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還不好說，要看整體情況再說，當然，體能不行的話，肯定是不行的。”
胡斐搖搖頭，“作為警察，最基本的體能都不行，還怎麼抓賊，別跟我說你是做辦公室的就不用抓賊，既然穿上了這身警服，就要有警察的覺悟。”
“市長，那您忙，我先去準備考核的事情了。”
李冬心裡暗暗松了一口氣，胡斐既然沒有說怎麼處理，那就意味著體能不過關的人，還是有機會的，不會因此丟了工作，想必下面的人也沒那麼大意見了。
“對了，你跟政委說一聲，所有人考核都要來市局考核準備好辦公室。”
胡斐想了想，叫住了李冬吩咐道。
“好，我這就去向政委彙報。”
李冬聞言一愣，緩緩地點點頭，知道胡斐這是擔心有人暗中作弊呢，別說這種可能性還真不小。
胡斐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李冬剛剛說的考核結果的問題，他的確還沒有想好，公安系統現在是這樣的現狀，總不可能一股腦兒全開了吧，誰來公安系統還怎麼正常運轉，難道不成他這個市長親自來幹也忙不過來啊。
這次考核的目的，不過是胡斐向摸清楚公安系統的人員素質現狀罷了，可不是為了鬧得公安系統不能正常運轉了。
既然已經定下了抓大放小的策略，胡斐就會堅定地沿著這個策略執行下去。
一杯茶喝完，胡斐看時間差不多了，也就準備下班，剛剛走出辦公室，迎面就看見方紅一臉微笑地走了過來，“市長，我想跟您談一談。”
“好，請進，請進。”
胡斐點點頭，轉身回到了辦公室。
“胡靜，你幹什麼呢，郭凱萊被抓了你也不用上班了？”
方紅低吼一聲。
很快，剛剛給胡斐倒茶的那個胸大瓜子臉漂亮女警急匆匆地跑了進來，給兩人倒上一杯茶，然後就耷拉著腦袋，雙手絞著警服的衣角，不動也不說話。
胡斐這才反應過來，原來這女警是專門給郭凱萊服務的呀，向她擺擺手，“胡靜同志，你放心，雖然你是給郭凱萊服務的，但是，他是他，你是你，組織上不冤枉一個好人，明白沒有？”
“市，市長，我明白了，謝謝您。”
胡靜紅著臉點點頭。
“那好，你出去吧，我現在跟方局長談點事情。”
胡斐點點頭，伸手短期茶杯喝了一口。
“市長，我向您請求處分，我給郭凱萊送過錢。”
等到胡靜出去了，方紅低聲說道，“每年都送，逢年過節，他家裡人過生日等等……”
方紅是分管勞教辦，經偵支隊等單位的副局長，這些可都是肥的流油的差事，他要是不給郭凱萊上供，這麼好的位子自然也輪不到他來坐。
聽完了彙報，胡斐點點頭，“好，你的情況我知道了，先不要想別的安心工作，組織上會根據你的表現來綜合考慮的。”
“市長，晚上有沒有安排，一起吃個飯吧？”
方紅心頭一緊，下意識地摸了摸褲兜裡的銀行卡。
“好啊，晚上還真沒安排。”
胡斐點點頭，拿起茶杯喝了一口，“你去叫上政委他們，今晚上咱們局黨委班子一起聚一聚，我請客。”
他的聲音一頓，意味深長地看著方紅笑道，“你們都知道，我家裡很有錢的。”
方紅聞言一愣，意識到胡斐已經識破了他的企圖，心頭就是一顫，是呀，胡斐家裡很有錢的，人家妻子可是國內的女首富呀，幾十億的身價呢，還會在乎自己的這點小錢？
“好了，方局長，你去通知政委吧，我打電話安排一下。”
胡斐看著方紅失魂落魄的樣子，呵呵一笑。
“好，好，我這就去跟政委說。”
方紅點點頭，轉身快步走了出去。
晚上的聚餐，胡斐沒有選在市委招待所，而是去了市裡的一家檔次比較高的酒樓，當然是胡斐自己掏的錢。
局黨委領導班子差不多都去了，楊秋生託病沒有到。
楊秋生這麼一託病，其他人就松了一口氣，胡斐就算是要殺雞駭猴，提溜一個楊秋生出來也就差不多了，總不能一次性把大家一鍋端了，逸陽市公安系統還要不要穩定了？
即便是都跟郭凱萊關係不錯的人，也都暗暗地慶幸有楊秋生做替死鬼了。
所以，晚上的聚餐很成功，大家都喝了不少，當然，免不了要聊起整頓公安系統的事情，有了楊秋生做替死鬼，眾人的心裡也都松了一口氣，一個個都開始建言獻策，出了不少主意。
胡斐就當成讓周嵐把這些都記下來，甚至誰提出來的點子也要記下。
這一頓飯吃到晚上九點多才結束。
與此同時，逸陽市公安系統的所有人都接到了通知，哪怕是出差在外的人都是如此，下個星期去市局參加考核，不僅有筆試，還有基礎體能的專案考核。
另外，胡斐在市公安局黨委領導班子會議上大發雷霆之怒，把市局黨委領導班子成員們罵了個狗血淋頭，甚至拍了桌子的事情也不脛而走。
一時間，宛若平靜地水面投入一塊大石頭。
今晚上註定會有很多很多人失眠，傻子都明白了一個事實，胡斐這次是動真格的了，
只不過，始作俑者也就是逸陽市的胡大市長這會兒正坐在客廳裡喝著濃茶醒酒，他的秘書周嵐則向他彙報了公安系統的反應。
“小周，有沒有人打電話給你探聽情況？”
胡斐抬手捏了捏眉頭，晚上那幾個副局長們輪流跟他喝酒，饒是他體質好能喝，也喝得有些暈頭轉向了。
“有，很多電話呢，都是打聽這事兒的。”
周嵐點點頭，“我跟他們說，下午我在市政府辦公室這邊，沒有跟您去公安局。”
【目前用下來，聽書聲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語音合成引擎，超100種音色，更是支持離線朗讀的換源神器，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這第一步總算是邁出去了。”
胡斐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濃茶，頓時感覺到心裡舒服多了，“接下來就要……”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手機就響了起來，周嵐慌忙拿起手機送過來，“老闆，是市委羅書記的電話。”
胡斐點點頭，接過手機接通電話，“羅書記，晚上好。”
“市長，聽說你下午去公安局了，情況怎麼樣？”
話筒裡響起羅銘低沉的聲音。
“羅書記，情況比預料的還要糟啊。”
胡斐對著話筒嘆了口氣，“我準備想在公安系統內進行一次全面大考核，摸一摸底細，下一步工作再慢慢來吧。”
話筒那邊沉默了下來。
良久，良久。
話筒裡響起一聲低沉的嘆息聲，“是呀，公安系統糜爛，市委也是有責任的，是要儘快整改啊，市長，辛苦你啦。”
“不辛苦，這是我的工作嘛。”
胡斐呵呵一笑。
“聽說有個別人好像意見不小？”
“羅書記，這也沒什麼，要允許黨內有不同的聲音嘛。”
胡斐的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羅銘終於還是沉不住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