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胡斐既然敢弄出這麼大動靜來，他會沒有把握？”
賀海泉臉上露出一絲笑容，“而且，他搞這個崗位技能考核必然是經過市局領導的同意的，否則的話，他怎麼敢弄出這麼大動靜來？”
“不信你就等著看吧，你們這位年輕的局長心大著呢，而且，他必然是將縣委領導們的意圖也琢磨透了的。”
“那怎麼沒見他去跟縣委領導匯報工作？”
胡宏亮一愣，搖了搖頭，“他上任也有個把月了，一直沒聽說他去給哪位領導彙報過工作，政法委書記還沒上任姑且不去說，他連縣委書記的辦公室都沒去過，縣政府也沒去過，這個把月他就光顧著把縣局的派出所逛了個遍。”
“那是因為事情還沒到那一步。”
賀海泉咳嗽一聲，“你看吧，等到他要動手整頓縣局了，他肯定會在第一時間去給縣長匯報工作的，至於縣委江書記那邊，應該要等到解決了馬勇之後了。”
“畢竟，江書記在他上任的時候，特意找見了馬勇，胡斐這麼一個年輕人還沒收過挫折的那種，怎麼會悄無聲息地受這種屈辱？”
胡宏亮傻眼了，“爸，你不會是說他要拿下馬勇之後，再去見江書記，然後告訴他我贏了？”
“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
賀海泉微笑著點點頭，“雍州公安系統的表現一直都不太好，局長賀強又是個很有想法的老公安，他必然希望以蘭山縣局的整頓為開端，然後在雍州市公安系統內藉機大搞整頓之風，徹底改變公安民警在群眾心目中的形象。”
“所以，我敢肯定賀強一定會給予胡斐他想要的任何支援，哪怕是拿下馬勇，讓蘭山縣局的領導班子全部淪陷，賀強也會在所不惜。”
胡宏亮聞言心頭一震，夾著香菸的手指微微一顫。
“所以，你呀，既然心裡有了決定，就好好地跟著胡斐敢。”
賀海泉彈了彈菸灰，“我剛剛說過了，你們這位局長心氣很高的，他不會一直當這個局長，不會一直都留在公安系統的，對了，我給你看份報紙。”
說罷，賀海泉起身拿出一份江南日報，翻到其中一個版面往茶几上一扔。
胡宏亮那些報紙一看，這是兩篇寫的發展經濟工作的文章，其中一篇的作者居然就是雍州市公安局胡斐。
“爸，你說這個胡斐就是？”胡宏亮吃了一驚，再度低頭看了一下作者的名字，不錯，名字是對的，就是胡斐，而且工作單位也是雍州市公安局，好像公安局就只有一個胡斐。
“不錯，就是你們這位年輕的公安局長。”賀海泉點點頭，走到沙發前坐下，“這是年初的報紙了，那時候胡斐還是市局治安支隊的一個大隊長，你說他一個公安民警為什麼要去寫什麼農村經濟建設的文章？”
“爸，你的意思是胡斐並不安心在公安局幹，那為什麼市局還讓他來蘭山縣？”
胡宏亮再傻也明白老丈人的意思了，這是讓他取得胡斐的信任，為將來胡斐離開公安局做準備，只要胡斐把蘭山縣局穩定下來了，離開之前市局必然會讓胡斐來推薦接任人選。
“賀強這是看中了胡斐一身的本事，所以，才會讓他來蘭山縣局主持大局，換句話說，換了別人不一定能幹得來。”
賀海泉嘴裡嘖嘖讚歎一聲，“這個賀強還真是不拘一格用人才啊，市公安局的那些領導只怕也是坐在一邊看戲，胡斐能處理好，他們跟著也有好處。”
“胡斐處理不了蘭山縣局的工作，賀強就要在市委和公安廳面前吃癟，怎麼做市局的領導們都有好處，自然樂見其成了。”
“爸，我承認的確是有些妒忌胡斐。”
胡宏亮嘿嘿一笑，“不過，我不知道胡斐會怎麼解決眼前的困境，聽說縣局機關不少領導在考核中故意給胡斐甩臉子呢，而且，要是真的有很多人撂挑子的話，他怎麼應對啊？”
“我不知道胡斐會怎麼應對，但是，我相信他一定會有辦法的。”
賀海泉哼了一聲，“你最好老實點，今晚上就跟我去見一見汪海濤，表明你的立場，就算是胡斐最後失敗了，有我這張老臉在，馬勇他也不會把你怎麼著。”
“好的，爸，我聽你的。”
胡宏亮點點頭，“我還真相知道胡斐會怎麼應對馬勇的出招呢，真要是鬧得公安局不能運轉了，只怕胡斐吃虧更大吧？”
“這就不是你操心的了，你只要幹好工作就行了。”
賀海泉搖搖頭。
“爸，老公，別聊了，吃飯了。”
賀小亞招呼一聲，“對了，爸，你去找找人把宏亮調回城裡來吧，這一年到頭沒幾天在家的，這日子還怎麼過呀。”
“快了，快了，今晚上就去找人談。”
賀海泉微笑著點點頭。
縣公安局大院。
胡斐吃了晚飯，正在看電視，汪海濤來了。
“局長，情況比我們預計的要樂觀一些。”
汪海濤開門見山地說道，“那些故意考得很差的人基本上都是機關政工口的，尤其是那幾個科長，更是連一些基層的只是都故意答錯。”
“隨他們去吧，過幾天他們就要滾了。”
胡斐搖搖頭，“對了，老汪有件事情一直沒告訴你，我為什麼不怕一百個民警撂挑子，今天可以告訴你答案。”
“哦，局長，怎麼說？”
汪海濤頓時來了興趣，頓時將他的來意都忘記了。
“很簡單啊，我跟省警院溝通過了，接收他們這一屆的一部分畢業生來我們縣局實習，讓他們跟著我們的民警手把手地學習怎麼去做好一個警察。”
胡斐呵呵一笑，“警院那邊也很高興啊，他們已經答應了，而且還要派遣專人來管理這些實習生。”
“局長，真的嗎？”
汪海濤聞言大喜過望，“原本我還擔心如果真的有幾十個人撂挑子不幹了，這工作就沒法開展了，現在有了這些實習學生來，的確可以緩解燃眉之急了。”
“而且，半年的時間足夠啦。”
正說話間，汪海濤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是呀，半年的時間過度足夠啦，學生們學到了以後要用的知識，從警的經驗，我們有了大量的免費勞動力。”
胡斐呵呵一笑，“這是雙贏的好事嘛，你先接電話吧。”
汪海濤點點頭，拿起手機看也沒看地接通電話，“喂，你好。”
“汪主任，你好，我是賀海泉啊，麻子營派出所的所長胡宏亮是我的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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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筒裡傳來一個爽朗的聲音，“我想今晚上跟你們胡局長見一面，你看能不能給安排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