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霓裳靠在他的肩膀上，垂下雙眸，長似蝶翼般的羽睫，輕輕顫動，在白嫩的雪肌上投下令人憐愛的陰影。
“為我做這些事，值得嗎？”她淡淡的吐出這幾個字，水眸般的眼底已經是一片無底的茫然，蕩起微微的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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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你做任何事，都是值得的。”他緩緩抬起頭，眼裡只有那個冷如月光的女孩，嘴角蕩起一抹梨花般的笑容，剎那間，天地月容都為之遜色。
“裳兒，你聽……”他牽起抓著她的那隻手，輕輕地放在自己的右胸口。
“咚，咚，咚……”，舞霓裳的手，感到一陣有規律的心跳。
“你的右胸，有心跳……”舞霓裳一時間的錯愕，真的是她猜的那樣嗎？
羽流殤點點頭，手握緊了她放在他心口上的那只素手，輕聲道：“是啊，我的心不同於別人，自生下來，便是長在右邊，而不是左邊。所以那時，那長箭刺入我的左胸，而我卻沒有立刻死。”
“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件事，你不怕日後我抓住你這一死穴，然後刺殺你？”舞霓裳有些慌了，最開始，這也不過只是她的猜測而已，只要他不承認，她便不會放在心上。可他為什麼要告訴她，他為什麼把自己的死穴告訴她，這可是關憂自己生命的事啊！他卻毫無保留的告訴她！他真的將她放在與他生命同等的位置了嗎？他的心裡，真的有她嗎？
“或許，我的命，本就是為了裳兒，才存活在世上的！裳兒想要，隨時可以拿走！”他望著她，淺淺一笑，像一縷梨花香，拂過她的心底，卻深深印在心上，烙下了抹不去的烙印。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好！我真的承受不了，承受不了你的感情！我不值得你這樣對我，真的不值得！不要再對我怎麼好了行不行，我怕真的有一天，我會將心如付交出！然後所有的人都會離我而去，讓我一個人，在夜裡獨獨寂寞！讓我只能一個人慢慢嚐盡分離的痛苦！”舞霓裳將頭靠在他的單薄卻又有著無比安全感的胸前，修長的手指將他的衣角緊緊捏住，捏得已經不成形了。她的眼淚竟是像斷線的珠子似的，止不住的往下掉，很快浸溼了他胸前的衣服。是的，她真的真的再也受不了離別的痛苦，那種只能在夜裡自己一個人痛苦的回憶那曾經的快樂，曾經的感情，曾經的時光，曾經的溫暖的無言的痛苦。在好幾個夜晚，她都會夢到那個像美得像梨花一樣的女子，她那充滿蘭香的溫暖臂彎，醒來，枕邊都是一片溼漉。
“不要對我這麼好，好不好！”她抬起頭，眼角是殘留的淚水，聲音盡是慢慢的苦澀與柔弱，那低低的哀求，讓他的心，一陣心疼。“我怕我的心，再一次疼得厲害！”
“不會的，相信我，裳兒！我說過了，我會好好的保護你，也會好好保護你的心。”他輕輕拭去她眼角還留著的晶瑩的淚珠，聲音裡是無盡的心疼：“因為喜歡你，所以我要一直一直對你好！我一定不會讓你痛苦的，因為那樣痛的最厲害的，只會是我的心！”
舞霓裳沒有在言語，只是默默地躺在他懷裡，不停地掉眼淚，像是要將眼淚全部掉完一樣。而羽流殤則是微笑著看著她，長臂緊緊抱著她，撫著她柔順的長髮。屋內搖曳著火紅的燭光，火舌跳躍著，拉長了兩人的身影，如此融洽。
窗外，誰也沒有注意到一抹落寞身影飛快的閃過，留下的竟是揮之不去的悲傷。（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