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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入宮門深似海(五)

鬱明月帶著一群人浩浩蕩蕩地來到了墨雲殿。舞霓裳坐在墨雲殿的主位上,頭也不抬,手裡端著晴兒沏的碧螺春,靜靜地坐著。她早就知道她會來,她躲在樹後面,她會不知道?皇宮裡,只有鬱明月會抹帶著西洋鬱金香的香粉。羽流殤當時過於急躁,才沒發現。要說舞霓裳與鬱明月也沒見過幾次面,又怎麼會知道鬱明月會擦鬱金香的香粉呢?這還得歸功於晴兒。晴兒被她慣得都沒了主僕之分,舞霓裳也懶得計較,隨她去了。自從太子冷落了她,獨寵鬱明月,晴兒一直就沒個消停。舞霓裳本來就沒想過與她爭什麼,晴兒卻一直嚷嚷著,說什麼也要挫挫鬱明月那趾高氣揚的氣勢,每天去飛月殿打探“情報”,然後再回來喋喋不休地對舞霓裳“彙報”。久了也知道了些鬱明月愛好的東西,但也沒什麼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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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人未到,聲先來。鬱明月邁著蓮步款款而來,她一身粉紅色宮裝,袖口繡著金線,裙邊垂著流蘇,身姿妖嬈,梳著一個蝴蝶髻,上面插著紫色琉璃鎏金垂簾簪。煥著紫色淡淡的光芒的琉璃珠光彩奪目。今天她戴著這只簪子,無非是想炫耀罷了,可惜她並不喜歡太子,所以沒什麼可羨慕的。但不得不說,鬱明月確實是個美人胚子。再加上那柔柔弱弱的神情,讓人不住憐惜。

鬱明月沒有向舞霓裳行禮,而是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那副趾高氣揚的樣子,彷彿她才是這裡的主人。過了半響,鬱明月見舞霓裳仍沒有出聲,耐不住性子,不由得憤憤一甩袖道:“莫不是妹妹不待見明月,怎麼半響不說話!”

舞霓裳冷笑一聲,才不過幾分鐘就忍不住了,也沒什麼能耐。不會收斂自己的情緒,這是一大死穴。

舞霓裳沒有抬眼,只是看著杯子裡的碧螺春。琥珀色的茶水蕩著一股清香,沁人心脾。明明她比她地位低,卻要叫她‘妹妹’,這明擺著是來找茬的,又或者是來給她一個下馬威,她最討厭那種沒事找事的人。舞霓裳這才抬起冷然的雙瞳,冷冷道:“你難道不會禮教,見著本宮不會行禮?莫不是右相大人教女無方,視宮威禮儀為不顧,妄想仗著一方寵愛,而觸犯皇家威嚴!另外,本宮乃是正妃,又怎會能叫你一個側妃‘姐姐’。而且,就算本宮比妹妹年紀小,但本宮仍是東墨的太子妃!地位遠在你之上,你最好記住自己的身份!”

一席話完,所有人都怔住了,不過一個女娃,怎麼會有如此懾人的氣勢。晴兒更是驚訝,嘴巴張得能塞一個平底鍋,小姐今天怎麼……不過晴兒轉念一想,正好挫挫鬱明月的銳氣!鬱明月的臉色更是難看,這些話正中鬱明月的死穴,是啊!再怎麼她現在不過只是一個側妃,地位不及她!鬱明月一雙美目看著舞霓裳,她已經換了一身水紅色的宮裝,頭髮簡簡單單的綰了一個依月髻,上面插著一支玉簪,別無其他裝飾,卻越顯大方。精緻的五官,銳利的雙眼,額間的清蓮。

“怎麼?妹妹真的不會宮規禮儀,難不成是想讓本宮請李嬤嬤來教教妹妹!”舞霓裳輕輕啄了一口碧螺春,淡淡道。

鬱明月一聽‘李嬤嬤’,頓時煞白了臉。誰不知道,李嬤嬤是宮中人人畏懼的‘鐵面嬤嬤’,做事雷厲風行。曾經侍候過皇后,也算是個人物了。

鬱明月美目狠狠瞪著舞霓裳,似要把她活吞了般,眼中怒火重重,她緊握雙手,長長的指甲深深嵌入肉裡:“參加太子妃!”(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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