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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師叔喜歡我?(上架求首訂)

夜白挑眉:"斂息丸?"

"不錯!"莫長安頷首,回道:"她正是弄到了斂息丸。"

斂息丸是九重天太上星君特製的一種仙丹,聽人說,太上星君曾歷過情劫,愛上了一個凡間的女子。只可惜,那一世的情愛過後,他迴歸九重天成了上仙,而那女子卻是依舊無窮無盡的輪迴轉世。

此後須臾千年裡,太上星君為了和那女子在一起,特意製成斂息丸,將自己周身的所有仙氣隱藏,從而能夠在凡間安穩度日。如此下來,千年晃眼而過,隨著他下凡的次數愈發頻繁,崑崙大帝終於發現了他的出格舉動。

故此,斂息丸問世,太上星君的事情也廣為人知。

只是,誰也不知道,在那之後,太上星君究竟落得怎樣的下場,畢竟人神不能相戀,自古來便是這個道理。

"還有其他問清楚的事情?"夜白瞳眸冷淡,毫無波瀾:"比如她是否妖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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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不記得問了。"莫長安咧嘴一笑,摸了摸鼻尖:"不過我瞧著,能弄到斂息丸的,應該不是什麼妖物。"

"如果是妖物呢?"他形容纖塵不染,猶如謫仙:"你待如何?"

自古修仙之人和妖魔鬼怪、魑魅魍魎,從來是勢不兩立。

"師叔覺得是妖就該殺麼?"莫長安不答反問:"還是說,師叔其實和我一樣,是個極為特別的修仙人?"

她笑眯眯的望著夜白,眼底卻是一片篤定。

夜白這人,雖脾氣有點臭,性子略微傲嬌,但到底不是個死板的人物,尤其對於斬妖除魔的事兒來說,他更是顯得極為寡淡。

這一點,莫長安即便再如何看他不順眼,也不得不承認。

"倒是很會往自己臉上貼金。"夜白低眉看她,小姑娘瓊鼻玉膚,笑意嫣然,實在讓他生不出氣來。

"那是,"莫長安摸了摸自己的臉,嘖嘖嘆道:"誰讓我和師叔是一夥的呢?俗話說啊,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說完,她擠眉弄眼,好一陣嘚瑟。

夜白:"..."

他現下反悔了,真的很想生氣...

"師叔既是無事,那我就先去找十里了。"小姑娘笑容滿面,天真的像個孩子。

"莫長安,"忍住心中的嘆息之意,夜白頭一次語重心長道:"在十里這件事情上,我知道你有自己的想法,但前提是,你要知道自己也是個姑娘家。"

"?"莫長安停駐腳步,一頭霧水:"師叔你在說什麼?"

什麼叫作在十里這件事情上?難道不在這件事上,她就不是個姑娘家了?還是說,其實夜白是想要表達他自己鐘意十里,但一時間又不敢說出口,所以話語間才略顯怪異?

不錯,夜白近來總是瞧著詭異,說出來的話也顛三倒四,神神叨叨,若非是對十里存了覬覦之心,她倒是很難想象,究竟所為何事。

心下如此一思量,莫長安便退了回來,拍了拍夜白的肩膀,寬慰道:"師叔,我知道你的心意,可據我觀察,十里貌似是有心上人的,你若是當真決定了,我作為同門的師侄,一定還是站在你的陣營。"

十里那借酒澆愁的樣兒,別說她不是明眼人,就是隨意一個旁人看了,也知道是為情所傷。而夜白麼,那性子實在不甚討喜,如果想要趁虛而入,仔細來說,並不是輕易能做到的。

夜白:"?"

什麼心意?他怎麼不知道自己有什麼心意?

還有,十里有心上人,關他什麼事情?要難過傷情的,不是莫長安這小妮子麼?怎麼會扯上他來?

"師叔不必羞澀,"莫長安一本正經,作出一副經驗老道的模樣:"這情愛之事,本就是人之常情,動心一說,更是誰也無法敲定。但至少師叔也不算太過糟糕,容色實力,必定能略勝一籌。只唯獨師叔這性子麼,委實算不得體貼入微,所以啊,師叔若是當真要行動,必然要先改了這冷冰冰的..."

"等一下,"夜白越聽越覺得不對勁:"莫長安,你究竟在說什麼?"

"我在說師叔對十里的心意呀,"莫長安笑了笑,繼續道:"師叔真的不必害羞,你和十里也算是郎才女貌,極為合適。我師父就常常說啊,常在河邊站哪有不溼鞋...嗯,就是這個道理。"

他們子規門這樣開放,不僅不禁欲,而且還鼓勵成親生娃娃,夜白雖也是師尊級別的古董一個,但好在年紀尚輕,俊美如玉的,動情一說,實在沒什麼大不了。

"喜歡十里的,不該是你麼?"夜白眉頭緊鎖。

"我?"莫長安錯愕,難以置信的伸出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尖:"師叔,您老這說辭...也沒誰了!"

真真是林子大了,什麼鳥兒都有。

她和夜白好歹是同門師叔侄,難不成在他看來,是要共侍一妻?

"難道你對她沒有圖謀不軌?"夜白下意識動了動手肘,溫潤的五指落在莫長安那指著自己的青蔥玉指上,試圖將她舉起的手放下去。

"當然沒有。"莫長安翻了個白眼,實在覺得冤枉至極:"師叔啊,我是直的,直的!"

先前不是告訴這廝,她'歡喜';九師兄了嗎?怎麼這狗東西還能想出這麼多花樣來,平白給她扣了頂這樣大的帽子。

"沒有就好。"夜白點了點頭,見她不像作假,眉梢舒展。

好歹門中的獨苗,他可算是護住了。

"師叔放心。"莫長安無可奈何:"我是不想和你共侍一妻的。"

共侍一妻?聽起來就是嚇死人的節奏啊。一邊想,莫長安一邊試圖抽回自己被夜白抓著的手。

"你說什麼?"夜白手下不自覺便是一緊,深覺不對勁:"什麼共侍一妻?"

這話,為何他聽著就是極為詭異,若是沒有猜錯,莫長安的意思是,他對十里...?

"咳咳,"莫長安使了使勁兒,說道:"師叔,您老先鬆手好吧?這男女授受不親,師叔師侄也一樣授受不親。"

"你先說清楚你的意思。"夜白這時候哪裡還管得了那麼多?這關乎他的聲譽和為人,怎麼著也不能馬虎了去。

"我就是字面意思。"莫長安嫌棄道:"快先放手。"

一邊說,她一邊用力拽去,努力抽回自己的手。

"我對十里沒有任何好感,"夜白冷聲道:"你聽到了嗎?沒有一絲一毫的在意。"

說著,他手下更是漠然鬆開,似乎是為了表示自己的心意。

只是,他這般突然的一鬆,莫長安那頭還用力的拽去,兩相牴觸之下,轉瞬之間,莫長安失了重心,便整個人毫無意識的往後倒去。

夜白見此,心下一凜,衣決飄過,便頓時穩穩扶住她的肩膀。

猛然跌入一個溫暖的懷抱,莫長安下意識嗅了嗅味兒,那宛若雨後的青草芬芳,頓時撲面而來。

"莫長安?"

頭頂上方傳來一道冷冽的嗓音,莫長安微微一愣,心下知道扶著她的無非就是夜白,可心口處卻是倏然一跳,猶如蜻蜓點水,泛起無聲漣漪。

"我無妨。"小姑娘往前走了兩步,一溜煙兒便跑到了前頭,輕咳道:"師叔,你的意思是不喜歡十里?"

夜白收回手,冷峻道:"自然。"

他和十里能有什麼?一切都是莫長安胡思亂想。

"那既然不喜歡十里,師叔喜歡誰?"老大不小的人兒了,還沒個歡喜的人?

"你..."夜白低眉看她。

莫長安驚恐臉:"我?"

夜白:"你覺得有可能?"

"沒有。"莫長安搖頭。

夜白:"那不就是了?"

他的話才落地,就見莫長安長長籲出一口氣,儼然是松了口氣的模樣。

"莫長安..."夜白唇角微微一澀,正想說什麼,頓時又止住了話頭。

"師叔要說什麼?"話說到一半,實在有些奇怪。

夜白轉身:"沒有。"

說著,他緩緩開了門,猶如青松玉竹,模樣極致矜貴的便踱步出去。

莫長安:"..."

這不是他的屋子麼?怎麼突然就出去了?

...

...

次日一大清早,莫長安一行人便辭了忘塵樓,離開了汴京。

因著幾個人都算是修為不差的緣故,一個半月的路程,他們只用了七日便抵達繁城,來到了趙國的天子腳下。

趙國和魏國,實屬兩個天差地別的大國,相較於魏國的江南秀麗,趙國顯得英姿勃發許多,尤其是冬日裡的時節,趙國更是漫天大雪,滿城皆是風霜。

初來的那一日裡,他們率先找了城東的繁華地段住下。只奈何,在那之後,接連兩日皆是大風雪落下,出行極為不便。

故此,那兩日裡,莫長安一行人不得不暫時閒在客棧之內,等著時日放晴。

好在這般天氣不過持續兩日之餘,到了第三日晚間的時候,風雪漸漸消停下來,城中百姓旅人,也開始了素日裡的採買與售賣。

於是,風雪停息的時候,莫長安和十里便離開了客棧,兩人獨自前往繁城最負盛名的倚欄閣,打算品最勾人的菜餚,飲最烈的酒。

"掌櫃的,"十里率先走到一旁,開口道:"要一間雅間。"

一邊說,她一邊四處逡巡。

這會兒功夫,倚欄閣竟是滿滿皆是客人,也不知有沒有雅間...

"哎呦,"她正思量著,下一刻就聽掌櫃的歉然道:"姑娘,實在抱歉,今兒個客滿,雅間早早便被預定了去。"

現下這個狀況,別說是雅間,就是大堂一張空著的桌子,都放眼難見。

"那也沒有空桌了?"莫長安微微挑眼,心下倒是已經有了答案。

"沒有了。"掌櫃的點頭,為難道:"二位姑娘不妨晚些時候再來?"

晚些時候?

十里聞言,微微蹙眉。她這幾日隨著莫長安一處,胃口大了不說,偏生養成了'餓得快';的奇怪習慣。以至於到了現在,她早已有些腹中微寒,只巴望著一桌好酒好菜。

"無妨。"莫長安聞言,不慌不忙:"我們就再等等,說不定不到一刻鍾,就有人先行離開。"

話音落地,她側臉看向十里,上挑的眉眼處,頓時有笑意一閃而過。

十里見此,心下正納悶間,就瞧著靠窗的一桌,本還在寒暄喝酒的三個人,忽地便齊齊起身,也不知是失了魂魄還是怎麼回事,一個個皆是喊了一聲,喚來店小二結賬離開。

前後不過一會兒的時間,那一桌的幾個人便走的迅速,看的尚且站在原地的十里,不由咽了口唾沫,下意識望向莫長安。

"掌櫃的,"這頭,莫長安笑眯眯的敲了敲面前的錢櫃,挑眉道:"沒想到我們這麼幸運,才說等著,立刻就有空桌了。"

她施施然的瞧了眼滿桌子還剩下的完備菜餚,臉上笑意愈發濃厚。

掌櫃見此,雖是深覺奇怪,但也不好多說什麼,點頭哈腰的便吩咐了店小二,將莫長安和十里二人領到那桌處所。

等到桌上飯食都收拾妥當,兩人也點了酒菜之後,十里才壓低了嗓音,問道:"長安,方才是你所為罷?"

如此神速的'預言';,若要說不是她所為,十里實在很難相信。

莫長安不答反問:"你瞧著剛剛那三人,可看出貓膩沒有?"

她彎了彎眼角,一邊動手擺著杯盞碗筷,一邊說的風輕雲淡。

"貓膩?"十里接過她手中的杯盞,低聲道:"莫不是那幾個人有什麼可疑之處?"

"看來你是真的修為散去許多啊。"莫長安搖了搖頭,皺眉道:"好歹你也是個小仙,怎的連魑魅魍魎都看不出來?"

有些事情,莫長安知道,卻沒有一一告訴夜白,譬如十里究竟是妖是神。

據著十里所說,她只是小仙一個,當初因某些事情受了傷,導致仙法散去,如今僅存的一些修為,也不過爾爾。

至於什麼事情,緣何受傷,莫長安沒有詢問,更沒有心思去打探,唯獨她承諾了十里,不會將這些告訴夜白。

"那些竟是魑魅魍魎?"十里聞言,略微錯愕:"不是說繁城當屬幾個大國都城中,最為乾淨和周全的一個?"

即便沒有踏入這塊土地,十里也曾聽聞,這趙國繁城,最牴觸邪術巫術,同時也是最多修仙人聚集的地方。因而,這處的牛鬼蛇神,才比起許多大國,都要少上一些。

"這世間哪有絕對的說辭?"莫長安笑了笑,紅唇微揚:"不過是凡人自欺欺人罷了。"

"你今兒個,倒是感觸頗多。"十里有些吃驚,豔麗的眉眼頓時染上戲謔:"莫非是你師叔不在,你一時間少了支柱?"

"夜白的確是我的精神支柱,"莫長安點頭,煞是認真的回道:"畢竟他那張假正經的臉,只有多看幾眼,才能激起我的昂揚鬥志。"

要是她能打得過夜白,想來夜白就不再是她的'精神支柱';這樣簡單了。畢竟,她想狠狠揍夜白的俊臉,已經想了好長一段時間。

十里不可置否松了松嘴角,卻還是說道:"雖說如此,你到底還是將他當作自己人了,不是麼?"

"那是自然。"莫長安咧嘴,笑嘻嘻道:"我這人不愛與人為敵,怪我性子好,只能姑且將他看作門中人士了。"

"我反正是說不過你,"十里道:"只是,那些既是魑魅魍魎,你怎的還放了他們離開?"

雖說如今修為散盡,十里還是明白,莫長安方才想來是刻意放出些許仙力,好讓那三個妖鬼瞧見,如此一施壓,他們自然不敢逗留,且逃且珍惜。

"捉他們做什麼?"小姑娘失笑,兀自伸手,不緊不慢的撐著腦袋:"他們不過是來吃一頓飯罷了,如此可愛,我為何要殘殺無辜?"

那三個傢伙,一眼便可見修為低劣,只唯獨可以幻化人形,再加之他們身上陰氣鮮少,儼然並不是作惡多端的邪物。

"可愛?"十里沉吟:"我記得你也說過我可愛啊..."

言下之意,難道她和那三個的'可愛';,是一個模樣?

"當然不是,"莫長安一本正經:"你至少比他們生的好。"

十里:"..."

早知道不該問的。

...

...

酒菜被端上來的一段時間內,莫長安和十里都自發的開始沉默,兩人很是默契的動著唇舌,幾乎沒有旁的時間用來打趣。

恰是時,隔壁桌的三兩個男子酒後閒談,字字句句,皆是入了莫長安和十里的耳裡。

"誒,你們說,這繁城的風雪來的奇不奇怪?"率先出聲的是一藍衫男子,就見他一臉正色,語氣幽幽。

繁城位於趙國中原位置,每每冬日嚴寒之際,極容易遭遇大風雪的災難。莫長安和十里聽聞此事的時候,兩人倒是同樣表示不甚理解,畢竟趙國再往北,即便是最北端,也未曾像繁城一樣,存著這樣大的風雪災難。

"早些年的時候,這兒也是風調雨順,時節好的很呢。"另一個灰袍男子搖了搖頭,眼角褶皺清晰可見:"應當是十五年前罷,我初到繁城,也恰好是這個時候,天朗氣清,萬里無雲。便是有些風雪,也不過須臾。"

那時的雪,積了一整個寒冬也不過三寸高度,哪裡像如今,一場大風雪便足以死人。

"那怎麼會變成如今的樣子?"一旁聽的認真的少年郎開口,臉上滿是天真:"莫非是這處存著什麼奇怪的妖物?"

"你這是第一次押鏢,自然不懂。"藍衫男子回說:"繁城這處所,最是沒有什麼妖魔鬼怪。"

三個人中,唯獨灰袍男子瞧著最為年長,就見他聞言,聲音轉瞬便壓低了幾分:"莫要在繁城提什麼妖魔鬼怪之說,小心被居心不良的人聽了去,平白惹了牢獄之災!"

"陳叔教訓的是,"藍衫男子點頭,繼而道:"只是不知,這繁城如何變成現下的模樣?"

"告訴你們也是無妨,"灰袍男子唏噓道:"聽聞說,十三年前,繁城皇都出現禍亂,那時王上尚且只是太子,差點因此事,殞了性命。"

"只那時,先王寵信李夫人,似乎正欲等著太子亡去後,冊封李夫人膝下的皇子闊,繼位太子。"

"誰也沒有想到,就在此等風聲竄出的那一日,風雲驟變,大風雪襲來,城中百姓死傷無數。"

"有道人掐指算去,原來太子乃天命之人,先王此等行徑因著觸怒上蒼,得了天公降罪!"

"本以為,這件事也算是告一段落,只要救活太子,上蒼自會息怒。"

"但不想的是,不過短短三日,太子病情每況愈下,整個繁城也再度陷入風雪之中。"

"為此,先王下了皇榜,召得道人雲集,次日便找出太子受病痛折磨的來源——李夫人。"

"李夫人私下設了巫蠱之術,妄圖加害太子,最終被先王處之以極刑。而皇子闊則是在太子繼位之後,因勾結朝廷命官,欲圖造反的罪責,最終被車裂而亡。"

誰也不知道,皇子闊究竟是否當真勾結黨羽,欲要造反。畢竟一直到行刑前,皇子闊仍舊在高聲喊冤,斥責太子不仁不義,殘害構陷。

可即便如此,天家的事情,又有誰敢出頭說個不字?

古往今來,但凡新帝繼位,哪個不存在流血事變?只是這些事情,他們一介布衣,聽不得,更是道不得罷了。

...

...

故事落下帷幕的時候,莫長安和十里兩人皆是頓住手中的筷子,顯然聽得很是投入。

就在這時,那少年郎再度出聲,問出了她們心中的疑惑:"那既是巫蠱禍亂的罪魁禍首已然被擒,陛下也安然繼位,為何到了如今,繁城還依舊存著如此怪異的時節?"

"這件事追根溯源,還是與那巫蠱禍亂有關。"灰袍男子沉吟,繼續道:"李夫人當年用了禁術,雖是意在陛下的性命,但卻也因此,為繁城帶來了無數的邪物。"

"這些因禁術的施展,得以重現的邪物,無窮無盡的襲來繁城,若非得道之人拼命斬殺,繁城早已化作菸灰,泯滅殆盡。"

"即便事情到最後明朗起來,卻還是有無數的百姓、得道修仙之人,在那些歲月裡,化成枯骨,埋入土裡。"

"大抵這件事的罪源在於先王,亦或者觸怒神靈而無法挽救,在這今後的歲月裡,繁城風雪依舊,每每到了冬日,便危害百姓。"

"為此,王上曾請願上天,瞧著能否遷了都城,輾轉南移,但最終得到的指示,卻是不得遷都...這是上天帶來的懲罰,誰也不知何年何月是個盡頭,但隨著近兩年王上的作為,繁城的風雪倒是愈漸消停許多。"

也因著如此,繁城的百姓才安穩度日,並對此愈發習以為常。

只是在那之後,趙國對巫蠱之術便開始嚴令禁止,但凡違者,皆是誅連之罪,極刑候之。

聽到這裡,莫長安下意識看了眼十里,見十里亦是抬眼瞧著她,兩人一時間沉默下來。

好半晌,十里才嚥下嘴裡頭的吃食,鄭重其事道:"長安,下回咱們還是不坐雅間了罷?"

雅間雖是清幽,但卻不比這會兒好,尤其大堂龍蛇混雜,能聽到的故事實在太多也太過新奇。

"不行,"莫長安嚴肅道:"這句話應該由我來說"

十里:"..."

不都是一個意思?

...

...

那一頭,夜白方沐浴完畢,正走到莫長安的屋門之外,打算喚了她用膳之際,就見路過的的姑娘多看了眼他,躊躇著開口道:"這位公子,你是找住在這裡頭的姑娘麼?"

現下住著的客棧,夜白為防止莫長安和十里有什麼貓膩,於是便特意給她們兩人一人一間屋子住下,好歹能夠多少避點嫌。

這會兒聽著那姑娘的詢問,他淡漠的點了點頭,並不回答。

"她們早些時候便出去了,"那姑娘也不介懷,只道:"估摸著現下還沒有回來。"

她正巧是住在莫長安的隔壁,故而才對此如此清楚。

"多謝。"夜白垂下眸子,只說了那麼一句,便冷冷轉身打算離開。

只是,他才走出兩步,就見那女子追上前來,笑道:"公子如何稱呼?"

雖說眼前這男子並不多麼惹眼,模樣也平凡的看不出俊秀之處,可不知為何,這般通身的矜貴與優雅,偏生讓她覺得想要靠近。

"閒雜人等一個罷了,"夜白抿唇,冷峻依舊:"姑娘不必細究。"

他波瀾不驚的越過她,極高的身量轉瞬便朝著下樓的方向而去。

有那麼一瞬間,那女子臉上笑意僵住,然而,下一刻便見她不死心的纏上來,再次擋住夜白的去路。

"公子,我們繁城的女子性子熱烈,還望公子莫要驚到。"她不好意思的望著他,思量著開口:"我只是覺得公子極為特別,想要與之結交罷了。"

話音落地,就見夜白琥珀色眸子垂下,視線落在她的臉上。

那女子生的倒是好看,鳳眸秀目,燦若煙霞,身姿嫋娜娉婷,笑起來更是宛若山中妖精,一顰一動皆是撩人心絃。

"姑娘還是另找他人,"夜白涼薄道:"我無心此事。"

說著,他冷冷側目,並不願與之多作交談。

他緩緩走到另一邊,風輕雲淡的便下了樓梯,全然不去看那女子如何神色,仿若孤高而無欲的上仙,冷漠之餘,看不出絲毫煙塵氣息。

"公子!"那女子喚了一聲,朝著夜白的身後道:"你可是與那間屋子的姑娘互生情愫?"

兩人既然不是住在一處,那麼必然不是夫妻,所以唯獨剩下的情況,自然是互生情愫一說。否則的話,他怎麼可能對她視而不見,如此冷漠?

只不過,她的話剛脫口問出,那頭夜白已然抵達樓下,此時人煙稀少,他顯然聽個正著,卻並不作任何回應。

直到夜白的身影消失在大堂之內,那女子才施施然略顯失望的停駐腳步。

"小姐,出來已經有兩日了,"這時,有黑影自暗處出現:"主子喚您回去。"

"才不過兩日而已,"女子嘟囔道:"兄長這樣也太過管束嚴厲了點。"

"小姐,"那黑影無波無瀾,再次強調:"主子喚您即刻就回去。"

不是今日回去,而是立刻馬上就必須行動起來。

"待我收拾妥當罷。"女子懶懶的回了一句,心思倒是不再落在夜白的身上,畢竟比起夜白,她更為不情願的是,自己就要這般被'抓';回去。

"小姐,"黑影道:"主子說了,東西不必收拾,我們會全權處理。"

言下之意,顯然在明顯不過。

"煩人!"紅唇微微撅起,那女子不滿的皺著眉梢,冷哼一聲便兀自下了樓。

...

...

莫長安和十里那一頭,酒足飯飽之餘,便開始閒逛起繁城來。原先她一個人的時候,雖也是偶爾走著,但卻沒有十里來了以後的這般濃烈興致,這大抵便是女子和女子之間的獨特愛好。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直到路過皇城腳下,見一眾百姓圍成一團,一個個皆是品頭論足,對著某個事情議論紛紛。

心下微微一頓,十里下意識看了眼莫長安,恰好一偏頭,便見莫長安同樣視線落在她的身上,與此同時還衝她微微點頭,下一刻便抬腳上前,擠入人群之中。

對此,十里心下儼然並不奇怪,畢竟她也知道,莫長安和夜白此次前來繁城,不是閒來無事的打發時間,而是尋找上古銅鏡鏡花。正是因著這般緣由,對待一些奇聞怪事,她才愈發顯得上心幾分。

可以說,從某些方面來看,莫長安這小姑娘瞧著吊兒郎當、整日裡沒個正行,但實際上卻是通透而認真,心思細膩的很。

心中如此思忖,十里便跟著擠了進去,從人群中輕靈的穿過,徑直來到了莫長安的身側。

"皇榜?"她抬起眸子,略微顯得詫異。

就見老舊的城牆上,懸著一張明黃色的佈告,佈告的末尾蓋了玉璽印章,一眼便可見恢弘氣勢,尊貴非凡。

"王上有令,但凡有能人異士能夠治好娘娘的病,賞金萬兩、賜官封府,厚祿供之!"一長串誘人的言詞落下,站在皇榜兩旁的侍衛面色冷冷,莊嚴肅穆。

十里聞言,順勢看向皇榜上的隻言片語:"合氏王后,身染頑疾月餘,經太醫院診治無果,特下放皇榜,召集能人異士..."

"說了那麼一大堆,卻是沒有挑明王后到底生了什麼病。"莫長安搖了搖頭,嘴角下彎:"看來這王后身上的問題,並不是小毛病這樣簡單。"

她的聲音壓得極低,以至於除卻十里和周邊的幾個小老百姓聽得清晰外,稍遠一些的侍衛並無法在這七嘴八舌的言論下洞悉一切。

"可不是麼?"十里跟著沉吟:"說是染了頑疾,但是連太醫院的太醫都束手無策,想來並不是隨意拿捏的準的。"

兩人的低聲談話,不期然便入了周邊幾個人的耳裡。還沒等到莫長安再次出聲,那頭便有三四十歲的夫人忍不住插嘴:"兩位姑娘看來不是繁城的人罷?"

若是本地的人,大抵不會不知道這件事情。

"的確。"莫長安聞言,立即便攢出一個討喜的笑容來:"這位姐姐看來知道這件事的原委?可否勞煩姐姐告知我們一二,也好讓我等心下有數些,莫要犯了什麼禁忌。"

她一口一個姐姐,臉上洋溢著天真而無害的軟綿笑意,看的那婦人心下開懷,暗自讚歎眼前的小姑娘不僅容貌生的俊俏,就是性子也讓人喜歡的緊。

"真是個俊俏的好姑娘,"婦人脫口而出,笑道:"這件事兒本就不是什麼秘密,只要繁城當地的人都是略知一二,告訴你們自是無妨。"

說著,她聲音愈發低了幾分,側身打算退離人群:"你們隨我來,這兒不方便說話。"

她招了招手,轉而便帶著莫長安和十里離開了人群,三人來到了一旁的光禿禿的柳樹下。

"有勞姐姐了。"莫長安作出一個請的姿勢,眉開眼笑的模樣,很是好看。

"你們想必是初到繁城,還不知這件事的來龍去脈。"那婦人看了眼周遭,見還算安全,便接著說道:"咱們王上和娘娘,一直感情極好,這些年來,從未出過什麼不愉的事情。"

"只是,不知怎麼的,一個月前,宮中突然有訊息傳來,說是王后娘娘晝夜難眠,整日裡悶悶不樂,同往常很是不同。"

"王上為此,四處招來好些個伶人,專門在宮裡頭搭了戲臺子,供娘娘消遣取樂。"

"只是,這樣一連過了七八日,娘娘不僅不見好轉,還日漸消瘦,最終太醫診治說是患上了鬱思症。"

"王上聞說此事之後,心急如焚。"

"於是,他勒令太醫院一眾太醫醫治,揚言說治不好娘娘的病,便要將整個太醫院換去。"

"王上登基這麼些年,倒是從未因宮中哪個妃子如此大動干戈,那一陣子,可是嚇得整個太醫院瑟瑟發抖呢!"

"可即便如此,王后娘娘的病情,也絲毫沒有稍好的跡象,反而一日日愈漸冷淡,緊閉長生殿,便是王上也不願見了。"

"為了這般,太醫院數位御醫被斬殺,一時間整個宮廷人心惶惶,便是我們這等子平頭百姓,也忍不住擔驚受怕,生怕哪一天陛下怒了,牽連我等。"

說到這裡,那婦人臉色蒼白,顯然甚是畏懼這年輕的天子,畢竟古往今來,單憑帝王的一個怒意,便可伏屍百萬。

"直到如今王上還在張榜尋找能人異士,"十里蹙眉,猜測道:"莫非這一個月來,王后娘娘依舊沒有好轉的跡象?"

宮中突然傳出的訊息,似乎是沒有任何徵兆,這合氏王后便染了'頑疾';。而如今皇榜再次下發,顯然王后情況不容小覷。

"可不是麼?"婦人聞言,搖頭嘆息:"最開始王上以為皇后娘娘是染了頑疾,確曾鬧得太醫院人心不安,但後來國師閉關出來,只道王后娘娘並不是病弱之因,而是...旁的情況。"

所謂旁的情況,自然是說妖魔鬼怪的緣由。只因著繁城管束太嚴,這婦人才委婉表明。

"國師?"莫長安神色一頓,詫異道:"國師既然知道事出有妖,怎的也一樣束手無策?"

趙國有國師,名喚姜衍,據說乃出自姜氏一族太公之後輩,他年輕英武,秀美絕倫。在傳聞中,是個芝蘭玉樹,猶如謫仙的人物。

婦人惋惜著嘆氣:"唉...國師三年前為我趙國祈雨求神,用自己半生的修為得了上蒼應允,降下甘露。自己卻是因此修為散了大半,閉關直到十日前,才再次出現。"

三年前趙國有過一場旱災,幾乎三分之二的趙國國土都不曾降下一滴雨水,一整年下來,顆粒不收之餘,還乾渴死了無數的黎明百姓。

那時國師姜衍演算天機,知曉這是趙國必定要受著的災難,且還言說,這場大旱必定持續三年,除非有人逆天而行,解救黎民蒼生。

整個趙國內,術法最為高深的,大約非姜衍莫屬。故而君王乃至一眾臣下都心知肚明,姜衍此行,定會為了解救趙國而作出犧牲。

果不其然,演算之後的第二日,姜衍上奏趙王,只說是要祈求上蒼降雨,便施施然登上了城門的最頂之處——摘星樓。

於是,那一日,一眾百姓頂著烈日驕陽,看著姜衍祈求而來,風雲驟變...令所有人震驚的是,不到半柱香的時刻,天色陰沉,狂風襲來,一滴滴沁人心脾的玉珠自黑壓壓的空中落下,沒入到他們的面頰衣領之中,化作無聲的福澤,綿延萬里。

"所以說,國師閉關之後,仙法大減,不似從前?"莫長安神色如此,臉上隨之笑意消弭,只剩下那一副'感同身受';的悲憫與嘆息。

"不錯,"婦人見她與自己生了共鳴,話匣子頓時更是開的徹底:"可憐的國師,實在是我趙國黎明蒼生的福澤,若是沒有國師,想來是有更多的人因旱災而喪身。"

趙國百姓皆是銘記這個恩情,即便如今姜衍道行比不得從前,但也沒有人會說出讓他退位讓賢的話來,更是沒有人允許他的位置被取代。

"那國師有說他的仙法何時恢復?"莫長安關切的問道,那語氣聽得一旁十里心中暗自想笑,要不是看著婦人仿若找到知己的模樣,她很難硬生生給憋住。

"這事兒你倒是問對人了。"婦人神秘的一挑眉,眼底含了幾分得意的喜色:"幾日前,我家那死鬼看守城門,無意間聽到國師和他身邊童子的對話,說是國師閉關三年,元氣恢復了一些,但近兩年還不得有大的損耗,若想完全恢復以往的道行,大抵還是要修身養性兩三年。"

這種修為仙法的事兒,她們這等子平頭百姓自然不太清楚,但既然此話是出自國師的口,想來不會有錯。

"原是這般,"莫長安沉吟,說道:"那看來,王后的身子骨...顯得有些棘手了。"

一個月下來都沒有什麼起色,不就是棘手至極麼?尤其這趙國德高望重的國師還說了,她的'病';不是普通頑疾這樣簡單,而是有有關於妖魔之說...如此,也難怪趙王避諱至廝,只以頑疾二字概括所有。

"唉,"婦人面色很是惋惜,那種說不出的莫名情緒,縈繞四周:"我們王后啊,是個極好的人,像菩薩一樣...三年前那場旱災 裡,田地裡顆粒不收,靠著餘糧過活。那時候王后聽聞此事,率先便找上了陛下,央求陛下下放國庫糧倉,接濟黎民百姓。"

"除此之外,她還要求六宮粉黛粗茶淡飯,戒去驕奢脾性,自己還因此揚言,只要趙國度過危難,她願三年齋戒,以回饋上蒼恩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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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趙國,即便不是繁城的人,也對合氏王后極為尊崇,這一切不為其他,只在於擁有如此體恤百姓、以身作則的一國之母,實乃趙國的大幸。

...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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