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何葉的話，李董事居然笑了起來，笑得何葉莫名其妙，心裡發毛：“何小姐就不要謙虛了！如果你沒有能力的話，莫展延怎麼會看不慣你呢？就是因為你年紀輕輕就威脅到了他的地位，所以他才會那麼緊張！”
“嗯？”何葉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她跟莫展延認識也有五年多了，見面基本都在研討會上，私下裡沒有一點交情，甚至沒有說話一句話，連最基本的見面打招呼都沒有。
準確一點他們都只能算是知道對方，而談不上認識吧！想想五年前，她還是一隻小蝦米，就已經威脅到莫展延了？王繼生剛剛離開公司，自己每天跟陀螺似地，不停轉，如如都經常放在柯司宇家，她怎麼還會有時間留意這些呢？
想來也就是在那個時候，柯太太討厭起了如如和自己，而如如呢，也恨透了她們母女！千萬別小看幾個月的孩子，他們雖然還沒有記憶，但誰對他們好，誰對他們不好，已經知道了。如果以後都不見面了，他們或許會忘記那樣一個人，但如果一直在一起，就會打心裡討厭。
“怎麼樣！細細想來，我說的不錯吧！”看著何葉沉思半天，李董事誤以為她想通了，臉上的笑容更開了。
“對不起，莫展延，我真的……”不知道怎麼說才好，記憶中就沒有一點好印象，似乎初次見面時代表公司出席研討會，小蝦米的何葉當然不被看重，可既然不被所有人看重，那自然也就不會記住誰誰誰！後來自己慢慢有了一些業績之後，自然也就有了發言權，繼而被會上的同行平視、注視甚至仰視。
沒有哪條路可以一步登天，十幾年經驗的何葉不管再怎麼自信，也不敢去挑戰人家幾十年的權威。老人家很多東西看淡了，所以才有知天命的說法，其實不然，有太多的老人家，沒有什麼精力了，卻更害怕被人超越。因為他們一旦被超越，就會永遠被甩都後面，很難，或者說不會有趕超的機會。那麼多年，他們是權威，他們習慣了高高在上受人仰視。
或許莫展延真的也是這樣的想法，不奇怪！聽說他辛苦了很多年，將近四十歲才結婚，四十幾歲生的孩子，卻幾乎沒關心過，因為他的一顆心，都放在了審計上。審計，已經是他生命的一部分，而且是很重要的一部分。
隱隱地，何葉有些明白莫展延的想法了，他愧對女兒，同時也覺得不可能繼續審計業權威的地位，所以他選擇離開。賺很多錢，至少讓女兒，以及自己以後的生活衣食無憂。
難道，在莫展延的認識裡，自己以後會是審計業的權威？不可能，至少目前是不可能的，她這幾年雖然進步很快，而且在審計業的排名越來越靠前，但前面還有那麼多人呢！何況，沒有參與排名的，也不等於就沒有能力啊！不鳴則已，一鳴驚人，這都是存在的！
“怎麼樣？什麼時候可以到崗？”李董事似乎確定了何葉會去一般，不再多費口舌，而僅僅是確認時間。
“對不起！我不會去！”何葉不認為自己很缺錢，也不認為自己可以為了錢放棄喜歡的工作，即使錢的數目很大。更何況，如果莫展延過去真的是為了女兒，那她又何苦去摻和呢？她不懂豪門的財產糾紛，繼承人之戰，也無力去瞭解。但莫展延為女兒的心，她願意去成全。
或許說如如僅僅是她的養女，她沒有真正意義上做父母，還無法體會到那種感情，但是，她很多年前就已經為人子女了，父母的心，雖然不能夠完全理解，但也是知道的！
“你說什麼？”李董事滿是笑容的臉如同一具精美的瓷器霎時破裂，笑容還來不及斂去，那一抹兇狠，就已經顯現了。
何葉忍不住害怕，卻又不肯退讓，她是天真固執，可既然已經那麼多年，也不差這麼一回。這是國際化大都市B市的中心區，這個城市的安全在整個中國乃至世界都可以排上名。不遠處，就是自己是上班的大廈，門口就有保安走動，另一頭，警察的流動執勤點也有好幾個人，不時地，還有警局的安全巡邏車路過。甚至，在這個名副其實的皇城，任何一個小區，都有可能住著高官，自己身旁路過的，說不定就是主管城市安全建設的副市長。
何葉使勁地鼓勵自己，這是個文明社會，沒有誰可以把誰怎麼樣，可是心裡真的在打鼓。一切幸運和不幸的機率，都只存在與統計者的資料裡，對於個人來說，發生了，就是100％，沒發生，就是0％，毫不例外！
“我，不會去的！”此時，何葉無比地佩服那些威武不屈的革命先烈，他們在那麼黑暗的環境中，都可以堅韌，而自己在如此明媚的陽光下，居然這麼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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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很好！果然是好樣的！難怪王副總都請不動你！”李董事似乎要很用力，才能剋制住自己的激動，“不過何小姐請記住，任何一個人在這個世界上，都僅僅是大海里的一滴水而已！”
“謝謝！我知道了，審計業的人才很多，我跟莫展延，也僅僅是排名在前而已。更何況，自古長江後浪推前浪，相信審計業同樣也是人才輩出，李董事一定可以找到滿意的人。”
“我想也是！”李董事已經恢復了滿臉的笑容，但卻笑得可怕，“那就先走了，何小姐再見！”李董事走進身後大廈的停車場，上了車，離開。
何葉深呼吸，再深呼吸，努力穩住自己的步伐離開，但還是有些踉蹌，伸手扶住一棵黃葉落盡，滿樹雪花和寒意的小樹。休息了好一會兒，何葉覺得自己已經完全恢復了，卻在急急轉身的瞬間，撞上了一個人。
“對不起！”何葉無力地回答，繼續順著自己的路離開，B市太擁擠了，撞到人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相信沒有人會太在意。
“何葉？！”事情似乎真的很不巧，那人攔住了何葉的去路，並且叫出了何葉的名字。
抬頭看過去，何葉愣住了，他怎麼會在這裡呢？
“莫展延？！”
這是他們在研討會現場外第一次打招呼，如果這算打招呼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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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忙碌中，更文有點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