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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回 隨波逐流(下)

住在大學城的三天裡,洛巴克教授始終守口如瓶,不曾透露過一句有關於機密科研項目的事情。而李元開等人也只好心照不宣,盡量避免使教授違反組織紀律。至於尼爾成為部長與薩瓦雷接手其產業的訊息,教授皆不予置評。

夏兒見父親完全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整天諱莫如深、不苟言笑,心中有說不出來的苦悶。她甚至在私下裡與大家討論,懷疑教授是否被那些人洗了腦,又或者身體裡被植入了隨時監視其動向的儀器。同是男人,李元開隱約能夠體會到,教授在言語之間所表露出來的一種發自內心的滿足感。其實在有些時候,作為一名所謂的科學家,不必去考慮什麼民族大義或者個人榮辱,能夠親身參與並主導自己夢寐以求的研究專案,這本身就實現了自己的人生價值。

由政府所控制的科研小組,應當不會觸碰那些危及人類生存的禁區,更何況教授本人也並非瘋子,所以說他們‘腦殘’到跑去攪亂歷史的可能性並不大。李元開不斷這樣分析並自我安慰著,實際內心裡卻充滿了種種無奈與擔憂,或許這僅僅是杞人憂天。

薩瓦雷在得到訊息之後異常興奮,多次主動與教授通電話,也不知談了些什麼內容,可他本人卻最終未能出現在大學城。等到洛巴克教授準備啟程回去的時候,夏兒再次哭成了淚人,而李元開等人也只是默默地送別。隨著教授已死的謠言不攻自破,向海大學也組織了較為隆重的內部歡送儀式,幾位學校主要領導紛紛到場。雖然,絕大多數人並不瞭解教授所參與的具體科研項目,但他正在為國家服務的事情,卻已盡人皆知。有不少愛國學生,還因此將其當作自己的偶像,立志將來也要成為國家的棟梁之才。

鑑於保密條款的限制,其他人僅僅送到校門口便散去了,而夏兒與李元開倒可以隨教授一直趕赴機場。在這裡,他們遇到了兩名負責教授‘安保’工作的便衣,似乎早已等候多時。等來到停機坪李元開才得知,教授並非乘坐普通航班,而是有專門的‘私人’飛機接送。在教授上飛機前的最後一刻,夏兒泣不成聲道:“父親……您這一去,又不知要到何時才能再度相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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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不要這樣,我只是調動工作而已,況且還是調到我夢寐以求的地方去工作。這樣的探親假期,一年只有一次,但是我還會時常寫信回來。”洛巴克教授依舊慈祥地笑著,並溫柔地抬起雙手,輕輕將夏兒臉上的淚水拭乾。緊接著,他又側回身囑咐李元開說:“小開,我現在正式將夏兒託付給你,希望你能夠替我好好照顧她,不要讓她被別人欺負,更不要使她再這樣流淚。”李元開只是會意地點點頭。

望著載有教授的白色專機匆匆升空而去,夏兒再次忍不住落下了眼淚。這時候,李元開終於不再沉默,柔情般摟住她的細腰,安慰道:“好啦夏兒,你現在也已經17歲多了,是時候離開父親過一過獨立的生活,更何況今後還有我在。一年之後,教授他老人家還會再來的……”

就在洛巴克教授離開後的第二天,理想國新政府再次突然宣佈,被抓獲的*數量已經增加到五人。根據這些惡徒集體招供,其恐怖組織的幕後主腦,原來是一位亞美加帝國的黑社會頭目,全名叫羅恩·佩瑞。

看介紹才得知,這佩瑞也算是一位‘傳奇性’人物,從小便在以治安混亂而著稱的亞美加帝國大都會——黃頁市生活。他三歲喪父,五歲喪母,是唯一的姐姐依靠去當**,才一點一點將其帶大。長大之後的佩瑞找不到正式工作,整天遊手好閒,後來為了生計才加入當地的一個小型黑社會流氓組織,卻依靠幫‘大哥’四處砍人漸漸打響了名號。在一次與敵對幫派的槍戰當中,他的‘大哥’與幾名組織骨幹不幸身亡,佩瑞竟由此因禍得福,轉身又當上了那個組織的老大。由於其極富‘領導才能’,竟然在幾年之間將這個小幫派發展為雄霸一方的黑社會集團,成了連帝國政府都不敢小視的一股力量。

根據理想國政府的說法:多年前,亞美加帝國王室的部分成員,曾經一度與佩瑞關系曖昧,但是最近幾年就不見有任何接觸了。所以說,這夥*應當並不隸屬於亞美加帝國政府。當然,也不排除他們正是暗中受亞美加帝國皇帝地指使,才秘密潛入理想國從事恐怖活動,雖然這種可能性非常之小。

政府這樣說的目的其實也非常明顯,那就是儘量督促亞美加帝國全力緝拿此人到案,同時又不至於與帝國完全撕破臉皮。畢竟,在這種微妙時期貿然採取強硬手段並不明智。為了證明自己與佩瑞毫無瓜葛,維護其‘大國形象’,亞美加帝國皇帝果然下令,在整個帝國範圍內搜捕此人,一旦抓獲必將儘快移交給聯邦所屬的國際法庭處置。

理想國政府同時還向全聯邦通告,在整個宇宙範圍內通緝此人。在他們所公佈的通緝犯照片上,佩瑞乃是一位英俊人物,濃眉大眼,鼻直口闊,還留著兩撇帥氣的小鬍子,看年紀不過才三四十歲。至於其身材,由於頭部幾乎佔滿了整張照片,就不得而知了。在通緝令下方還寫著一個令人咋舌的數字,懸賞金五十億。

對於如此來勢洶洶的抓捕行動,這位策劃殺害了數億民眾的窮兇極惡的罪犯——羅恩·佩瑞,竟然在第一時間做出了回應。但這個回應並非來自亞美加,也不是出現在理想國,而是登載在某第三國的網絡媒體上。在這篇文章中,佩瑞聲稱自己的確就是‘紐伯蘭事件’的幕後策劃兼全域性指揮者。既然已經被理想國政府發現,那麼他本人也沒有必要繼續隱瞞,更不可能會作出那種‘死不認賬的懦夫舉動’。

佩瑞同時還宣稱,自己的手下都是‘忠義之士’,絕不可能出賣自己。一定是理想國政府,使用了在銀河聯邦法律中被明令禁止的精神類藥物進行逼供,迫使他們在無意識下吐露了事實。當然,這種說法毫無意義,也不會有任何人對理想國當局是否使用過此類藥物進行深入調查。大概在這種時候,連那些平日裡對理想國虎視眈眈的國家,也不敢站出來為*‘主持正義’。

根據釋出此訊息的那個網絡媒體透露,佩瑞的宣告也是從網路上以郵件形式遠端傳送過來的。可能是怕被搜捕者發現行蹤,所以他不敢使用影片,而僅僅以文字形式宣佈這一宣告。至於宣告的真偽,由於佩瑞所使用的發件郵箱,繫結了他的個人身份卡(亞美加公民證)機密號碼,估計應該不會有假。(注:雖然在式樣上有所不同,聯邦各成員國的公民證其實是統一發放的,每人分別擁有一個公開號碼與一個機密號碼。)

此新聞一出,那個某第三國政府當即表示,將會嚴格依據自己在聯邦條約中的義務,全力協助理想國捉拿兇犯,可見其生怕禍及自身。與此同時,還有不少想要拿賞金的私人組織,也主動加入到緝拿活動當中。不到兩天工夫,對佩瑞的全面搜捕行動,已然在各聯邦成員國中全面展開。

李元開等人雖然極富正義感,但似乎在這件事情上也只有看熱鬧的份。即便佩瑞本人就站在他們面前,恐怕幾人也沒有能力拿走那五十億懸賞金。羅伯特與吳天的那點三腳貓功夫,在如此窮兇極惡的罪犯面前根本只是擺設。可就在隨後所發生的一件事證明,佩瑞發動的這次恐怖襲擊,也許改變了幾個人一生的命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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