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瑟,你怎麼又來了。"
"院長奶奶。我沒事幹呀!"尹瑟將大包小包的東西分給孩子們。
"每次過來都帶衣服鞋子,小瑟,這要花很多錢的呀!"
尹瑟得意的笑笑:"院長奶奶,我錢多,而且不全是我出的錢。"
"色姐姐是不是又從壞女人那騙到錢了?"
"小鬼,你要再叫色姐姐,我真和你沒完。"
"你本來就色呀!上次那個帥帥的志願者老師,你一直站在教室門外偷看,你別以為我不知道!"
"呵呵,院長奶奶,別聽小鬼亂說,沒有的事!"尹瑟忙解釋道。
"哈哈,沒事沒事,你喜歡漂亮的東西嘛!色也正常!"
"哈哈哈哈!色姐姐,色姐姐!院長奶奶都知道,哈哈哈!"
尹瑟黑著臉,說時遲那時快,衝著小鬼就追了過去,小鬼機靈的很,掉頭就跑。
"色姐姐,你追不到你追不到..."
於是乎,陽光孤兒院裡,一個像孩子般的女人和一群真正的孩子追著跑著。
院長辦公室裡,尹瑟與小瑞奇面對面的坐著。
"小瑞奇,姐姐和你商量件事情好嗎?"
小瑞奇精緻卻有些蒼白的小臉笑著:"姐姐,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是想勸我接受人工心臟手術對不對?"
"姐姐的心思總是放在臉上,連我都能看透。"
尹瑟挫敗的嘆了口氣:"不要把我說的這麼沒用好嗎?既然你知道的話——"
"姐姐,其實我不怕死。但我怕冰冷的手術檯。"
尹瑟握住他的小手:"小瑞奇,你看看窗外,小鬼和小玲他們都在外面玩,那天,小鬼跑到我面前,問我小瑞奇什麼時候能一起玩,我說,等你病好就能一起玩了。你猜小鬼說什麼?"
"他說我每次都這樣講,他說他真想代替你生病一天,這樣你就可以在外面玩一天了。"
"姐姐..."
"你不怕離開,但是這裡的人都怕你離開,你是這裡的一份子。"
"我...真的害怕。"
"即便害怕,你也在手術臺上戰勝過那麼多次,再相信自己一次不好嗎?"
小瑞奇看著窗外,小小的皮球在草坪上滾來滾去,窗前,是小鬼,小玲還有其他夥伴衝他綻開的笑顏。
"姐姐,即便我同意做手術,昂貴的手術費——啊!"
尹瑟拍了下他的小腦袋:"什麼時候錢是你該擔心的問題?傻瓜!"
"姐姐,打頭會變笨的。"小瑞奇看了她一眼,笑道,"姐姐你這麼暴力,又色,以後哪個哥哥敢要你啊,我在看不到姐姐你嫁出去之前,是不會死的,不然死了也不瞑目——啊!"
"小瑞奇,你是和小鬼呆的時間太長了是吧!"尹瑟冷聲道。
小瑞奇摸了摸腦袋,笑彎了嘴。
"我推你出去曬曬太陽。"
"恩。"
綠油油的草坪上,小瑞奇坐在輪椅上看著夥伴們踢著皮球,眼裡滿是羨慕,但除了羨慕,他還有一段深深的眷念,一**望,迫切的想留在這裡,迫切的想和他們永遠在一起的慾望。
對他來說,尹瑟就是他的家人,對於被父母遺棄了的他,本就對這個世界不抱什麼期望,但尹瑟出現後,他不再怨天,不再怨地,不怨父母,也不怨自己...
上手術檯吧,這樣一個午後,他下了決心。不為自己,為了這些給予他歡笑的人。
這天,尹瑟又被叫回尹家,她想著許久沒見牲牲,她那可愛的拉布拉多,也就回去了,只是沒想到——
"啪!"
尹瑟捂著臉龐,紅著眼不可置信的看著下手狠辣的父親。
"你打我?"
尹天江抖著發麻的手掌,一臉憤怒的瞪著尹瑟:"我不能打你?我就是太放縱你了,才會養出你這樣不要臉的女兒!"
"不要臉?"
"之前聽到傳聞說你和外面的流氓混混鬼混,我相信你才不和你計較,可是這次,你居然鬼混到你姐姐男友頭上了?要不是萱兒親眼所見,我怎麼會相信我尹天江的女兒居然會半夜上姐姐男友的車?!"
尹瑟怔愣的看著在一旁眼淚婆娑的尹萱兒,她看見了...
"只是上車,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尹瑟不屑道。
"啪!"又是一個響亮的巴掌,尹瑟生生忍下,倔強的直視著冒著熊熊怒火的男人。
"你現在打我?你到底有什麼資格教訓我?尹天江!"
"你再叫一遍試試!尹瑟,你再叫一遍試試!"
"尹天江!"尹瑟連半分猶豫,絲毫膽怯也沒有。
尹天江恨得牙癢癢,只見他的整張臉都憋紅了,"慧娟,把我的鞭子拿過來。"
"鞭子?"尹瑟側首好笑的重複道,"巴掌不夠響,鞭子抽起來才比較爽是不是?"
"老公...你先聽聽小瑟怎麼說,說不定是萱兒看錯了..."張慧娟忙上前拉住他勸道。
尹天江早已火的滅火器也澆不滅,張慧娟的勸說只會引來更盛的火焰。
尹瑟上前一步,走到張慧娟面前,"啪"一下就甩了張慧娟一個巴掌。
"你在誰面前叫誰老公?"
張慧娟呆愣的看著早已被打紅了臉的尹瑟,"小瑟——"
"啪"的又是一聲。
"小瑟兩個字是你叫的?"
尹萱兒見自己母親被打,頓時急了,上前抓住尹瑟的手:"你敢打我媽?"
"怎麼?不行?"
"我叫了這麼多年小瑟,這麼多年老公...你並沒有說過不行啊..."張慧娟楚楚可憐道,兩行清淚就這般落下。
"那是本小姐給你面子,今天你們娘倆鐵了心的要看本小姐好戲,還以為本小姐會忍氣吞聲?"
"尹瑟!孽障!來人,快點把我的鞭子拿過來!"尹天江已經忍無可忍。
尹萱兒見這是個除掉尹瑟的好時機,鬆開尹瑟,就上書房去取尹天江的馬鞭。
"我最後問你,為什麼要勾搭牧晟宸?"
尹瑟冷冷一笑:"勾搭?這是一個父親對自己女兒用的詞?哈哈!你說為什麼?"
"我知道你看不慣你姐姐,但誰教你用這種方法的?!心眼為什麼這麼壞?!"
尹瑟又笑了,只是一瞬的笑,而後面無表情的看著這個應是自己父親的男人:"我不是看不慣尹萱兒,我是看不慣尹萱兒,張慧娟還有你!她自己管不住牧晟宸和我有什麼關係!我就是使性子,我就是要勾搭他!不行?"
就在這時,尹萱兒已經將鞭子遞到了尹天江手上,尹萱兒嘴角那甚至帶著些殘忍意味的笑容讓尹瑟心沉了沉。
"不知羞恥的女兒,不要也罷!"尹天江說完就揚起鞭子。
"你情深深雨蒙蒙看多了啊!拿鞭子抽女兒?"尹瑟譏諷道。
尹瑟的一句話無疑是火上澆油,尹天江再無半點猶豫,只聽"唰唰"的聲音迴響在客廳中,尹瑟咬著牙忍著皮開肉綻的疼,她心裡只想笑,原來自己的父親早已恨毒了自己,每一鞭都抽的又猛又利,家暴是吧!
尹瑟只發出一聲聲悶哼,這鞭子能抽開她的皮肉,也能抽斷她對他殘留的那一點點情意。
就在這時,尹瑟房間傳來了狗狗的狂吠聲,房門也被抓的吱吱作響。
尹萱兒眼一橫:"爸,其實小瑟的那只狗咬過我..."
"尹萱兒,你想死?"尹瑟冰冷的聲音陡然傳來,尹萱兒不禁身子一縮。
尹天江笑了,"尹瑟,到了這時候,你還敢說這種大逆不道的話!?在這個家裡,我們連你的狗都不如是吧!管家,把狗放出來!我今天就先打死那條狗!"
尹瑟看著牲牲被管家拽住耳朵拎了出來,只聽它嗚咽的叫著,那雙圓滾滾的眼睛看著尹瑟,不是可憐,不是求救,卻像是在擔心...擔心自己的主人。
尹瑟的心生生揪疼著,她忍了口氣,淡漠道:"牲牲,別怕。"
牲牲"嗚嗚"了兩聲,像是在應她。
尹天江轉身就一鞭子抽在了牲牲身上,牲牲尖叫的躥起來,但耳朵被人扯住,跳不開,尖利的吠聲在客廳裡傳開。
"爸爸..."突然,尹萱兒發顫的喊了聲。
尹天江轉頭,只看到一把亮堂堂的水果刀擱在尹萱兒白皙的臉上。
"你抽牲牲一鞭,我就在她臉上劃一刀。我們試試。"
尹萱兒從來不知道尹瑟可以殘忍果決到此般地步,她知道她是玩真的,她可以感覺刀子利刃擱在皮膚上的刺痛。
"有膽你就劃一下!"
"爸——!"尹萱兒大喊了一聲,懇求的看著他,"不要,她真的會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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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天江看著尹萱兒淚眼婆娑的模樣,整張臉都憋紅了。
"牲牲,過來。"尹瑟溫聲叫道。管家鬆開手,它就跑到尹瑟身邊,蹭著她的腿。
"繼母和我父親生的女兒為什麼比我大?這個問題,你以為不說,我就不懂了?最不要臉的人是誰,你比我清楚。張慧娟,你現在再怎麼得意也終究是繼任,尹萱兒,你以為他打我一頓,我就會走出這個家?你放心,雖然我不常住這,但這家即便化成灰燼也終究是我尹瑟的家,我是這裡的大小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