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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8夜白身份

秦國的城,熙熙攘攘,與吳國大為不同的是,秦國民風淳樸,不如吳國來的奢靡而豔麗。

故而,乍一從瑰麗多彩的吳國來到秦國,三七便有些不太適應,尤其秦國的食物多是鹹食,與吳國較為甜糯的味道,大相徑庭。

客棧內,三七捧著小臉,對著一桌食色極差的飯菜,忍不住長嘆一聲:"唉,我這正是長身子的時候呢,怎麼這裡的東西這麼難吃?"

"長身體?"殷墨初手中摺扇一擺,戲謔道:"你堂堂一隻龍,怎麼還要靠著凡間的吃食來長身體?"

"沒見識的鄉巴佬!"三七回頭,冷淬一聲:"我們仙人長身子,除了平日裡的仙果餵養之外,自是要依著心情而定。心情好呢,自然通體舒暢,這間接呢,便是促進仙體的長成。如今這些吃食讓我食不下咽,那自然便影響了我的心情,一旦我心情不好,這身子骨也就會跟著不好,你說難道沒有關係?"

三七說著,臉色無比正色,看的一旁莫長安忍俊不禁,深覺好笑。

哪裡有這等子說法?即便她不是神仙,也知道三七不過是胡謅,畢竟若是心情都能影響成長,那麼多少妙齡少年少女心中煩憂,豈不是一輩子都長不高了?

"三七,你這可是小看小爺了啊!"殷墨初聞言,哼聲道:"小爺雖然不是什麼神仙,但好歹出自修仙門派,見過的仙人也是不少,怎麼就獨獨你一人有此說詞了?"

"龍族你也識得?"三七挑眉,問他。

"也算是識得幾個。"殷墨初自豪撇嘴:"怎麼,你要說龍族與旁的仙族不同?"

"不,我要說旁人與我都是不同。"即便謊言被拆穿,三七還是一副'你能拿我怎麼樣';的得意神色,兀自聳肩道:"我就是與眾不同了些罷了,所以吃不下便意味著長不高,如何?難道不行嗎?"

"強詞奪理!"殷墨初氣惱,手中的摺扇一合,卻又不敢多說什麼,生怕惹了三七惱怒,又給自己找一頓抽。

三七扮了個鬼臉,洋洋得意:"我就強詞奪理!"

"君子不與小人鬥,吃飯!"殷墨初咬牙,也不去看三七,便捻了筷子,憤憤不平的用膳。

那一頭,三七'打了勝仗';自是還算心情不賴,可望著這一桌的吃食,她簡直沒有一丁點兒食慾。

"長安,咱們...去打野味罷?"她心思一動,轉瞬便看向莫長安,一雙大大的眼睛,滿是靈氣。

莫長安擺手,道:"不了,吃完我與師叔還有些事情要辦,還是不耽誤時間了。"

她和三七有些不同,大抵在於即便飯食不甚合口味,莫長安還是會若無其事的嚥下,倒也不是說三七嬌氣,而是她早年落下的習慣,故而一思及午後還要與夜白一同去尋隱結界世家的入口,她便想也沒有想,徑直推拒了。

"奚琴君上不是不在嗎?"三七看了眼四下,道:"我記得今兒個你還未起的時候,他便不在客棧內了。"

夜白一大早出去,這件事三七是有所知悉的,畢竟那時夜白敲了三七的門,大清早將她從睡夢中喚醒,只為叮囑她,千萬照顧好莫長安。

那時候,三七心中憋著一股怒火,但礙於她實在不是夜白的對手,便也就慫了起來,只心心下還是犯了嘀咕,深覺夜白此行多此一舉。

前兩日她與莫長安玩鬧,忽然發現,不知何時開始,莫長安的修為竟是愈發精進,就是殷墨初也不得不感嘆,許是莫長安在那靈虛寶鏡中有了什麼造化,如今的實力,就是三七和殷墨初兩人聯手,也未必能夠傷到她分毫。

由此可見,夜白的保護一說,委實是難為她了,不過思及她背後乃是南海龍族這個後盾,三七也就勉強說服自己,夜白這是'護妻心切';。

"昨夜說好的,"莫長安簡單回道:"你若是實在想吃野味,便讓小郡王陪著你去罷。"

一邊說,她一邊很快往嘴裡塞著吃食,心中思索的,卻是關於玄遠的事情。

在離了靈虛寶鏡之後,莫長安便再沒有聽夜白提起過玄遠的事情,且在那之後,他們一路走來,大約半月左右,也一直都沒有玄遠的訊息。

莫長安不知道,究竟夜白隱藏了什麼,可越是想要探究,她便越是心中在意。

正是因為如此,她才刻意謊稱,今日和夜白有約。

可實際上,夜白只是昨夜與她說,今日有些要事處理,卻並不曾告訴她,到底是怎樣的要事。而這半月以來,莫長安發現,夜白幾乎每日都要出去一趟,如此頻繁的外出,未免太過怪異。

"好吧。"三七點頭,隨即看向殷墨初:"走罷,臭狐狸!"

"怎麼你說走就走?"殷墨初瞪眼,不樂意道:"我現在不想去,你自個兒去。"

"不走?"三七伸手,準確無誤的擰住殷墨初的耳朵:"當真不走?"

"哎呦哎呦!姑奶奶!"殷墨初疼的不得了:"我走,我走還不行嗎?"

一遇到三七,殷墨初明顯就硬氣不起來,其實莫長安也看的出來,他分明是可以輕易躲開,如今他修為已然恢復,根本不再像之前那樣,打不過三七。

可有些事情,她看破不說破,就只等著這兩小冤家自己解開'謎底';。

直到兩人打打鬧鬧離去,莫長安才嘆了口氣,徑直放下手中的筷子,付了銀子便兀自離開客棧。

...

...

為了追蹤夜白,莫長安也算是使勁了吃奶的力氣,她知道夜白修為很高,也明白自己若是暗中跟隨,定然會讓夜白察覺,所以她這半月來,一直籌謀著從九師兄楚辭那兒,拿到一個寶物。

楚辭手中,有道家的隱身玉,此玉珏雖不至於有極大的用處,但卻能在一定的時間內,隱去蹤跡,哪怕夜白修為再怎麼高,也絲毫覺察不到任何。

再者,她提前有了準備,藉著贈予的理由,送了夜白一個香囊。那香囊裡頭裝著能夠讓莫長安尋到夜白的東西,只要她尋著香囊散發的香氣過去,依著她這靈活的小鼻子,全然不在話下。

很快的,莫長安便在城中一處客棧,聞到了香囊的氣味。

她定睛一看,就見香囊隱隱飄蕩的位置,正是在客棧二樓的一間屋子。

莫非她今日是來捉姦?莫長安嘴角一抽,雖說該是有些憤怒才是,可私心裡就是覺得,夜白不像是那等子'水性楊花';的男人。

如此尋思著,她已然將玉珏佩在身上,嘴裡唸唸有詞,頓時渾身金光劃過,便連她自己也瞧不見自己的手足身形。

不多時,莫長安沿著客棧而上,徑直來到了二樓雅間。她落在雅間之外,就聽屋內有夜白的聲音,徐徐響起。

"潛龍,把金丹給我。"夜白淡淡的聲音,染了三分蒼白與虛弱,聽得莫長安心中微怔。

分明這些時日,夜白一直很是康健,怎麼今日一聽,頓時有幾分...受了傷的浮弱之意?

很長一段時間,屋內除了細微的響動,再沒有旁的聲音。

莫長安生怕自己太過靠近會惹得夜白知悉,便耐著性子,站在屋外側耳傾聽。

"師尊,回九重天罷。"這時,潛龍忽然出聲,那短短的一句話,讓人回味無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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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九重天...而不是去九重天,就如莫長安一早的猜測那般,夜白的的確確就是九重天的人,且依著三七對他的畏懼,可想而知夜白在九重天,是個極大的人物。

夜白冷冷道:"退下。"

顯然,他的語氣中含了三分不悅,莫長安幾乎可以想得到,此時夜白的神色定然很是寡淡,可他語氣中的蒼白無力,卻是讓莫長安心尖微顫。

"師尊,再不回去,你的傷...就要愈發嚴重了!"潛龍咬著牙,勸道。

夜白聞言,不為所動:"我說退下,沒有聽到?"

可這一次,潛龍儼然是鐵了心要勸慰:"潛龍知道,師尊顧念著莫姑娘的安危,可師尊想過沒有,再這樣下去,師尊這幅肉體凡胎撐不下去,依舊護不了莫姑娘!"

潛龍的話音一墜,莫長安眸底的神色,便頓時深了幾分。

夜白的傷,到底是多麼嚴重?以至於潛龍如此擔憂?且那傷...會不會就是在靈虛寶鏡之中受的?

莫長安記得,那時夜白一筆帶過,說是就那麼隨意的打破了金缽...那會兒她便對此很是懷疑,誰人隨意一動,便可以有這樣大的威力?

屋內,見夜白不說話,潛龍忍不住繼續道:"師尊若是實在放心不下,不妨將她帶回九重天?"

若是將莫長安帶回九重天的話,顯然夜白也可以好生修養...

夜白斂眉,語氣冷入骨髓:"我說過,我不會回去,哪怕死在下界,灰飛煙滅,我也不會回去!"

"師尊到了這個節骨眼,還在與那位鬧嗎?"潛龍道:"誠然師尊的骨氣很是重要,但師尊如今不是受著輕傷,而是...失了一根肋骨啊!"

整整一根肋骨,若是他如今飛昇上神也就罷了,可偏生他現在還是肉體凡胎。一個區區凡人,縱然肋骨多麼與眾不同,還是少不得為此所累。

"什麼肋骨?"聽到這裡,莫長安終於沒了耐心,她想也不想,便取下身上的玉佩,推門而入:"師叔你為何會失去一根肋骨!"

夜白究竟是九重天的何人,究竟與九重天有著如何的恩怨,甚至於究竟有過怎樣的從前,莫長安統統不去追問。

那些過去的,他不願說便是作罷。可如今她知道他少了...或者說是失去一根肋骨,怎麼可能再裝聾作啞,不去在意?

"長安?"

"莫姑娘?"

乍一見莫長安出現,夜白和潛龍顯然皆是愣在原地,尤其潛龍,好半天回不過神來,心中直直埋怨自己,為何就這麼嘴快的把事情說了出來?如此,師尊可不得扒了他的皮!

"師叔,你還不打算告訴我嗎?"若說未見著夜白的時候,莫長安要多淡定有多淡定,可當真見著他臉色蒼白的模樣時,莫長安眼眶頓時發酸:"還要繼續瞞著我?"

夜白就坐在她的面前,白衣玉冠,面容如蓮。可那張素日裡冷峻的臉容,此時慘白而虛弱,隱約可見那強撐的一口氣,讓他勉強穩在一側。

"下去罷。"他看了眼潛龍,淡淡打發了一句。

"是,師尊。"潛龍不敢久留,微微朝著莫長安頷首,便很快掩上屋門,消失無蹤。

等到潛龍的身影消失,夜白才看向莫長安,道:"長安,你一早便懷疑了?"

"你在靈虛寶鏡的時候,便已然有事情瞞著我,我如何能不懷疑?"莫長安也不否認,只兀自上前,直直瞪著他:"先前你說金缽的事情,我問你的時候,你只回我打破了金缽出來,可我也不是孤陋寡聞,知道這金缽並非凡物,人家兇獸千百年都無法打破金缽,你輕飄飄一句打破,未免太過誇張。"

說到這裡,她看向夜白,道:"趁著我還好脾氣問你,你最好老實交代了!"

縱然心疼夜白這狗東西,但想著她若是不裝著要惱怒的模樣,這狗東西不會輕易開口回答。

故而,莫長安只站在他的面前,神色慍怒。

"過來坐吧。"夜白見此,也是的的確確吃她這套,他嘆了口氣,伸手要拉她坐下來。

"別碰我!"莫長安冷聲:"你仔細交代要緊。"

一邊說,她一邊坐到夜白的身側,視線下意識瞥了眼他的腰際。

"丟了肋骨,不出血的。"夜白見此,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無可奈何:"只是我如今乃是凡胎肉體,丟了一根肋骨,便相當於失了半邊心臟一樣,一定要每日都服用金丹,才能夠有些氣力。"

服用金丹,倒也不是說身子骨會好一些,但至少能讓他在人前撐住,不被察覺。而這半月之中,他其實就是讓潛龍去了一趟九重天,要了些許金丹,才躲到外頭將金丹融入體內。

莫長安聞言,二話不說,忽然便道:"我把我的肋骨給你!"

她不知道,為何夜白丟了一根肋骨會這樣嚴重,也沒來得及去詢問,夜白為何丟了一根肋骨。但她唯獨想到的,便是將她的給夜白。

一根換一根而已,對她來說並不是什麼大事。

莫長安的話,讓夜白怔在原地:"長安..."

他知道莫長安惜命,也知道她不是個輕易會犧牲自己的人,可如今,小姑娘幾乎連思索的時間也沒有,便說要將肋骨給他...他不知道是該喜還是該怒。

喜而終於得到她的心,怒而他實在心疼她這樣的想法。就算是對著他自己,夜白也不願莫長安有這麼一日,委屈了自己、毫不猶豫的犧牲自己!

"師叔,這一次...我沒有開玩笑。"莫長安道:"不過一根肋骨罷了,若是與你有用,我可以給你。只要日後你多多帶我去吃些好吃的,補回來就是。"

"長安,你的肋骨...與我無用。"夜白嘆了口氣,道:"你方才也聽到了,我其實是來自九重天,並非當真什麼凡人。"

"我知道,也一早便有些猜測。"莫長安道:"這世間,大抵沒有什麼凡胎能夠修到師叔這般造化。"

莫長安的確是子規門的一個例外,但她這個例外,究其本質,也並非當真凡胎,好歹她一半血統是九尾赤靈狐,故而這等子天賦一說,從她自己身上便可以揣測出一些端倪。

見莫長安這樣聰慧,夜白心中的惆悵頓時淡了幾分,只看向她,道:"那你猜猜,我是九重天上的...誰?"

"這個猜不著。"莫長安坦言。

任由她再怎麼厲害,也實在猜不透夜白的身份。好歹他倒是給一個提示,再讓她猜啊。

"九重天的天帝,你可知道?"夜白道。

"你是天帝?"莫長安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可你要是天帝,如今九重天誰人管治?再者...我聽聞天帝子嗣許多,是個不甚專情之人。"

一想到夜白如今可能早已妻妾成群、兒女許多,莫長安便忍不住抽了抽嘴角:"還好咱倆沒什麼,要是真有什麼...我可是虧大了。"

平白得了許多兒女,難道還是得宜不成?越是想著,莫長安便越是覺得可怖,連心中的沉重,也被自己的想法驚的...頓時松了許多。

"我不是天帝。"夜白聞言,哭笑不得:"我是天帝之子,太子重瞳。"

天帝有九子,其中太子重瞳,乃第九個子嗣。聽聞,太子重瞳天生眸色異於常人,他方出生時,天出異象、萬物復甦,一夜之間,天地節氣混亂,明明冬日嚴寒,卻如同初春一樣,暖和至極。

眾上仙見此,自是震驚不已,畢竟此異象已然時隔萬年...故此,重瞳自誕下之際,便成了九重天上除了天帝之外,最尊貴的存在。

重瞳百歲便可幻化成人模樣,其修為造詣,遠遠超過天帝的其餘子嗣,正是因為如此,他被封為太子,等著將來被授予天帝之位,一度為人稱道。

"重瞳?"莫長安愣住,顯然是聽過重瞳的名聲。

要說夜白這個奚琴上仙是修仙一派中,人人知曉的存在,那麼天帝之子重瞳,便是三界六道,人人豔羨的人物。

之所以是豔羨,除了他身份地位的與眾不同之外,便是他修為造詣的令人驚嘆。有人說,太子重瞳乃上古仙君的轉世,所以他一出生便靈力深厚,嬰孩時期,就堪比許多九重天的小仙。

莫長安對此,自然悉知一二,畢竟她也是修仙之人,難免對重瞳此人有些瞭解,但瞭解歸瞭解,也只是在表皮罷了。

夜白見莫長安如此,心下知道她也有過耳聞,便繼續道:"我母親是西山壽仙之女,嫁給天帝皆是因為西山與九重天的聯姻。其實,她對天帝並不歡喜..."

天帝嬪妃幾人,一直未曾有王母,故而夜白的母親便嫁給了天帝,成為西王母。夜白年少時,並不知何為歡喜,他母親也一直待他不冷不熱,沒有尋常人的追捧,所以自很小的時候開始,他就知道,他母親瞧不上他。

孩童年少,心思敏銳,那時他時常夜遊雲之彼岸,一來二去便與蕭然識得。蕭然看出他心中不愉,便與他說,只要他修為登峰造極,他母親定然對他心生歡喜。那時他不過幾歲稚兒,並不知道,原來蕭然的話只是安慰,於是便一心朝著登峰造極去做。

可惜的是,他不過百歲便成了九重天的第一人,但他母親依舊對他不悲不喜。

"我漸漸長成,也不再拘泥與所謂母親的歡喜之意,"夜白道:"大約活了一千多年,就連蕭然也不再是我的對手,可我並不知曉,這世上什麼許多,便藉著下凡歷劫的藉口,褪去仙體,入了肉體凡胎之中。"

"那根肋骨,是我在仙界唯獨的留存,我生怕自己轉世為人,忘卻前塵,便在下凡之前,扯下一根肋骨,託付與蕭然,讓他在我'出生';的時候,將這根肋骨植到我這肉身之中..."

"我看師叔才不是因為什麼怕忘卻前塵,"莫長安聽到這裡,忍不住打斷他,揣測道:"我曾聽師父說過,但凡上仙自願下凡歷劫的,皆是稱作:吃飽了撐著沒事兒幹。而這等子人呢,其實是有選擇的自由,要麼抹去記憶墮入凡塵,要麼帶著記憶,走遍人世。既是師叔自願選擇了歷劫,那麼定然是可以存留記憶。"

夜白說的那麼悽悽慘慘,莫長安倒是不以為然。她知道,這廝素來心高氣傲,他在九重天的時候,便是如此,後來入了凡塵俗世,更是這般,絲毫沒有因著身份的變化,而改變什麼。

如此一想,不難判定,這根肋骨便是給了夜白最初的修為天賦,讓他如飛馳的駿馬一樣,一日日再度登峰造極。如此一來,這廝又是可以呼風喚雨,即便在肉體凡胎之中,也照樣過得風生水起,絲毫不委屈了自己。

"咳,其實...你想的也沒有錯。"夜白大約看出莫長安的猜測,只不尷不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尖,淡淡道:"只是,你也知道我素來是容易招惹仇家,那薛貞便是九重天與我有仇的上仙名諱,我如今下了凡塵,他若是輕易給我下個降頭什麼,我若是沒有修為在,恐怕又會給他坑害了去。"

言下之意,便是說他仇家多,留著這麼一手,也是為了避開仇家的坑害,並非當真如莫長安所想。

"那也是..."莫長安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思忖道:"師叔性子的確不好,如此一個囂張傲慢的模樣,要是沒有絕對實力護著,恐怕早就死了千百次了。"

小姑娘的話,也不知是褒是貶,聽得夜白嘴角抽搐。

但好歹,他三言兩語之下,也算是將自己的'身世';,一五一十告訴了莫長安。

"只是..."莫長安忽而道:"師叔,方才我聽潛龍說什麼你與'那位';鬧?"

"我母親。"夜白冷冷道:"我下凡歷劫,其實也皆是她的功勞。她自看不上我也就罷了,竟是還妄圖左右我的婚事!"

夜白之所以會下凡歷劫,大多還是因為他母親西王母的緣故,他母親要他娶十殿閻羅的小女兒,可他自是不願。且不說他未曾見過那傳聞中病弱將死的女子,就是西王母那般執拗到近乎命令的方式,也讓他深惡痛絕。

所以,在她提出來的那一瞬間,他斬釘截鐵的回絕了,並以要下凡歷劫為由,要西王母死了那條心思。

...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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