:同行十二年,不知木蘭是女郎。

雄兔腳撲朔,雌兔眼迷離;雙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姜瓖唱罷,舞臺上又出現一群人,是一群魏兵,為首一人身材魁梧,對著拓跋燾便拜:“末將長孫翰來遲,還望賜罪。”拓跋燾趕忙拉起長孫翰:“將軍來得及時,何罪之有?你我合兵一處,定能將敵酋擊潰。”

拓跋燾還將花木蘭引薦給長孫翰,言語中巴圖爾琿臺吉已經聽明白了:“這皇帝原來沒有和花木蘭說,他就是大魏天子。”姜瓖暗自佩服,笑道:“臺吉大人果然有眼光。”

果然拓跋燾只是說明花木蘭是鄉勇,是義兵。於是便命令長孫翰分出一半兵馬給花木蘭,拓跋燾和長孫翰領一路,花木蘭與花雄領一路,兩支部隊將柔然部隊打得個亂七八糟。舞臺上乒乒乓乓十分好看,因為全是武戲,看臺上傳出激烈的掌聲。

而高敏宗在後臺,指揮人們搬運舞臺上的兵器,大聲喊道:“都勤快點,別讓舞臺上看著慢了。”

只有巴圖爾琿臺吉點頭:“原來這就是魏太武帝的七進七出,還有點意思。”

柔然大兵抵不住大魏兵馬的衝擊,先後陣亡了社侖、陟斤兩員大將,柔然可汗大檀沒有辦法,只得引兵退去。

舞臺上,大魏士兵歡呼慶祝,拓跋燾換上了金盔金甲,站在花木蘭面前:“將軍,我們贏了!”

花木蘭這才驚訝的知道,她面前是當今天子。

拓跋燾得意洋洋的問:“將軍想要什麼賞賜啊?”

巴圖爾琿臺吉搖搖頭:“這個可汗,也太喜形於色了。”

只見花木蘭摘下頭盔,頭髮向右一甩,全場震驚。花木蘭大聲地說:“阿爺年歲已大,懇請可汗能夠賞賜千里足,送兒回故鄉。”

舞臺上,一片安靜,拓跋燾眼神藏著無奈,還有最後一絲期許漸漸遊離。而花木蘭雖然長髮披肩,但是毫不畏懼,英氣逼人。

巴圖爾琿臺吉不禁鼓掌:“巾幗英雄,誰說女子不如男!”他的掌聲帶動無數人一起鼓掌。

因為大家都看出來拓跋燾對於花木蘭的期許,而花木蘭竟然放棄了。花木蘭的扮演者將花木蘭的那種嬌柔和英武體現的栩栩如生。

舞臺上,長孫翰非常生氣,指責花木蘭。但是拓跋燾攔住了他,解釋道:“孝道,天之大道。花木蘭替父從軍,自然該榮歸故里。”拓跋燾漸漸轉身,帶著手下離去,只留下空空的舞臺,和花木蘭一個人。

花木蘭和花雄帶著鄉勇回到家鄉,可是花木蘭走在最前面,身形顯得那麼孤獨。在層層石頭壘成的房屋前,年邁的花孤看到了花木蘭和兒子花雄,十分高興。於是花木蘭褪下戰甲,貼上花黃,重新變成女兒身,過上平常般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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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怎麼弄的,舞臺上有些發暗,只有花木蘭站在光亮下,彷彿身披月光一樣。而年輕的拓跋燾出現在舞臺上,他一身長衫,金色的頭髮盤在腦袋頂上,年輕有為。

所有觀眾都屏住呼吸,希望看到拓跋燾說什麼,連小商小販都不叫賣了,聚精會神的望著拓跋燾。

拓跋燾站在不知道從哪裡出來的枯樹下,淡淡的說一句:“柔然大軍還未撤離,將軍不可意氣用事,眼下正是國家用人之時,還望將軍念在同袍之義,與為兄共赴沙場。”

巴圖爾琿臺吉不禁拍大腿較好,周圍人也都浮現出釋然的表情,姜瓖無奈的搖搖頭。巴圖爾琿臺吉讚道:“此劇甚好。若這大魏皇帝許以花前月下,花木蘭定然不從。花木蘭有心替父從軍,就存了報國之心。拓跋燾因勢利導,也算人中豪傑。”巴圖爾琿臺吉看著姜瓖:“只是不知道花木蘭這一走,去了幾年?”姜瓖微微一笑:“大魏平定柔然,十年之戰。”巴圖爾琿臺吉恍然大悟:“將軍百戰死,壯士十年歸,是這個意思啊。”

當舞臺上重新變成金戈飛甲,拓跋燾身邊,重新站立著戎裝在身的花木蘭,二人帶著士兵,消失在忙忙大漠中。

當舞臺上最後只剩下拓跋燾和花木蘭時,二人在舞臺上對觀眾們鞠躬行禮。滿場掌聲,因為每名觀眾都看出來拓跋燾和花木蘭不一樣的情愫,這種奇妙的感覺,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巴圖爾琿臺吉贊到:“這就是雲州大同的風骨吧,對於外武欺凌粉身碎骨在所不惜!”巴圖爾琿臺吉想當然認為編劇是姜瓖,可是其實,這部戲的編劇是柳如是和鄭妥娘。

鄭妥娘號稱陌上書仙,看過不少雜書,也喜好編排人,故此能將大同的拓跋燾和花木蘭聯絡在一起。而花木蘭面對柔然的奮勇殺敵,和面對拓跋燾的權力美*惑不為所動,也只有秦淮八豔出身柳如是有這種思想。柳如是是女俠國士,將這種國士之風,全部溶於花木蘭這個角色身上。

巴圖爾琿臺吉問道:“姜帥,能否讓我見一下劇本作者?”姜瓖腦子一轉:“自然可以,臺吉大人請跟我來。”姜瓖知道肯定不能把巴圖爾琿臺吉引到柳如是那裡,秦淮八豔北上極為機密,但是有一個人是可以見他的,那就是藍書瑤。

藍書瑤與陳圓圓在後臺忙的半死,這一百多號演員不停上下場,很多人的妝都花了。好在這些日子藍書瑤已經教出來十餘個徒弟,多少幫襯她點。有色藝雙絕的陳圓圓幫忙,藍書瑤感覺擔子輕了不少。

但是劉晨宇過來傳話,姜瓖和巴圖爾琿臺吉要過來,準備晚上一起用餐。藍書瑤急忙和陳圓圓說一句,陳圓圓招呼秦淮八豔其他人趕緊離開後臺,坐上柳如是的車子回到集寧城。而藍書瑤收拾一下準備出來的時候,姜瓖和巴圖爾琿臺吉已經到了後臺,只是另三人都沒想到的是,還有一行人闖了進來。

大玉兒也趕到後臺,她看到今天的表演十分震驚,更為她震驚的是,舞臺後面的收費方式。姜瓖來錢的方式果然多樣。雖說山西戲劇極多,晉劇、秧歌、道情、耍孩兒等等,但是這種大規模的戲劇絕對不可能是這個北方鎖鑰的才子能做出來的,頗有江南文人風骨。大玉兒看到了高敏宗等人在後臺忙亂,但是還要找到一個真正籌劃此事的人。大玉兒不知道此人是誰,但是一定要挖掘出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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