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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9話 終焉篇:終焉(下)

山河社稷圖被開啟的瞬間,許多的靈魂從裡面緩緩的飄出,那些靈魂飛出來之後接著緩緩的落下,直接沒入白浩然的頭頂。

而與此同時的暗皇重傷的還不能動彈,他只能看著白浩然吸取那些從社稷圖裡飛出的靈魂。飛出的靈魂是五顏六色的光團,看起來非常的美,非常的好看。白如煙一面輕撫著白浩然的額頭,一面帶著甜美的笑容輕吻著他的額頭。

感受母親的親吻,白浩然感覺到有一股力量正在從頭頂灌入體內。

白浩然抬起頭看著天空,他低聲說道:“我的願望實現了……”

白如煙輕聲說道:“現在你將是真正的勾陳了,元王,世界在崩塌,這是你最後的機會了。為了這個世界,為了我,為了她們,為了孩子們……重新站起來!”

白浩然聽到母親的話,他緩緩的站起身,那些靈魂依舊不斷的飛入,空間一時間被靈魂的光芒照亮,白浩然在這柔和的光下逐漸的變成元王的形態,勾陳的原本形態。雖然還是黑色的巨人,樣子也是原來的樣子。但皮膚逐漸的變成白色,成為了光的色彩,他的雙目散發著黑色的輝光,身體則是有發光的白色構成。給人的感覺他就是有光構成的巨人,只是身上穿著黑色的戰甲,而頭頂的銀白色獨角,在這一刻變成了漆黑的顏色。背後多了四條手臂,此時的白浩然形成了最終的三頭六臂的形態。所謂三頭一面是巨人原本的形象,中央是白浩然的形象,另一面則是寂絕的那張面相。

白浩然的從黑色逐漸的變成了銀灰色,他帶著一抹淡淡的笑容看著暗皇說道:“這麼多年了,辛苦你了。”

暗皇緩緩的抬起頭,他的雙目和白浩然對上的時候,暗皇發出轟隆的聲音,但語氣卻非常的羸弱:“哼哼哼……終於,又見到你了。勾陳……”

白浩然俯視著坐在地上的暗皇,他低聲說道:“你封印了萬年,延續了本該消散的生命,卻因為這樣的方法將自己陷入了無限的詛咒之中,這並不是我願意看到的。這件事上,我對不起你。但,終究我們倆造下了無數的冤孽,我欠你一個輪迴,暗皇你應該回家了。”

“呵呵呵……我還回得去麼?如果真的能回去的話,蒼早就送我回去了,又怎麼會出現這樣的事情呢?”暗皇捂著心口他無力的苦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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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浩然很自信的說道:“我可以。將你的靈魂送到你的歸處,因為我是歸墟的主人。世界可以有無數個,但歸墟只有一個。當年來到這裡也是因為和你的戰鬥,我當年不過是想和你一決高下,但沒想到深陷如此的漩渦之中,而後我這個局外者,成了渦旋之中的一個,世界的崩塌,億萬靈魂的消亡。這種就不是我想要的結果。所以,我只能這麼做了。”

暗皇莞爾一下,他低聲道:“動手吧,如果你做到的話,那真的是救了我,讓我解脫了……”

白浩然緩緩的點頭,暗皇這個時候閉上了眼睛,白浩然緩緩的抬起手,手中的獵神槍再次成形,變成一杆無比巨大的長槍,一手持槍,另外一隻手側舉著巨大的盾牌。他神色威嚴的說道:“審判!”

僅僅一瞬間,黑色的空間全部被包裹在裡面,所有人都被包裹在這個空間之中。白浩然莊嚴的說道:“暗皇饕餮,末日的元王,作為十二位救世主的你,卻沒有完成自己的職責,雖然我與你一樣同時戴罪之身,但一切事情因我而起,這些你只需要揹負你的責任,而我將會留下彌補我的罪責,洗刷身上的罪孽。你我身上揹負的孽債,將在此刻清算,將塵土歸於塵土,原罪歸於原罪。以至高的法則全力宣佈,你的死亡。你的輪迴,你的未來……”

白浩然說完,暗皇的身體變成了晶瑩剔透的水晶,白浩然在準備動手終結的瞬間,突然有人大聲喊道:“主公!”

這個聲音響起之後,白浩然的手停住了,他看到在自己面前站著的是渾天。白浩然看到渾天似乎並不吃驚,他平靜的看著渾天沒說話。

渾天一步步的走到白浩然面前單膝跪下,他低聲說道:“最後一刀交給我吧,最終終結的那個人將會成為終焉世界的新主人,我會在這裡帶著那些兇險的獸神在這裡生活。成為他們的神王,管理著他們。但這件事不應該由您來完成。您還有別的事情,殺掉他您的誓約就形成,我將成為新的暗皇,永遠的沉溺在黑暗之中,這樣暗皇沒有死。而您也繼續履行著您的誓言。”

“這就是你當年的決定麼?”白浩然平靜的問道。

渾天低下頭恭敬的說道:“沒錯,這就是我想要的路,希望您能給我這樣的機會,我不希望讓自己後悔……正如您對我所說的一樣,選擇了一條讓自己無怨無悔的路。完成他,並承擔他!”

白浩然緩緩的閉上眼睛,渾天恭敬的低聲說道:“感謝您的這麼多年的培養,若沒有您,是不會有今天的我。只可惜,渾天只能陪您走到這裡了,主公,請您今後繼續創造奇蹟,建立偉大的功勳,創立不朽的傳奇。”

白浩然閉著眼睛,他低聲說道:“去吧,在我後悔之前。”

渾天點了下頭,他緩步的走向水晶一樣的暗皇,渾天深吸了口氣,接著他變身為惡魔的身體,一拳打碎了水晶,在水晶破碎的瞬間,許多的黑色的靈魂飛入天際,和天空之中的靈魂交匯在一起,而地上的渾天則被周圍的黑暗所吞噬。在即將被黑暗全部吞噬之際,渾天回過頭看向白浩然低聲說道:“您說過的世界,一定會出現的。一個沒有紛爭的三界,新的秩序新的繁榮。還有一個盛世的幽冥世界對麼?”

“我向你保證,一定會實現的。”白浩然淡定的回道。

渾天微微一笑,他輕聲說道:“謝謝,我欠下的債就請您幫我還了吧!”渾天說完,身體沒入了黑暗,永遠的消失在白浩然的面前。而這個時候天空之中一道空間之門大開,那些靈魂一下子湧入了那裡。看著黑色的空間之門,那是前往歸墟的路,白浩然真正的家園。

“浩然!”就在白浩然出神的看著空間門的時候,他聽到了方憶安的一聲輕喚,白浩然緩緩的回過頭,眾女面帶微笑的看著他。白浩然的身體在眾人面前變回了人類的形態,他看向露出非常溫柔的笑意來。

“奇蹟,真的來了麼……”

與此同時,空間開始崩裂,變成支離破碎,但眾人的腳下突然出現大量的金磚。還有金色的樓梯,僅僅轉眼之間,眾人發現他們已經置身於崑崙玉京金闕之內。

“我們出來了麼?這裡是……”眾女正在好奇的時候

白浩然回過頭看向身旁的階梯,在階梯的兩側的金像,有兩座蓋著紅色綢布的金像突然間綢布脫落,紅色綢布下面赫然出現的是一年一女,這是兩位年輕的神祇的神像。一個是敖浩義,而另一個是白如煙……

白浩然愣住了,他整個人都傻眼了……白浩然吃驚的看著神像又轉過頭傻傻的看著白如煙。

白如煙也同樣看著那金闕之前的神像帶著笑容說道:“終於,一切都結束了……”

白浩然不斷的搖頭,他低聲說道:“你一直不肯接近我,不肯抱我……”

“我多麼希望你恨我,多麼希望你能無視我。那樣你就不會傷心不會難過,可終究天下間哪有母親不愛自己孩子呢……我終究做不到……”白如煙輕聲訴說著,嘴角帶著幸福的笑意,她輕聲道:“不周山之戰,我和他一起……接受了這個現實,暗皇對我們說了保下你的方法,一命換一命是不可能的,那是需要至親的命來作為基礎交換條件,雙親以及無數條命,換來的只有你最終的死亡,這並不是我和浩義想要的,於是北辰和渾天提出了一個更加大膽的想法,那就是再用命來換。渾天是個不錯的屬下,至少對你來說,是真的忠誠。”

白浩然不斷的搖頭,他低聲說道:“不,這不是我想要的。這不是……為什麼,一次又一次的讓我接受著殘忍的真相,讓我……”

白如煙平靜的笑道:“這不是殘忍,而是愛。是母親對孩子的愛,是屬下對主公的敬愛,和許多為了自己所愛而放棄生命的大愛。每一個人都是自願這麼做的,不僅僅是為了你,也為了他們心中所守護的。”

白浩然終於忍不住衝向白如煙,他死死的抱住白如煙。接著一直的隱忍爆發了出來。白浩然抱著母親失聲的痛哭,一切的委屈,一切的傷都在這一顆完全爆發出來。

白如煙輕撫著白浩然的後背,他看著那個跪在地上抱著自己的大男孩兒,白如煙輕聲說道:“過去,浩義說我們什麼時候才能白頭到老,我也在想我什麼會後老了呢?看到我們的兒子,浩義,我真的老了。已經老得哭不動了,笑不動了,也……”白如煙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因為她的視線裡,塵心含著眼淚遠遠的看著她,對於塵心來說,白如煙就是母親一樣的存在,她看著白如煙。白如煙則輕笑著說道:“你也長大了,別讓我失望……”

白如煙說完她這一聲最後的一句話,整個人消散在空間之中。

不周山之戰,白如煙就已經身負重傷,一直以來,這位七星衛大統領其實都沒有好過,一天天的任由生命流逝,她所依靠的就是保護兒子的執念,對她來說沒有什麼要比這件事更加重要,就算是死都不能阻止她。這世間哪有不愛孩子的母親,也許有。但至少白如煙不是,在白浩然的腦海裡,回想起的一幕幕,他完全止不住自己的淚水,那一次又一次想要嘗試著抱著自己的兒子,對於白如煙來說,這幾乎就是成了一種奢望,一種夢。只有在夢裡,她才抱著襁褓中的白浩然,逗著他笑,哄著啼哭的他。

她只想做一個普通的母親,但為了兒子,她又要創造奇蹟,一個足矣扭轉世界的奇蹟。

白浩然緩緩的抬起頭,他對著天空大喊道:“媽!!!”

隨著空間門的關閉,世界的崩壞停止了,在不周山下,新的世界樹在發芽,重新生長,停止的崩壞處也在這個時候生長出了大量的生命之樹,播撒著新的生命氣息。籠罩著世界的末日氤氳在這一刻飄散,三界的生靈都看著自己的那片天空,他們發現從來沒見過這樣的世界,空靈,美好……

眾人站在玉京內,看到太虛的天空出現了藍天白玉還有溫和光。塵心緊緊的握著拳頭,她低著頭。白糖擔心的看著塵心說道:“芽芽……”

“對不起,我現在又有事情要做,當我完成了我會去找你的。”塵心說完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白糖剛想去追,但被吞天雀攔下,吞天雀微微的搖搖頭,她低聲說道:“你應該讓她去,這是她的心願,一定要完成的心願。”

這時候神威走到白浩然身邊,她低聲說道:“去完成你該做的事情,雖然她走了,但至少她做了一切她能做的事情。作為母親,她當之無愧,而你,絕對不能辜負她為你付出的一切,不要讓他失望。現在又更多的事情等著你去做,你要做的不是在這裡抽泣。而是完成你該做的事情。明白麼?

神威說完,白糖看著自己的哥哥,而吞天雀對白糖說道:“你也一樣,不要打擾他。”

白糖想了下,接著點點頭,和吞天雀一起無聲的離開。

此時的玉京金闕之內只剩下白浩然和眾女在一起……

白浩然緩緩的抬起頭,他看著天空說道:“說的沒錯,還有許多的事情等著我,不能讓她的付出白費,我會做給她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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