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該和我說些什麼了？”
望了望在屋外無聲佇立的邢寶璽慕龍泉低聲對手中的派普西說道。*無廣告的~頂點*~網收藏~頂*點*書城後者正癱在他的手中小心翼翼地指導他給自己慢慢注入能量。
“小子不要再問了。”
獲得了少量的能量之後派普西的聲音依舊微弱的可以卻總算變得連貫了只亮了一隻的紅色小眼向寇克·考拉那邊轉了一下：“有些事情你還是不知道得好——不過你記住一點就行了：我是不會害你的雖然有時會讓你暫時吃點小虧……”
“人家都找上門來了如果不是我運氣好現在我就跟你躺在一塊了……”慕龍泉並沒有對派普西的隱瞞生氣冷靜地繼續處理它的傷勢：“我知道你的秘密多不過你至少告訴我我到底是不是那個人的轉世？”
派普西的小眼似乎無奈地翻了一下。
“不是！”
它停頓了良久之後終於給出了一個否定的答案慕龍泉嘆了口氣眼中流露出失望的神色——自己的原始記憶已經恢復了那麼多、當年的背叛者都找上門來了黑球居然還是在否認……
不得不承認這讓他心裡有些難受畢竟派普西一直都是作為他的夥伴、甚至是他的導師的身份存在的他的心中始終是抱著一絲期望希冀派普西能夠對自己坦誠一些。他並不想做那個什麼轉世不管那有多偉大交給下一次的轉世好了——他只想過完自己的平凡人生……然而派普西——
“大人這裡並不安全我們不能在這裡久待。”
寇克·考拉飛近了過來瞄了一眼悽慘的派普西後低聲說：“屬下知道一些非常隱秘的地方可以讓大人您安全地取……隱蔽自己如果大人同意我這就著手佈置。”
“嗯。”
慕龍泉不置可否地點點頭表情平靜心裡卻是非常的茫然——現在他該怎麼辦？派普西明顯的欺騙和完全不知底細的寇克·考拉兩人說的話他該相信誰？……說實話他現在是對兩個人誰也不相信。
又輸入了一點能量確保派普西地自我修復機制正常運作之後慕龍泉沉默地站起身漫步走出屋外不自覺地和邢寶璽站在了一起。
“慈舟大師呢？”
站立了片刻之後他覺得應該找點什麼話說周圍的沉悶反而令他心情更加負面。
“大師還留在山頂時間到了你就會見到他的。”
邢寶璽帶著生動微笑的臉孔轉了過來雙目彷彿折射著無數光彩、那光彩卻全都蘊含在其中不散的寶石一樣：“——你看起來似乎有心事。”
“唔。”
慕龍泉又是不置可否地點點頭：“我只是突然感覺到人是如此的渺小很多事情根本無法掌握卻又不得不做出選擇……”
“世界本來就是那樣的。”邢寶璽的唇角綻開燦爛地笑容清澈的眼睛熠熠生輝：“沒有誰能夠完全地把握自己的這個世界無數的因果、宿命縱橫交纏就像一張網一樣。而你只能在這網上投射一個小小的光點。你看見得越多就會更清楚地知道自己看不見的更多……”
“是啊最近我確實有這種陷入網中的感覺。”
慕龍泉有所感觸地點點頭。“……對了。等一下我還要向大師請教一下怎樣才能讓那種附魂的狀態持續的更久。”
“這個嗎？”
邢寶璽微笑起來悠然地抬起手紅色的火焰燃燒中他的這隻手漸漸地化成了透明地紅色刀刃身體的其他部位卻仍然保持著安詳和沉靜——只有一隻手的附魂！
慕龍泉驚訝地看著邢寶璽地手幾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所謂的‘附魂’是一個契合的過程呢我們把自己當作外殼然後尋找一個強大而合適的核心來組成新的東西——”
邢寶璽微笑著看著自己的手。那燃燒的火焰漸漸地變得只剩下緊貼著手臂皮膚的薄薄一層所耗的能量立即減少了許多那威懾力卻絲毫沒有損失慕龍泉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它的銳利和其中靈魂的強韌：“而所謂的契合就有兩方面的因素了——或者為外殼尋找契合的核心或者為核心尋找合適的外殼——只要知道了這個道理並且學會了改變自己這個‘外殼’之後一切就會隨你心意、自由圓轉了……”
他又悠然地抬起另一只手轟然的燃燒中。這只手上的光芒卻幾乎是在瘋狂地噴湧慕龍泉可以感覺得到其中靈魂的狂暴和強橫兩隻手噴著截然不同地力量卻同時出現在邢寶璽一個人的身上令他大開眼界。
“而當你瞭解的更多之後你就會明白只要你將外殼改變的足夠相似連其他的核心都可以輕易的裝配進去——”邢寶璽嘴角的笑容更加燦爛竟有些壞壞的意思盯著慕龍泉的雙眼猛然一暗下一秒鐘全身都騰起了黑色的光焰臉上的笑容依舊那感覺卻是說不出的陰森和冰冷令人一看即覺得從骨髓裡往外冒寒氣十分不舒服。
寇克·考拉不知何時出現在慕龍泉的身側表情嚴肅小爪裡卻已經捏好了一個極度壓縮的閃電光球那邊的派普西百無聊賴地等待著那慢如蝸牛的自動修復只亮了一隻的小眼也在盯著這邊那眼神裡卻有點疑惑的意思。
“……這是！”
慕龍泉驚訝地無法描述——這算什麼？老和尚的徒弟身上居然騰起了令他感覺這麼熟悉的黑暗力量！
“這是‘妖魔’的力量。”
邢寶璽展顏一笑身上的黑色光焰迅消失：“只要你掌握了如何改變自己的訣竅那麼任何形式的力量你都可以借用雖然這過程並不是舒適的習慣就好。”
慕龍泉沒有說話全身的佛力開始聚集很快紅色地火焰就在他的身上騰起這次他沒有聽之任之。而是非常仔細地感受那受到召喚的靈魂的特徵有過柯瑪加德羅的經驗之後再經過邢寶璽一旁指點的他很快就能區別出其中的細微差別一點一點地他身上的紅色火焰漸漸收縮到只離開身體表層兩釐米左右地距離佛力的消耗減少了幾乎一半。
“……果然。”
看著慕龍泉身上那變得越來越薄的光芒邢寶璽再一次露出了神秘的微笑隨即閉上雙目。片刻之後臉上的表情漸漸地變得溫柔。
“呼！”
即使減少了消耗、也沒做什麼動作慕龍泉還是很快就後繼乏力了——畢竟他先在只不過是靠的邢寶璽輸入的一些佛力自己的儲藏所剩不多了。
“其實最好的辦法並不是改變自己來適應核心而是有意識地去挑選適合自己的核心。”邢寶璽溫和的聲音響起慢慢睜開眼睛！“改變過的‘外殼’會有許多不方便之處因而應該儘量選擇適合自己的力量——其實修行人都是這麼做的只不過大多數只是按照本能的感覺去做而已。”
他的眼睛看著慕龍泉一字一頓地說。
適合自己的核心？
慕龍泉心中微微一動似有所悟。
“另外還可以藉助外力。”
不等他問邢寶璽再次意味深長地開口每一個字都似乎有所指：“這世界上還是有很多的珍貴寶物。可以強化增幅、或者純化某種型別的能量經過這道步驟處理過的核心就可以更加容易地和外殼契合也可以揮出更大的力量——甚至有可能生什麼奇蹟般的變化……”
……看到慕龍泉似乎對這個話題很有興趣寇克·考拉悄然地退下嚴肅地面孔沒有什麼表情地緩緩飛到派普西的身前閃著藍光的小眼帶著複雜的目光盯著派普西。
“好久不見了。”
片刻之後它低沉地開口；“這麼多年了你有沒有對當時做過的事情感到後悔？”
“切。”
派普西微弱地出不屑的聲音：“你個贗品快把老子的家產還回來……”
“……我一直很不明白。”
寇克·考拉自顧自地說下去沒有理睬派普西：“當年你是大人的席參謀官。如果不是大人非常信任你絕對不可能把你放在這樣一個如此重要的地方那裡有太多的核心機密了——然而那個時候你卻毫不猶豫地背叛了大人究竟是什麼原因讓你這麼作？畢竟在那之前從我掌握的情報來看大人在那之前剛剛委派了你進行一些極高度機密的事情而你卻在叛亂生的時候完全以自己的安全為考量甚至還出賣了大人……”
“切格里埃洛還不是席執行官。大人把武裝力量都交給他手裡了結果呢？他動了叛亂——唔？這還是你這個語言模組有故障的傢伙第一次表這種長篇大論呢！”
派普西譏刺地撇了撇嘴。
“我只是無法理解。”
寇克·考拉表情沒有絲毫變化眼中的光芒卻加深了：“我無法理解你們的想法對於我來說柯瑪加得羅大人是至高無上的存在是我們永遠不可背叛的神這麼多年來身邊忠於大人的夥伴一點點減少我卻從來沒有動搖過——”
派普西輕輕地哼了一聲。
“現在你願意重新幫助大人嗎？”寇克·考拉滿懷希望地看著派普西飛低了一點：“很明顯現在你已經不可能再和那個叛徒在一起了——”
派普西這次不哼了小眼中紅光閃動微微地嘆了一口氣。
“真羨慕你。”
良久之後它突兀地對等待著的寇克·考拉說了這麼一句讓後者一怔。
然而寇克·考拉還沒來得及詢問慕龍泉就走了過來遲疑了一瞬之後還是嘆口氣走到派普西的身邊：“黑球”他說著忍不住又嘆了口氣：“我一直是把你當作導師看待的我也不要求你說什麼秘密。你只要告訴我怎麼樣才能安全地躲過他們、過完我的日子就行了——你不是也不想讓那個什麼人甦醒麼？我們的目標是一致的我也不想。”
“大人！”
聽見這話的寇克·考拉小眼中藍色的光芒驟然暴漲然而慕龍泉微笑著示意它稍安毋躁轉過頭去靜靜地期待著派普西的回答。
黑球的三角小眼中紅色的光芒漸漸地變得亮起來望著慕龍泉的眼神卻極其複雜片刻之後它搖了搖頭什麼也沒說。
失望地嘆息了一聲慕龍泉也搖了搖頭緩緩地站起身來。
“——如果你想過現在的生活記住只要始終和它在一起就可以……但是不可以聽從它的任何建議特別是不可以去往任何地方——就在他轉身準備走開的剎那慕龍泉的腦海中突然響起了派普西極低地聲音幾乎比它用那虛弱的身體實際出來的聲音還要低：“記住我不會害你——我會懷念我們在一起的日子的……”
慕龍泉的身體只微微頓了一下就繼續邁開步子離開了派普西的身邊後者勉強昂起一點腦袋用僅存的一隻眼睛看著他的背影紅色光芒微微地閃爍起來。而與此同時寇克·考拉的眼中光芒也在不斷閃爍片刻之後漸漸平息眉頭卻皺了起來。
派普西嘴角露出一絲極細微的笑容快地掃了它一眼眼中的紅芒也不再閃爍了。
“大人難道您不想復仇麼？”
寇克·考拉閃動翅膀跟了過去低聲說。它的眉頭依舊是皺著的回頭看了動彈不得地派普西一眼藍芒閃動：“如果您是顧慮實力的問題那完全不必擔心！我偷聽到了他們的談話。大人您那強橫的身體就被封印在它的身體中只要把它徹底地破壞掉、您的靈魂就可以回到足夠承載它的身體中了那個時候所有的封印都將被那強橫的力量破壞掉您將再次擁有令整個宇宙震顫的威力——”
“是嗎？……”
慕龍泉淡淡地微笑了一下令寇克·考拉的表情更加凝重：“如果我不想呢？”
“……”
寇克·考拉頓了一下小眼中藍色的光芒急地閃爍起來似乎在作著激烈的思想鬥爭片刻之後它一咬牙深深地彎下腰去：“——如果這是大人您真正的意願。我會服從您的命令守護您這一次轉生直到結束！”
這個答案倒是讓慕龍泉愣了一下轉過頭來看了它一眼良久之後簡短地說了一聲‘謝謝’。
但是現在該怎麼辦？
慕龍泉更加苦惱了。派普西的神神秘秘、寇克·考拉的忠誠表現讓他開始有些煩躁不知該如何選擇然而邢寶璽此時突然拋來的一句話卻令他暫時把這些全都拋到了腦後——
“如果你陷入了什麼麻煩……”
室外靜靜地佇立著地邢寶璽突然開口清澈的雙目看了過來：“我建議你最好先把和你有關係的人都安排好如果讓愛著你的人流淚、受傷那麼即使最後得到了你想要的你也會陷入很久的悔恨之中……”
是的家人！
慕龍泉驟然清醒過來精神一下子變的非常集中猛地深吸了一口氣——自己人類的容貌已經暴露而現在事情已經擺上了檯面恐怕有人真的會對他們不利——至少也會向他們逼問自己的行蹤！
“不用著急我可以為你安排。”
邢寶璽溫和的聲音靠近對寇克·考拉和派普西都視如不見：“我們有專業的人員可以非常乾淨地抹去一切痕跡讓你的家人安全地消失。”
“謝謝。”
慕龍泉衝他點點頭依舊是嚴肅的表情“還是我和你們一起去吧有些事情需要我‘獨自’處理它們兩個就請你暫時照顧一下——呃它們是我的——”
“我會安排的。”
邢寶璽微笑著打斷了他的解釋似乎沒有絲毫的好奇心。
“……謝謝。”
慕龍泉雙手合十對他行了個佛禮。遲疑一瞬之後目光往派普西和寇克·考拉那邊示意了一下輕輕地說了一句：“小心點。”
邢寶璽含笑點頭目光從派普西和寇克·考拉的身上掠過意味深長地開口：“你完全不必擔心你的那兩個‘朋友’在這裡的事情即使是大師親自來也沒問題地它們是你宿命的結而你又是我們的宿命的結……只要是你自己認為是對的事情。就去作吧。”
“……多謝忠告。”慕龍泉表情依舊嚴肅現在就算他不想把這令個人丟在這裡也不行——總不能讓他們跟著自己去安置家人吧——“希望一切都能按照我的安排來進行。”
※※※※※※※※
“媽你放心公司這樣作也是鍛鍊我給我一個機會以後升職也有個說法的。”慕龍泉用力握著母親得手臉上拼命地微笑：“你看門外公司這個車這一輛就要好幾十萬到了那邊也給我配這個車還有大房子——澳大利亞你們也不是沒去過。有什麼不放心的……”
“大龍。你有出息媽不能攔著你……媽只是放心不下……”
母親也緊緊地握著乍然出現的愛子的手皺紋掩沒的雙眼之中淚花閃爍。嘴唇都在哆嗦著。兒子突然風塵僕僕地帶著一大幫人回來第一句話卻是說自己要被公司派出國好幾年聽起來是好事她卻不知為何一陣陣地心悸抓著兒子的手怎麼也不想鬆開卻又說不出不讓他去的話來：“……搬家的事情就算了吧我們在這裡住的習慣換了生地方一個人都不認識恐怕會悶出病來……”
“不行啊媽。”慕龍泉溫言勸說。“我把事情都安排好了到時候會有很多人陪著你說話解悶你放心——再說這次搬家主要是為了弟弟妹妹考慮他們現在都到了關鍵時刻了咱們這裡教育質量不行啊這樣下去會耽誤他們的！”
母親的嘴角又動了動兒子的這些話卻讓她無法再拒絕——是啊自己老兩口無所謂大兒子有出息了。也該為後面的孩子們著想了……
“好吧。”
她的臉上露出了樸實的微笑終於點了點頭：“你一個人在外面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啊！”
“放心吧媽說不定我還給你找一個洋媳婦回來呢！”
慕龍泉開著玩笑心裡卻彷彿針扎的一樣疼把幾個看起來樸實無華的玉製佛像挨個給家人掛上：“這幾年我不能照顧你們就讓它代替吧記得要時時刻刻帶在身邊啊！”
這些表面上看是沒有什麼價值的廉價工藝品然而實際上那是慕龍泉根據自己腦海中的那些彷彿電影一樣的悠遠記憶所製作的魔法器具並不複雜但很實用主要就是為了防止被追蹤——不管是人類還是其他的什麼——自己的家人體內沒有什麼特殊力量在它的保護下就很難有誰能特意搜尋到他們了。
“慕經理我們的時間不多了還有很多得手續要辦再不啟程的話恐怕會誤了明天的飛機。”
扮成自己下屬的一名年輕男子禮貌地靠了上來提醒而這其實卻是周圍已經清理乾淨、可以開始轉移的暗號。
“好的那這裡就交給你們處理了。”
慕龍泉似模似樣地點點頭轉身給了雙親一個緊緊的擁抱：“爸、媽我走了……我跟公司借的車事情還挺多的你們收拾一下就搬了吧那邊什麼也不缺這邊就先託著鄰居照顧著要不下次就沒這麼方便的條件了……”
他很自然地說著自己的藉口心裡一陣一陣地酸。從此之後自己究竟將過著怎樣地生活都無法預知能否活下來也是個未知數今日一別不知道是否會有再相見的日子偏偏又不能停留太久以免讓家人生疑其中滋味完全無法形容。
“爸、媽我走了！小弟小妹我不在的時候你們要好好照顧爸媽！”
慕龍泉強笑著。鑽進了車內深墨色的車窗玻璃徐徐合上遮擋住了母親眼角淚花的反光卻讓他的眼睛一陣陣地熱。“走吧。”
他用異常低沉的嗓音開口汽車應聲啟動很快就在顛簸之中將身後的幾個熟悉的身影從他的視野中抹去。
“先生直升飛機還在原地待命。我們直接回去嗎？”
坐在副駕駛座位、假扮自己下屬的那名男子問道。
“不我還要去另外兩個地方。”
慕龍泉深呼吸了幾次迅地收起了自己的心情表情慢慢地冷硬下來：“跟飛行員說一下我們要去一趟海邊我還有件事——不是兩件事情還需要處理一下。”
“好的。”
年輕男子答應一聲開始聯絡停在遠處的直升飛機。
來吧。
慕龍泉再次深呼吸抓緊時間‘觀看’自己的那些記憶期望從中找到有用的東西——不管是什麼。我一定要活下去！
鬆開手。數個接受了‘記憶清除’使命的忙鬼悄然在車內的陰影中躲藏起來火紅的小眼睛在黑暗中熠熠生輝。
※※※※※※※※
“可以告訴我為什麼會突然作出這麼大的讓步嗎？”
從‘地裡鬼’的光芒中走出的時候慕龍泉耳邊依然迴盪著小沃度斯文雅而難掩疑惑的聲音。這次生意是絕對的虧本買賣。如此珍貴的雪茄幾乎等於是打了八折雖然自己非常成功地掩飾了事情真正的嚴重程度但是為了儘早、儘量多地拿到那東西他還是作出了不少的犧牲如果派普西知道了的話——
動作微微一僵慕龍泉輕咳了一聲之後迅地把腦海中自動浮現的派普西那生動的抓狂表情清除出去恢復冷靜的心態然而不知為何卻總也做不到心中老有點心神不寧地感覺。
是預感？
慕龍泉對自己的心理狀態有所警覺了。按照他的那些‘原始經驗’。現在的狀況應該是預感的一種至於這預感來自慈悲宗的功法還是柯瑪加得羅的本能就不容易分辨了兩者都有簡單的預言能力——然而有兩點是確定的：這預感並不令人愉快而且和派普西有關。
帶著複雜的心情慕龍泉展開身形匆匆地向著邢寶璽的靜室奔去——為了避免麻煩、以及安全起見他沒有把傳送的出口直接設在那裡。
“怎麼了？”
步入靜室之後慕龍泉先就感受到異常的安靜謹慎地提高警惕去看的時候寇克·考拉正面帶警戒表情守候在門口。小爪裡壓抑著綠色的電光看見他出現立即飛了過來。
“大人。”
它提前打招呼聲音依舊壓得很低還扭頭往門裡看了一眼：“事情有些變化……您走之後那個叛徒的情況突然開始惡化然後就來了一個奇怪的女人——”
“女人？”
慕龍泉一愣慢步走進靜室隨即他的視野中就充滿了那令他印象深刻的獨特顏色——紫色。
“你回來啦。”絳紫輕輕地和慕龍泉打招呼沒有回頭臉上罕見地是平靜的神色：“我有了不好的預感所以就追蹤了一下自己的下屬結果現它情況實在不怎麼好呢……”
“它怎麼了？”
慕龍泉皺著眉頭問寇克·考拉突然想起了什麼：“……這裡的主人那裡去了？”
“大人您離開之後他不知何時悄然離開了安全起見我沒有離開這裡去調查。”寇克·考拉露出了微微慚愧的表情：“這個叛徒本來在一點點地自我維修中但是不知道出了什麼錯誤它的身體突然就冒出了大量的火花由於我們倆的結構完全不同我也沒辦法幫它隨後它就成現在這個樣子了而似乎是在失去意識之前了個訊號這個女人就突然出現了——”
寇克·考拉一邊訴說著一邊在身前的空間中投射出一個小一些的全息影像畫面上派普西突然在自我維修過程中暴出了大量火花隨後是絳紫出現、兩人生對峙、然後自己就出現了。
“它怎麼樣？”慕龍泉轉頭問絳紫目光停留在一動不動的派普西身上忍不住還是露出一點擔憂的神色。
“很不好呢。”絳紫輕咬著下唇緩緩搖頭：“因為在自動修復的過程中生了短路它的核心部分受到了很大的損傷呢如果放任不管的話。恐怕很快就會——”
“會什麼？”
慕龍泉皺起眉頭。
“……會死呢。”
絳紫微微泛著紫紅色地瞳孔出現了隱約的悲哀表情。
“它僅僅只是能量迴路受損最多損失行動能力和部分數據資料。”
寇克·考拉小眼中藍光閃爍不客氣地冷漠插口警戒地看守著絳紫小爪上電光閃爍防止她作出諸如突然逃逸這樣的事情。
“它和你不一樣。”絳紫彷彿感覺不到身周的敵意似的伸出纖細的手輕輕地撫摸著派普西的軀殼：“它有屬於自己得靈魂呢。如果身體不能正常工作的話靈魂就會慢慢地消散最後歸於無形……”
沉默了幾秒鐘之後她緩緩地站起身來纖腰款擺地走向慕龍泉眼神清澈卻沒有什麼感情波動：“我必須帶走它、到一個特殊的地方為它治療。”
“……”
慕龍泉的嘴唇動了幾次呼吸也不由得沉重卻是很快就轉過頭去一句答應的話還沒出口一旁的寇克·考拉已經露出了凝重的表情。扇了一下翅膀迅地靠近慕龍泉：“大人。不可以讓它離開我們的視野它的身體裡還——”它猛然警覺住口不說了。
絳紫卻輕輕地哦了一聲。站起身來：“原來你們都知道了呢……”她彷彿卸下了什麼負擔一樣舒了口氣：“那麼你的決定會有所更改嗎我的大人？我是沒有什麼戰鬥的力量呢如果您改變主意的話我只有服從您的意志……”
慕龍泉沒有說話幾秒鐘時間的靜默之後他緩緩轉過身來：“你不是為格里埃洛工作？怎麼會如此輕易就轉變了？”
“我只是一個商人呢大人。”
絳紫搖頭臉上露出纖弱的表情：“商人是沒有辦法和權力鬥爭的我的大人。”
慕龍泉面無表情對她表現出的軟弱可憐視如不見片刻之後突然石破天驚地跑出了一句令所有人都感到意外的話：“我和你一起去。”
“大人！”
寇克·考拉沉聲低喝眼中光芒暴漲。
“我有我的考慮。”
慕龍泉以平淡的語氣回應了它。如果她說的是真的派普西真的處在生死邊緣的話那就代表了一個巨大的麻煩——如果它‘死了’自己就將不得不面對那未知的轉生融合）——他把這個因素作為作出必須不讓派普西離開自己視線決定的原因。不去考慮其他的、例如對派普西仍抱有感情之類——而且經過了邢寶璽的教導之後再加上他所做的提前準備現在他的附魂已經比之前生了質的變化情況不對可以立即撤退。
“您為什麼要親自走這麼一次呢？”絳紫似乎不是很積極“我只是要為它的靈魂找一個臨時棲息所而已本身的修理並不複雜走的路卻很遠……這麼無聊的事情您確定要去嗎？”
“完全確定。”
慕龍泉面無表情地重申同時伸出手去把派普西的身體從絳紫手中接了過來。後者紫紅色的眼眸微微閃了一下順從地鬆開了手。
“……那麼就請讓我和你們一起去吧。”
清朗的聲音突然在背後響起慕龍泉驚訝地轉過頭去原本毫無存在感的背後邢寶璽彷彿本來就站在那裡一樣微笑著看著自己：“你的事情似乎是到了重要的階段……你是我們宿命的結為了保護你我想我有必要跟在你的身旁。”
“……謝謝。”
慕龍泉的眉頭皺緊了口中說著謝謝目光卻是疑惑的。邢寶璽給出的理由似是而非、玄之又玄而且他對自己的‘身份’似乎一點疑問都沒有讓人捉摸不透……不過現在自己身邊的三個人全都是真真假假無法掌握再多一個又有何妨！？至少他倒可以放心一點——邢寶璽即使有很多隱秘的企圖那也是慈悲宗的企圖決不會是格里埃洛的棋子。
“既然如此大人您請跟我來。”
絳紫似乎嘆息了一聲拿出一個有很多晶體組成的裝置啟動之後很快就在空間中開啟了一道傳送門寇克·考拉迅地接近小眼中出兩道藍光快地將那個傳送門掃描了兩遍之後這才轉過身來恭敬地彎腰：“屬下已經對這個連接點進行了掃面沒有異常結果不過還是請大人稍待。屬下進入之後再進。”
“辛苦你了。”
慕龍泉點點頭寇克·考拉的身影隨即沒入傳送門之中隨後是絳紫當她進入之後慕龍泉立即走到那傳送門前開始利用原始記憶中的知識自己檢察起來——他可一直都沒有怎麼信任這個寇克·考拉。
“看來沒問題。”
片刻之後他和邢寶璽說。比較起來現在這幾個人裡面反倒是邢寶璽比較令他信任。
“阿彌陀佛。”
邢寶璽口中出一聲佛號閉著眼睛靜立了數秒之後霍然睜開雙目：“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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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修理它需要什麼特殊的條件嗎？要跑到這裡來……”
慕龍泉淡淡的隨口問。通道的另一側沒有什麼埋伏讓全神警惕的他輕舒一口氣。然而這個地方卻令他總有一些怪怪的感覺。不由得旁敲側擊一下。
根據透過傳送門的時間來看這裡離地球的距離一點也不近入目所及都是白色的岩石是非常純淨的白色堅硬而且什麼氣味也沒有到處都是這種白色就像是一個白色岩石的沙漠一樣一點別的顏色也看不到如果不是還有一**起伏的地形的話幾乎讓人以為自己始終在原地打轉。
以前的自己肯定沒來過這裡一點記憶都沒有。
“靈魂。”
絳紫言簡意賅地回答小心翼翼地操縱著眾人乘坐的飛行裝置向著某個方向高飛行：“這裡就是著名的靈魂石海呢這裡誕生的靈魂石晶。可以自動吸收各種能量甚至可以儲存靈魂但是一旦離開了石海就會失去作用……所以想要修復它的身軀必須先給它的靈魂找一個暫時容身的地方呢。”
慕龍泉環顧左右終於知道這裡為什麼讓他感覺怪怪得了——這裡找不到絲毫的生物任何力量都感覺不到入目所及完全就是一片白色的沙漠寂靜的令人恐懼。
可以自動吸收各種能量啊……這麼特殊的地方會不會是一個陷阱？
“不必擔心我們的力量是不會被吸收的。”
彷彿知道慕龍泉在擔心什麼邢寶璽突然開口臉上依舊微笑著。
“為什麼？”
慕龍泉臉上沒有太多表情彷彿隨口問問。
“因為我們的力量來自脫離了因果的靈魂。”
邢寶璽輕聲解釋“這個世界的‘因果’無法對其生任何作用。”
原來如此。
慕龍泉的心頓時安定了不少點了點頭之後不再說話。身旁的寇克·考拉著藍光的小眼睛看著身下不斷掠過的白色不知為何表情卻越來越嚴肅。
但是還有一個問題……
“等一下。”
寇克·考拉突然出聲小眼中藍芒一閃已經出現在絳紫身前：“——當你所謂的靈魂轉移所在之後原來的封印會怎樣？”
它搶在慕龍泉頭裡問出了這句話後者立即閉上了嘴恢復了漠然的表情傾聽答案。
“放心吧。”絳紫微笑“如果這是那種輕易就可以被影響到的封印派普西先生恐怕現在就會被放在重兵把守的寶庫裡面了呢……而且似乎為了達成妥協這個封印只有在它的靈魂徹底消散的時候才會開啟呢其他任何方式都是不可能的。”
……沒有人再說話沉默的幾十分鍾飛行之後絳紫突然宣佈：“我們到了。”
下面的白色沙漠出現了一些不同的景色在大片更加純白的岩石之中夾雜了很多稍微帶了一點點藍色的岩石星星點點地呈環帶狀圍繞著某個中心而在那中心地地方。一塊巨大的淺藍斑點突兀地夾雜在漫無邊際的白色之中異常地醒目。
降落之後才知道這塊藍斑至少也有十個足球場那麼大而且它並不是整體一塊的實際是由無數大大小小的微帶藍色的岩石組成小的只有拳頭那麼大大的卻足足有一個網球場大小而且藍色的純度也不一樣。
“這些就是靈魂石晶了。”
絳紫纖細的手指向腳下指了指。“它們的作用真的是非常神奇呢即使是靈魂也可以完美地容納其中但是非常可惜的是一旦被切割下來就會立即失去這種神奇的能力——當年這裡可是研究的大熱門呢但是很多年的研究都沒有找出原因現在已經極少有人來這裡了……”
一邊說著話她一邊向著某塊突出地面的純度很高的巨大藍色晶體走去。這塊晶體一眼就可以看出它的不俗來不但顏色比周圍地同類們都要藍一些而且形狀也非常的規則幾近完美的六邊形看起來非常地賞心悅目。
不知為何慕龍泉對這塊晶體有著非常特殊的感覺彷彿那石頭裡面裝滿了隱隱流動的液體而且那液體還在和他說話一樣然而凝神去感受的時候卻又什麼都沒有。
“大人。”絳紫的呼喚驚醒了他慕龍泉轉過頭來看見她正微笑著向自己伸開手。
“等等。”
慕龍泉正準備把派普西的身體交給她的時候寇克·考拉突然又叫停眼中藍芒一閃整個人已經阻攔在了絳紫的身前：“你要做什麼？”
“我要先將它體內的靈魂轉移進這塊晶石裡然後抓緊時間修理它的身體呢。”
絳紫依舊是微笑著眼眸中的紫色卻不易察覺地開始變深了。
“是嗎？”
寇克·考拉表情冷淡轉過身來小眼中藍色的光芒一陣紊亂的閃爍。出的光芒突然之間變成了黑色：“那麼請你解釋一下為何這塊晶體之中已經存在著一個巨大的靈魂？而且幾乎佔滿了整個‘容器——如此強大的靈魂在此地隱藏了多久？為何從來都沒被人現過？”
“因為你和你的主子沒拿� �鑰匙來過啊！”
懶洋洋的聲音響起隨後一直躺在慕龍泉手上的派普西緩緩睜開眼睛兩隻小眼中都亮起了明亮地紅色光芒：“老闆你的演技太差了……”
它不滿地對絳紫撇撇嘴有氣無力地爬起身來砰地一聲之後身體霧化又重組。背後就多出一雙很小的翅膀來勉強飄在了半空：“——對不起啦小子這段時間很難受吧？嘿嘿嘿放心我會好好補償你的。”
它笑嘻嘻拍了拍緊皺眉頭的慕龍泉的肩膀一點不在意後者冷硬的臉孔轉過頭去瞄了一眼雙目黑光閃爍的寇克·考拉一眼輕嘆息了一口氣：“可憐的孩子。”
它搖了搖頭。
“怎麼回事？”
慕龍泉覺得自己似乎陷入了一個一環套一環的圈套裡面了一向表現的忠心耿耿的寇克·考拉突然之間成了陰森可怖的反派造型而前一秒鐘還在自己手裡死活不知的派普西現在卻在笑嘻嘻地拍自己的肩膀。
“老闆那邊都處理好了麼？”
派普西沒有理他轉身詢問絳紫後者只是點點頭沒有回答。
“好。”
派普西滿意地點點頭“這下子我們就有充足的時間來佈置了——”
它的三角小眼掃過寇克·考拉緊繃著的臉嘿嘿一笑：“怎麼稱呼啊這位？”
“……邁內達。”
雙眼著黑光的‘寇克·考拉’緩緩地開口。
“怎麼回事？”慕龍泉忍不住開口心中開始有怒氣在積聚。
“沒啥一個間諜而已。”派普西不知為何嘆息一聲“那個所謂的寇克·考拉只不過是被人為製造出來的一個‘表層人格’眼前這位才是真正的實體。”它嘿嘿一笑突然頭上腳下地一個翻轉再轉回來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已經一本正經、雙眼也變得藍光閃爍活脫脫是剛才的寇克·考拉的翻版：“沒想到吧實際上你一出場我們呢就知道你的真實身份了只不過一直把你當作一個反間在利用而已——因為根本就不曾存在過‘加得羅之影寇克·考拉’這個人！……真可惜說實話我很喜歡那家夥和它在一起鬥一斗也蠻有樂趣的足夠打幾千年的漫長無聊時間……”
“原來如此。”邁內達的小眼中光芒微微閃爍。“一向承蒙你照顧了……”
“別指望給你的主子訊號啦！”
派普西似乎並沒有完全恢復說了幾句話就打回了原形忍不住靠在慕龍泉肩膀上休息了後者鐵青著臉躲了一下沒有躲開：“前陣子你們和我旁邊這位‘大人’打得熱火朝天的時候我們這位雖然很會勾引人但是演技很差的老闆已經在那邊給他點了好幾把火估計他現在正焦頭爛額地破口大罵呢！”
它喘息了一下安撫地拍了拍極力忍耐沒有把它往地上摔的慕龍泉：“別著急啊小子。一切很快就結束了。當大人醒來之後咱們可就財了！”
“大人？”
慕龍泉的動作一僵：“什麼大人？”
“宇宙中至高、至偉、無所不在、無所不能的執掌**之神靈洛斯特·柯瑪加得羅大人！”派普西似乎有些激動小眼中紅光閃的比平時快很多：“當初那些背叛者。趁著大人衰弱的期間動了叛亂但是大人早就有所準備事先將自己的靈魂隱藏在這個絕密之地等候著今日的重新甦醒！”
“那麼我是誰？”
慕龍泉臉上的神情隨著它的話變換不定卻沒有失去冷靜事到如今沒有什麼事情能讓他再感覺意外了：“誰給了我清晰的有關那些遙遠往事的記憶？誰給了**縱那些力量的能力？這一切偽造地是如此真實連格里埃洛都被騙過去了——這一切的主謀又是誰？也是你嗎比任何人都聰明的派博爾希卡洛大人？”
“喲。脾氣了啊……”
派普西笑嘻嘻地摸了摸慕龍泉的臉後者一動不動地冷漠地盯著它令它片刻之後有點不自在地收回了爪子：“這不是我做得我就算想做也沒那麼大的能力誰能偽造出大人的能力啊所以那個叛徒才會千信萬信——別著急馬上就說到了——真相是”它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頓了一下：“你是大人的‘副魂’。”
“……什麼？”
慕龍泉臉上的冰冷一瞬間瓦解了“我是柯瑪加得羅的‘副魂’？”
“手指所過之處會留下溫度的痕跡靈魂的存在也會產生相應的效應稱之為‘副魂’。”派普西重複了一遍有關副魂的知識：“可以說‘副魂’是靈魂的天然複製品擁有與原始靈魂相同的眾多特質加工之後拿來冒充原始靈魂可以說是天衣無縫——所以說我可真的沒騙你啊！”
“加工？”
慕龍泉喃喃地重複。
“你知道這裡是哪裡？”
派普西嘿嘿地笑爪子一彈從慕龍泉的魔法口袋中把前段時間自己塞進去得那個東西拿了出來赫然正是那個所謂的‘無此泉’的地圖：“這個就是我之前說的‘鑰匙’啦……而這裡呢就是所謂的‘無此泉’！靈魂的重生之地！加工靈魂的最佳工廠！”
“這裡明明是靈魂石海已經存在了很久。”邁內達冷冷地插口看起來相當地冷靜。
“嘿嘿是嗎？”派普西嘿然一笑手中那個‘無此泉’的地圖突然在身前投射出一個汩汩流動的泉水的影像：“看吧這是貨真價實的‘無此泉’拍賣會上經歷過真實之眼的判定的仔細看吧——”
它邪邪地笑著手上那無此泉的影像放映的度越來越慢、越來越慢最後那一開始還汩汩流動的泉水影像近乎靜止了那寂靜的、白色和淺藍色混雜的瞬間影象現在看起來是如此的眼熟。
“……原來如此！”
邁內達一字一字地說眼中光芒強烈地比它的身體還黑。
“‘無此泉’那是近乎不滅的神靈所給予的名字對於一次睡眠就要數萬年的他們來說。這裡可是貨真價實的一眼泉水呢——肯定是個很有幽默感的神靈哈哈哈……”
它嘿嘿地笑了一會兒在場的眾人卻全都處在無法作出反應的狀態裡讓它有點沒趣。“好了老闆把我送入大人棲身的晶石中去、讓大人在我的靈魂離開身體之後與他的原身結合吧新的歷史就要開始了！當初能想出這種看似決不可能、實際上又如此輕易的方法我可也真是厲害呢……”它緩緩地向著絳紫飄過去然而後者卻沒有動。“……老闆？”
“新的歷史啊……這麼重要的責任還是交給我吧。”
格里埃洛的聲音突然響起隨後邁內達身後的空間彷彿揭幕一樣隱去出現了他盛裝的身形。
派普西只遲疑了一瞬間就瘋狂地向著那塊巨大晶石飛去然而早已等候在那裡的絳紫輕易地就擋下了其實仍很虛弱的它雙目之中紫紅的光芒銳利而漠然。
“……為什麼？”
派普西的三角小眼瞪著絳紫。
“我是商人呢派博爾希卡洛大人。”
絳紫嘆息一聲：“這麼多年了我的生意早已和格里埃洛大人的命運聯絡到了一起他給了我最大限度的自由即使讓這位大人甦醒過來。我又能再得到什麼呢？不穩定的局勢甚至戰爭會嚴重破壞我的努力呢。所以我想派博爾希卡洛大人一切還是維持現狀比較好呢！”
“……”派普西的三角小眼急閃動。然而它隨即被交給了邁內達看管剛想出的幾個主意頓時失去了作用。
“終於一切都要結束了啊！”
格里埃洛沒有關注它注視著那塊巨大而純淨的晶石長長地、長長地舒了口氣說：“您就繼續享受您的睡眠吧大人我會讓您忠實的僕人在您的身旁陪伴您的——”
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他瘦削的臉孔上出現了一抹猙獰的微笑。
“快逃！”
派普西掙扎著出嘶吼聲隨即被灰色的閃電籠罩再也不出聲音了。
“除了我美麗的合作者把其他的人都殺死在這裡、靈魂全都封入附近的晶石。”
格里埃洛簡單地下令他的身後又走出十數個身影緩緩地散開向著慕龍泉包圍過來。邢寶璽臉上依舊是那種生動的微笑微微嚮慕龍泉的方向靠近了半步身上騰起靈魂的火焰而奇異地慕龍泉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神秘的笑容。
“退開！”
他沉聲低喝背後忽然飛出十幾個黑色的物體赫然正是深海一族開採的寶物‘暗夜的果實’。閃爍著純淨的黑色光芒瞬間在他身旁結成了一個類似魔法陣的結構快地環繞飛行很快令他彷彿置身於黑色的霧氣裡：“你們的話都說完了吧？現在聽聽我說如何？”
格里埃洛臉上的表情變得冷硬一時之間看不透他到底想幹什麼微微抬起手阻止了手下的接近傲然的目光盯住慕龍泉示意他有話就說。
“這個魔法陣是我特別設計的增幅法陣靠著十幾顆純淨的‘暗夜果實’的作用它現在可以極高地增幅和純化黑暗能量。”柯瑪加得羅的身軀漸漸地覆蓋了他的體表在這特殊法陣的作用下黑暗的能量洶湧而出令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壓力：“不過這不是我的目的在格里埃洛大人眼裡這點能量也算不了什麼。”
格里埃洛的嘴角微微挑了一下哼了一聲。
“但是我還有另外一種能力……”
柯瑪加得羅的臉孔上突然露出了猙獰的微笑就在敵人迅地靠近那巨大晶石以防有變的時候他的手上忽然燃起了附魂的靈魂之火卻是極端純正的黑色只燃燒了一瞬間就被慕龍泉自己停住了然而所有的人都在同一時間感受到了那塊巨大晶石突然出現了一瞬間的波動恐懼頓時在他們的心頭迸連格里埃洛的臉都變了顏色。
果然。
一旁地邢寶璽突然無聲地笑了。
“我可以呼喚靈魂降臨附體而且現在非常方便這麼作。”
慕龍泉喘息著。忍住全身傳來的劇痛：“不過其實我也不想讓這位令人敬畏的大人復活——根據我的記憶他可實在不是一個受歡迎的人而且這麼作的後果對我也是相當嚴重——所以說格里埃洛大人？”
“……我沒意見。”
格里埃洛的臉色已經恢復了正常經歷了無數風風雨雨的他一瞬間就作出了唯一地選擇。
“很好——我的派博爾希卡洛大人你趕緊吃點什麼恢復一下給我們建一個安全的撤退通道吧。”慕龍泉輕籲了一口氣。
派普西應聲掙脫搖搖晃晃地飛過來。臉色不太好看然而片刻之後就恢復了正常：“算了時間長得很反正他們也不敢破壞晶石——只是以後不可能再來這裡了這麼有韻味的獨特風景再看不到了……有點可惜啊！”
它好像很快就想開了喝下了一瓶液體之後嘮嘮叨叨地開始畫一個複雜的魔法陣慕龍泉則全神貫注地盯著敵人的一舉一動暗夜的果實全力旋轉出刺耳的銳嘯。
然而他低估了自己這一招的威懾力格里埃洛一點不想作額外的動作巴不得他趕快離開——今天搞清楚了事情的真相。已經是很大的收穫至少以後自己知道該怎麼防守了至於他們能活多久就完全看他們的逃跑技術而已！
“好了走吧小子以後我們可就真的是相依為命了！”
逃脫經驗無比豐富的派普西很快就建好了一個複雜的傳送陣敵我雙方都松了一大口氣慕龍泉對它的調侃苦笑了一下轉身——
“哧！”
一把細長的、閃耀著靈魂之火的刀刃毫無阻礙地從他的胸前伸出柯瑪加得羅的身軀瞬間消失而被穿透的部位——心臟——處所有的細胞都瞬間死亡連伊格德拉修的組織也迅地開始枯萎短短地一瞬間慕龍泉已經開始意識不清。
“宿命是一張網一條條命運的線延伸糾纏互相結成一個個結點而如果想要改變這一切那就需要在最後一個節點上用刀刃輕輕劃過——”
邢寶璽的臉上依舊帶著那種微笑全身都燃燒在靈魂之火中：“對不起讓你承受這樣的痛苦——然而你就是那最後的結點。知道幾千年前你們所說的那位大人為什麼會衰弱嗎……因為他強行撕裂了因果然後這一條命運之鏈造就了所謂的‘慈悲宗’——”
他的身體周圍無數黑暗憤怒金剛呼嘯盤旋而他的眼睛則漸漸地變得無比地深邃黑暗：“他們奪去了我心愛的女人我就讓他們永遠在虛空中徘徊哀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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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約地聽見人們驚慌憤怒的聲音還有一聲有點熟悉的龍吟隨後黑暗潮水般湧來瞬間把他淹沒——慕龍泉覺得全身輕飄飄地一點重量也沒有緩緩地飛了起來。
靈魂死去的時候應該有自己的歸宿吧……那麼副魂呢？又會去到哪裡？……
身旁隱約出現了一團模糊的光隨後他看見了她羞澀而純真的笑容熟悉的溫暖包裹了他令他輕輕嘆息一聲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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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遙遠的某處正在全心吸收能量的紅箋突然撫著小腹眉頭皺了起來。
“怎麼了丫頭？”
青一老道慌慌張張地連續打出了十幾張符到她身上還抓過她的手腕診脈片刻之後松了口氣：“沒事……怎麼了？”
“似乎……有什麼東西……拉扯了一下。”影無雙的領不是很肯定說隨即又恢復了恬淡的表情：“應該沒什麼問題。”
“放心吧我認的幹孫子保準福大命大不會有事的！……不過將來你一定要反覆的教給他尊老愛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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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表情漠然的佛像突然睜開了眼睛頓了片刻之後緩緩地攤開手掌——那裡有一絲極細的白線剛才突然動了一下。
佛像的眼睛盯著那根白線慢慢地露出了恍然的表情然後再慢慢地變成了哀傷……
願我來世得菩提時身如琉璃內外明徹淨無瑕穢。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