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仁是個粗人,轉不來彎子,話語中有什麼不妥之處,還望二位見諒。”請楚瀟然及易邪入座後,秦仁開門見山道,“據我所知,這承影乃皇家之物,二位想必是朝中之人吧?”
“不錯。”易邪簡潔的答道。
“恕在下愚鈍,二位至此,可有什麼秦仁所能效勞的?”秦仁拱手問道,他雖是語氣謙恭,卻隱隱散發著不怒而自威的氣勢。
“萌王爺抬愛,在下不敢。”楚瀟然正欲開口,卻被易邪搶先道。
王爺!楚瀟然心內一驚,同為秦姓,這秦仁…該不會真的是秦恪的皇兄吧!
“敢問一下,您二人是?”秦仁聽見“王爺”一詞,也是虎軀一震,張口問道,朝中年輕一代,認得他的人並不多!
“在下現任佔天閣主易邪,這位是湘寧公主——楚瀟然。”易邪這會兒才自報家門道。
“怪不得!”秦仁不禁啞然失笑,佔天閣主,對他秦仁的身份豈能不是一目瞭然!
原來自一進門見到秦仁的相貌,易邪即以佔天之術對其有意觀察,只片刻的功夫兒,便得出最終結論。
秦仁,先帝第二子,與秦恪為一母所生,自幼好武,立志征戰疆場。後因出征被俘,先帝龍顏大怒,被貶至塞外守邊。直至今日,朝廷多次試圖將其召回,卻都被秦仁拒絕,至於個中緣由,卻是他也參不透的。
不過,楚瀟然得知這前因後果之時,已是後話。
“什麼王爺不王爺的,”不著痕跡的重新打量了一下楚瀟然二人,秦仁爽朗一笑道“我還是更喜歡做個普通的將軍!”
“那我還是稱您為秦將軍吧,瀟然這裡有一封書信,這也正是我們找到你的理由。”此時,一直不語的楚瀟然開口道,說著,將秦歌的親筆信遞給秦仁。
秦仁當即拆開信封,快速的掃了一眼信中的內容,抬起頭時,不禁對楚瀟然另眼相看。依秦歌淡薄的個性,居然以如此懇切赤忱的語言,為這女子修這道關鍵時刻的“救命符”,據他所知,這還是頭一遭。
“九弟既然如此說,無論什麼事,湘寧公主儘管開口,秦仁一定竭盡所能。”秦仁鄭重的承諾道,同時,既已被易邪二人勘破了身份,他也毫不遮掩。
生於帝王之家,無論秦仁生性如何不拘小節,終難免耳濡目染,遊刃於權力場上。他不是看不出,楚瀟然此時來求助,事情八成有些棘手。同樣,他既然敢於給出承諾,則也一定會全力以赴,君子一言,快馬一鞭。
“秦將軍,”楚瀟然站起身來,深深向秦仁一揖,感激道:“謝謝您,瀟然代凌霄百姓謝謝您!”
秦仁本欲虛浮楚瀟然一把,卻在聽聞“凌霄百姓”四字時,眼神中閃過一抹驚詫,頓了一頓,才緩緩道:“湘寧公主,但說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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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將軍,請您即刻派兵,尋得皇上!”楚瀟然抬起頭來,語氣無比堅定。
“什麼!”秦仁也“唰”的一下站起身來,詫道,“你是說,皇上此刻在邊境!”
“正是,而且…如今生死未卜!”楚瀟然半晌才答道,當說出“生死未卜”四個字時,她才真切的感受到,那種心痛、彷徨、無助交雜在一起的感覺…
而後,他們又將遇刺的過程,時間、地點等相關事項,向秦仁詳細的敘述了一遍,只見他的眉頭是愈皺愈緊。
低頭思量了一下,秦仁發揮了所有的想象力,也不知道事態怎麼會搞到這番地步,但如今卻也不是追究這些的時候,當務之急,是皇帝的安危要緊。
“來人~~~!”經過謹慎考慮後,秦仁終是一聲大吼,召集了他最忠誠、精英的衛隊。
皇上如今私自在外,此時既不宜大肆張揚,以防有心之人加以利用,藉機對皇上不利;又不能太過謹慎,束手待斃,每多拖延一分鐘的時間,皇上便多了一分危險。
不一會兒的功夫,大約有一百七十來人,便聚在了秦仁部戰所在的前廳中,易邪和楚瀟然完全被擠在了後面,而秦仁和幾個士官模樣的人,此時正圍在一個大桌前,在羊皮紙色的地圖上指指點點、圈圈畫畫,正緊鑼密鼓的佈置著。
又過了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一屋子的士兵已經分組行事,按照各自的路線,進行全程搜尋,彼此間,各佩著煙火訊號,以作聯絡之用。
楚瀟然看著屋子裡的士兵噼裡啪啦的聚在一起,又在短時間內迅速的散開消失,不禁感慨秦仁辦事效率之高。
湊到桌前,看著地圖上一條條密集的紅線,和在關鍵點所標註的圈圈叉叉,楚瀟然心內更是一陣讚歎,在科學技術、軍事機制落後的古代,能達到這種程度的調配,真可謂十分難得!再加上秦仁於軍中的威望,她不得不說,秦仁,真乃當世將才!
“秦將軍,謝…”楚瀟然上前,“謝”字剛一出口,便被秦仁伸出手掌,攔了下來。
“湘寧公主,這一‘謝’,秦仁確不敢當,見得皇上安好之時,再說不遲。”秦仁這句話說的不鹹不淡,雖是滴水不漏,但也的確能聽出其中的怨氣,她這一封信帶來的麻煩,是不是也太大了點!
“當得,當得,”楚瀟然依然態度極其“溫順”,陪笑道,“秦將軍,瀟然還有一事相求!”
“咯吱”一響,空氣中清楚的傳來秦仁用力捏緊拳頭的聲音,楚瀟然甚至感覺到,鐵將軍一般的秦仁,這一刻的表情,簡直像是要哭出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