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昏昏沉沉倒在大牢之內。
昔日堂上,位極人臣,眾人仰望,交口稱讚,如今翻天,鋃鐺入獄,半個跳蚤也不來光臨,生意慘淡。
我百無聊賴地望著天視窗投入的一絲光線,笑得淚花盪漾。
喧譁聲從外傳入。
“侯爺,侯爺,這牢房任何人不準進,皇上有旨的。”
侯爺?我的心一跳,隨即明白:是楚真來了。而那人,現在已經不能用侯爺稱呼了。我嘴角一撇。
“我今天一定要進去,你如果不讓我進去,我就先皇上一步殺了你,你覺得如何?”
“這,這這這……”對方支吾,好像是怕了。
但就在這時候……
“好大的口氣啊。”我一聽這個聲音,恨不得手腳縮成一團,他來了,他究竟還是來了。
楚真驀地住了口。
“鎮遠候,誰讓你來這裡的?”唐少司冷冷地說。
“你好狠的心。”楚真忽然開口。
“哦?”
“我真的不知大人的世界會有如此齷齪,你真是叫我開了眼界。”楚真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小真好像覺悟了呢,你不是一直說自己不是小孩了嗎,來到大人的齷齪世界,感覺如何。”唐少司懶洋洋地。
“你幹嘛要關起她?你是不是想要折磨她?我不會准許你這樣的。”
“朕都還沒做,你就全說了,看樣子我不折磨她一下,倒對不起你這番關心。”
“唐少司!”楚真忍無可忍。
“犯上!”唐少司一聲冷哼,接著只聽到“啪”的一聲響,“這記耳光,只是輕的,看在皇太后面子上,我不動你,但是楚真,你看清楚,裡面那個人,屬於誰,她千秋萬載,都屬於我!而你,死了這條心吧,警告你,不要屢次來觸怒我,我也許會無法控制,有朝一日,殺了你。”
“你好狠!”挨了一掌,楚真大怒,“有種你殺了我好了,你當我怕你!”
“侯爺!”千葉的聲音。
“你關了我啊!”楚真繼續嚷,“就把我跟她一起關起來吧,唐少司,唐少司!”
“帶他走,趁著朕還不想砍他的頭之前。”唐少司冷冷說。
“我不走!千葉你放開我!玉……鳳清,鳳清!”那嘶叫著的聲音,越來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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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縮著手腳,縮在牆邊。
我很想捂住耳朵,不至於聽到這麼殘忍的對話。
但是我偏一動沒有動,聽得清楚明白。
過了一會,牢門口,出現一個人影。
他站在那裡,我只看了一眼,就扭過頭。
那個人,不是他。絕對不是。
他穿著黑袍,配合金線。
他著龍靴,如此,陌生。
我甚至沒勇氣去看他的臉。
他站在那裡:“不想見我?”
又說:“難道還惦記著要出去追隨他?”
輕輕地動了一下腳:“死了這條心吧。”
末了:“你是我的,生是我的,死也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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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鎖譁啦一聲響。
他邁步走進來。
我握著拳頭,暗自提防。
他走過來,要拉起我,我揮手打過去,他牢牢握住,輕易將我拉入懷內。
“放開我!”我咬牙說。
他聽也不聽,手指在我身上輕點。
“不,不要!”我驚慌地叫了一聲,他置若罔聞,點了我穴道,抱起我,轉身出了牢門。
在回程的鑾駕上,他一直抱緊我,不停地喃喃自語。
“你知不知道我很生氣,你居然要離開我,跟著他走?”
“你不辭官,我認了,你出征,我跟著,到最後,還是換不來你的停留,你居然,還是一心一意,想要跟著他,你的心裡,究竟是向著他多,對嗎?”
“他不答應我,只要他是皇上一日,他就霸著你,放不了你,如果要得到你,我只有這麼做,你說,我這麼做是錯的嗎?”
“鳳清,你也知道了,他是二皇叔的親子,並非正統大舜繼承者,這皇位,本來就是二皇叔替他篡奪的,如今我取回,才是正途。你不是疑惑他為何會自動宣佈退位嗎?因為他知道這一點,他也害怕這一點,所以他寧可自動退位,你說,我是做錯了嗎?”
“好吧,我是錯了,我唯一錯的地方,是沒有告知你,是對你隱瞞。但是,如果我跟你說,按照你的脾氣,你會怎麼做呢,你告訴我。”
“鳳清,有一點是不會變的。”
“鳳清,我愛你。”
當他壓倒我在那張陌生的龍床上,當他用力進入我的時候,他都是這麼說的,而我咬著牙關,一言不發,我多麼希望那時候我死掉啊。
但是我仍舊忍不住呻吟出聲。他對我的身體是太熟悉了,只要一個動作,一個親吻,輕易地就能挑動我體內的慾火。
原先,我不知什麼叫做慾火。
原先,我以為跟他在一起,那叫做極樂。
但是現在,每一分的極樂都是我心頭的恥辱,我閉上眼睛,不想看他在我身上的樣子,我拼命咬著嘴唇,不讓自己發出羞恥的聲音。
但是最終,我仍舊……在他的拼命進攻之下,發出了無力的叫聲。
“鳳清,叫出來,你的聲音、很好聽……”
“鳳清,這裡,你喜歡我撫摸你這裡對嗎?”
“鳳清,你看,多美……”
“鳳清,再深一點,舒服嗎?”
“鳳清,不夠,不夠、不夠不夠不夠不夠不夠不夠!”
“鳳清,我會死在你身上……鳳清……啊!”
他叫著,低語說,說著,動作著。
我無法控制地伴隨他發出呻吟聲,眼淚滾滾落下。
起初的他是溫柔的,到後來,似乎是惱怒於我的隱忍,越來越粗暴。
我實在受不了,終於在他又一次壓上來的時候蜷縮起身子哀求:“不要,不要了。”
他驚喜地握住我的手腕:“鳳清,你終於肯跟我說話了,再說一次。”
我閉著眼睛,流著淚:“不要了,我求你,我受不了。”
“可是我……我忍不住,我好想要你,我好想……”
“不,不!”感覺到他燃燒的身體,那火熱堅硬重新抵過來,我害怕地向後縮。
“鳳清,我會溫柔的,鳳清……”
他說著,手上毫不留情地把我強行拉過來,按住我的手腕,便伏身上來。
我不認得這個人,他不是昔日那清清白白一襲紅衣,這是誰?
我害怕至昏迷過去。
醒來之後,驚恐地發現,他抱著我。
我情不自禁地抖了一下,他立刻醒過來。
我害怕地抱住頭,他的藍眼睛閃動:“別怕,鳳清,別怕,我不會再為難你了。”
我痛哭出聲:“你殺了我吧,唐少司,你如果還是以前那個唐少司,我求求你,你殺了我行嗎?”
“你說什麼?我怎麼會忍心殺你?”他吃驚地說,“鳳清,我疼你都來不及呢,你知道我有多麼疼你,我只想要這樣抱著你,我哪裡都不想要去,只想要賴著你,我疼你還來不及,你怎麼說出那樣的傻話?”
眼光閃爍,他親過來。
我如躲瘟疫,尖叫:“不要!不要碰我!”
他的身子頓時僵住。
“不讓我碰你?”那聲音重又變得陰沉,“那麼你希望誰碰你?唐少玄嗎?你說,你說!”
我拳打腳踢,想要逃下這張床,他從背後撲上來牢牢壓住我,雙手捂住我的胸,毫不愛惜地狠力揉搓,一邊在我耳畔叫:“鳳清,你是我的,我一個人的!不許想其他人,聽到沒有?”
“我沒有!我沒有我沒有,你放了我!”我哭叫著。
他從背後狠狠挺進,我眼前一黑:“唐少司……唐……”
他一邊動著,一邊輕舔我的耳朵:“叫我的名字,鳳清,叫吧,叫……啊!”
“少玄,少玄!”
我大聲尖叫出來:“救我,救我!”
他的動作忽然停住。
“你再叫一聲試試看。”
“我恨你,我恨你!唐少司,我恨你。”我無力地趴在床上,喃喃地重複這一句話。
在耳畔傳來一陣琴音之時,我腦中昏昏沉沉,終於忍不住,再度昏迷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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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大家說轉折太快不能接受,但是,從一開始就註定了要走上這一步,這是大勢所趨,無論再怎麼鋪墊和柔和一點,遲早會有這樣的一日。
想想人生,又怎麼會一貫平和不突兀呢?
不過,暫時的吃吃苦,應該沒什麼吧,未來是光明的,請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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