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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卓爾獨行為何計

“此話怎麼講?”趙括一聽,大感稀奇,心中就想:怎麼壞我名聲卻成了為我好了?

“大公子自覺您在邯鄲地方上的百姓對您的風評如何?您在趙廷朝臣們中的風評又是如何?”趙姬面無懼色,依然用她那柔弱動聽的魅惑之聲向趙括連連發問。

趙姬的聲雖然聽似無力,卻又像軟綿但足以勒住人頸項,不讓人呼吸的細繩,一下子就趙括啞口不言,思考她的問話。

“邯鄲百姓皆說我兩代馬服是趙國眾多封君少有的有為君上,只是行為怪異一點,不通人情事故。而朝中之人,還有宗室,他們都不願意於我們一家多交往,因為我家家風如此,不好聲色犬馬之樂,被眾權貴看成是異類――反過來說,邯鄲百姓可能也正是為此,以為先父與我行為怪異吧!”經過片刻的思索,趙括大略說出了他在眾人眼中的影像:恃才傲物、卓而不群。

“馬服家的家風如此……”趙姬聽完趙括的說話,卻毫不在意地輕蔑一笑,笑得如夜中的繁花,雖然美豔驚絕,卻又讓觀者感到背心一絲幽涼。

“趙姑娘為何笑我家家風?”看著趙姬笑得古怪,趙括心中不悅,於是責問道。

“小女子雖是個舞姬,可也生出邯鄲豪門,主父為趙王之時,也算是趙國宗室……”趙姬說起了自己的家族,眼中流露出一絲好花不常在的悽美之色,她頓了一頓,所話兒轉入了主題:“我少幼之時,家中長輩一說起大公子先父,也就是先馬服君,話語間總是帶著分輕視與不屑,大公子可知為何?”

“不知,姑娘請說!”趙括回應著趙姬,心中更覺得這個趙姬不簡單。

“一來,是因為我家長輩對身為朝中高官的先馬服君的嫉妒之心,這是人之常情,小女子也就不多說了。二來,就是我這位長輩曾經先馬服君同為主父親選之少年將尉,對先馬服君年少時的品行是瞭解得很的。”趙姬不緊不慢,有條不紊地說起來三、五十年前的陳年舊事。

原來趙括的父親趙奢年青之時,果然像他的名字“奢”一樣,雖然不是窮奢極欲之徒,也算是個耗用無度的人物。趙奢本人有幾份才情,卻也沾染了很多邯鄲地面上的浮華享樂之氣,骨子裡不過是個好逸惡勞的紈絝貴公子,除了不好男風之外,與今日的建信君、平原君沒有太大的區別。

趙奢雖與樂毅、龐援、劇辛等人同為趙武靈王看好的良將之材,同列為近衛都尉,可是他好勇鬥狠,生活上也不檢點,所以常被同列的樂毅等友人看不起。

甚至還發生過這種事情:在趙軍攻伐中山國時,身為前衛將領的趙奢不顧軍令,大飲美酒,差點兒就貽誤了軍機大事,被武靈王治罪。趙奢的公子哥兒的習氣,最後還是被武靈王好生收拾了一頓,才有所收斂。

“這些年青之時的荒唐之事,已為人父的先馬服君定是不會給大公子說起,而旁人礙於先馬服君貴為朝中大將軍,自然也不好在當著他的兒子數落他的‘罪狀’。”趙姬見趙括聽得面紅耳赤,又是一臉驚異,便又向他解釋道。

“如此誹謗本將軍先父,姑娘就不怕……”趙括對趙姬之言半信半疑,便又試了試趙姬口風。

“這個豪放不羈、行事魯莽的先馬服君果然和大公子記憶中的嚴父不太一吧?”趙姬不回應趙括的“威脅之言”,反而是笑了一笑,又向趙括問話。

“是不一樣,不過,我還是相信,姑娘所說,除去因嫉妒而生的誇大之言,倒是卻有其事……畢竟像姑娘口中的先父那樣生活,也是快活蕭灑,讓人羨慕的很啊!”趙括沒有反駁趙姬對他父親的議論之言,反而假定其為真事,這也讓趙姬不由地點頭,佩服趙括君子大度。

“先馬服君前後不一,判若兩人的原因是因為當年的沙丘宮變――原本將道通暢、武運興隆的先馬服君與昌國君樂毅等人因為一朝之變,不得不在年紀青青就歷經了太多磨難。小女子以為先馬服君經歷了太多世事炎涼,他知道了自己要做怎樣的人物,才以在亂世之中求得安身立命、保全家業。”趙姬又言道。

“怎樣的人物?”趙括直接問道。

“便是大公子眼中的嚴父、名將、無雙國士,同時也是一個嚴以律己、克己奉公,更孤傲不群的大臣,讓部下敬畏而非敬愛的趙國大將軍,更是不參與政爭的宗室長輩,君王倚仗放心的肱骨。”趙姬對趙奢先貶後贊,聽起來好像變向的奉承之言,可是話到此處,她又多說一句:“大公子以為哪個才是您真正的父親?一代名將,趙奢大將軍?”

趙姬的話,趙括已經明白大半,他笑答道:“我以為兩個都是我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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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大公子已經知道‘兩位個性迥異之人’都是您的父親,那麼小女子也就不用回答,為什麼說小女子是在維護大公子的聲望了!”趙姬神秘一笑,朱唇一閉,好像白玉琢成的人形一般,靜靜地跪坐在席上,不再發一語。

“我還真不知道了……”趙括有意裝瘋賣傻,想讓趙姬親口說出她的看法,也好試試趙姬的本事。

“嘿嘿……大公子是要小女子以誠相對啊……好吧,既然我與雅兒都是你的人了,生死皆在大公子手中握著,也不在乎是因為說錯了話,還是做做了事,而被大公子責罰了!”趙姬將細腰一展,挺起酥胸,又一次說起了趙奢。

“在世人眼中,先馬服君是特立獨行……不,是卓爾獨行才對。卓爾獨行又不好親近,於是趨炎附勢的小人、還有想要拉幫結黨之人便遠離了先君,如是先君在王上的眼中就更為凸出了――這便比旁人容易被君王看重,並加以重用。同樣是卓爾獨行,君王用著也就安心,不怕將來先馬服君自識重臣,尾大不掉,為禍後來的君王。

而反過來說,卓爾獨行的先君也使大公子一家遊離於趙國權力的核心,同趙王保持著若即若離的關係。如今的世道,是自黃帝以來,從未有過的亂世。天下諸侯分爭不休,戰事連年;而諸侯王室的內鬥更是搞得血親相殘、骨肉相煎……先君本是室宗之人,而如此卓爾獨行,不如他人交往過深的行為便是為了遠離王室內鬥,當然還有即使趙國有朝一日敗亡了……”一說到趙國的敗亡,趙姬柳眉一曲,不想再說下去。說到底,她的家族本來也是趙國宗室,她也不想看到趙氏一族再出現當年的“趙氏誅族之禍”,再出現一個“趙氏孤兒”。

“即使趙國有朝一日敗亡了,我這中之人做不成高官了,也可保得我馬服家一門的安穩!姑娘可是想這樣說?”趙括不去譴責趙姬言詞的大膽無禮,更不說她妄言國家的衰亡,反而把她的咽在腹中的那半名話給說了出來。

“大公了果然是知道小女子想說什麼,又何必戲弄於我呢……”趙姬胸前起伏了一下,臉上更是泛起了一層嬌豔的桃紅:“還請大公子不要笑話小女子的淺薄。”

“可我還是不明白你為何說在這肅靜之夜大唱離人之曲,亂我軍心、壞我名聲卻是在助我!”趙括略略感到趙姬是有把指,而這一有所指,還是指出他這數月來,在代郡行事上的疏漏之處。

“大公子還真是糊塗了!”經過兩三回全的語言“交鋒”趙姬已經推測出趙括不會拿她怎麼樣,於是行為也有一點放肆了。趙姬輕輕將手放在嘴邊,做淺淺媚笑,然後說道:“大公子在邯鄲之時,雖然也縱馬狂飲,貪圖行樂,可另一方面又用心做事,不過數年時間,就在為那些所謂有君子們所百工匠造之術上成就了一番業績,便也是另外一種卓爾獨行……其實是深諳先馬服君的自保之道。”

“哈哈……被你看出來了……”既然被對方識破,趙括也不再虛偽地裝扮,爽朗地一笑,也很灑脫。

“小女子只是說深諳大公子深諳先馬服君自保之道,而不是大公子精於先君自保之道,大公子為何還這麼高興?”趙姬美目一瞪,反問道。

“這又怎麼說?”趙括很是奇怪,於是追問。

“先馬服君卓爾獨行是為了自保身家於亂世,那卓爾獨行只是一種方式……而大公子在邯鄲時這樣效仿先君自然沒有錯,可是到了邊郡,這就行不通了。”趙姬回答道。

“怎麼?”趙括簡略地問道。

“大公子自問在這邊郡之地,為一地一方之首腦,行為如何?”這回問話的人換成了趙姬。

“我自以為這幾個月來,為了將來北伐匈奴,平定北方,為我趙國一統天下之事,雖不說是肝腦塗地,也算是盡心盡力了――上對得起王上、太后,下對得起三郡父老還有趙國,乃至中原列國為匈奴所禍害的百姓了!”雖然也不算誇大其詞,可趙括說著說著,有一點飄然之感。

“所以,大公子的錯處、過失就在這裡了!”趙姬點頭表示趙括之言不虛,卻又在言語就否定了趙括這數月來為官為將的成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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