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葉一手拎著一隻耳環,這邊看看,那邊看看。近看,才發現耳環比她想象的還要精緻,那不大的葉子,脈絡清晰,葉肉起伏,似乎那不是人工打造,而是天然生成。而且兩個葉片雖然極為相似,卻不是完全相同,正應了那句話:世界上沒有完全相同的兩片葉子!
再看看那兩片葉子,上面的脈絡,好像是字呢……
“何葉!”唐聆北抓住何葉的手,“我說錯了!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可是你也不要這樣不理我好不好!”
這次,唐聆北轉移何葉的注意力沒有成功,何葉認真地看著他:“放手!”
“我不!”
“那我放手了!我不要了!”何葉故意威脅著,唐聆北終於放手了!只是嘴巴撅的高高的:“就會欺負人!”
何葉才不理會呢,自顧自地看著耳環。上面剛好是她完全不懂的草書,而且草的帶著點兒藝術,像一幅抽象畫,剛才看著還像字的脈絡,現在倒像人了。兩個相擁而立的人,一柔一剛,卻極為和諧。再仔細看,那兩個人又變成攜手大步向前了!
空氣安安靜靜的,一旁的唐聆北坐不住了,試著叫了一聲:“何葉!”沒有反應,又叫了一聲,還是沒有反應,於是只好湊過去。
左看看,又看看!何葉被這兩幅抽象畫弄暈掉了,話說,她從來都不認為自己有那麼一點點藝術細胞!
“琢磨個什麼呢?”唐聆北輕聲問著,何葉,好像已經看出點兒眉目了,她一直說不懂藝術,可目前看來,還是有那麼一點點功底的呢!也不枉費自己的一番心思,只是,就這麼被她看穿的,真有些不甘心呢!
“你看,這到底是字還是畫呢?”何葉指著小小的葉片,“或者,這根本就是那個金店師傅手藝不到家,分明要做成葉脈的,最後卻成了這麼一個亂七八糟的東西!”
“……”唐聆北前一分鐘還舉棋不定的心,在這一刻快被氣瘋掉了,自己這次去做心理輔導的是個抽象畫藝術家,自己一面對他輔導,一面跟他學,花了那麼常時間才弄出來這樣的效果,她何葉居然說亂七八糟!
“你說是不是嘛?”何葉似乎已經堅定了自己的想法,再一次徵求唐聆北的意見。
唐聆北生氣地別過頭,不肯再說話。自己辛辛苦苦做出來的禮物,最後卻被定義為亂七八糟,這簡直就是一種無視,一種……她不懂的,是自己的表達太過於含蓄了。抽象畫,換了一個人就是另一種看法,比中國最多義的詞彙還要多義,誰能理解呢!自己,根本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這邊,何葉也沉默了,她還是沒有看明白那兩個字寫得是什麼,但至少知道,那代表的是自己和唐聆北,那兩個人也是!可攜手和相擁呢?那是什麼意思?攜手通常有共度一生的意義,相擁,是相親相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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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聆北,他們從來都是順其自然,沒有給過對方任何承諾,就算情動時,也沒有那三個字!或者,自己該主動一些,爭取幸福的路上,是不應該有男女之別的。
“唐聆北!”
“嗯?”無意的,就應了一聲,似乎,還是對她強硬不起來,那就不強硬吧,又不是階級敵人。
“要不我們……”
唐聆北突然抬起頭看著何葉,於是後面那幾個字,生生地被吞了回去。
“我們什麼?”滿心的喜悅,也滿心的惶恐,就擔心後面的幾個字,會不是自己要的!
一個停頓,何葉沒了勇氣,撅著嘴:“這種事情,哪有女人開口的!”
“也對!”唐聆北點點頭:“那還是我開口吧!不過你不許拒絕!我們……”
何葉的心,也擂鼓一般狂跳著,生平第一次,被自己願意的人求婚,遠比自己開口還要緊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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