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由遠及近漸漸傳來一陣腳步聲。
方升心頭一愕。
很明顯，他的聽覺比以前敏銳了很多。
隨著修為漸漸提高，身上凝聚的魂力也越來越強，他的身體也正在潛移默化的被魂力影響。除了最基本的力量強度，感官自然也漸漸變得敏銳起來。
打量桌上的定界神珠一眼，他隨手一覆，將定界舍利收進了十方玉。
很快，他便看見計海從門外走了進來。
“計掌櫃。”
方升凝視進門的計海一眼，心頭莫名的，只覺自己看待事物的眼光也不同了。
那是一種心靈上的感覺，分外的奇妙，無法言喻，更像是佛家所說的“看山不似山，看水不似水”。彷彿隨著整個人心境一變，視界眼光也變得不一樣起來。
莫非因為神紋天啟的緣故？
方升心頭暗暗思索。
這還是他第一次有了這種感覺。
“方先生的……修為……似乎又提升了……”
計海眼中盡是驚駭，連腳步也變得踉蹌起來，從門外跨進來，一時差點沒跌倒。
“好像漲了這麼一些些。”
方升隨口一語，神色平靜，一點也沒有在意。
除了時不時要對自己丟幾個大吉祥天女普善咒，清除鑑定術帶來的練功過度影響。他一直都在瘋狂的刷鑑定術，刷的廢寢忘食，停都停不下來，哪有時間去在意自己的修為變化。
難得碰到這種類似遊戲BUG的修煉方式，他自是恨不得直接刷到魂師九品去。
反正這裡不是遊戲世界，連封號的憂慮都沒有，自然一路狂刷。
唯一的遺憾也就是鑑定術雖然一直在刷，但是卻沒有鑑定術經驗值。因為鑑定術等級不夠，鑑定術沒有任何訊息反饋，也就是說，他對定界神珠根本沒有鑑定成功，自然也就沒有經驗值。
“可不是漲了這麼一些些麼。”
計海苦笑，一時之間只覺自己蒼老了許多。
先前方升從陀邏地回來的時候，飲用完玉樹瓊漿，也才幾乎魂師三品。就算前面與辛雲術碰面的時候，甚至是在浩瀚樓內，用符篆教訓周桐的時候，也就是魂師三品剛剛穩定。
而如今，這才過去多久，已然物是人非。
一日不見，如三秋兮。
計海一時唏噓不已，道：“尋常人要從魂師三品邁入四品之境，最快只怕也要一年。先生所謂的‘一些些’，就算換了柳姑娘那種天才，只怕也要努力大半年。”
“是麼？”方升微微納悶。
“可不是麼。”計海苦笑道。
前面方升半個月進階魂師三品，裡面多多少少還可以說是有玉樹瓊漿的功勞。如今，方升在他的莊園這才呆了多久，就已經進階魂師四品。
這種速度，早已不能稱之為修煉！
尋常人修煉都是一點一滴積水匯海，而他在方升身上看見的，是跳級，跳階！
不過他也看的出來，方升臉上盡是疲倦，若不是有大吉祥天女普善咒，只怕早已練功練到走火入魔。
計海鎮定心神，嘆聲道：“難道先生沒有發現，先生如今已然魂師四品之境！”
“……是麼？”方升眉頭不自覺皺起。
魂師四品了？
不應該啊。
沒做他想，他一個鑑定術朝自己丟了過去。
“方升，鑑定術8級0.00%，三重命紋覺醒，四重命紋凝結度89%，練功過度，精神不續，神紋天啟覺醒中，天啟一重覺醒度50%……”
才3.89品？
不是還沒魂師四品麼？
方升心思旋轉，很快便已明白。
計海雖然境界比他高，不過也不能看清他命珠上面的命紋到底如何。修煉者對境界的判斷，也只是基於命紋散發出來的魂光，然後根據自身對修為的理解，得出來的結論。
他的命紋是3.89品，但是還另外有一重0.5品的天啟神紋。
兩者相加，在計海的眼力，他的修為也就成了4.39品。
計海雖然不知道4.39品這個準確資料，不過還是能大概判斷出，他如今已然是魂師四品。
從一定意義上來說，他的境界修為，以後大概也只有他一個人可以看出來。
“還真是已經魂師四品了！”
方升無奈的笑了笑，事到如今，他總不能告訴計海，他是3.89加0.5品的修為。
“哎……”
計海也無奈一笑，又是一聲長嘆。
很明顯，站在他面前的這個怪胎，連自己修為什麼時候漲了多少，也沒注意到。
“我一時忘記了，還真沒注意。”
方升尷尬的笑了笑，凝神打量起自己的命珠來。
命珠上面只有三道命紋。
讓他意外的是，命珠周圍另外有一條飛翔的龍形命紋，不斷圍繞命珠旋轉，閃爍，巨龍戲珠一般。閃爍的光芒更是呈現出一種佛光般的金色，讓人心神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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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這就是天啟神紋？
方升稍一思索，試探道：“計掌櫃境界高深，不知可曾聽過‘天啟’？”
計海眉頭緊皺，思索良久道：“老夫打理浩瀚樓這麼多年，也見過不少奇特的符篆，功法卷軸，倒是從來沒有聽過天啟這種符篆，不知這是一種什麼型別的符篆？”
“那倒不是。”
方升尋思計海只怕還以為他在問符篆的事，也沒在追問。
以計海的修為，連他到底是幾品都不知道，不知道神紋天啟，自然一點也不意外。
“不如老夫下去替先生查探一下。”
“我也只是隨便問問。”方升道：“對了，計掌櫃來找我有事麼？”
計海隨手拿出一冊書卷，道：“先生想必不日就要前往樹妖海，這上面都是一些樹妖海的相關介紹。每年參加的應考者，通常都會買來瞭解一些裡面的妖物分佈。”
“《樹海妖物志》？”方升隨手接過。
這種東西大概類似於地圖指南，或是考前指南一樣。
方升隨便翻了幾眼，便沒了興致。眼下既然能夠利用鑑定術瘋狂刷經驗，自然是抓緊一切時間拼命刷，若是能夠一路刷到魂師九品，就算再苦再累他也願意。
總之是多多益善。
“裡面有幾頁講妖海魔障的部分，請先生務必多加留意。”計海憂心道。
“行，我回頭再看吧。”方升隨手就扔在了桌上，他的心顯然還在鑑定術上。
“那老夫就不打攪先生了。”計海說完，一轉身緩緩離開。
那本《樹海妖物志》就擱在桌上，旁邊擺著前面柳輕輕新寫的那本拳術綱要。
方升心頭似是想起什麼，一隨手拿了起來，順手翻了起來。
嗯？
果然如此麼？
方升皺著眉頭，只覺越看越是熟悉。
那種熟悉的感覺，就像是塵封的記憶解封一般，彷彿那些拳法總綱，曾經是他自己書寫一般。那種親切的的感覺更是浸到了骨子裡，融到了靈魂深處。
看來要問問柳輕輕那個丫頭了。
方升很快有了主意，隨手又將定界神珠拿了出來。
怎麼顏色變淺了這麼多？
方升猛然呆住。
他手中的那顆定界神珠，比起第一次看見的時候，已然透明了許多。原本那種濃郁的金光閃爍，如今已然成了淡淡的金光，幾乎要快要透明。
不會刷不到魂師九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