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林夢大叫了一聲。
便是一直摟著林夢,靜觀其變的容凌,也瞬間抿緊了唇,隨同林夢一起站了起來。
杜採憶瞪大淚眼去看,卻一下子就呆住了。只見自己這手裡的確是握著剪子的,可那剪子,現在卻正扎在容媽媽的胳膊上。鮮血,撒著歡地從傷口處流了出來,分散開了好幾股,沿著容媽媽柔白的胳膊往下爬。
那一刻,杜採憶都要忘了疼了!
她真的覺得,這個女人瘋了,瘋了!
容媽媽卻像是半點都沒感覺到疼痛一般,那嘴,越咧越大,越來越像是血盆大口,越看越能讓人心驚肉跳!
“損敵一千自傷八百,我到底還是賺了,有什麼不敢!”她厲聲說著,一副什麼都不在乎的樣子,
“杜採憶,趕緊求我,我耐性有限!”
說罷,拽緊杜採憶的手,就將那剪子從她的胳膊上給拔了出來。鮮血有那麼一瞬間的噴發,可容媽媽還是連眼皮都沒眨一下,彷彿這受了傷的身子,根本就不是她似的。她重新將那剪子從杜採憶的手裡給掰了出來,轉而自己握住,那染血的剪子尖,直勾勾地對著杜採憶,透著猙獰,瞧著像是在找哪個好地方好再次下手,好再次暢飲那鮮血的滋味!
一滴血,彙集在剪子的尖端,不堪重負,直接墜落了下來,落到了杜採憶的臉上。那粘膩的感覺,就像是被毒蛇舔過似的。杜採憶心裡的一根弦嘎嘣斷開了,急聲慌亂求饒。
“求你,饒了我,饒了我,我不敢了,不敢了,饒了我,饒了我……”
一句話吼出,卻是連氣都不帶喘一下的!
她被嚇住了,******那就是個瘋子,她和容凌一樣,都是一個瘋子。果然有其子必有其母,他們都是瘋子,瘋子!
“記好你今天的話!”堅硬的剪子,貼著杜採憶的臉,重重地劃了幾下。那讓杜採憶嚇得,一雙眼睛都快要從眼裡蹦出來。
“求你……求你……”似乎一旦真的開了這個口,那就沒什麼下限了,求,也就變得相當地自然了!
“以後,離我的家人遠遠的!”
“嗯嗯……嗯……嗯……”急忙應著,心裡卻嚇死了。她真怕,那剪子再張開嘴,將她的臉給化花了。而每一次張嘴,都無可避免地吞入的鼻子處流下的血,導致了她滿嘴的血腥,這更是讓她怕的全身都軟了。
“那就滾吧!”
容媽媽猛地收了剪子,站了起來。然後立在一邊,定定地看著杜採憶。黑冷的視線,猶如蛇,而獵物,便是杜採憶。她要是稍微不服從,那麼,她必定會再次咬上去!
杜採憶頭皮發麻,急慌慌從地上爬了起來,深一腳淺一腳地毫無形象地就衝大門口跑去,彷彿那背後定在那裡不動的容媽媽是一尊惡鬼。她跑地太急了,連高跟鞋都掉了一隻,她都沒顧得上停下來去撿,而是繼續跑,頂著一頭好像是被狗給啃過的層次不齊的亂髮,跑地比喪家之犬還要落魄。最後終於上了她開來的車之後,她更是直接一踩油門,呼嘯著像是一陣風似地跑了!
終於,惡犬退散了!
容媽媽這頭,林夢心疼地要死,先是以毛巾迅速地按住了容媽媽的手,然後讓佑佑迅速跑去把醫藥箱給拿過來。
“媽,你幹嘛要這樣?!”
抱怨著,林夢的眉頭皺地緊緊的,小臉浮滿了哀傷。
容媽媽卻是滿臉不在乎地哈哈一笑。
“就是一點皮肉傷,沒事的,你別擔心。我自己下手,有分寸!”
“教訓那個女人,有的是辦法,你幹嘛把自己給搭進去!”林夢責怪,卻是出於心裡的那一份愛。
“哎,我忍她好久了,今天正好機會不錯,就給爆發了。夢夢,你只當給媽一個機會!”容媽媽趕緊哄著林夢。
林夢啞然,差點都要笑出來了。
“媽——”
這婆婆,怎麼這個樣子啊,如此的無厘頭,又如此地孩子氣。
林夢急忙扶著容媽媽先去那樹下的時候,容媽媽就一路被她給扶著走,一路對她說。
“我們找人教訓她,可以,只是,不如我這麼直接給她來一下讓她印象深刻。有了剛才那一出,以後,她肯定就不敢再來這裡,見了我們,也肯定遠遠躲開,這樣,我們也能落一個耳根清淨。否則,她隔三差五地上門來鬧,太鬧心。而且,我放了狠話,又親自對她用了狠的,她這心裡就有顧忌,有些事,就不敢去做。而且,我把她鼻子剪成那個樣子,自己也總得弄點傷上去,這樣,就不怕杜採憶鬧到公安局去!”
別看她性子馬虎,但大事上,卻絕對不糊塗。損敵一千自傷八百,她就是要徹底絕了杜採憶在這上面的反擊,而且,也是藉此讓杜採憶好好看清楚她的決心!
林夢聽得這話,就嘆息了一聲,忍不住,還是咕噥著抱怨了。
“對付她,還是可以想別的法子的嘛。你瞧,流了這麼多血,那得吃多少東西才能補回來啊,心疼死我了!”
容媽媽就笑的見牙不見眼了。
有兒媳婦疼著,這滋味可真好!
“沒事,媽身體好著呢,偶爾放點血,能活活血!”
“這是什麼說法!”
“嘻嘻,外頭的獻血車不就鼓勵民眾獻血嘛,媽就流了那麼點血,還趕不上一次獻血的呢,你呀,就別心疼了,就當媽這血獻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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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婆婆!
林夢老無奈呢!
“哎呦,口渴了,吃個桃子,吃個桃子!”容媽媽大聲嚷嚷,瞧著,中氣十足,沒有半分的虛弱。她的面龐又浮上了一些紅潤,雙眼更是揮別剛才的黑冷,重新散發出明亮的光芒,瞧著,就跟什麼都沒發生似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