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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難忘的日子

第十五章難忘的日子

鑼鼓喧天,紅旗飛舞,遊行的隊伍人山人海。

1976年的十月,是“勝利的十月”,“金色的十月”,全國上下一片歡騰。

貴子手舉學校分的彩色三角旗,隨著遊行的隊伍緩緩走動,時而振臂高呼。

打到“四人幫”!

打到王洪文!

打到張春橋!

打到**!

打到姚文元!

堅決擁護英明領袖華主席英明果斷措施!

打到王、張、江、姚四人幫反革命集團!

聲音此起彼伏,聲勢灼灼*人,有一種砸不爛“四人幫”不罷休的感覺。

當時好多學年級的學生把打到王、張、江、姚“四人幫”裡的“江姚”含糊不清的喊成“傋羊”。

貴子心想感情他們把王、張想成一公一母了,要不怎麼喊“傋羊”,不禁暗喜。

接下來的日子裡新一輪的批判“四人幫”的運動就此拉開序幕。

批林批孔的專欄改為批判“四人幫”專欄,大家爭先恐後寫批判稿,寫的張數越多越好,越能揭露深刻。

多數學生不知道從哪兒下手批判,急中生智,找來報紙勾勾畫畫,拼湊成章,好在當時的報紙上都是批判“四人幫”的文章,每人摘錄個五七六篇的不成問題,抄重了也沒關係,字寫整齊了就好。

教室的專欄一個星期一換,內容是千篇一律批判“四人幫”的。

貴子天天埋頭在報紙裡,猶如當今的網上尋寶。

一日突然現郭沫若的《水調歌頭·粉碎四人幫》格式與眾不同,欣然抄下:大快人心事,揪出四人幫。

政治流氓文痞,狗頭軍師張,還有精生白骨,自比則天武後,鐵帚掃而光。

篡黨奪權者,一枕夢荒梁。

野心大,陰謀毒,詭計狂,真是罪該萬死,迫害紅太陽。

接班人是俊傑,意志繼承果斷,功績何輝煌。

擁護華主席,擁護黨中央。

這詩當時在社會上廣為流傳,還編成豫劇演出,再後來編入學教材。

貴子為自己當時的新現驕傲不已。

“四人幫”的倒臺同時也宣告了文化的革命的結束,視為“毒草”的《東方紅》,《洪湖赤衛隊》,《紅巖》等大型歌舞劇及電影陸續開始熱播。

王坤,郭蘭英,田華,王玉珍等老一輩藝術家重新出山,流傳至今的《繡金匾》就是郭蘭英老師當時的傑出唱段。

貴子吃完早飯,嘴裡哼著昨晚剛看過的影片《洪湖赤衛隊》主題歌朝學校走去。

“洪湖水呀浪大浪,洪湖岸邊是呀是家鄉,清早兒,船兒,去呀去撒網,晚上回來還喝玉米湯哦……”貴子唱著唱著忘詞了,糊弄著過去了。

落實政策。

貴子剛到學校還沒落座,前排的蘇陽利就拿著一份報紙走過來道:“高主席,以後你不能叫“我羔子”了,報紙上都改叫“公社社員”了。

貴子接過報紙認真看了起來。

……

考慮到我國農村完成土地改革和實現農業集體化以後,地主、富農分子經過二十多年以至三十多年的勞動改造,他們當中的絕大多數已經成為自食其力的勞動者,因此對地、富分子的摘帽問題和地、富子女的成份問題,作了適合新的情況的相應規定。中央認為,落實好這方面的規定,將有利於更好地調動一切積極因素,化消極因素為積極因素。

決定指出,除了極少數堅持反動立場、至今還沒有改造好的以外,凡是多年來遵守政府法令、老實勞動、不做壞事的地主、富家分子以及反、壞分子,經過群眾改造好的以外,凡是多年來遵守政府法令、老實勞動、不做壞事的地主、富家分子以及反、壞分子,經過群眾評審,縣革命委員會批准,一律摘掉帽子,予農村人民公社社員的待遇。地主、富農家庭出身的農村人民公社社員,他們本人的成份一律定為公社社員,享有同其他社員一樣的待遇。今後,他們在入學、招工、參軍、入團、入黨和分配工作等方面,主要應看本人的政治表現,不得歧視。地主、富農家庭出身的社員的子女,他們的家庭出身應一律為社員,不應再作為地主、富農家庭出身。

貴子看完指著報紙上的一行字:“看到沒,要經過群眾評審,縣革命委員會批准才行,著什麼急?好好表現,提前摘帽!”

貴子嘴上雖然這樣,但隱隱感覺到形勢在生變化。

蘇陽利出生在地主家庭,這種稱呼是出生帶來的,抹也抹不掉。從他懂事起就被大家稱為“地主羔子”,但從沒體會過地主兒子的享受,在一種被歧視和環境壓抑中煎熬到現在能不急嗎?這則訊息對蘇陽利來是一根救命的稻草一不過分。

蘇陽利看到了希望,感激之情悠然而生,同時心酸的往事歷歷在目……

有一年秋天,大隊開批鬥會。

爸爸被脫下打著補定的上衣,光著膀子,脖子上掛著兩個四斤多重的地瓜,兩隻地瓜用一根很細的鐵絲拴著,細鐵絲深深勒著爸爸的脖子。

村裡的民兵連長使勁壓爸爸的脖子,直*爸爸老實交代反革命罪行。

爸爸面對全村的社員群眾,頭低的很深,已經到了無法再低的程度,兩隻腿直打哆嗦……

在蘇陽利幼的心靈裡,爸爸是一個老實本份的人,從不多言多語,只知道下地幹活,髒活累活搶著幹,從未見過爸爸與反革命分子有過來往。

隨著年齡的增長,蘇陽利漸漸明白了一些道理,原來自己的出身和別的同學不一樣,任你怎麼努力都是改變不了的事實,每次聽到“地主羔子’的稱呼時猶如一根鋼釘刺進自己的心中,一種欲死不能,欲哭含淚的日子伴隨著自己從記事到現在。

大家看到自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以後陸續平凡了冤假錯案,恢復了高考制度,延續了十幾年“臭老九”稱呼的知識分子逐漸演變為當今的“香老三”。

一日中午放學,回家的路上,貴子看到一輛嶄新的摩托車從眼前飛駛過,然後停在了高有家的門口,貴子好生羨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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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吸引眼球的是車後座上坐著一位二十剛出頭的婦女,懷抱一嬰兒。

婦女著裝新潮,秀飄肩,眉目清秀。

騎車的是一位五十多歲的男人,人長的清瘦幹練,穿戴幹淨利落,遠處看,著裝襯托下的歲數比實際年齡年輕好多。

貴子心想,這一家三代其樂融融,夠浪漫的。

其實貴子想錯了,不是三代,是兩代。

下午聽高有講述了一段關於他親孃舅的故事……

舅舅家住縣城,原來在一個農場任會計,人老實本份,工作勤勤懇懇,任勞任怨,原則性很強,後來被提拔為農場黨支部書記。

文革開始後,一大批老幹部被打倒,舅舅也未能逃脫厄運。

舅舅從此離開了辛勤工作的崗位,帶著淒涼和無奈一人獨自去了北大荒,多年不見音信,後來舅母也帶著孩子改嫁他人。

四人幫被粉碎後,隨著老幹部平反昭雪,舅舅很快被安排在鄉糧管所擔任主任,多年的壓抑和憤怒釋放後,舅舅拼命的為黨工作,得到了上級領導和下屬的一致好評。

舅舅多年獨身無家室,生活上自己照顧自己已成習慣,做飯洗補樣樣都行。

由於舅舅夜以繼日的工作,生活已無規律,一次因為胃疼的厲害,難以招駕去了縣醫院,經醫院檢查確診為胃穿孔,需要住院手術。

在手術和療養期間,本所的出納員胡芳跑前跑後,倒水送飯,日夜精心照料。

舅舅出院上班後,胡芳完成本職工作的同時,仍然抽空幫舅舅作些日常生活的雜事,照顧著舅舅。

日久天長兩人互有好感,舅舅的同學一日前來看望多年未能見面的舅舅,看出了兩人之間的心思,挺身而出,願做鴛鴦橋。

開始舅舅顧慮很多,自己已大把年紀,芳還是一姑娘,懸殊太大,周圍影響也不好。

起來這胡芳膽子也夠大的,那年代不顧風言風語,著家庭、社會的種種壓力痴心不改,一直追隨著舅舅到今天也算得上女流之輩。

舅舅舉行婚禮的時候,芳家的父母沒有到場,芳的父母不願讓女婿的年齡和自己不分上下,會很尷尬,很沒面子。

聽完故事,貴子陷入了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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