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峰從口袋裡摸出一個硬幣，看向二人。
“你們誰要正面，誰要反面？”
阿飛不語，等著楊兮兮挑選。
楊兮兮如同雕塑一般，傻呆呆的看著李峰。
李峰這才發現她的異狀，不由問道：“楊兮兮，你怎麼了？”
“我、我也可能成為你的學生之一？”楊兮兮傻呆呆的看著李峰。
李峰意外道：“我不是說了，你要是透過最後一關考核，就能成為我的正式學生之一嗎？”
“為、為什麼才三個考核物件？”楊兮兮瞪大眼睛道：“不是應該有幾十個上百個嗎？應該有很多人發資料給你才對。”
“是有很多人發資料給我，但最後透過的只有你跟老常，阿飛是後來加進來的。”李峰解釋道。
“天啊……我這幾天是在幹嘛？”
楊兮兮忽然抱著腦袋尖叫起來，她終於明白自己為什麼總覺得遺漏了什麼很重要的事情。
原來……原來是這個。
候選人只有三個！
學生名額有兩個！
三選二，她有極大的機率成為李峰的學生之一。
她可以遺忘任何的不快樂，可以忘掉任何的不開心。縱使初二那年因為調皮摔斷了腿，以為自己這輩子都沒辦法走路。等到第三天，她就已經可以躺在床上，開始快快樂樂的幻想著下半輩子有個白馬王子天天抱著她四處遊玩了。
唯獨畫畫，是她這一生都抹不去的傷心。
那是她的夢想，她的摯愛，甚至遠遠超過了帥哥對她的吸引力。
她天性好動，卻可以在畫板前一坐就是一天。
她不喜歡動腦筋，卻樂意精心構思一幅幅圖畫的輪廓。
她怎麼也沒想到，一個天大的機會擺在面前，自己居然沒有發現。
這簡直是不可原諒。
李峰的眼神頓時怪異起來，就連木訥的常山和冷漠的阿飛，眼神也有了些變化。
“你這幾天，不會壓根就沒想考核的事情吧？”李峰問道。
“我、我是籃球報的記者，我以為考核的物件有很多，自己很難透過。所以，所以一直想的都是怎麼打入敵人內部，拿到你的所有資料……”楊兮兮欲哭無淚，她想一頭撞死算了。
李峰臉色一變，旋即……他鬱悶的發現，看著滿臉懊惱的楊兮兮，自己居然沒辦法生氣。
反倒，有些哭笑不得。
這妞得迷糊到什麼程度，才能把這麼重要的事情給忽略掉？
“對了，還有機會，還有機會！”
楊兮兮忽然興奮起來，她兩眼發光的看著李峰：“李老師，你是說拋硬幣決定最後一個名額？”
李鋒點頭，沒提什麼記者的事情。
這事，還是留到後面秋後算賬比較好。
“那、那我能不能正反面都選？”楊兮兮使出殺手鐧，眨巴著讓人無法拒絕的、水靈靈的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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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李峰很乾脆的搖頭。
“阿飛哥哥……你就讓給我好不好？”楊兮兮再使殺手鐧，她抱著阿飛的胳膊，拼命搖晃起來。
阿飛紋絲不動，開口道：“正面。”
“既然這樣，那楊兮兮你就是反面。”李峰將硬幣高高拋起，而後雙手蓋住。
楊兮兮的呼吸急促起來，她根本不敢去看李峰的雙手。閉著眼睛，拼命祈禱著一定要是反面。
阿飛雙拳緊握，屏息凝視。
李峰徐徐開啟手掌。
阿飛重重吐了口濁氣，他忍不住興奮揮拳。
是正面！
最後一個名額，屬於他。
“嗚、嗚嗚……”
楊兮兮臉色發白，滿心希望落空，頓時忍不住哭了起來。
想到自己錯過了這麼大一個機會，越哭越傷心，甚至把房間裡的林思芸和馮阿姨都給引了出來。
“兮兮，怎麼了？”馮阿姨抱住楊兮兮。
“嗚，我居然現在才發現是三選二，我居然那麼差的運氣，拋硬幣輸了……嗚嗚……我這麼白痴，運氣這麼差，死了算了……”
楊兮兮抱著馮阿姨痛哭流涕。
“馮阿姨，帶她進房間休息一下吧！”李峰笑著吩咐了一句。
楊兮兮已經透過了他的考核。兩個學生名額是沒她的份，可下一批有啊！
若被選中的是楊兮兮，他或許還會頭疼一下，下一批名額要不要給阿飛留一個。而今選中的是阿飛，那就沒什麼好頭疼的。
天意如此。
殺手就殺手吧！
沒說出來，只是給楊兮兮一個教訓而已。
讓你天天開心不知愁，讓你打入敵人內部……今天讓你哭個過癮。
馮阿姨一邊安慰，一邊帶著哭得梨花帶雨的楊兮兮回房。
李峰猶豫了一下，決定先從最頭疼的一個開始，他讓常山先去陽臺待一會兒。
等到常山離開，他問道：“告訴我，你為什麼想成為最厲害的殺手。”
“殺‘魔術師’！”阿飛沒想騙李峰，他知道不管是楊兮兮還是常山，再或者林思芸、方子翰，都是在追逐自己的夢想。
至於小胖子，只是李峰當初的無奈選擇而已。
“能不能告訴我原因？”李峰一直很好奇，阿飛這種身中二十多處刀傷槍傷的人為什麼會對他下跪拜師。
阿飛猶豫了一下，緩緩道：“我父親曾經靠著心狠手辣，在北方很有勢力。二十二年前，他的對手花天價請來了當時還是殺手的‘魔術師。”
“我母親、妹妹，還有那些叔伯，全都沒有逃過這一劫，只有我父親斷了一條腿，在那些叔伯的掩護下，帶著我逃了出去。”
“不能放棄這份仇恨嗎？”李峰問道。
阿飛搖頭：“我父親不肯放棄，我六歲的時候，他就開始拼命訓練我，要我成為最強大的殺手。”
“真說起來，那個競爭對手才是你們最大的仇人吧？”李峰不解道。
“沒高興幾年，他就被國家給收拾了，也是家破人亡。”阿飛淡淡道。
李峰嘆了口氣，默唸殺手職業檢視。
姓名：莫飛
殺手職業天賦：82.75/83.12
李峰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阿飛。
能力值，居然和天賦值上限只差零點幾。
這意味著，阿飛已經將自己的潛力全部挖掘出來。
“你父親夠狠的……”李峰吐了濁氣，他很難想象，需要嚴苛到什麼程度，才能讓阿飛的能力值無限接近於天賦極限。
阿飛慘笑：“所以我恨他，但不想讓他死不瞑目。他十幾年前就得了絕症，現在還在咬牙活著。”
李峰默然，不愧是梟雄一般的人物。對兒子狠，對自己同樣也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