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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年飯

最後,等三少爺沐浴完畢穿衣裳的時候,距離年夜飯開始就只剩下一刻鍾了,當他趕到上房的時候,老夫人果然連聲抱怨“過年怎麼也不知道早些過來呢?奶奶等了你好久,要是再不來,奶奶就要差人去請你了。”看著穿著那件赭色衣衫的孫子,老夫人點了點頭,這孩子是越來越俊了,身量也越來越長了,大概過不了多久,她就會有重孫抱了。三個孫子,總是會有一個讓她抱上孫子吧。

新梧笑著告了聲罪,說是自己看書沒有注意,所以誤了時辰,往後不會了。孫夢翔看到兒子清清爽爽的樣子,再加上從前問來寶,估計兒子是沐浴換衣裳用掉了時間,這才來晚了,便略帶責備地看了他一眼“下次不要這樣了。”

“兒子知錯,以後一定注意。”新梧看父親並沒有責備自己的意思,笑著告了一聲罪,也就沒有多說。

只不過,坐在孫夢翔身邊的丁氏看到這個兒子這樣,仍舊是皺了皺眉頭,上次雖然因為兒子的控訴她注意了很多,但是這個兒子仍舊讓她喜歡不起來。現在看他,就連吃年夜飯也要全家人等他一個,太過拿大了。“不過就是沐浴,怎麼拖這麼久?”

三少爺聽到母親這樣說自己,方才掛在嘴邊的笑便僵了下來,只不過一瞬就就恢復了自然,除了身邊的小綠,誰也沒有看出來。

三少爺生氣了,這是小綠最直接的認知,因為三少爺從小到大,只要生氣或者難過的時候就會握緊雙手,到最後鬆開的時候手掌西全是指甲掐出來的指印,有時候甚至泛著血,每次都是她給上藥的,所以這樣子的三少爺她是最熟悉不過的了。

也許是為了三少爺打抱不平,也許是為了藉機讓老夫人多賞幾個人,總之從來膽小的小綠這一次卻突然大著膽子在三少爺身邊嘀咕了一句“那是因為院子裡沒有其他人了,少爺沒有人伺候所以才慢了呢。”也不知道管家是怎麼想的,為什麼偏偏要到菊院來要人,將小芹姐姐同張媽媽都叫去幫忙,不然,也不會沒有人幹活了。其實,這倒是小綠冤枉管家了,事實上這事是小芹特地去上房姐妹那裡求來的,想著在三少爺這裡沒有什麼機會上位,又不忙,所以就想到了回上房幫忙,這樣一來,僅指賞錢一項,她都可以拿不少。

這一次,因為丁氏的那句話讓孫夢翔還有老夫人同時不悅,所以將目光都集中在了新梧的身上,而小綠的話也就自然被他們聽了進去。只不過,這大過年的,馬上就要用年飯了,所以老夫人同孫夢翔都只是在小綠身上看了兩眼,便將目光移開了。“時辰到了,開席吧!”淡淡吩咐了一句,孫夢翔扶起自己的母親,帶頭往飯桌上走去。

孫家雖然人不算多,但是規矩大,平日裡用飯,下人都是站在一旁的,若是主子又需要便在旁邊伺候。但是,年夜飯卻是不同,講究新年新氣象,所以在年夜飯的時候,所有人都是自己動手,這樣既有年飯的味道,又有趣。管家報著一道道的菜名,讓從來沒有出席過大場面的小綠是微微張著嘴,瞪大著眼睛看著席面上各種各樣帶著吉祥名字的菜餚。雖然每一道菜可能都是由簡單的材料製成,但是一個好聽的名字也讓他的價值水漲船高,倒是讓眾人好不看心。再加上上好的桂花酒,整個年飯吃的是熱鬧非凡。

只不過,這年飯之後還要守歲,待新的一年到來之後,所有人還要吃餃子,這樣一來,留些肚子也是必要的。現在小綠在感謝三少爺的英明,在剛剛來之前,三少爺就提醒她要她吃些點心墊墊肚子,本來想著自己等會兒可以看到大席面,應該不用,但是拗不過三少爺堅持,她還是將自己做的小點心塞了兩塊墊墊肚子,就是現在,在她的袖子口袋中,還裝著些小點心,待會兒肚子餓了的時候,還可以偷偷吃兩口。畢竟,立在一旁,聞著香噴噴的菜香,卻什麼都不能吃,無疑對自己的肚子是一個大大的挑戰。

用完了年飯,老夫人便很開心地對著下人宣佈“好了,你們忙了一天,這會兒也歇歇吧。這會兒開始你們輪班去休息休息,填填肚子,待會兒再回來伺候好了。”

眾人聽後無不喜上眉梢,大聲向老夫人說著吉祥話兒謝恩,然後在管家的安排下,五個一組地下去休息。房中的主子們卻分成了男女兩撥,男子做在一旁談著天下局勢,說說一年的收益,鋪子裡的生意經,南來北往地無所不談;女眷們不多,也就老夫人,丁氏,大少奶奶同大少爺的幾個妾室,還有大少爺家的小女兒,這會兒便坐在一起聊聊家長裡短,打打馬吊,倒也是其樂融融。

小綠是最後一批被放去休息的下人,平日裡認識的幾個姐姐或者媽媽都比她早去歇息,所以這會兒在上房的小廚房面對著一群從來沒有見過的女人,她有些無措,不知道究竟要做些什麼。問問平日裡廚房中看著眼熟的一位媽媽,才知道她娘也回家過年了,說是爹也回去了,這會兒整個廚房就沒有一個認識的。

低著頭悶悶吃飯,雖然早就知道哥哥不會出現,但是她還是抱著一絲幻想,結果這下子不僅哥哥沒有見到,就連爹孃她也沒有見到,心情就更是低落。直到,旁邊有人在推自己,抬起頭來一看“我是來喜,你是誰,怎麼從來沒有見過你?”

通紅的臉蛋,豐滿的身材,粗大的辮子,橘色的衣裳,讓小綠一下子就喜歡上了這個看起來很利落的女子,只不過第一見到府中有人同自己搭訕,她還是很不習慣,放下手中的筷子,小聲說到“我叫小綠,是三少爺身邊伺候的,這是我第一次來上房,所以姐姐沒有見過我是應該的。”

聽到小綠這樣說,那位來喜頓時做恍然大悟狀“原來你就是尹管家家裡的小女兒啊!”

這樣的語氣,讓小綠更加地不解,這意思,難道自己還很有名嗎?怎麼就連一個從來沒有見過面的姐姐都知道她是誰的女兒,這也太神奇了。“姐姐是怎麼知道我是誰的?我很少出三少爺的菊院,更沒有來過上房,姐姐怎麼會認識我的?”

一看自己又可以炫耀了,那來喜馬上放下手中的筷子,喝了一口面前的果酒,擺開要說書的架勢,面對小綠說到“這你都不知道嗎?前些日子老夫人將身邊的兩個大丫鬟綠腰同小芹賞給三少爺的第二天就傳開了。說是三少爺喜歡身邊的一個小丫頭,將老夫人賞給他的兩個大丫鬟都趕到了外間伺候,而且一點都不在乎,不然,為什麼大少爺一開口,三少爺就將那綠腰讓個大少爺了。而且,前兩天你來領衣裳的時候我看著你面熟,前些日子老爺見過你的姐姐,後來派到了下面的莊子上,那個時候我正好在外面伺候,就看到了。再聽說你叫廚房的尹家大娘‘娘’,所以我知道你是誰啊!不止我知道,很多人都知道你是尹管家的女兒。”看到小綠張的越來越大的嘴,來喜尤其開心,彷彿她完成了什麼了不得的任務一般,轉過身子,很豪爽地又從桌面的酒壺裡倒了一大杯酒,然後一口喝下。那氣吞山河的氣勢,讓小綠佩服不已。

還有,這府中訊息也傳得太快了些,很多事情她還不知道呢,卻原來全府皆知了。“我很少不出院子,所以姐姐講得這些,我都不知道呢!”小綠再度拿起手中的筷子,神色有些怏怏的,幸虧今天知道了,若是不知道,以後做錯了什麼事,還不知道那些人如何編排自己呢。還有,既然他們都知道了,那是不是老夫人也知道了,那老夫人會不會因為小芹姐姐同綠腰姐姐的事情而對自己生氣啊?

“對了,綠腰姐姐呢?我怎麼今天沒有看到她?”想起這茬,小綠轉而問起那位只共事過一天的綠腰,聽說少爺將她送給大少爺了,可是為什麼沒有看到她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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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噓”來喜急忙撲過來捂住了小綠的嘴,“我的天啊,你不要命了,綠腰可不是你可以叫的,現在要叫綠姨娘了,據說在大少爺的院子裡她可得寵了,而且大家都說他是個有福的,剛去大少爺的院子才三個月不到的時間,就有了身孕,這會兒應該在院子裡養著呢,說是晚一點才過來。”來喜今日一天都待在上房,各種八卦不知道聽了多少,這會兒見到小綠願意聽自己講話,就譁啦啦全抖落了出來。

因為來喜的講話,小綠對這位綠姨娘更加的好奇了,雖然那個時候就覺著她長得漂亮,且不喜歡自己,當時她還害怕來著,這會兒偏偏就成了姨娘,讓她的好奇心更重了,這使她迫不及待地想要見見這位府中近來的熱門人物了。

PS:第二更,努力啊,更新啊,話說,偶的票票呢?大家都使勁砸過來吧!\(^o^)/(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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