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葉說完就掛了，唐聆北聽著電話的嘟嘟聲，大腦裡跟煮粥一樣，至少，唐清明會告訴她自己出國的訊息吧！認識這麼久，她怎麼也該知道自己是幹嘛的吧！研究災難心理學的人會去哪裡，這還需要說嗎？她說她不舒服？她似乎都有些哽咽了？她真的那麼難受嗎？
於是，唐聆北的電話又打過去：“何葉？還好嗎？你先翻下床頭櫃的抽屜，上個月我給你買了點止痛片，你先吃一次！五顆！我這就讓醫生過來！”
“唐聆北！”何葉一開口，就哭出來了，唐聆北在這邊，緊張得走來走去，不知道是要掛掉電話找醫生，還是等著安慰她。
良久，何葉總算平靜了一點點：“唐聆北！我好難受！我真的好難受！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呢？”
“何葉！你不要擔心，這是一種普遍現象，趨於正常的普遍現象，算不得什麼大毛病！你先吃藥！我打電話給醫生，好嗎？”唐聆北開始翻通訊錄，他發現，自己的手居然在顫抖，甚至心，都開始顫抖了，就因為何葉無助的哭泣。
“他是我的師父，你知道嗎？雖然他教我的東西不多，但他畢竟是我身邊的人，可我卻把他送進了監獄！他說他不怪我，但我……”何葉再次失聲痛哭，唐聆北聽得雲裡霧裡，好像，她不是因為身體不舒服哭的？那師父是誰？何葉為什麼會把他送進監獄？
“何葉！何葉你別哭了好嗎？他都說不怪你了，如果你還這麼自責的話，怎麼對得起他呢？如果你真的尊重他，你就應該聽話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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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真的很難過，我甚至都覺得自己滿手血腥！你不知道，從兩年前開始，我每過幾個月就會參加一次甚至幾次類似的會審。我們親手把自己的同行送進了監獄，可我卻還為此驕傲，覺得自己是公正的！呵呵，你說我是不是很可笑？是不是很白痴？嗚嗚！”
慢慢地，唐聆北總算明白何葉的話了，但凡技術方面的事件，當沒有準確答案的時候，很多行業都會採取專家討論的方式，而這個答案，通常就是犯罪或者量刑的依據。
“但是他做了，就一定要負責不是嗎？每個人從成年開始，就一定要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責任，這無可厚非！”
“我向你保證他不是那樣的人！真的！他也許有錯，但絕不會那麼嚴重！他是個很謹慎的人，沒有把握的事情是不會做的！”
“那你會審的時候為什麼不把問題審出來呢？何葉，雖然行業裡的精英不一定都會被定性為專家，可會審時一定有專家不是嗎？如果有問題，為什麼大家都審不出來呢？而且，如果他沒做的話，按照他的資歷，扳倒他的人，一定非常厲害！那你就算有心，也無力幫他什麼！”
“那我就看著他這麼大歲數還進監獄？”
“也許算計他的人會被更高明的人算計，也許不會！不過你至少可以經常去看看他對吧！”
“其它的呢？我就不能做點兒其它的嗎？”第一次覺得自己是那麼的無力，什麼都決定不了！研究了那麼多年，居然得到這樣一個結果！
“你還可以好好保護自己，不被人算計！”
“這也算嗎？”
“當然算了！如果你永遠不被人算計，那算計你師父的人，就有可能在你眼前被人算計，甚至被你算計！”
“你，會算計我嗎？”突然覺得唐聆北在這方面很有研究。
“我？不會！”唐聆北突然覺得自己的引導有些過頭了，“你例假反應還是那麼強烈嗎？吃藥了沒有？”
“啊？”何葉想不到他一個大男人居然會問這種問題，“這個月還沒來！不過應該就這兩天！謝謝你在我抽屜裡放了止痛片！”貌似剛才，他有這麼說過！
“成年男子有義務照顧身邊的女士，這是國際禮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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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因為有事出去，所以遲到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