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心疼了?”馮修仁走到蘭若嫻身前,雙手用力地握著她的肩膀,似要將她揉碎了一樣,“他送的東西,你就那麼喜歡?那麼在意?”
蘭若嫻茫然地看著他,空洞的眼睛裡,什麼都沒有。
“和我在一起,你還不滿足嗎?還要有多少男人你才會安生?還是說,你與他之間,本來就有過什麼?”馮修會完全失去了理智,被背叛的感覺衝刺著他的每一個神經,將他向近陷入瘋狂之中。
蘭若嫻只是怔怔地看著手中已經壞掉的手機,對馮修仁的質問置若罔聞。
“你說話吧?說呀,他到底給了你什麼好處,我到底哪裡不能讓你滿足?”馮修仁見蘭若嫻不說話,一手鉗住她的下巴,逼她與自己的目光相對,“為什麼不敢看我?心虛了是吧?蘭若嫻,我以前怎麼沒發現,原來你這麼會做戲?”
恍惚地看著馮修仁,蘭若嫻怎麼也看不清他的臉,只那一雙含著憤怒與憎恨的眼睛,深深地映在她的腦海裡,怎麼也揮不去。
“你滾!馬上給我滾!”馮修仁咆哮著,蘭若嫻的神情讓他讓以為她是心虛所致。他最恨的,就是別人利用他、欺騙他,更何況這人,還是他最愛的人!這讓他幾乎要承受不住。強壓下心中的憤怒,指著蘭若嫻,嘶吼道:“馬上從我眼前消失,否則……”
後面的話馮修仁沒說出來,蘭若嫻已經若行屍走肉般地轉身走了。
恨恨地看著她遠去的背影,蕭瑟而又落寞,心裡又牽扯起一陣疼痛。刻意忽略那一瞬間的懊悔,眼睜睜看著那抹身影,那抹被他的手仔細地勾勒過,甚至能描繪出每一個曲絡的身影,慢慢地自他的生命中淡出,漸行漸遠。蘭若嫻一步一步走在寒風中,任風吹亂她的秀髮,臉上很平靜。結局早在她的意料之中,雖然來的有些快,有些突然,但早來晚來,對她來說,沒什麼太多的區別。
有人說,愛情就是烤地瓜。熱戀的時候,那地瓜剛烤熟的時候,散發著濃郁的香味兒,讓人很想咬上一口。如同愛情,最甜蜜的時候,就是無論對方在哪裡,無論她(他)有多麼的差,在情人眼裡,她(他)就如同剛烤熟的地瓜一樣,散發著致使的吸引力。
可是剛烤熟的地瓜,卻也很燙手。人們只有在兩隻手中來回的倒騰,等它涼了,不那麼燙手了,才能慢慢地剝去皮兒,露出金黃的瓤兒,盡情地享受。可無論怎麼吃,它都也失去了那種香味兒,變得乏味起來。這就像愛情一樣,過了保持期,新鮮的感覺一過,所有的缺點就都暴露在情人面前,一無所遁。這愛情,也猶如這倒騰來倒騰去的烤地瓜一樣,沒了溫度,就沒了吸引力,同樣,也就沒了愛!
一陣冷風吹過,蘭若嫻雙手緊緊地環住自己,快步朝久違的家中走去。沒了愛情,她還有生活,不能就這樣將自己埋沒在抱怨與悔恨之中。
回到家裡,蘭若嫻環視著自己的家,不由一陣苦笑。到處都有他的痕跡,他的氣味。既然斷了,那就斷的徹底些吧。
將所有的床單、被罩都塞進洗衣機裡,洗去他殘留在這裡的味道。如同三年前,另一個男人棄她而去之時一樣,她只想將他埋葬在心底。
他的財經雜誌都隨意地擺在桌子上,他的拖鞋還放在門口,他喜歡的薄荷味兒的牙膏、洗髮水、沐浴露還都放在洗手間裡,他的所有的日常這裡幾乎都有。看著這些,又想起那些曾經在一起的歡樂日子,蘭若嫻心裡一陣疼痛,差點讓她不能呼吸。
穩了穩身開,將這些東西都收拾妥當,放入紙箱,如同整理以前她的心事般地推入床下,再也不願提起。有些事情,有些人,過去了,就是過去了,沒有任何理由,更不必有什麼怨恨。
收拾完畢,蘭若嫻看了看時間,該去接凡凡了。甩了甩頭髮,蘭若嫻又回到了以前的生活,平靜,無憂!只是,生活真的能像她想的那樣,再回到從前嗎?三天之後,一個莫名的電話再次將她的生活打亂。
“蘭小姐,我想和你談談。”
不容拒絕的口氣,讓蘭若嫻微微怔了怔。“對不起,我……”
“我知道你不認識我,可我知道你!”聲音中有些明顯的疲憊,聽上去,也不過五十歲上下的年紀。
猶豫了一下,蘭若嫻說道:“好吧,可是……我該怎麼稱呼你呢?”
“我夫家姓馮。”婦人似是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說。“我派了車子去接你,現在大概已經到了你家樓下,他會帶你來的。”說完她就掛了電話。
蘭若嫻怔怔地看著電話,喃喃地說道:“姓馮?”微微一笑,這才嘆了口氣,老天爺,還真不肯讓人消停啊!
開啟窗子,樓下果然已經停了一輛車子。認命地走下樓,敲了敲車窗,從車上下來一人,“蘭小姐,我家夫人讓我來接你,請上車。”恭敬而疏離地看著蘭若嫻。
點了點頭,蘭若嫻無聲地坐上車。該來的總會來,躲都躲不掉。
車子在一家隱蔽的咖啡廳停下,蘭若嫻站在門口,看著咖啡廳內聊聊無幾的人。一個打扮的高貴的中年婦人正坐在角落裡,心想這應該就是那位馮夫人了。
不卑不亢地在她對面坐下,蘭若嫻鎮定自若地任由對方打量自己,同時自己也在觀察著她。馮夫人讚賞地點了點頭,原本是打算將她嚇走,現在看來,是有些不可能了。這個女孩子,沒有時下裡那些女子的浮躁與虛假,倒顯得格外的恬淡。“你本人比照片上好看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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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若嫻微微低頭,輕笑了下,“馮夫人,你看起來也很年輕。”
“唉。”嘆了口氣,馮夫人感慨地說道:“不行啊,終是老了,與你們這些年輕人是不能比了。”
蘭若嫻只是淡淡地笑著,並不接話。
馮夫人靜靜地看著蘭若嫻,她並不是那種長得很讓人驚豔的女子,只是眉眼之間,獨有一分清雅和俏麗,再加上那雙清澈的眼睛,竟也有種讓人移不開視線的魅力。“不好奇我為什麼找你來嗎?”她倒還挺鎮定。(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