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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小芹

小綠一直窩在被子裡,房間裡有人,她根本不好意思起床,直到門口有人將那個叫做綠腰的大丫鬟叫了出去,惹得另一個小芹也帶著豔羨的目光立在門口看著她離開,她才從床上小心翼翼地爬起來,唯恐有人看到,然後用最快的速度整理好床鋪,紅著臉站在小芹的面前“小芹姐姐,我,我是小綠。”這個姐姐從來沒有見過,為什麼她的表情這麼奇怪?

小芹看著小綠就會想到三少爺原本已經有了房裡人,老夫人何苦將她給調到這裡來?綠腰有大少爺,以後恐怕就是半個主子了,那她呢?若是沒有這個人的存在該多好,那樣三少爺的房裡人就是她了。不過,看樣子,這個小綠年紀小得很,她真的知道怎麼伺候三少爺嗎?論這一點她可是很有信心的,只要三少爺要了她,她就敢保證三少爺以後就離不開她了。

小綠站在一旁不知道如何是好,這個小芹姐姐看著比自己大兩三歲,只是臉色實在不大好看,而且自己同她講話也不理,低著頭腳尖在地上畫著圈圈,正想著要不要直接去廚房好了,少爺就快回來了,若是沒有看到早飯,她肯定又會捱罵的。

至於她睡在自己少爺的床上,有沒有發生什麼她根本就沒有注意,從小,她的爹孃就在她耳邊唸叨“無論三少爺讓她做什麼,都要好好伺候,就是陪三少爺睡覺也不可以拒絕。”所以,即便早上睡在少爺的床上讓她覺得很震驚,但是想到自己爹孃的話,她還是選擇了沉默。

“都站在門口做什麼?不是要你多睡會兒嗎?怎麼就起來了?有什麼吃的沒有,肚子餓了。”將小綠低垂的頭抬起來,這丫頭怎麼一大早就站在門口發呆,這種隨處發呆的習慣估計這輩子她都改不了了。

“哦,對了,早飯,少爺等等,昨天就做了些小包子,這會兒吃最好不過了。”說完就從三少爺身邊的縫隙給跑了出去,往小廚房奔去。她不要當著別人的面同三少爺這樣的親近,傳出話去,她會有大麻煩的。

“小芹給三少爺請安,綠腰姐姐剛剛去了大少爺的院子。”這位少爺真大方,雖然綠腰姐姐同她一樣只是下人,可是因為人長得美,在老夫人面前很受器重,這會兒,這位三少爺說送人就送人,還真的是讓她有些惶恐,自己會不會有一天也被三少爺給隨隨便便送給別的少爺?那個小丫頭看起來簡簡單單笨笨的,這樣的人根本不足為懼,她的目標就是成為三少爺的姨娘。現在有機會同三少爺獨處,她絕對不會放過。

“嗯”三少爺點了點頭,自己坐回了桌邊,這個小芹怎麼沒點眼色,還杵在這裡做什麼?“不是說了讓你們到外面伺候的?怎麼又進來了?”

小芹聽到三少爺這樣趕自己,垂下頭咬咬牙,“奴婢知道了”,然後默默退下。出來門之後,眼睛盯著拎著食盒過來的小綠,“少爺肚子餓了,快點吧”。

“哦,知道了,謝謝小芹姐姐。”小綠甜甜地笑著點點頭,加快腳下的步伐,今天她確實起晚了,也難怪少爺生氣。然後,抱著食盒輕輕巧巧地進了屋子,“少爺,早飯來了。”

小芹看到小綠甜甜的笑容,突然發現自己的脾氣發的莫名其妙,這丫頭在三少爺身邊待了這麼多年,現在少爺偏著她也是應當的,自己又有什麼資格生氣?更何況,這個小丫頭單純沒有心機,就是讓她生氣,她也發現自始至終只有她自己在生氣,人家根本不知道,這又有什麼意思呢?

三少爺從籠中夾出一個小小巧巧的包子,輕輕咬了一口,香氣四溢“味道果然不錯,你怎麼想起來做這麼小的包子的?”北方人吃食上面一向講究份量十足,乍看到這麼小的包子,還真的是讓他不習慣。

“包子小,少爺還可以吃其他的東西啊,我想著這樣子少爺就可以多嘗幾樣了,這不是很好嗎?”小綠沒有太多的愛好,於針線上也就是一般,只是從小自己的娘就在廚房做事,進出多了也有了興趣,何況三少爺專門送自己去娘那裡學手藝,自己當然要多想些東西讓三少爺滿意才好。

三少爺知道小綠喜歡琢磨這些,也就不在乎,這樣子的她很好,他並不希望她改變什麼。看著忙忙碌碌擺盤子的她,三少爺招招手“你過來,有話要交待。”小綠,放下手中的碟子,站到了三少爺面前。

“往後我可能要跟著父親學習做生意,恐怕沒有那麼多時間經常待在院子裡了,那個新來的小芹是老夫人送過來的,看人估計也是一個能幹的,往後你有什麼不懂的就多問問她。還有,以後還是老規矩,老老實實地待在院子裡,沒事不準亂跑,聽到了嗎?”總之在三少爺看來,外面的世界很危險,完完全全不適合小綠這樣單純的小丫頭。就連小芹,他本來想說這個丫鬟看著不簡單,讓小芹注意。可是從小就沒有經歷過多少後宅勾心鬥角的小綠九成九不是那小芹的對手,更何況說了以後還鬧心,不如讓她老老實實的在院子裡待著。

小綠對於少爺這樣小瞧自己有些不高興,她哪裡有這麼笨?不過既然少爺說出口了,她還是答應了。因為她一直就是以少爺為天的。“嗯,小綠知道了,少爺放心吧。少爺快吃吧,等會兒老爺不是還要見你嗎?”這麼多年待在少爺身邊,她絕對知道在這個府裡少爺的日子有多麼不好過,現在他能夠得到老爺的重視,她當然也為少爺高興,所以這個時候說是要找少爺去書房,她是恨不得少爺現在就去的,就怕待會兒老爺一時反悔,少爺好不容易得來的機會也就沒有了。

“這麼擔心做什麼?沒事的,再說我肚子餓著呢,吃飽了就過去。”看到小綠眼巴巴就怕自己被別人搶走的眼神,他也高興,只不過這個時候還是填飽自己的肚子才是最重要的,所以三少爺仍舊是不緊不慢的用早飯,反正他是一點也不急。

“哦,知道了。”小綠看到自己這樣著急的樣子惹三少爺笑話了,一時也失去了催促的心思,只是老老實實地站在一旁,看三少爺用早飯。

“你餓不餓?坐下來同我一塊吃吧。”看著小綠老老實實地站在身邊看自己吃飯,讓三少爺很不習慣,很多時候,只要沒有外人在的話,小綠一般都會站在自己旁邊嘰嘰喳喳介紹菜式,不過今天不知道什麼原因,反而特別安靜,讓他頗不習慣。而且比起冷冷清清一個人用飯,兩個人一起當然更為熱鬧,所以,現在他一個人用早飯,突然覺得太過孤單了。

小綠拼命的搖頭,她才不要呢,那位小芹姐姐明顯不喜歡自己,這會兒大概也在門外候著,若是知道自己同三少爺同桌吃飯,那她估計也就不用活了,再說,一直以來,娘都教導她不可以隨便同主子平起平坐,一起用飯,所以她從來都沒有做過,這個時候也不願意破例,讓爹孃生氣。

三少爺知道小綠是個倔性子,她搖頭,就是絕對不願意同自己一起用飯,便開始老老實實用早飯,“說說吧,今天的點心師怎麼做出來的?都有哪些不一樣?說的好,就有獎勵。”

小綠聽到有獎勵,眼睛一亮,其實這個獎勵一般就是三少爺教她認字或者說個故事給她聽,這麼多年來,她識字也是靠這個方法,這會兒聽到有獎勵就特別的開心,昨天看主子看的那本書似乎很不錯,就讓少爺將那個好了。想到這裡,小綠開始開開心心地將點心的做法,然後看著三少爺直點頭。其實,她也知道,有些話三少爺根本沒有往心裡去,可是他們都是寂寞的,三少爺原本沒有家人的關心,她其實也好不到哪裡去,所以,相互之間聊聊天天,聽聽聲響,似乎,也就代表自己不是孤獨的,在她的心目中,三少爺大概也是這樣想的。

就這樣兩個人一個講一個聽,不到兩刻鐘的時間,這早飯用完了。幫著三少爺換了一身衣裳後,小綠開始收拾散落在桌面上的碗碟“好了,我走了,老老實實待著,不要闖禍。”撂下這麼一句話後,三少爺繞過院門,往後面的書房去了。

小綠看到三少爺出門,又拎著食盒往廚房走去。菊院的廚房大概是從前留下的,並不大,但是後來小綠稍稍長大些後,因為菊院不受重視,總是吃不到熱乎的飯菜讓三少爺很不高興,當初也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將小綠送到了她娘那學手藝,然後將這個曾經廢棄的小廚房休整休整後,就成了孫府中為數不多不為人所知的經常有美味產生的小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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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今天倒是有些讓小綠吃驚了,以為她竟然看到了方才以為在門口守著的小芹“小芹姐姐,你怎麼在這裡?”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麼,小綠奇怪地看著她?

“哦,剛剛我守在院子裡也沒事,就想著到小廚房收拾收拾,你還沒有吃吧,快過來。我做了些簡單的,肚子好餓,一起吃吧。”小芹對著小綠招招手,她本來就性子大大咧咧的,雖然剛剛開始的時候對小綠有些不快,不過想著小綠也不是故意的,便想開了,這會兒,還拉著人陪她一起吃早飯。

小綠看到小芹突然轉好的態度,雖然還是有些摸不著頭腦,但是想到今後有一個可以說話的伴兒,還是很開心,放下手中的食盒就坐到了廚房的小桌子旁,開開心心的同小芹一起用早飯。

PS:第二章,忘了發上來,恩,我的錯。(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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