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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離開

不過,當凌音看到成績單上那兩個鮮紅的“100”時,便瞬間頓悟了,感情是自己這渺的身高與這完美的分數太不成比例,才把人家給震住了,可以理解,真的可以理解,凌音感嘆。

不過,也不怪蒙克萊這位韓老師如此吃驚。今年學招生的數學試題可是學一年級教研組的組長親自出的,難度本來就有偏大,最後一道附加題更是上年二年級奧賽時的壓軸題,這要是以往自己班中的尖子生,做出這道題的機率也幾乎不到百分之五,可想而知改卷時,當知道孤兒院中的一個孩子竟完美的做出了這道奧賽題,數學教研組組長與眾多改卷的老師幾乎吃驚的跌破了眼鏡,而此時,沒想到竟還是如此瘦的一個女孩兒,韓老師被深深的震撼了。

先不韓老師此時內心的震驚,凌音領完分數單,一走回來就聽到簡愛又嘰嘰喳喳開來,不過此時聲音中卻帶著明顯的失落,“姐姐,語文95,數學80,我肯定考不上了,怎麼辦?嗚嗚~~”

簡愛剛好在凌音上一個,所以凌音上臺領成績單的時候還不知道簡愛的分數,此時一聽不禁微微皺了皺眉。簡心語文98,數學90想來是不成問題,至於簡愛,估計有懸了。

果然,還沒走到座位,凌音便再次聽到,“這次咱們孤兒院招生,學部招收三人,下面我念一下名字,凌音,簡心,聞名……剛到名的三名學生隨老師到辦公司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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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音眉頭皺的更加深了,簡愛……

凌音與簡心對視了一眼,簡心抬手安撫性的拍拍簡愛的腦袋,與凌音一起走出教室,尾隨在兩人後邊的,是一個長相眉清目秀,斯斯文文,穿著一件洗舊了的白襯衫男孩兒。

察覺到身後男孩審視的目光,凌音回頭看了一下男孩兒。男孩兒比凌音高出兩個頭左右,只是卻也瘦得可憐,不過他臉上並沒有什麼貌似激動的神情,看到凌音回頭看他,竟露出了一個靦腆羞澀的笑容,沒有躲躲閃閃的扭捏,男孩兒的眼神很清亮,凌音承認,第一眼,他對這個男孩兒不討厭。

韓輕盈看著面前站著的兩個女孩兒一個男孩兒,面上緩緩的露出讚賞的笑容,“你們好,恭喜你們,現在你們已經是蒙克萊一年級的新生了。呵呵,我叫韓輕盈,你們可以叫我韓老師,接下來的六年我會是你們的班主任,希望我們合作愉快。”

韓輕盈伸手與尚處在呆愣中的三個傢伙一一握了握手,而後又溫和的笑道,“明天上午我會來接你們,晚上記得把自己的行禮收拾好,呵呵,現在,你們還有什麼問題麼?”

“你們已經是蒙克萊一年級的新生了……明天上午我還來接你們……”

滿腦子迴響的都是這幾句話,幸福來得如此之快,一下子竟將兩人砸的頭暈目眩。凌音還好,本來就有心理準備,可憐簡心跟聞名竟從韓輕盈第一句話就開始發愣,凌音真想捂臉,唔~~,我不認識他們……

“我……”一片輕鬆的氛圍中,凌音聽見簡心哽咽的低語,抬頭,凌音便看見簡心竟慢慢紅了眼眶,水亮的淚珠在眼眶裡打轉,只是卻倔強的不肯哭出來。

簡心看著韓輕盈,“韓老師對不起,我恐怕不能當您的學生了。”

“嗯?……怎麼回事,可以跟老師一下麼?”韓輕盈只是輕微的皺了下眉,便動作輕柔的柔柔簡心的髮旋疑問道,顯然沒有預料到今天會有這樣的突發狀況。

“韓老師我還有一個雙胞胎妹妹,”簡心用力眨眨眼,不想哭出來。“昨天她跟我一起參加的考試,可惜她的成績沒有我的好。韓老師,我從就在孤兒院長大,我從來沒有見過我的爸爸媽媽,但是我並不恨他們,因為他們雖然拋棄了我,但是我有妹妹,他們把妹妹留在我身邊陪我。從到大我都沒有跟妹妹分開過,她是我唯一的親人。”簡心的淚最終還是留了下來。

“可是,難道你就想放棄這次難得的機會?”韓老師難得沉默了一下,“機會得來不易,想來你們私下裡也做出了很大努力,能到好的學校接受好的教育,對你來會是一條相當難得的出路,難道你就想白白放棄一次機會,這樣豈不是很可惜?”

簡心眨眨眼,也許是心理的這些話最後終於了出來,凌音發現她的表情很輕鬆,“韓老師也許您的對,但是,對於我來錯過了這一次機會,也許等幾年我還會有下一次,但是,妹妹我只有一個!所以,對不起韓老師。”

簡心的話的很堅決,完這些簡心不再看韓老師的表情,微微彎腰向韓老師鞠了個躬,還來不及悼念自己人生的第一次博弈,簡心就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了。

也許她下一分鐘就會後悔,也許她幾年之後也不一定會有比這更好的機會,但是此時的簡心與簡愛,讓凌音不得不拉她們一把。

也許是上一世遺傳下來的對於“雙胞胎”的偏愛,也許是因為昨天晚上她們兩個的“豪言壯語”,也許是因為她們三人之間剛剛萌芽的一種名為“友誼”的嫩芽,也許只是上一世自己孤單的太久了,突然想找幾個伴兒,更也許是……不管值不值得,突然之間,凌音覺得也許以後每天有簡愛那個麻雀在耳邊嘰嘰喳喳,這樣的日子似乎也不錯。

“韓老師,也許您可以考慮一下再多收一個學生。”凌音的話讓剛剛還陷在沉思中的韓輕盈轉回了視線。

看著一個個大人似的孩子,一個比一個主意更正,韓輕盈實在是覺得她有些跟不上時代了,明明她今年才25歲,連婚都沒有結,怎麼現在就有種老了的感覺。

韓輕盈看著眼前的不,“怎麼?”

“簡愛,嗯,我是簡心的妹妹,其實她的成績也沒有差的那麼天怒人怨,所以,我想您是不是可以再考慮一下?”

“一下。”

“語文95,數學80。語文還行,數學雖然是有低,但是,換個角度思考,提升空間比我卻是大得多。如果有人輔導的話應該很快就可以趕上來。再,一個好的學生難得,一個有挖掘潛力的學生更是難得,所以,韓老師您真的可以考慮考慮。”

“噗嗤”“噗嗤”看著凌音強自狡辯,腦袋還貌似“這個主意好極了”一般一一裝可愛,那無理還偏要攪三分的促狹樣兒,韓輕盈和一邊站著不知是走還是留的聞名都忍不住笑噴了。

“那個可以輔導的人,你不會是你吧?”韓輕盈打笑。

“我不介意毛遂自薦,真的。”

“嗯,我回去考慮一下,明天給你們答覆。哈哈……”

韓輕盈轉身出了辦公室離去。

“保密,我準備明天給她們個驚喜”凌音看著聞名。

“似乎驚嚇更多一吧,呵呵……”

“無所謂,能達到目的就好。”

“我很期待。”

一場口水戰告一段落,韓輕盈帶著滿面的笑容又回教室做了下總結,不外乎鼓勵鼓勵再鼓勵,而後,又與凌音交換了個“你懂”的眼神離去。

凌音實在受不了簡愛麻雀憂鬱、憂傷的眼神,很光明的尿遁了。

回寢室收拾行李,其實真的沒什麼好收拾的,兩套舊衣服,兩雙舊鞋子,隨隨便便找個袋子一拎,便是她整整六年的家當,看的凌音委實心酸。

第二天凌音起的很早,不是著急離開,而是寢室那幾隻欲言又止,還特別複雜+詭異+憤恨的眼神兒,實在是讓她有種烤乳豬的感覺,凌音承認她確實有些吃不消。

韓老師的到來似乎讓一些人很興奮,而另一些人卻很失落,不過,當聽到韓老師催促簡心簡愛上車的時候,當看到簡愛哭的稀里嘩啦,抱著簡心往簡心身上眼淚鼻涕一塊兒抹的時候,當看到簡心紅著眼眶無聲的對著自己著“謝謝”的時候,當看到人群中王媽媽偷偷背過身擦眼淚的時候,凌音轉過身堅定的一步步走向大開的車門,至於簡心的問題韓老師是怎麼給孤兒院的孩子一個交代的,凌音可真沒心思理會。

屬於她的人生,終於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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