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三，何葉找家政公司來收拾客廳；週四，上班，面對大摞的檔案，度過忙碌的一天。一切，都恢復正常了！包括一個禮拜之後看到的公告：王繼生因重大過失被停止執業資格，擇日開庭審理。
每個行業都有人玩忽職守，也都有人被停職查辦，對此，何葉覺得很正常，自然也不會太關注，可現在，這個人是她的入門師父。
都沒有請假，她就出門了，雖然現在還沒有審判，但對於王繼生來說，審計這個行業，已經對他判死刑了。曾經見過企圖翻案的，但從來沒有成功過。
王繼生明顯的憔悴了，甚至腳步都已經開始變得蹣跚，雖然才幾天的功夫。
“王老師！我有什麼可以幫你的嗎？”這個時候，何葉已經完全忘記了上次被打腫的臉，也忘了曾經一而再、再而三地被忽視。
“你幫不了我的！現在沒有人可以幫我了！”王繼生嘆了口氣，細細看著何葉的臉，直到何葉不自在地挪了挪位置，他才清醒過來，“我很高興你來看我，真的！你叫了我那麼多年的老師，說實話我從來沒有認真教過你什麼！”
這一刻，何葉突然很想哭：“沒關係，老師！其實你已經教我很多了，真的！”
“何葉！老師最後告訴一句話，你一定要好好記著！”王繼生這話說的很認真，“以後，你要好好聽柯司宇的話，不要違背他的意思，更不要侵害他的利益，不管你有理還是沒理！”
“老師……”
“別問為什麼！沒有為什麼！”
見面就這麼結束了，何葉心不在焉地回到公司，怎麼也想不通王繼生的那句話。她是柯司宇的員工，聽老闆的話，維護老闆的利益這很正常，可王繼生為什麼要那麼慎重地強調呢？
“發呆結束了沒？要幹活了！”
“啊——你幹嘛？”突然聽到柯司宇的聲音，何葉不由得下了一跳，“進來的時候好歹敲下門吧！人嚇人會嚇死人的！”
“貌似有人告訴過我老闆進員工的辦公室屬於正常現象！”柯司宇指指地上的兩個紙箱，“你應該看見公告了，這是王繼生那邊轉過來的，你需要儘快看完，然後組織專家會審，得出的結論將會成為王繼生判刑證據之一！”
“你是說我能決定他是否有罪？”這是何葉的第一反應，雖然事後想想她也覺得這個問題很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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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葉！你腦子沒生鏽吧！他有罪沒罪已經成為事實擺在那裡了，你要做的僅僅是把證據整理出來而已！明白？”
“明白！”何葉點頭，其實這種會審她已經參加過很多次了，做一個權威的判斷，她總覺得很有成就感，可這一次，味道變了！
“雖然他是你的入門師父，但這不是報恩的時候！”
“我知道！”其實何葉不知道，前幾天柯司宇那句：我保證王繼生會付出代價的！和剛才王繼生的：好好聽柯司宇的話！這兩者之間有沒有聯絡，或者有什麼聯絡。但會審一定要做，而且要很快做，很公正地做。審計這個圈其實很小，知道她和王繼生關係的人也不少，如果會審報告有一點點可疑之處，下一個瀆職的人就是她了。
這是行規，這很正常，雖然發生在自己身上覺得很殘忍，但它的確每天都在發生，或大或小，每個行業都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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