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結社的會長到底在哪裡?
當然在隔壁。
奧古斯特曾想過說明自己的身份,但是被副會長喬神父和朱莉給一起否決了,理由顯而易見——奧古斯特實在是太年輕了,根本無法服眾。哪怕他是公爵也一樣,畢竟加入結社的會員大多非富即貴,誰還沒見過個公爵咋地?
從爵位上來看,公爵和伯爵彷彿差的挺多,但從實際情況來看,公爵和伯爵掌握的領地都是以郡為單位。掌握著大郡的伯爵,反而比領地上從屬眾多分去很多事權的公爵要強。
伯爵中的實權派代表無疑是拉斐爾了,他所在的馬奇家族負責的是英格蘭邊境的駐守,連國王也不敢輕易得罪。要麼不得罪,要麼蛇打七寸一次性弄死。沒有第二種選擇,因為如果對方不死,死的很有可能是國王了,好比在威廉二世時期,幫助王太后帶著黑太子舉兵造反的那一任馬奇伯爵。
這大概是威廉二世最愚蠢的一面了,他喜歡得罪人,又會在臨門一腳的時候猶豫,不斬草除根。
所以,同為不那麼受歡迎的皇帝,理查二世要比威廉二世厲害的多,因為理查二世的仇人都死了,威廉二世的仇人卻凝結在了一起。馬奇伯爵的家族也在王太后執政期間得以更進一步。哪怕黑太子上位後血洗了馬奇家族,也依舊沒讓這個家族倒下。
黑太子比較聰明的做法是讓他的好友暫代了馬奇家族,控制了那裡,然後扶植了自己的兄弟上位,讓馬奇家族這柄利器時刻掌握在王室手上。
不過,呃,拉斐爾如今已經沒那麼聽話了。
為此,理查二世沒少寫信和他哥抱怨——你選的好弟弟!
黑太子卻還在盲目樂觀,至少拉斐爾對奧古斯特很好,這證明了拉斐爾還是把他們當做一家人的。家族的團結是中世紀貴族家庭最重要的主旋律。
咳,說回奧古斯特和他的秘密結社。
會員都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他們不可能把一個小孩子的“玩具”認真對待的。
“是的,玩具,一旦你出現,對於別人來說秘密結社只是你突發奇想的玩具而已。”若不是和奧古斯特相處了很久,並且需要受到奧古斯特的庇佑,喬神父和朱莉也不可能如此輕易的答應這種事情。
“想想我第一次見面時對待你的態度吧。”朱莉舉了再十分形象生動的例子,她自己。
這話確實很有說服力。
“可如果我不參與進來,你們怎麼解釋很多需要用到我身份行便利的地方?”
奧古斯特的身份在倫敦能做到不少事情,不過這其實和他公爵的身份沒太大關係,而是和國王、拉斐爾以及黑太子有關。沒誰會願意在小事上惹奧古斯特不高興,至於“小事”的定義,那要看奧古斯特的監護人是怎麼想的了。
最主要的是,秘密結社能夠被保密,很大程度上都依賴於奧古斯特那一支獨一無二的武裝力量。這是沒辦法騙人的。
喬神父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只是指了指自己:“我是誰?”
“恩?”奧古斯特一開始沒明白,但稍微想了一下也參悟了喬神父的意思。喬神父是奧古斯特最寵信的神父,這在倫敦已經是人所共知的了。一個神父的權力能有多大?這要看他的信徒對他的信賴程度,以及信徒本身多大能量了。
“只要看到我們,沒人會懷疑為什麼秘密結社的很多東西都能來自於格洛斯特公爵的。”
“他們不會懷疑我為什麼能同意把這些給你們嗎?”
朱莉和喬神父為難的看了彼此一眼,異口同聲道:“理由我們剛剛說過了,我們不想騙你。”
想想當初領銜主教是怎麼去奧古斯特家騙錢的吧。他倚仗的是什麼?不過是奧古斯特是個小孩子。
“!!!”被人如此小看果然讓奧古斯特十分不爽。
喬神父和朱莉只能安慰他:“哪個貴族不是這麼過來的呢?父母在世的還好,父母早亡的,很多都要必須經歷這樣一段艱難的歲月。你已經很不錯了,至少老管家忠心耿耿,你想想那些甚至還需要和自己身邊人鬥的貴族。”
拉斐爾!
奧古斯特幾乎第一時間想到了拉斐爾。
拉斐爾在賴辛堡的那些年,真的是舉步維艱。不得不說,在奴大欺主方面,王太后確實是沒有足夠的鬥爭經驗,她的兩個兒子當年在這方面吃了足夠大的虧。後來等輪到年幼的拉斐爾,也沒能免俗。人無完人,王太后也有她做不到的一面,哪怕她再注意也還是一樣的。
八歲當了大主教的喬神父,也很有發言權:“我管這段日子叫試煉,成了,你是貴族中的貴族,敗了,你還是貴族,只是懦弱一點,窮一點。”
奧古斯特沒有多嘴問喬神父到底經歷了什麼,畢竟他至今都以為喬神父是某個紅衣主教的私生子,私生子在中世紀的日子可不好過。婚姻的神聖性與唯一性保證了婚生子最大的權利與合法地位,但與此同時,私生子倒了大黴。他們無法選擇自己的出身,只能認命or變成中二病。
“實在不行的時候,我們可以引導他們往別的人身上想。”朱莉早想好了,“好比拉斐爾,好比你叔父。“
“我叔父?怎麼可能?誰會信啊!”奧古斯特樂不可支。
四年後的今天,奧古斯特被生生打了臉。
“我們需要知道會長的身份,沒什麼可隱瞞的,不是嗎?哪怕他是國王陛下,我都不會覺得驚訝。”
“我早覺得他不對頭了,沒有哪個男人會那麼喜歡結婚又離婚的。”
“更不用說他還有那樣的遺傳。”
說道這裡,全場都諱莫如深的安靜了下來。前前任國王是個禁語,不只是因為國王不喜歡,也因為大家都覺得他不是個東西,渣的特別純粹。而也正是由於他縱容情夫胡亂插手朝政,才會有了如今大家對理查二世的格外容忍,理查二世流氓是流氓了一點,但至少他知道怎麼用人,沒有把國家搞的一團糟。
沒有對比沒有傷害。
奧古斯特在連通會客廳的隔間裡聽了一會兒,然後離開了,因為大部分話題其實都是沒什麼營養的,這只是一個消遣。有參與感之後他大概會更積極點,如今嘛,外面的夜色更吸引人。
奧古斯特如今已經十三歲了,介於孩童與少年之間,褪去了嬰兒肥,抽條了身高,藍白分明的眼睛,卻依舊清澈如故。有著一種獨屬於這個年紀才會有的青澀與天真。用奧古斯特老司機理論家的內心來說是,連他看到鏡中的自己時都想上了他,誰又會不喜歡呢?
還真有人這麼與眾不同。
拉斐爾。
他們依舊親密,住在一起,但肢體接觸卻反而越來越少了,讓奧古斯特一度懷疑拉斐爾是不是有什麼恐男症。每次和奧古斯特稍微挨近一點,拉斐爾都會巧妙的儘快拉開距離。
但除此之外,拉斐爾對奧古斯特好到無可挑剔,讓奧古斯特連想找事發火都沒有餘地。
今天拉斐爾被理查二世急召去了王宮,不知道是國王又有了什麼突發奇想。奧古斯特跟著喬神父和朱莉來參加結社活動了。
面對會議上永恆不變的矛盾,奧古斯特也在思考該怎麼解決,他如今已經十三了,在很多貴族看來是可以結婚的年紀了,應該不用再瞞下去。
奧古斯特一直挑著人少的地方走,他可不想撞見誰的僕從,而提前暴露。
結果……
奧古斯特撞上了紅頭髮的安妮,小姑娘坐在後院的臺階上,哭的特別傷心與忘我。
作為一個紳士,奧古斯特覺得他該悄悄離開,假裝並沒有看到一位少女最尷尬的一面,但早在奧古斯特出現時,安妮已經發現了他。畢竟奧古斯特來的時候,可沒想過要降低聲音什麼的,他都不知道這裡有人。
安妮趕忙站起,用袖子擦乾眼淚,她不知道眼前的少年是誰,但只看那一身價值不菲的貴族服飾以及貴不可言的氣質足夠了。
“很抱歉,我打擾到您散步了嗎?”
“沒關係。”奧古斯特進退不得,他知道他應該順著眼前這個女僕的話放她離開,但那張臉讓奧古斯特覺得眼熟,又掛著淚珠,他實在是沒辦法坐視不管。
於是,奧古斯特主動上前,給了安妮一塊白色手帕,沒有繡任何帶有奧古斯特標記的那種。
奧古斯特這些年跟在拉斐爾和拉斐爾請的那些變態家教身邊學習,足夠他把他曾經的各種過分小心的腦補轉變成應該有的謹慎。只要他想,他不會留下任何能切實指向他的痕跡與證據。
“我能失禮的問一句,你為什麼哭嗎?”
“你不懂,小少爺。”安妮看著比她矮了不少的奧古斯特,明明同歲,卻誤把對方當做了這座莊園主人的孩子。
奧古斯特也誤把從小長得比別人更高挑豐滿的安妮當做了大姑娘,他說:“我也許確實不懂,但我會傾聽,還有一雙特別嚴謹的嘴巴。你不認識我,我也不認識你。我很樂意和你保持這樣一個關係,當一次你的樹洞。”
“樹洞?”
“國王長著驢耳朵的故事你沒有聽過嗎?”
安妮搖搖頭:“不過我懂你的意思,也許說說確實會好受一點,抱歉佔用你的時間了。”
奧古斯特聳肩,開玩笑道:“也許你看不出來,但其實我很閒的。”
安妮終於破涕而笑。
奧古斯特懂了他為什麼會覺得安妮如此眼熟,她笑起來和她哥哥一模一樣,那是個十分有魅力的主教,如果不是奧古斯特先遇到了拉斐爾,他一定會覺得主教才是他的理想型的。奧古斯特知道主教有個妹妹被接到了倫敦來工作,既然算是朋友的妹妹,那更義不容辭了。
“我喜歡上了一個人……”
安妮一開口,奧古斯特感覺他看到了結尾:“但他不喜歡你?”
“比這更糟。”
“他騙了你?”
“不不不,那倒沒有,”安妮強烈的搖了搖頭,“他是個好人,是我誤會了。”安妮真正難過的是她自作多情了,以為對方對她眨眨眼,是對方也喜歡她。她甚至開始懷疑是不是她喜歡對方,而出現了幻覺,以為對方和她有互動,但其實只是她的臆想。這實在是太丟人了。
第一次鼓起勇氣去……卻沒有得到好結果。人這一輩子能有幾回這樣為了情不顧一切的衝動呢?只一回,不能更多了。
“誤會誤會了唄,大家一笑而過,為什麼要難為情?”
奧古斯特儘可能用一種輕描淡寫的態度來詮釋著安妮的尷尬。
“你不會覺得我很傻嗎?”更難聽的話,安妮實在是說不出口,但她總覺得別人是這麼想她的,“我是個笑話。”
難得珍夫人都願意出手幫她。
“不啊,”奧古斯特發自真心的看著安妮。“我覺得你很勇敢,比那屋子裡所有的貴族都勇敢。不管你相信與否,他們連自己到底喜歡誰都不敢對外承認。那才是真正的笑話。”
“那你……”
“我也是個笑話。”奧古斯特大大方方的承認了,因為如果不當個笑話,火刑架是他最後的歸宿,他甚至都沒有勇氣和他爸爸承認自己的性向,“我們在努力的是不讓後世的人也變成一個笑話。”
同性戀有什麼錯呢?
只因為其中一部分人很亂,可以對整個群體下結論嗎?明明異性戀酒吧佔的比例更大,夜店咖比比皆是,怎麼沒人會帶著一臉八卦的語氣說,異性戀都很那個的,超級亂。
有錯的,是這個人的人品,和他的性向有什麼關係?
人渣始終是人渣,他是同性戀時是個人渣,變回異性戀依舊是人渣。不是說因為他是同性戀,所以他是個人渣。
奧古斯特在現代時越來越孤僻,有一部分原因是他在大學裡暴露了自己的性向。還沒真真正正的喜歡上一個人,意外暴露了自己無法對異性硬起來的事實。其實如果只是這樣,也沒什麼,但現實往往只會更糟。
總有人自以為神神秘秘的表示,先說明哦,我對同性戀是沒有歧視的,只是你們是不是都很亂啊?和誰都能**嗎?你可不要喜歡上我,我是直男。
說著這樣蜜汁自信之言的人,又矮又矬又窮,好吃懶做,還不肯努力學習上進,一臉的猥瑣,但他是敢發自肺腑的對奧古斯特說出這種話。
毫不誇張的說,奧古斯特吐了。
自此一想到與人交流,有可能要面對這樣的貨色,奧古斯特會升起強烈的抗拒。在沒有人強迫他改正的情況下,奧古斯特只可能越來越宅,直至某天回首時突然發現,他已經有整整半年沒有和人說過一句話,所有的交流都是透過鍵盤。
這樣的狀態很不對,奧古斯特終於意識到了,他想要改變,可無論如何都不知道要怎麼和人面對面的交流,因為只要一在三次元裡說話,他情不自禁的腦補那張油膩的到處都是痘痘又充滿噁心自信的臉。直至這輩子真的有了重來一次的機會,奧古斯特卻已經打定主意,不會對外再公佈他的性向,不是他恥於承認,而是不想再遇到這樣的極品。
安妮和奧古斯特的情況不一樣,但有一點是相同的,在她覺得自己出了洋相時,別人的一句話有可能會影響她未來的整個人生。
奧古斯特希望她能夠一直勇敢下去,而不要變成他當年那個樣子。
“我真的、真的很欣賞你的勇敢。”奧古斯特道,“我覺得這裡面也許有什麼誤會,不如找人來問問吧。”
“怎麼、怎麼問?”
奧古斯特指了指自己:“我好歹也是個貴族欸,不要小瞧一個貴族的能量好嗎?”
奧古斯特都不需要出面,只是找來一個騎士,去稍稍打聽了一下把事情的始末問清楚了。
安妮喜歡上的約翰,確實是每次在路過伯爵府時,都會對安妮眨眨眼,那並不是安妮的幻想。只不過,約翰對安妮眨眼的原因不是他喜歡上了她,是他的朋友喜歡上了安妮。那個朋友每次跑步時都在約翰身邊,對方太過害羞不敢開口,約翰心急想幫忙。
結果幫了倒忙。
約翰也覺得是他做的方式有問題,本來想和安妮道歉,安妮卻已經因為難為情而跑開了。
幸好,安妮不需要現在面對約翰,奧古斯特給了她足夠的冷靜期,她想明白了,也接受了這個現實。
“說起來,你為什麼喜歡約翰?”奧古斯特有點好奇,畢竟他們之前連句話都沒說過,這要怎麼上?“我不是說約翰不好,他很勤奮,又刻苦,氣質也很符合大家對騎士的期待。可是……他長的真的不算特別好。”
那一臉的雀斑,大概也喬神父那個審美異常會覺得這叫可了。
還是說安妮也是個審美異常?
安妮張張口,空白了一下,在心裡反問自己,是啊,她為什麼會喜歡約翰呢?在大部分人都是視覺動物的情況下,安妮確確實實是個異類,她不看臉,這與她本身出色的外貌有一定的關係,大家看她總是習慣性的先看她的臉,讓她總希望大家更能關注下她本身的性格。所以她也習慣性的忽略了別人的容貌。
“大概最開始是因為以為他喜歡我吧……”
其實很多女孩在青春期時都會有類似的經歷,因為一個看上去很優秀的男孩表達了喜歡,會不自覺的去注意對方,然後一點點的也陷了進去。
“你知道嗎,擺脫一段戀情最好的辦法是投入到一個新的戀情裡。”
奧古斯特一臉真誠的開始推銷自己的騎士,也不知道這個團到底是受到了什麼奇怪的詛咒,至今脫單的都很少,騎士長是單身狗中的代表。他們乾脆改名叫單身狗騎士團好了。
“喜歡你的叫騎士叫沃爾特,出身貴族家庭,有意參加英法戰爭,無不良嗜好,平時訓練也十分刻苦,成績沒有約翰好,但在戰場指揮方面比約翰突出。此前沒交過女朋友,身高……”
“停!”安妮不得不打斷越說越興奮的奧古斯特,“您怎麼知道的這麼詳細?”
“呃,因為我有個特別八卦的朋友。“
“哦。“安妮這個傻姑娘真的信了,果然還是需要多經歷一下險惡的貴族生活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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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謝謝你的好意,我暫時不想考慮了。”安妮這不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而是她在傷心的時想起了她最初立志要來倫敦時的目標,不是為了嫁人,不是為了當女僕,而是為了擁有自己的事業。
“你會不會覺得我這樣想很奇怪?”
“為什麼奇怪?”女性也可以擁有自己的事業。雖然中世紀還是重男輕女的,但女性的地位較之過去已經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好比女性是可以自己拋頭露面去行商的。當然,一般都是已婚婦女。
“也許你不相信,但真的很巧的是,我有一個贊助商業計劃,有興趣聽一下嗎?”奧古斯特做了不少慈善,沒什麼特別高尚的理由,只是想做做咯。
“不,我不能……”安妮再一次拒絕了奧古斯特,“我有自己攢錢。伯爵閣下十分慷慨。”
安妮做女僕的工資,一個月能頂上她在鄉下老家一年的收入了,有時候還會有額外的獎勵,再加上她自己又節儉,攢錢十分容易。
“而且,哥哥也答應會幫我。我想開個麵包店,我老家有自己的麥田,自己磨的麥粉,我敢保證,那一定是你吃過的最好的麥粉之一。我的妹妹正在幫助家裡做這個,我準備將來請她幫忙,在家鄉買一塊地,從泰晤士河上運輸也十分方便……”
安妮是真的有一個不算偉大但踏實的計劃的,她想改變整個家族的命運,不只是她一個人的。
安妮說了很多,奧古斯特一直在安靜聆聽,越聽越覺得她真的很勇敢,很有頭腦的那種勇敢。
“需要我給你介紹一個會做出很好吃麵包的人嗎?”
“誰?”
“伯爵府上的廚子貝克。他可是在宮廷當過廚師的,連公爵都喜歡他做的麵包。”奧古斯特不要臉的用自己打了個廣告。
“這、這麼厲害嗎?”
“當然啦。不僅如此,我還知道他其實心很軟,不如你下點功夫求求他,當他的弟子啊。”開麵包店不可能賺什麼大錢,但這確實是安妮一家的一種出路,總不能一輩子靠著身為主教的哥哥接濟吧?
“他會同意嗎?”
“看你努不努力了。”奧古斯特讓人拿來了一瓶杜松子酒,“把它送給貝克,當個良好的外交手段吧。相信我,他很喜歡喝的。”
“我怎麼能收你的禮物?!”
“當我投資好嗎?我有一種預感,你能做出這個世界上最好吃都的麵包,請讓我當第一個試吃人吧。”
其實麵包到底好吃不好吃並不重要,奧古斯特只是突然興起想推安妮一把,至於能不能走遠,還是要看安妮自己。
像珍夫人對安妮做的一樣。
“我會把這個當真的!”
“我也是認真啊。”
第二天,在陪著伯爵和珍夫人回到倫敦時,安妮一直都處於一種亢奮中。
珍夫人打趣她:“告白成功了?”
安妮搖搖頭:“不,我失敗了。可也因禍得福,遇到了更好的事情!”
“是嘛?”珍夫人無所謂的笑了笑,不管成功與否,不後悔好,“你要不要來當我的貼身女僕,會漲工資哦,代價是要對我們去的地方保密。”
“好的,夫人,是的,夫人!”
“不好奇我們去幹什麼?”
“不好奇。”
“一點都不?”
“有一點,那個徽章到底是什麼?”
“彩虹。”
“啊?”安妮一愣,她一直以為那是哪裡的拱橋。
“反正給我徽章的人非要說這是彩虹,他這麼眼瘸,我能怎麼辦呢?”珍夫人聳肩,她也很無奈啊。
奧古斯特把玩著自家手上的彩虹徽章,打了個哈欠,總感覺有人在說他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