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資電影？”
江清川搔搔頭，看著對面突然冷峻嚴肅的皮爾斯道：
“錢不是已經劃給你們麼，為什麼還來找我？”
皮爾斯尷尬一笑道：
“沒錢的……是這樣，我們想拍一部音樂劇，當時找了標榜約歌。”
“……”
所以，江清川欠了人家一屁股債，而且剛好兩千萬美刀。
“白鏡……你￥”
罵死人是不對的，但是江清川就是忍不住想罵他——剛到手的外快還沒熱乎就要易主了……
“皮爾斯先生，我出兩千萬美刀給你們，咱換個唱片公司怎麼樣？”
“來不及了……”
看著江清川毫不知情的樣子，皮爾斯一臉喪氣：
“我原以為白鏡先生已經安排好，原來……看來我們的電影真的要跳票。”
其實跳票都還是輕的，派蒙影業是個歷史悠久但效益不佳的公司，向來都只能拍一些拾人牙慧的過時電影。這次派蒙高層不知緣於何故，本打算和標榜聯合推出一款標榜迪科尼動畫電影的歌劇動畫希望翻身，可現在……
“損失很重？”
“反正兩千萬美刀只是零頭，要是按合同賠款的話，估計要上億。”
“……”
賠這麼多錢給派蒙江清川肯定不幹！
“還有多久交稿？”
“兩週。”
“那我去想辦法，你把電影劇本給我。”
……
上世紀初成立的迪科尼公司壟斷了全M的動畫產業，這家公司幾乎就沒拍過真人電影，所以其動畫創作能力可想而知。派蒙不知道哪根筋不對，竟和它標榜起動畫電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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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爾斯這老家夥倒是挺沉穩，等把一切安排好，日子也差不多了，他才說出白鏡生前留下的大坑——反正賠錢的話他們派蒙不會虧。
這老頭給他的是一份原始劇本，江清川從頭到尾看了一遍後，恍惚覺得這不就是上世他看得那部《冰雪奇緣》麼——除了人設和部分故事有點不同而已。
“難不成，迪科尼也是從外面抄的劇本？”
如果是《冰雪奇緣》那就好辦了！
再次打通皮爾斯的電話，江清川就只剩一件事找他——收入分配問題。
“……按當初的合同，派蒙會一次性支付五百萬美刀，同時標榜佔有電影收入利潤的5。”
才五個點！
江清川覺得就這麼點配不上他出手。
“能再高點麼？”
“這個……”
皮爾斯有點為難：
“那我得找派蒙的負責人問問……”
“好吧，勞煩你老人家了，我等你訊息。”
江清川一肚子壞水，而且算賬可厲害呢——他當然不滿足二十分之一的收益，因為風險他來擔，好處卻讓別人拿這種事在他的世界觀裡根本不存在！
可是他又要考慮一下事實——派蒙不同意怎麼辦？這到了嘴邊的食，換了誰都不可能吐出來！
愁苦著臉琢磨許久，江清川思維已經掉入這個死循環，就連葉語嫻走到他背後都沒察覺。
“在想什麼？是我做的飯難吃麼，午飯在你桌上都放涼了，也不見你動筷子……”
“語嫻啊……不是不愛吃，是我是吃不下——你那寶貝妹妹撿來的公司眼看又要賠進去了！……”
等江清川將前因後果說出來，葉語嫻捂著嘴道：
“白鏡……他怎麼這麼壞！”
“壞到不至於，我想他應該是有了打算，只是不巧，趕上他嗝屁而已。”
“好好說！什麼叫‘嗝屁’……”
葉語嫻拍了江清川肩膀一下：
“那你怎麼打算？真的要賠錢？”
“賠錢倒不至於，但是我想賺錢啊……出自我手的音樂，賣便宜了你幹麼？”
“不幹……”
葉語嫻一臉的奸商樣，盯著劇本看了許久後，突然說道：
“我想，你應該和迪科尼聯絡一下……”
……
如果這屬於超越集團的事務，江清川還可以找龍星河幫忙出面，但現在這事務應屬於半死不活的標榜集團，江清川沒權沒勢又沒關係，因此很難讓標榜出人出面。
“所以，你第一步並非找迪科尼，而是打進標榜內部拿到話語權。”
冷海峰的分析很透徹，但全是廢話。
“我需要你那位小女朋友。”
“香香？”
“這不廢話嘛！白鏡制定的繼承人是她，我算什麼？”
“不過合同上寫著是讓你輔導，你也脫不開干係。”
江清川抓狂了：
“冷海峰，香香沒你想的那麼脆弱，你讓她去標榜露一下面能死嗎？”
“這我不擔心。”
冷海峰還是那張死人臉，就算江清川歇斯底里怒吼，他的面部肌肉還是一塊沒動：
“說起來挺簡單的——我只是擔心香香的人身安全。”
“……”
確實，白鏡沒了，他又沒有後人在世，說不準這公司裡就會有些人開始惦記什麼！可是現在那三個女孩在蘇杭拍戲，為保證她們的安全，夜鴞和貓眼全程跟隨，肯定調不回來——他也不敢調動這兩位大神。
要是他親擼袖子上的話……他這細胳膊細腿的，估計到時候真翻臉他最多能戰一個大媽——還不能是那種上百斤級的。冷海峰外表倒是高大、俊朗還結實，而且看上去威懾力十足——但人家標榜公司開會，你超越公司的老總跑去攪局，好像也不是那麼回事。
若論與葉氏的淵源，江清川倒是可以去港島找點外援，那群號稱“宗門”的大佬們隨便請來一兩個就夠了——問題是時間又不允許。
這可怎麼辦？
看看李冰香，她一副小鳥依人的樣子正緊緊抱著冷海峰，看上去毫不把標榜當回事。再看看死人臉，這貨瞭然地一聳肩——我也沒轍，不保證小丫頭安全，他死也不會同意。
“算了，我再想想辦法……”
離開冷海峰這裡，江清川被門外燥熱的夏風吹了吹，突然猛地一拍腦袋——最近他真可謂諸事不順，整個人都傻了——
“我跟迪科尼聯絡是用的標榜M國繼承人身份，考慮什麼標榜公司啊！”
一直以來，江清川都懶得管這些細碎的事，九成九都會甩給別人去安排跟進，可現在這破“公司”差不多就他一個幹活的，而且時間緊迫，江清川只能自己硬著頭皮上了。
不過保鏢的事確實得考慮一下……就算這次用不上，過兩天他和李冰香還是要去接收華夏標榜，保證安危是早晚的事。
……
頂著熾炙烤大地的太陽，江清川一路狂奔回家。
剛一進門，他屁股還沒坐熱、水都沒來得及喝上一口，電話響了：
“清川，你這案子太……棒了。”
這說話沒頭沒腦的是雷燁。
“雷兄，你又怎麼了？”
“沒事沒事，就想問問你，報名的公司有七家，該怎麼辦？”
“該怎麼辦……”
江清川腦袋裡還是去哪找保鏢的困惑，一時間沒轉過彎來。
“實在對不起，之前你一直在忙奧運會的事，我忘記和你說了——上一輪比賽只有兩個歌手是線上藝人，所以我們成功選出來八強，但是七個公司分就……”
“額……八個？”
“八個！”
這下完蛋了。
雖說報名時候這些個唱片公司要死要活非要加入，可真到分配藝人了，他們哪個也不想多帶一個——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換了誰也不願意。
而雷燁一聽他的話，自然知道這傢伙就從沒關注過新一期《好聲音》！
“那個……今晚是新一期節目，你可以看看……其實挺精彩的。”
“是嗎？好吧，那我晚上看。”
“那唱片公司的事……”
“你和我說說都有哪些家了，剩下的我再聯絡吧……港島或者臺島那邊的可以麼？”
“額……港島的英冠和臺島天皇大道、紫金百合都已經報名。”
“……”
除了天皇大道、紫金百合、英冠外，還有秦朝、北方、時代、新東這華夏四大唱片，音盛——也就是早先的華盛唱片——最初也參與了報名，只是後來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選擇退出。
“音盛……估計前不久他們那怪異的唱片撲街，不好意思了吧。”
個中緣由江清川懶得去猜——反正他對華盛也不大感冒。
嗯，兩桌麻將少一家，難不成要找那根爛蔥？
“環宇怎麼樣？”
“……你想聽實話？”
“當然是實話！”
“官府不大喜歡有外國背景的公司——雖然其他幾家也有，但畢竟不是全資，可是環宇就……”
這是實情。
江清川無奈了。
這會兒功夫，讓他去哪找個合適的唱片公司來？
“我再想想辦法吧，不是還有幾天麼。”
“三天！下週還會播出一期賽事回顧，所以我們就兩週不到時間。如果下周一之前公司沒有足額，我們就只能用第二個方法了——淘汰三家，然後剩下四家分別選兩個。”
這也未嘗不是個好辦法，只是若這麼做了，那節目的音樂質量很可能受影響，畢竟不是每家公司都有足夠製作人能保證每一首歌曲的品質。
“別急，一天一個故事呢……”
……
雖然江清川之前有聽過這屆蒙面歌手的所有歌手演唱，但他保證聽出來的也只有那雙“手套”和某個不是現役歌手的歌手。至於其他人，也就一兩個人的聲音他聽著耳熟，雖然他們有可能一直在掩飾原聲。
抱著這種心態，江清川晚上也不想著做事了。
晚八點半，在葉語嫻和秦旖雪的“陪同”下，加上那位葉語嵐——四個人八支耳朵，都豎得跟兔子似的坐在電視機前，收看這奧運開幕式後恢復播放的第一期萬眾矚目的《好聲音》節目。
遊戲規則沒有改，十六強這輪中會被淘汰一半，剩下八個進入下一期，而與上期唯一不同的是，這期將會暴露出所有混入其中的現役藝人。
林宏飛早就把江清川那點賺噱頭的方法研究個透徹，所以宣傳片裡，那些位暴露出身份的藝人說話聲音被靜音、樣貌被蓋了個大問號，讓觀眾咬牙切齒又心癢癢……
而網路上，微博和論壇早早就被刷爆了：
“我最愛的‘小小鳥’穩勝，不解釋……”
“大愛‘兔兔’！”
“……如果那倆女孩裡沒有戀珺女王，我就去吃翔！”
“滾粗，你吃沒吃誰知道啊。”
“破節目，就一個噱頭而已，我打賭他們湊不齊八個新人進下一輪！”
“樓上別囂張，有種公開姓名電話——我打賭你會被人打死！”
“……”
這一條條評論又是看好、唱衰各有理由，而江清川早早得知結果，也不大擔心湊不齊八強的問題。
“難道歌壇要變天？”
其實早些時候他都沒想到，居然會有這麼多實力派草根歌手混到了最後！
而江清川更擔憂的是，一個沒了明星的節目，大家還會繼續喜歡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