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進了飯店，沙河上早就在包間裡準備好了豐盛的午宴，毒痞看蘇灝來了，也開心得嗚嗚地直搖尾巴。呂陽委問：“他認識你？”
“我經常來玩的嗎。”蘇灝。蘇灝偷偷地給毒痞擠擠眼睛，毒痞明白了，就離開了。
呂陽委瞧瞧飯店，：“哈，猴子精，你在這裡打工？工資多少？”
猴子精笑笑：“我們的沙老闆對我不錯，一個月也要2千多了。”
“呵呵，是不錯，工資和我差不多。”
今天是蘇灝請客，這是規矩，請人家介紹工作，吃一頓再正常不過的了，坐下之後，蘇灝又拿了一個紅包給呂陽委，意思意思，呂陽委嘴上客氣了一番，手裡已經接下了，心裡想，氣鬼會不會只給3百塊錢。他拿了錢後要上衛生間，在衛生間裡開啟一看，3千元，他覺的不錯。
其實，他昨天聽猴子精在電話裡，他把他的朋友介紹進來當工人的目的是要當官時，放下電話後，他差笑的要厥過去，這種可能性就象買彩票中獎一樣，虧他們想得出。不過他還是熱情地答應了，反正都是要開後門進來的，他就做了一個順水人情。今天還不是得了3千塊？
既然對方那麼爽快。呂陽委在酒席上就大肆揮了一番，他：“呵呵，你們不知道啊，我為了把蘇灝弄進來，找了許多人了，昨天一個晚上都沒有睡好覺，還是在今天早上人事科才答應了，我才放心了。”
蘇灝拿起茶杯：“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他們碰了杯，一飲而盡。猴子精給呂陽委夾了許多菜。
猴子精：“廠裡的情況。讓我們瞭解一下。”
他喝了一口酒，上一支煙，：“好，是這樣。這個廠的前身是軍工企業，主要也是生產軸承的，改革開放不多久，就軍轉民了，現在還有兩個車間是專門生產軍品的。整個廠區有7平方公里，有十大倉庫，3o個車間。董事長和總經理是一個人，叫魏激流，有11個副廠長，分管不同的部門。原來每年廠裡的總銷售額是8o個億，現在只有4o個億，而且效益不好。”
蘇灝問：“魏董事長是什麼級別呢？”
呂陽委看看他，心裡是一團的蔑視，剛剛上班做一個倉庫管理員，就覬覦起董事長的位子來了，有不自量力了吧，就是過他的這一坎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呢，但他嘴上是很甜的，：“現在的級別有些亂，以前他可是副區級，現在好像是副局級，和上海郊縣的縣長一個級別，但聽他要升正局了。如果那樣的話，他就是副區長級別了。”
猴子精正在喝酒，聽了後放下酒杯：“好啊，好啊，蘇灝可以有希望了。”
呂陽委實實在在再也忍不住了，他剛剛在嚼一個大蝦米，聽猴子精一，“噗”地全噴了出來，噴到了蘇灝的臉上，他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實在對不起，對不起，噴了一塌糊塗。哈哈哈。太天真了，太天真了。”
沙河上趕緊拿來毛巾給蘇灝，蘇灝邊擦邊：“呂主任就是看不起我？也用不著這樣嘲笑我。”蘇灝也有不高興。猴子精也不太快活。
呂陽委稍微止住了笑，：“蘇灝朋友，你不要誤會，不要誤會，你怎麼也是大學畢業的，我們都是吃墨水的，我是覺得有些天真，就象孩子話一樣。好好好，聽我解釋。我們廠一共有2萬5千多人，大大的幹部有一萬左右，我這樣的幹部有一千左右，我只是很一般的科級幹部，只是廠裡的科級幹部。你想想，你現在只是一名工人，宣告一下，我不是貶低工人哦。我是，你如果透過1o年、8年的努力，走到我這個位子，就相當成功了。從學歷上來，我們廠的博士生就有12o個，清華的，北大的，復旦的，交大的，嚕嚕一大幫。你看今天來應聘的，都是大學生，車間裡的工人大學生都很多呢。”
蘇灝盯這他看。他繼續：“我是當朋友的，不要忌諱啊。要在平時打死我也不會的。當然，如果有足夠硬的後臺，比如太子黨之類的，那麼，你今天的工作就算是度了一層金了，今後的檔案上有過當過工人這一條，也是資本了。”
猴子精問：“怎麼呢？”
“有經驗啊，下過基層鍛鍊啊，這就是資本了，可是，你現在的朋友就是我，我最多只能把你提到倉庫副主任了。”
蘇灝：“那你怎麼沒有信心呢？”
呂陽委尷尬地笑了一下，好像捅到他的心裡去了似的，他的目的就是要奮鬥一把手，可談何容易，他假惺惺地一笑，：“哈哈，不是你來了嗎？一起奮鬥，來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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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灝基本瞭解了廠裡的概貌，也知道了呂陽委的為人。蘇灝又敬了他一杯，：“怎麼拍馬屁。”
他又來勁了，他猛抽了幾口煙，：“好啊，聽聽我的拍馬屁定律。這是國營單位為官之道的基本工具。是初級階段。聽好了。”
“（一）當兩個平級的上司同時在你面前的時候，你要保持沉默，或者是：兩面都好，或者是：今天的天氣哈哈哈。
（二）當你上司的上司他們兩個同時在你面前出現的時候，你要適當地對直接領導你的你上司表現出聽話一些，讓直接領導你的上司感到他領導有方。而對上司的上司要表示尊重一些，讓上司的上司感到你很有禮貌。
（三）當上司的上司表現出對你的直接領導不滿並要打壓他時，這是你的機會，你要看準機會，看誰會贏得這場戰爭，一旦看準了，你要勇敢地站到贏的一方去。因判斷錯誤而失敗，也是你的事。明馬屁學沒有學好。
（四）利用一切機會接觸上司的上司，上司的再上司，但要溫和地表示你的觀，在一切沒有明朗之前都是朋友，千萬不要讓上司的上司感覺到你是在踏著你自己的領導在討好他，那麼你完蛋了。快滾蛋吧，免得你今後被送到卡車上去做裝卸工去。
（五）對待下級要永遠給他糖吃，同時也要用大棒，一是不能讓他越級，要讓他拍你的馬屁，二是，你告訴他你有升級的希望。他就會跟著你。
（六）如果上級煤球是白的，那麼，你要巧妙回答，這不過是概念問題，就象白馬非馬一樣，哈哈，領導總是英明的，我完全領會。而不要，是是是。這樣話，問題是不大，但上升的機會就少了，最多，他會給你舒適的工作而沒有權力。必須做一個聰明的機器人。
（七）如果上級暗示要玩女人，那麼根據其喜好，主動出擊，或窩邊，或妓院。如果自己有女朋友、老婆，他看中了，就主動聯絡，他們幹了你老婆後，就當不知道，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八）工作上要處處主動，要做在他看得見的地方，必須當面一套背後一套，而且，所有的功勞成果算在你的上級身上，功高不能蓋主，並且都要，我是在我的上級的領導下，才使我的工作有了非常大的進步。
（九）要時時注意他的細微之處，比如，你的上級出差回來到丈母孃家去了，你完全可以也買東西去看望他，東西好壞沒有關係，他可能會高興地請你吃大餐，你只要幾句客套話放下東西就走人就是了。下次廠務會上，你就可能官升一級啦。”
呂陽委邊喝邊，有醉了，晃著腦袋：“沒有不貪的官，這個度的把握是最重要的了……”他忽然倒了下去，嘴裡：“我話多了，有美女嗎？”
沙河上、猴子精把他抬到沙床上，給他找了兩個妞幫他。蘇灝覺得這一課實在太生動了，高度的理論濃縮，不愧是北大的。他想明天再聽聽他的貪官理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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