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悅向來是不會做那種背後暗算的事情,對於楊木木讓他幫忙將太陽神迷暈的事情,子悅選擇的是強用武力。
雖然是朝夕相處的太陽神,但想想楊木木,沒有什麼下不去手這一說,大不了以後見面不說話就是了。
楊木木帶著自閉的梓染來到廚房,這裡恐怕是最安全,也是最暖和的地方。最近這氣溫下降的厲害,楊木木凍得鼻涕眼淚直流。
廚房裡的大火盆呼哧呼哧燃的旺盛。
"來,梓染,快烤烤手。"楊木木像帶著小孩子的媽媽一樣,抓過梓染的手,放在火盆上邊。
梓染定定看著火盆裡跳躍的火苗。
挨熊精一聲嘆息,默默遞過一碗薑湯。
"這孩子長期下去怕是把自己憋壞了。"挨熊精一臉可惜,心疼的看著小臉煞白的梓染。
楊木木大眼睛波光流燁,也流露出心疼來。這個梓染她是捨不得讓他進那個什麼破煉獄裡。
"梓染想去煉獄裡救鮮于葉。"楊木木不動聲色的用唇型比劃給挨熊精看。
挨熊精知道這梓染的心思後,臉色鐵青,衝楊木木擺手。並示意她過來,有話對她說。
楊木木跟在挨熊精身後,揚起一張稚氣的小臉,疑惑的看著熊經。
挨熊精一本正經,煩躁的不得了。
"真是胡鬧,這件事兒宮彌知道麼。太陽神的煉獄是說進就進的麼。進去的人你看看有活著回來的麼。"挨熊精越說越激動,聲音陡然升高。
楊木木一臉黑線。
"宮彌不知道這件事,不過他跟我說過太陽神的煉獄一般人都出不來。他進去不時也出來了麼。"楊木木喏喏開口,低眉垂目,不敢看挨熊精。
挨熊精一副你們真胡鬧的模樣,氣呼呼胸口起伏不定。
"挨熊精這件事你就不要插手了好不好,反正太陽神和宮彌寧願捨棄一個徒弟都不肯放鮮于葉的。還不如讓梓染去試試。再怎麼說他也是宮彌的徒弟,不看僧面還要看佛面,怎麼會真燒死梓染呢。"楊木木眼睛瞪的溜圓。
挨熊精震驚的看著楊木木,吃驚的嘴都合不上,半天才顫抖著嘴唇。
"你真是這樣想的?"挨熊精輕輕開口,帶著些不可置信。
楊木木輕輕點頭,沒有任何表情。
"沒有你想的那樣簡單,太陽神不放人有他的道理。宮彌不肯放人也有他的道理,兩個人守護的不一樣。不過木木,你們真不能那麼胡鬧,梓染進去就出不來。"
挨熊精嘆息的那一聲,有些哀怨,又有些淒涼,楊木木這輩子是忘不了。
兩人長時間沉默無語。
梓染還是保持著手放在火上的姿勢,一動不動,好像幼兒園裡的乖寶寶。
楊木木看的心疼,眼淚不自覺的流下來。
挨熊精本來看女人哭就受不了,更何況是一臉稚嫩的木木哭得梨花帶雨,他就更受不了。
"好吧,今天我實在是放心不下梓染才說這些話的。若是我站在太陽神或者宮彌的角度上也不會放鮮于葉的。"
挨熊精一臉嘆息,轉過頭,忙活自己的事去了。
楊木木繼續坐在梓染身邊,一臉心疼的嗔怪。
"你這孩子,怎的,手烤紅了都不知道拿開麼。"說罷心疼的朝他手掌吹幾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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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染依舊蹙著眉頭,笑得不自然。
楊木木曾經看過一個得臆症的人,也是這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永遠不會關注別人。
現在的梓染就是這種狀態,很嚇人。
"梓染,咱們走。"楊木木站起來,拉著梓染的手。
梓染輕輕一笑,跟著楊木木起身。當挨熊精看過來的時候,梓染瞳孔緊縮,害怕的往楊木木身後蜷縮。
"梓染不怕。"木木拍拍楊木木的手,眼神溫和。
梓染還是緊緊抓住楊木木的手,小手裡全都是汗。
楊木木示意挨熊精別再看梓染,拉著梓染走出廚房。
來到太陽神自己搭建的簡易帳篷的時候,子悅已經將他制服,怕他傳音給宮彌燼郅,便鎖了他的聲道。
"楊木木,趕緊讓梓染,進去。太陽神法力太強大,我也鎮不住他多長時間。"子悅緊皺眉頭催促道。
楊木木拍拍梓染的手,輕聲細語。
"梓染啊,你要小心。裡面關押的是鮮于葉,你最喜歡的鮮于葉。"楊木木還有許多話說,卻被眼淚淹沒。
梓染這句話聽得懂,一個鮮于葉衝破他心裡的所有關卡,並且以絕對的優勢佔據他的內心制高點。
梓染乖巧的像個布娃娃,露出糯米小牙,笑得開心。並且感激的向子悅和剛進門的言仍點點頭。
輕巧的一把將楊木木摟過來,深情的在她額頭上印上一個溫柔的吻。
楊木木稍微一怔忪,察覺到這個吻無利無害,揚起小臉正好撞上梓染單純清涼的眼睛。
梓染回來了,在提到能救鮮于葉的時候。
言仍稍稍有點失落,但是大部分的喜悅衝破了這失落,畢竟言仍又那般精神熠熠生輝。
言仍一臉笑容,沒有什麼情緒,但內心早已澎湃洶湧。
"梓染啊,你要記得言仍,永遠記得哈。"言仍也過來抱著梓染。
梓染的尖銳下巴抵在言仍的肩膀上,正好在他耳邊。
"謝謝你言仍,我不會忘記你的。我若回來了,咱們還是好兄弟。若回不來了,你就忘了梓染,當好宮彌山的守山弟子,有時間幫我照顧下仟弋師叔那裡的小兔子。"
梓染說罷決絕的鎖了自己的聽覺,世界在這一刻安靜下來。
雖然安靜,但是會偶爾出現鮮于好聽的聲音,牽動著梓染的那顆羸弱的心。
"梓染來救我,快救我出去。"
聲音綿軟,魅惑,致命。
楊木木看梓染飛快的解開太陽神身上結界,飛身而進。
言仍嘴唇白的不像話,抖動著,手腳顫抖著。
"梓染能會回來的對吧,子悅。"言仍衝著楊木木詢問。
子悅知道現在的言仍大腦一片空白,也不在意。
"會回來的言仍,不要擔心。"子悅拍拍言仍肩膀,回頭看楊木木一臉戚哀。
太陽神在椅子上一動不動,眼神有點空洞,突然,他的手指輕微一動。
"壞了,太陽神馬上就會衝開我的法術,咱們趕緊走。"子悅說罷,一手拉著言仍一手摟著楊木木飛速往外跑。
"太陽神醒來會怎麼樣。"楊木木一邊跑,一邊抬頭問子悅。
還沒等子悅回答,逃跑的這三人迎面撞上宮彌。
"往哪去。"宮彌的聲音不大,卻異常清晰,鑽進三人的耳朵裡。
三個人立馬停住,紛紛低頭,靜默不語。
宮彌臉色鐵青,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這三人一看就是去太陽神那幫梓染進煉獄了。
少年伸出纖細的手指,戳這三人的頭,咬牙切齒喝道:"你們三個兔崽子,就知道一天到晚惹事生非。滾回去。"
說罷少年狠狠瞪三人一眼,趕緊去太陽神那裡。
梓染千萬不要有事兒。
三人被宮彌這一段呵斥,心裡竟然沒有多難過,反而是一陣輕鬆。畢竟是做壞事,早晚都會被發現的。現在發現也好。
最好的是,宮彌去太陽神那裡,梓染救不會有事兒了。
"走,去廚房喝一杯去。天兒真冷。"說罷搓搓手,跺跺腳。
言仍還是皺著眉頭如臨大敵到晚模樣。
"師父怎麼知道咱們去太陽神那裡?"言仍半眯眼睛看著楊木木,一臉疑惑。
楊木木長大嘴巴,忽然意識道這個問題。忽然想起剛才去過挨熊精那裡。便明白八九分。
"看來真的到挨熊精那裡喝茶取取暖。"
楊木木一本正經,臉上有些怒色。
子悅言仍不再說話,直接跟在楊木木身後。
到了廚房,挨熊精正在淡定的洗菜切菜。
"真暖和啊。"楊木木趕緊把暖和過來的手搓在耳朵上,感受到一絲暖流流進心中。
挨熊精知道這三人過來了,也不回頭,繼續洗他的菜。這是他每天的工作。
提前一天晚上準備下明天的飯菜,不然明天是萬忙不過來的。曾經也想過用法力來幫忙。但是一想會浪費很多法力,就作罷。
"把梓染推入煉獄了?"挨熊精鼻音很重,聽著聲音很不悅耳。
楊木木勾起半邊嘴唇一笑,依舊風輕雲淡的坐在火盆旁取暖。言仍喝子悅在她身邊。
"嗯,宮彌不知道在哪裡知道訊息,我們回來的時候正跟他迎面碰上。"楊木木似笑非笑看著挨熊精雄厚的背影。
挨熊精回過頭一本正經的開口。
"是我和他說的,這樣的話,梓染還能留個全屍。"
楊木木雖然極力制止自己顯露出驚慌的模樣,但是內心裡的寒流不住湧出。
挨熊精擦擦手,笑得蒼白,走到楊木木對面坐下。
"你以為現在梓染還在和那些烈火做鬥爭的話,就錯了。太陽神的煉獄只要一進去就是死。鮮于葉恐怕早就死了,就算大難不死,也面目全非。但是梓染的法力根本沒有生還的可能。"
言仍的身體已經開始不停的抖動,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
"不可能,梓染怎麼能死。師父會救他的。"言仍諷刺一笑。
挨熊精哀怨的看這天真的孩子一眼,心中痛得不得了。
子悅心中的桎梏開始種下,不知不覺有些難過起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