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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3.To be continued:

此為系統自動章。

所以, 動身去倫敦那天, 公爵閣下的車隊一早從布裡斯託爾出發了, 當時的天甚至還沒有亮, 公爵閣下在安德烈的懷裡睡的七葷八素,這個總是沉默寡言的騎士長對怎麼抱走奧古斯特而不把他吵醒很有一套。很顯然的,他這麼做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老管家對騎士長也是異常放心, 布裡斯託爾堡的人都是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

拉斐爾也波瀾不驚的笑著, 但那笑容卻無論如何都達不到眼底。

一直到騎士長把奧古斯特穩妥的放到馬車上, 他的背脊都是涼的。騎士長忍不住抬頭看了一下黎明即將破曉的夜空,為什麼會這麼冷?要下雪了嗎?

拉斐爾披著大衣站在馬車門邊,壓低了聲音, 氣勢卻反而變得更加凌厲:“你可以走了。”

“是, 伯爵閣下。”騎士長在行了禮後便離開了。走了幾步,他突然想起自己忘記確認給奧古斯特的探子蓋的是否嚴實, 一轉身, 看到馬奇伯爵正一臉溫柔的為自家公爵壓實毯角, 眼裡的溫柔與笑意彷彿有別於他平時表現出來的那樣。是錯覺嗎?

伴隨著一聲劃破長空的嘶鳴, 車隊正式啟程。

騎士長騎在馬上, 透過車窗看到馬奇伯爵已經提前捂住了公爵粉嫩的耳朵, 並很有規律的拍撫著他的胸膛, 阻止了公爵被吵醒。這次可以確定了, 伯爵在公爵面前時, 確實是比人前要更加鮮活一些的, 好像……變成了一個擁有七情六慾的正常人。

車隊很長,僕從不多,大部分的人都是護衛在公爵閣下前後左右的騎士。

這些人在平民眼中籠統的都能被稱之為騎士,但是在貴族眼中卻講究很多。大體上可以分為兩種,騎士和隨從。

隨從又分為三種:

一,僕人,平民出身,與普通僕人無異,這輩子都晉升無望。

二,見習騎士,也是侍從,多為年幼的貴族子弟,跟著騎士學習,順便也負責照顧騎士的起居,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有點類似於實習生,將來會晉升為騎士。

三,扈從,成分混雜,大部分是長大後的貴族子弟,少部分也有可能是有作戰經驗的平民士兵,可以隨騎士一同戰鬥,也有機會成為騎士,被奧古斯特戲稱為準騎士。

在這次出行的隊伍裡,守在最外圍的是久經考驗、身高腿長的騎士和準騎士,內圍才是有馬匹的見習騎士,沒馬匹的只能和僕人們一起坐在馬車頂上了。

是的,不是所有見習騎士都有馬的,甚至有些扈從也沒有。

因為馬匹是十分昂貴的財產,不亞於現代的豪車。奧古斯特身為領主的責任,只需要負責提供食宿和訓練教學,並不包括分車分房。馬匹都是來學習的孩子們自備的,當然啦,將來他們離開的時候也會把馬匹帶走。見習騎士家裡有沒有錢、受不受到家裡重視等問題,從他們來到城堡的那一刻起一目瞭然,裝備如何、有沒有馬匹都是一個訊號。

這一次能夠擠上去倫敦隊伍的見習騎士們,雖然不是長子,但在家裡也肯定備受寵,不管是為了面子還是出於,貴族家長們都很捨得給孩子砸錢,鮮少有誰是沒有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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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倒是前幾年已經跟在奧古斯特身邊,如今沾光也能去倫敦的前輩實習生們,有些還是只能和僕人擠在一起。

一臉雀斑的紅頭髮約翰便是其中之一,他被嘲笑的不輕,卻始終緘默。

騎士長巡視在隊伍的左右,細心觀察著這一批見習騎士的舉止,估量著他們中有誰是可塑之才,並不是所有的見習騎士都能夠成為騎士,也不是所有的見習騎士都一定能在奧古斯特的城堡裡待下去。安德烈便是掌握去留大權的那個人,沒人敢質疑他的決定,因為他的背後站在誰的面子也不賣的奧古斯特公爵。

約翰的小夥伴安慰他:“別在意那些新來的說的話,現實早晚會教會他們做人。”

約翰低著頭,小幅度的搖了搖:“我沒有在意。”他確實不介意貧窮又或者是見習騎士的他卻沒有馬可騎的諷刺現實,真正令他難過的是他身為小領主的父親和繼承人兄長的冷漠,他們表現的好像他和他們一點血緣關係都沒有。

“嘿,”小夥伴悄悄湊在約翰耳邊道,“想聽個有關於騎士長的八卦嗎?”

“恩?”

“據說他最初也沒有自己的馬。”

“!!!”約翰不可思議的睜大了眼睛,頭不受控制的轉向身姿欣長仿若神明的騎士長,一個勁兒的看了起來,嘴裡還在不斷說著,“這怎麼可能?這怎麼看可能呢?”

禮儀總是最好的騎士長大人,可一點都看不出來他曾經歷過什麼貧窮。

“這當然可能了,據說騎士長的父親早早去世了,他的兄長是個吝嗇鬼。知道騎士長明明那麼厲害,為什麼堅持不去那位殿下身邊嗎?因為對公爵閣下宣了誓,會誓死追隨在公爵閣下左右,今生今世只受到公爵閣下的驅使。他的第一匹馬是小時候的公爵閣下送給他的!”小夥伴對約翰擠了擠眼睛,“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騎士長大人真的像是傳說中的騎士那樣,忠誠,感恩,又強大!”

“我是說你去想辦法在公爵閣下面前表現啊,笨蛋!說不定閣下一開心,也給你一匹馬了,聽說閣下在法蘭西的酒莊旁邊還有一個很大的馬場。這麼說吧,你能想象到的最有錢的人的財富,翻十倍,差不多是閣下所繼承財產的冰山一角了。看看他乘坐的馬車……”

奧古斯特搭乘的馬車,是伊莎貝拉王太后在奧古斯特出生那年送給他的生日禮物,由四匹馬拉動的四輪箱式公爵馬車,黑色為底,金色為邊,馬車的每一處都有著大講究,透著天然的威嚴與權勢。這是中世紀最大的馬車型別了,分為上下兩層,上面是露天敞開的,包括車伕在內,可以坐六個僕從;下面則是可以遮風擋雨的封閉式車廂,內部至多可供六個成年人搭乘,不過一般的貴族老爺們只願意在這樣的空間裡屈自己一人。

奧古斯特沒那麼挑剔,他事先稀裡糊塗的答應了要與拉斐爾一起分享,無論他後再怎麼後悔也不行了。幸好,大部分讓他會到不安的獨處時間都被他睡過去了。

當奧古斯特終於捨得睜開眼睛時,太陽已經升到了天空中最高的地方,馬車正四平八穩的奔跑在軌道上。

是的,軌道。

大部分人都知道馬車和火車,卻不知道這兩者之間還有個將它們連線在一起的過度工具:有軌馬車。

奧古斯特之所以知道,當然是因為他當年為了懟他以為是中二病的拉斐爾,做足了中世紀的功課。他嘲諷的在簡訊裡表示——好吧,既然你堅持不知道什麼叫火車,那你總知道有軌馬車吧?

這個問題其實是一個陷進。因為提起有軌馬車,給人的感覺只可能是中世紀的落後產物,但事實上有軌馬車誕生於十八、九世紀,是正兒八經的在工業革命中誕生的交通工具,短短百年間被汽車與電車取代了。奧古斯特不信了,對面的中二病能考究嚴謹到這個程度!

結果,中二病還真能還原到這種程度!

拉斐爾並不知道有軌馬車是什麼,但願聞其詳。

奧古斯特很生氣,覺得中二病這是在度娘了有軌馬車後,故意挑釁他。但他根本無所畏懼好嗎?他買了全套的外國譯本,等著和對方死磕!

再然後……

是奧古斯特如今享受到的福利了。

拉斐爾根據從奧古斯特那裡得到的資料,找人真的提前兩百年研究出了有軌馬車,較之傳統馬車更平穩、快速,也能承載更多的乘客與貨物。奧古斯特無心插柳柳成蔭的為自己服務了一把,這也是他能一直在車上安睡的原因。

當奧古斯特醒來後,被同樣坐在馬車裡的貼身男僕服飾的妥妥帖帖了,換好衣服刷完牙,奧古斯特一邊欣賞著車窗外的田園風光,一邊思考著一個很重要的問題,拉斐爾到底是從哪裡搞到的錢?

海峽的那邊,英法在打一場曠日持久的戰爭。戰場是最燒錢的機器,有多少投入都不夠霍霍的;但神奇的是,在這種戰事吃緊的情況下,拉斐爾竟然還有本事在國內大興土木,不僅完成了倫敦排水系統的建立,還開始了全國交通線的鋪設。

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運輸是戰爭的第二生命線。“拉斐爾回答了奧古斯特沒能問出口的問題,他放下手中的手抄書,用那雙放佛能一眼看透人心、充滿了智慧的煙灰色雙眸,靜靜的看著奧古斯特。冷不丁的,又或者是蓄謀已久的,他問道,“這可真不像你這個年紀的孩子會考慮到的問題。”

要知道在不久前,奧古斯特還是個連一加一等於幾都有些糊塗的小傻瓜呢。

誰還不是個小公舉咋地?

也許在舉辦過無數次之後,奧古斯特會開始厭煩這樣充滿了虛假笑容和形式上和諧的宴會,但至少在他從未擁有過的此時此刻,他很喜歡這個獨特的生日禮物。每一處都正正好的符合了奧古斯特的期待,無不體現著拉斐爾的用心與喜。

奧古斯特受到環境影響,這些年也漸漸變得越來越熱情奔放,當他激動的想抱著拉斐爾親親時,他真的撲過去把小叔抱了個夠。

頭一拱一拱的:“耶爾我要和你當一輩子的家人!”

拉斐爾本來還挺享受的,聽到這句話之後唇角的弧度微微有所下降,他道:“可是我不想和你當家人啊,怎麼辦。”

奧古斯特一愣,然後笑了。自古中二多傲嬌,他懂!

不給拉斐爾辯解的機會,奧古斯特繼續道:“你是不是偷了我的想法,要不然怎麼能把我最想要的都一絲不差的準備出來。”

因為這也曾是我最想要的——這話在拉斐爾的喉頭幾經輾轉,最終還是壓了下去,他的眼神重新回到那個強大到彷彿無所不能的伯爵閣下頻道,矜持的對奧古斯特笑了笑:“請把這當做與生俱來的天賦。我已經自動加大了你將來要給我的回報程度。”

奧古斯特一時為美色所迷,來不及思考已經點了頭:“當然沒問題!哪怕現在要親親也可以哦!十個夠不夠!”

拉斐爾笑了:“我選擇繼續把這個驚喜留在日後。”

被拒絕的公爵閣下有點小失落。金色的呆毛耷拉了下去,表情中對親親的渴望卻反而更加高漲,都快要溢位螢幕了,真的好想親啊好想親!

越是不讓做的,越想做,無外如是。

然後,想乾乾的公爵,左右環顧,見四下無人,便快如閃電疾如風的親了上去。拉斐爾的面頰有點涼,但卻細膩滑嫩,還輕微的有些彈力,簡單來說,口感一級贊!像是親了一塊果凍,帶著香甜到恨不能讓人一口吞下的氣息。

大概奧古斯特的速度真的很快,連一向武力過人、警惕機敏的拉斐爾也沒能反應過來,面對被偷親一事,他的態度特別正直:“這是你偷親,不算在獎勵裡。”

“可以可以!”自覺佔了便宜的公爵閣下,如今基本是“你是美人你說了算”的痴漢狀態。

這對叔侄沒能膩歪多久,真正的宴會開始了。

宴會嘛,總離不開跳舞和吃食,在還不怎麼流行自助餐、無法把兩者完美融合在一起的中世紀,貴族們一般會選擇先在無比長的長條桌上吃飯,然後稍事休息(紳士們抽菸,女士們換裝補妝),再開始舞會。

餐桌桌面由猩紅為底、金色為邊的刺繡羊毛布覆蓋,邊角自然垂落,直至地面。羊毛布之上,還有加另外兩層較短的白布。

奧古斯特以前看英劇的時候好奇過這種佈置是為了什麼,如今正式破案,餐桌上多鋪的白布,是為了在切麵包用的木板被端上來後,更好的保護長桌的底部。也可以被當做餐巾放到膝蓋上,解放雙手,自由餐。當然,每個人的餐盤中都還有正式的純白餐巾,疊的像是主教的帽子,照顧到了貴族們的方方面面。

長桌的盡頭,有一個座面是封閉成箱式的高靠背椅子,那是國王的座位,象徵著尊貴與威嚴。椅背上有橡樹葉與百合花的拱券浮雕,好看是好看,坐上去的舒適度卻不提也罷。其他人的椅子擺放在臺子的下方,形成一種群星拱圍的感覺。

當所有人坐後,可以正式餐了。

英格蘭的料理富有無窮無盡的創造力,等級森嚴的餐禮儀也是不遑多讓。

奧古斯特在這裡說的自然不是大家基本都知道的那些什麼餐刀餐叉的擺放,和吃什麼時必須要用幾號刀叉的小兒科。他要說的是在中世紀時期,貴族們對不同肉食的切割方式都是不同的。

為此甚至有人專門出了書,來具體的講述這項貴族們必會的技能。好比在羅素的《教養之書》裡,盡是諸如“馴服這只螃蟹”、“斷開那只麻鴉的關節”、“展示你的母雞”等看起來有些搞笑又有些古怪的話。

中世紀的人們相信,在餐桌上對食物進行完美的切割,是一種騎士技巧的另類展示。在與國王同桌而食時,這種特殊的裝逼技巧會達到頂峰,貴族們都想給國王留下自己勇武過人的深刻印象。甚至他們從小接受教育時學習這樣的餐禮儀,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夠在皇室舉辦的宴會上展示自己。

奧古斯特帶來的見習騎士中,有個小男孩能把小牛的頭切出十六個步驟,並且切線十分完美。令奧古斯特歎為觀止,都忍不住想為這門行為藝術鼓掌了。

當然,沒鼓成。奧古斯特右手邊的拉斐爾及時制止了他。

奧古斯特不需要對理查二世展示什麼,但他需要讓在座的大貴族們看到全新的他,擊破之前流傳的格洛斯特公爵是個傻子的肆意八卦。

拉斐爾當然為奧古斯特特意準備了這樣的展示空間。在一道道的美食裡,會有一道特定的只能由國王or地位高的大貴族切割的肉食。也不知道拉斐爾是怎麼和理查二世說,讓國王同意了讓奧古斯特代勞。這給了在座的貴族一個國王很重視奧古斯特的訊號。

拉斐爾做的還遠遠不止如此,他不是個做好不留名的型別,他為奧古斯特做了多少,奧古斯特肯定知道多少。

好比在切割方面,是拉斐爾幫奧古斯特作的弊。

切割怎麼作弊?

這個要解釋一下了,中世紀所謂的切割,其實和大眾理解裡的那種直接切,是不同的。貴族們不止要切,還要覆盤,是在切完之後重新擺盤,還要擺出高貴又漂亮的樣子。簡直有病。但這種有病的做法,卻廣為流行,哪怕是到了現代也一樣。

奧古斯特得到了一隻皇室標配的白天鵝,由於工程量巨大,需要提前準備,這也給作弊留出了空間。

在菜品被端上來的時候,已經是即將完成的半成品了,奧古斯特需要做的步驟僅僅是“提起天鵝”。

“提起”是中世紀有關於最後一步切割的專業術語。

被重塑好的天鵝,頭戴金色王冠,微微彎曲的脖子上掛著精緻的花環,鳥喙甚至都鍍了一層金。姿勢莊重又矛盾,像是芭蕾舞裡瀕死的天鵝,透著一種面對死亡的哲學。

咳,這話當然不是奧古斯特說的,是讚美他的那些貴族們用抑揚頓挫的詠嘆調說的。

奧古斯特不準備對此發表任何意見,有些吐槽他只能留到自己的肚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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