仟弋和燼郅激戰正酣,絲毫不顧情面,招招下手致命。
白靈和巨靈神之間對峙著,都是多年老友,怎的能下得去手。雖物是人非,可情意從來不假。
梓染他們打的帶勁,反正不認識這些天兵天降們,拜天帝所賜這些學法之人不能成仙,大家心裡有著憤恨,雖說成仙並沒有那麼重要,卻始終是心中缺憾。
外邊戰爭結束,天帝這邊普通士兵還剩一萬多人,現在正馬不停蹄的趕往城內,企圖佔領。
宮彌見事不妙,趕忙抽身,帶著矮熊精楊木木出結界。
裡面糾纏不肯放的小仙,也想跟著一塊出結界。宮彌趕忙封鎖結界。
宮彌一臉疼惜的從矮熊精手裡接過楊木木,大眼睛開始泛紅,鼻子一皺。
眼神示意下矮熊精,帶著疼暈過去的楊木木站在城樓上。
城下屍橫遍野,血水滲進地下,和土壤融為一體,散發著甜膩的腥味。
一少年迎風孑立,墨髮隨風飄揚,血染紅唇嫵媚動人,玉白臉孔熠熠生輝。手中抱著一綠衣女子,柔若無骨,長裙拖地。悽美異常。
城下大批將士長戈鐵馬氣勢恢宏,火箭劃破灰濛濛天空,帶著焦糊難聞氣味直射而來。
少年撇嘴一笑,桀驁,不屑,諷刺。
衣袖一揮,火箭折返,射中發箭之人。
總是有人長情,卻也有人薄情。薄情君子,長情小人。
人若這些士兵般薄情,殺進黎民百姓,戰城為王,後世載歌,稱其討伐有功實為君子。而這草芥百姓長情於這舊山惡水,在史書上也只能被成為薄情小人。
少年似乎看到幾千年前的自己,被燼郅誤解,依舊給百姓施雨布澤,雖然不受待見。百姓把這發暴雨的龍稱之為惡龍,少年依舊滿不在乎,依舊風輕雲淡。
仟弋趕來的時候發現城門依舊堅固,他的軍旗他的士兵悉數死傷。
少年迎風而立,俊美異常。
燼郅恍惚,他曾經帶他的未婚妻去古城遊玩,那裡有個敗棄的城樓,被開發商弄成景點。類似於《大話西遊》裡面至尊寶和紫霞仙子站的那個破舊城樓。
一百塊錢就可以去上邊模仿下那個情景,下邊會有專門的人來拍照。
那時候的燼郅和他的未婚妻就像現在的宮彌和楊木木,一個眼神疼惜,愛憐的看著懷裡的女人。另一個安詳的躺在心愛之人的懷裡。
恍惚的眼睛有點溼潤,真的很想回家,真的錯了麼。滿地屍體猙獰,血染大地。甜腥味兒刺激這腦中每根神經。
燼郅悵然若失,所謂的捨得就是這樣麼,有舍有得。捨棄的比得到的要多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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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身消失。
矮熊精將子塵火化,骨灰派人送回楊府。屍身被損壞的不成樣子,怕他爹孃看到受不了,只得擅自作主將他火化。
仟弋給楊木木把脈,並無大礙,只是腸胃受到震盪,有些痙攣罷了。
宮彌一臉無奈的將楊木木放在床上,現在在城內也好找郎中,其實抓兩幅調理的藥即可,實在嫌麻煩直接輸點內力就好。
宮彌非要選麻煩的方法,因為以前他失去法力在人間發燒的時候,楊木木半夜去敲郎中的門,在人家的不耐煩之下三求四求的請去給他看病。
人家郎中用手探探他額頭,無奈的給他開兩幅藥,還以為多大的病呢。
王爺滿臉悽哀的帶著詩寒來看望木木,非常抱歉給大家帶來如此麻煩。
詩寒剛失去丈夫,不難過,異常的冷靜,嘴唇緊抿。只是不停撫摸自己的肚子。
子塵雖是不喜歡他,但男人的本性還是在那裡,圓房之後詩寒便懷上他的骨肉。
將門忠良之後,應該會為他爹感到光榮。
楊木木差不多一天之後醒來,看到宮彌柔順著腦袋趴在床沿,睡得香甜沒敢打擾。欠身想要下地端杯水來喝,細微的動作還是驚擾到了宮彌。
宮彌一臉驚覺的看著少女,像是這個女子想要潛逃。
"你要幹嘛。"
楊木木動作輕微的指指八仙桌上的茶壺。
"我想要自己去倒點水喝。"
宮彌一聽放下心來,眼神中的光彩慢慢渙散,大眼睛無力的合上。繼續睡著。
仟弋端著一碗熬好的藥,推門看到楊木木一副邋遢相坐在桌旁喝水,不覺一驚。
"你~好了?"
楊木木用力點點頭,肚子那陣的疼痛已經過去。
仟弋瞥一眼趴在床沿上睡得香甜的宮彌,不自覺有點心疼。
不自然的一笑說到:"宮彌在結界中一直戰鬥沒有停歇一個人戰的比我們所有人加起來都要多,看來是累了。"
楊木木不計較一笑,緩緩點頭。
"我知道。"
不用你為他解釋,這樣在她看起來是想要告訴她,有人更懂宮彌。
仟弋訕笑著把藥放在桌上。輕手躡腳的過去給宮彌蓋上被子。
楊木木低頭喝藥,假裝看不見,但這風景總是往眼裡鑽。
直到仟弋出去,楊木木都覺得這藥苦澀的難以下嚥,如鯁在喉,說不出的難過。
梓染和子脫跑到樓下吃東西,點了許多菜,在熙熙攘攘的食客中饕餮而食,驚呆一干人。
乖乖,這是誰家孩子,多少天沒給孩子吃飯了,看餓得孩子快要把盤子吃進去。不由得心疼起來,讓小二再給孩子加倆菜,賬算他們頭上。
楊木木一會耷拉著臉,一副蒼白模樣,踏拉鞋走過來。
梓染吃的滿嘴流油,騰出一隻手來招呼楊木木。
"師妹,快來,有人請咱們吃飯。"
梓染的嗓門略大了點,眾人紛紛側目。
楊木木幾乎是一瞬間眼裡閃著綠光,賊汪汪的盯著一桌子好酒好菜。
又一個孩子坐下來風捲殘雲,眾人看的更加驚慌了,這真的報告官府,不知誰家的孩子受虐,不讓吃飯。
最後還是太陽神來結帳,結束這場鬧劇。
三孩子也受到了懲罰,給所有戰爭中受傷的師兄弟們擦洗傷口,換藥。
宮彌聽到這個訊息,第一時間趕到現場將他家姑娘緊緊摟在懷裡,寵愛的不得了。
楊木木當然是一臉得意洋洋看著兩個小臉氣的發白的師兄,哎呀,有傾國傾城的美色就是好,不用受罰。楊木木輕撫小臉。
宮彌衝著兩人一口白牙笑得燦爛,伸手扭楊木木腰一把。得瑟什麼,不知道低調點麼。
太陽神無奈嘆一口氣,無奈訓斥兩人抓緊去給師兄弟們換藥。
宮彌好似什麼都沒發生一樣,風輕雲淡的帶著楊木木到處逛逛。
"我們什麼時候回宮彌山啊。"楊木木諾諾開口。
宮彌思考一陣,極其艱難的說:"等那些徒兒的傷稍好一些的,宮彌山可沒那麼多草藥給他們用。在說光靠輸內力不得累死我們幾個。"
楊木木一副你說的很有道理的樣子,鄭重點點頭。
宮彌走兩步停下來,看著楊木木問:"子塵那裡,你不去看一眼?"
楊木木一怔忪,隨即開口淺笑搖搖頭:"不見了。"
宮彌雖是疑惑但也不敢再問,好歹兩個人也相處過一段時間。
"宮彌啊,你有沒有聽說過這樣一句話。"楊木木很單純點點看著宮彌,後來一想不對勁,現代的一句話他怎能可能聽說過。
"你來,風雨再大我都會去接你。你走,我不送你。"
宮彌搖搖頭,沒聽過,但能聽懂。
不由得心生桎梏。
"楊木木,若是他日我也走了,你會去送我麼。"
少年有些促狹,想知道答案,又怕聽見不想聽的。
楊木木如實的搖搖頭。
宮彌咬著紅唇,一陣失望。
"那我來呢?真的風雲湧動雷電交加也會去接我?"
楊木木肯定的點點頭,這倒是真的。
宮彌終於高興起來,呲著小糯米牙,笑得像個孩子。牽著木木的手,在一片驚奇的目光中走過。
歲月流年,又耽誤過幾個光景。
楊府的哀悼儀式搞得很隆重,差不多全城的百姓都或多或少拿著東西去奔喪。
楊木木閒來在房中跟老闆娘討了點針線和絹布,認真繡起花來。雖說是自己也不會,但心裡估摸這和十字繡差不多,便一針一線繡起來。
仟弋他們都去楊府幫忙,因為今天來哀悼的比較點多,所以需要人來幫忙,雖說下人也夠,但楊老爺和太陽神私交甚深,便挪用宮彌山徒弟來幫忙。
本來宮彌是不打算去的,畢竟楊木木一個人在這裡,他有些不放心。但一想到和楊老爺還有些賬要算,便去了。
都說這楊家生兒子的時候排場也這麼大,娶公主的時候排場也挺大。一到這死兒子的事兒上,這排場竟然更大。
人家來弔唁之後,楊家會請筵席。戰爭中都是缺糧食的,別說是筵席了,就算玉米餅子都吃不起。
這下一請筵席都紛紛湧進楊府,顯得的好不熱鬧,也表示了他家兒子多偉大,全城的百姓都來了。知道真相的覺得也不過如此。(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