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租個車吧。”林川笑道。
“我送你去。”宋曉佳急忙說道。
宋曉佳開車過來的，停放在家裡車庫的甲殼蟲一直都沒開。過年的時候終於可以派上用場了。宋曉佳開著甲殼蟲把林川送到了一家汽車租賃公司的門口。年初一，租賃公司依然開門。林川是他們的第一個客戶。
租了一輛福特，日租金五百。
過年的價格沒得砍，而且車子都沒得選。交了押金，影印了身份證，手續很快就搞定了。
“林先生，車子您可以直接到江北市的公司退還就行。”男子笑道：“那邊的同事會給我確認檔案，到時候押金會直接返還到您的銀行卡，只要車子沒問題，就不會有任何的問題。”
“好。”林川點頭。
眼看著林川就要走了，宋曉佳有些不捨。
站在租車行門口，宋曉佳拉著林川的手，不捨的放手，林川笑道：“傻丫頭，我哪裡一去不回？再說了，過完年，你不就馬上就回江北市嗎？怎麼？你不想當警察了？”
“當然不是。”宋曉佳搖頭，只不過，她很快就沉默了。
“好了，我該走了。”林川笑道。
“嗯。”宋曉佳點頭。
兩人雖然依依不捨，但是，天下沒有不散之宴席。林川驅車離開，宋曉佳含著一汪淚水，咬著紅唇，道：“臭林川，不知道我已經答應了我爸不再回江北市去上班了嗎？恐怕……恐怕我只能留在省城了。”
林川哪裡知道這麼多，只以為宋曉佳過完年就會回來上班了。
林川驅車返回江北市。
在回去的路上，他開啟了手機，從昨天見到唐雨夢之後，他的手機就一直處於關機的狀態。如今，一開啟手機，立刻就收到了無數條手機短信。密密麻麻的簡訊就好像是手機炸彈一樣。好在林川使用的是諾基亞磚頭手機，若是換做智能手機，肯定得卡得宕機了。絕對沒有現在這麼接收順暢。
林川瞥了一眼，一百多條簡訊，其中大半部分都是新年祝福的簡訊，其中還有十多條是廣告簡訊。剩下的二十多條則是唐雨夢和諾小西給自己發來的。
“林川，你在嗎？”
“林川，你在哪？你能聽我解釋嗎？”
“林川，你不可以這樣不理我，我很傷心。我和白逸凡之間真的什麼都沒有。只是最簡單的朋友……”
“林川，我給你打了一百零一個電話，求你了，開機好嗎？”
……
十八條簡訊，從最初的期盼到最後的絕望，林川把車子靠邊，逐條逐條的看了下來。林川突然有一點兒心酸，也有一點兒心碎。難道自己真的誤會了她？難道她和白逸凡之間真的沒有關係？可是，當時看他們兩個如此近距離，而且手挽手，顯然不簡單。
剩下的兩條資訊是諾小西發來的。
“林哥，你早點兒回來，阿姨擔心你了。”
“林哥，你還沒回來嗎？怎麼電話也打不通了？”
諾小西只有兩條簡訊，後面一條還是早上七點多發來的。林川立刻回撥了一個電話。
“林哥，新年好。”諾小西激動的說道：“你怎麼還沒回來？阿姨很擔心你啊。”
“你跟我媽說，我馬上就回來了。”林川笑道。
“好。”諾小西立刻點頭，道：“林哥，我們都等你呀，你早點兒回來吃午飯。”
掛上電話，林川的心情突然沒有那麼沉悶了，彷彿是陰沉的天氣突然露出了一抹陽光。他笑了笑，立刻驅車趕往了江北市。
兩個小時之後，車子很快就抵達了江北市。
抵達家中，免不了一頓數落。好在今天大年初一，所以，數落了沒幾句。
“林哥！”諾小西俏皮的從房間鑽了出來，笑道：“你終於回來了？”
“是啊，你怎麼沒出去玩？”林川問道：“不去找同學玩嗎？”
“小美他們已經聯絡我了。”諾小西嘻嘻曉得到：“我馬上就出門去了。”
“去吧。”林川笑了笑。
這十點多了，出門之後哪裡能玩多久？
此時，門口幾個衣著光鮮亮麗的女孩在門外喊諾小西。諾小西急忙跑了出去。
“哇，小西，你好漂亮啊。”小美興奮的看著諾小西，道：“這……這是香奈兒的品牌吧？好貴啊，這衣服起碼得上萬吧？”
“這麼貴？”眾人一片驚呼。
“這是林哥幫我買的。”諾小西紅著臉。
“嘻嘻，哪個林哥啊？”小美好奇的問道。
林川從屋裡走了出來，諾小西立刻挽著林川的胳膊，道：“這就是我的林哥。”
“嘻嘻，是林哥哥吧？”眾人立刻調侃，道：“擺明了就是情哥哥。”
“啊！”諾小西羞澀得捂臉。
好在一幫姑娘立刻就走了，否則估計林川都得羞澀了。
工廠裡。
大夥都湊在了一起，這一次，廠子裡竟然湊了五十多人。廠子裡一半的青年都湊在廠子裡。其中有十多個從外地回來的，還有十多個是在本地工作，但是，大年初一閒著沒事就來找周凱他們聊聊，看看年後是否能夠在周凱手裡謀一份差事。
“我跟你們說。”周凱唾沫橫飛，道：“如果不是川子，咱廠子恐怕早就讓人給拆了。”
“可不是。”魯大炮接上了話，說道：“川子哥確實幫了咱廠子不少。先不說幫我們廠子裡二十多個待業青年就業，而且還幫咱守住了這一片廠子土地。”
“這要說起來，我覺得川子哥這個人最講義氣。”沉默的劉程突然開口了。
眾人紛紛看著他。不少人都知道劉程昨天被省城的老五綁走了，後來是林川帶著周凱他們殺到省城去把他撈回來的。如果不是林川，估計劉程的胳膊是保不住了。
周凱拍了拍劉程的肩膀，道：“川子哥從來不記仇，你以前看不起他，他從來沒介意過。以後好好跟著川子哥混。他不會虧待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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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劉程點頭。
此時，有人說道：“凱子，你問問林川還要人不？”
“對啊，幫我們也問問啊。”眾人紛紛點頭，道：“咱好歹也是一個廠子，從小玩到大的伴兒，你們現在發財了，總不能不顧兄弟們吧？苟富貴，勿相忘嘛。”
“嘿嘿，沒問題。”周凱點頭，道：“川子哥說了，年後咱的事業要擴大。正缺人手。你們如果願意，年後就到管理處去報道。去洪阿姨那裡登記。”
“好啊。”一個小黃毛一躍而起，道：“媽的，再也不回廣州去給那些香港老當牛做馬了。”
“我也不去了。”一個瘦幹青年罵道：“媽的，臺灣佬最他娘的摳門。一年到頭，累死累活，一個屁都沒有。人家年終獎都是幾千上萬，咱什麼都沒有。”
不少人決定年後跟著周凱他們混。當然，也有一些保守的，而且手上也有一份不錯的差事，並不太願意辭職跟著周凱他們混。首先，他們覺得自己的飯碗更加穩妥。其次，在廠子裡，以前他們都是眾人誇獎，追捧的物件。周凱他們不過是一群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突然之間的身份逆差讓他們不舒服。最後，他們並不看好周凱他們所謂的事業。
此時，林川走了進來。
“喲，川子哥來了？”周凱興奮的說道。
“都在呢？”林川笑道。
“川子哥，新年好，恭喜發財。”魯大炮屁顛屁顛的跑了過去。
“紅包是吧？”早就料到了會有這個，林川已經準備了不少紅包。他急忙摸出了一個紅包遞了過去。
魯大炮一拆，大喜道：“嚯，兩百塊。謝謝川子哥。”
譁啦啦……
眾人頓時蜂擁而上，所有人都擠了過去，紛紛給林川道一聲新年好，恭喜發財。林川自然不吝嗇，人人一個紅包，沒人都是兩百。兩百雖然不多，但是這起碼是一份心意。
眾人領了紅包，十分開心。
“川子哥，咱廠子裡不少小夥伴，他們都想加入我們。”周凱笑了笑，道：“你看？”
“明年我們的業務要擴大，你就先多招一些人手吧。”林川笑道：“不管是沙子水泥業務，還是渣土和土方業務，這都是穩賺不賠的買賣。再說了，我們開的公司，接手的運輸市場，所賺的錢歸所有人。”
“譁……”
眾人頓時一片譁然。
“真的假的？”人群中，有人持懷疑的態度。
“這個你可以問周凱和魯大炮他們。”林川笑道：“他們是第一批進入公司的元老了。而且，他們是你們的小夥伴，也最有發言權了。”
“沒錯。”周凱點頭，道：“最開始咱跑土方業務，跑了兩個月，賺了幾十萬。除了三十萬用來存著，其他的錢都被我們幾個瓜分了。嘿嘿……這就是廠子裡傳聞的事情了。”
“兄弟們，去外面給老闆打工，老闆賺一百萬，也最多給你三千一個月。”魯大炮站了出來，掃了眾人一眼，肅然的說道：“可是，留在廠子裡不僅可以隨時孝敬父母，而且還可以跟我們一起奮鬥事業。公司如果賺一百萬，我們如果有十個人，就一人十萬，有一百個人，就一人一萬。因為這是我們自己的公司，而不是屬於個人的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