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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1 我和他吻別,在喧鬧的夜

“說再多的‘對不起’都已經是徒勞,不管怎樣,還是那句話,我只想你好好的~”他端起杯子來,意味深長的說了這句話,就要敬我酒。

即使被已經被他弄得遍體鱗傷,可真實的面對他那張讓我迷醉的俊臉時,再多的委屈都煙消雲散,我知道,我還是會犯賤,我恨不起他,對我來說,只要能看他一眼,心裡就真的已經滿足了。那句“不在乎天長地久,只要曾經擁有”正好概括了我此刻的心情,是的,我們曾經擁有過,沒什麼可遺憾的……

“謝謝。”即使心裡已經翻江倒海,可我從頭到尾平靜得出奇,對於他,沒有客套的祝福,沒有憤怒的質問,也沒有含情脈脈的留戀,只是衝他淡淡一笑,說了富含深意的‘謝謝’二字。

然後,跟他碰了下杯子,仰頭咕嚕咕嚕喝的見了底,眼圈還是沒有忍住的紅了,眼淚也不受控制的從眼角滑落~

吃完飯以後,班裡又組織去了附近的KTV裡唱歌。

幾十個人的大包廂裡,大家又喝又唱又玩的,確實是熱鬧非凡。我原本是不想去,但又不願掃大家的興,只得拖著醉醺醺的身子跟著參加了。

來到這種地方,跟這群畢業班的孩子在一起,我始終還是主角,大家都起鬨著要我唱歌。而從未在這麼多人面前唱過歌的我,對自己的聲音也沒有自信,於是拒絕了,坐在一邊聽他們熱火朝天的嚎著。

這裡麥霸還挺多,大家一首接一首的,唱得震耳欲聾,也唱得我昏昏欲睡,可身邊的學生還是一個勁兒的勸我去唱一首助助大家的興,還幫我點了一堆流行歌……

“她來聽我的演唱會,在十七歲的初戀第一次約會,男孩為了她徹夜排隊,半年的積蓄買了門票一對,我唱得她心醉我唱得她心碎……”富有磁性的男聲響起來,大家瞬間安靜下來,靜靜的聽著這首寧靜空寂的歌~沒有震耳欲聾的伴奏,沒有撕心裂肺的高音,只有雲淡風輕的吉他音,伴著傷感而深情的聲音,音色純淨、明亮、有質感……

是溫尚騫的歌聲。

一向在班級活動裡低調的他,點了這首張學友的《她來聽我的演唱會》,原來他唱歌這麼好聽,可以清澈透明,可以熱烈奔放,可以高亢開闊,可以低沉渾厚、也可以溫馨深情,跟張學友的聲音特別相似,幾乎和原唱沒什麼區別~

“在二十五戀愛是風光明媚,男朋友揹著她送人玫瑰,她不聽電話,夜夜聽歌不睡……和朋友一起買醉卡拉OK,唱我的歌陪著畫面流淚~”

大家都聽得痴了,紛紛停止手裡的娛樂活動,沉醉在溫尚騫的聲音裡,曲終後都不禁熱烈的鼓起掌來,要求他再唱一遍,因為歌聲實在太美太深情,確實是催人淚下……

我似乎也被感染了,也融入到熱鬧的氛圍裡,想了很久,點了一首林憶蓮的經典歌《不必在乎我是誰》

林憶蓮的歌,一般都很難唱得好,我以為自己肯定唱不出來,或者高音部分會出醜的時候,沒想到一聽到那個熟悉的音樂,靜下心來,拿起話筒,情不自禁的就開口了——

我覺得有點累,我想我缺少安慰

我的生活如此乏味,生命像花一樣枯萎

我整夜不能睡,可能是因為煙和咖啡

如果是因為沒有人陪,我願意敞開心扉

幾次真的想讓自己醉,讓自己遠離那許多恩怨是非

讓隱藏已久的渴望隨風飛,哦忘了我是誰

女人若沒人愛多可悲,就算是有人聽我的歌會流淚

我還是期待真的有人追,何必在乎我是誰

我想你說的對,寂寞使人心碎

是寂寞使人心碎,戀愛中的女人才美

我想我做得對,我想我不會後悔

不管春風怎樣吹,讓我先好好愛一回

這大概是我在KTV發揮得最好的一次,在酒精的作用下,腦子昏昏沉沉的,再加上這裡音響效果很好,我唱得特別投入也沒走調……連我自己都有些意外,頗有些蕩氣迴腸的感覺,聲音實在太傷感,以至於把大家都聽的愣了,最後才紛紛的給我鼓掌喝彩~

忍不住瞥了他一眼,在黑暗的角落裡,也認真的聽著,我不知道他能不能感受到我此時此刻的落魄的心情,可這都不重要的,他馬上就要離開了,而我們也已經走到了結局。

唱完之後,並沒有釋放的感覺,更多的還是抑鬱和心酸~忍不住起身來去了趟洗手間,在裡面蹲了十幾分鍾連褲子都沒脫,只是選了一個角落,把該流的淚都流完後,讓自己重新振作。

來到鏡子面前,看到自己眼睛已經哭得紅腫,不得不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形象,旋即回到KTV打算跟建築系的學生們說一番話後正式跟他們告別。

由於低著頭,腳步也有些匆忙,我從洗手間出來,走到一個幽暗的拐角處時候,恰巧撞到了一個人的懷裡,趕緊道歉說了句“不好意思就繼續前行”,可是剛邁出一步就被那人拉住了手——

“芊芊~”熟悉的聲音傳入耳朵,抬頭一看竟然是他!

“……放手吧。”雖然有驚喜,但第一反應還是想倉皇逃離。

“跟我走。”他低沉的吐出這幾個字,就不顧我小小的掙扎,硬是扶著我的肩膀,連拉帶推的將我弄到隔壁的防火通道裡。

這樓道裡沒有燈光,沒有人,只有外邊透進來的微弱的燈光,照耀在我們身上,可以看清彼此的臉,同時還有各個包廂裡傳來的震耳欲聾的K歌聲音。

“你想說什麼?”我背部倚靠著牆壁,依然低著頭不願正視他的臉,只是能嗅到他身上熟悉的味道,暗暗沉醉在他氣息裡,心碎成一地。

而他,伸出粗壯的左臂撐在牆上,算是把我‘鎖在’了他胸前,整個身子也貼近我,右手則情不自禁的撫上我的臉頰,脖子,嘴唇……一番細膩的碰觸後,他踹著粗氣俯身吻上了我的唇!

還是那熟悉的柔情,熟悉的讓我心酸~

也不管我究竟是願不願意,不給我思考猶豫的時間,他一旦探入就是霸道的纏繞,吻得我幾乎無法呼吸,大手亦是緊緊的揉著我的身子……在他熾烈的進攻下,我不過抗拒了幾秒,就毫無骨氣的軟化在他懷裡,雙手勾著他的脖子,主動回應著,全然不顧外面斷斷續續的腳步聲,不顧被人發現的尷尬,就這樣沉浸在跟他的柔情蜜意裡無法自拔~

這疾風驟雨般的痴纏大約進行了幾分鐘,他抱著我的頭擁在胸前,讓我足以清晰的聽到他的心跳,那麼強勁有力~

坐在樓道的臺階上,我最後一次躺在他懷裡,最後一次享受著他對我的溫柔憐惜……彼此都沒有太多的話,只是沉默的仰望著對方的眼睛,在這個角落裡完成最後的告別,或許也是我一生都忘不掉的一次甜蜜的美好~

也就是在這個時刻,我想他是真的愛過我的吧……

****

沒有懸念的,他畢了業出了國,而我呢,必須得收起他帶給我的美好和傷痛,重新投入到瑣碎無聊的教輔工作裡,過著朝九晚五三點一線的生活,跟他斷絕了聯絡,就像從來沒有認識過這個人。

我以為這樣乾淨的分手,我會做不到,沒想到卻堅持下來了,對他做到徹底的不聞不問,這大概是我做過的最勇敢的一件事。

大約過去了有兩三個月吧,我突然又被學院的系主任叫去‘談話’。

進入她辦公室以後,發現主任對我的態度異常的冷。待我坐定以後,她直接把一張學院領導下發的解職通知單放到我眼前,聲音沉重的告訴我,“芊芊,你被學院開除了。”

“啊?”聽到‘開除’二字,頓覺晴天霹靂,睜大眼睛望著系主任,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仔仔細細的看了這張通知單,上面說經學院教務處調查得知,段芊芊因為個人生活作風問題,以及違反教職工紀律、褻瀆學院高層領導等多項罪名,被C大學經濟管理學院正式開除教職工職位,責令我於月底離職。

“這~”面對這些罪名,我真有百口莫辯的之感。即使早就想辭職,但是最終落得個開除公職的罪名,還被通報到整個學校‘以儆效尤’,我想這一生也別想在教育行業混了!

“好,我知道了。謝謝主任這幾年對我的栽培,我辜負您的期望了,對不起~”我沒有再為自己爭辯什麼,上次得罪了李叫獸,我就該預料到有這種下場,只不過早得讓我有點措手不及。

就這樣,我被C大學開除了,從研究生畢業到現在,短短的兩年教師生涯結束了,在26歲的‘高齡’,我失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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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這樣的打擊,一時間手足無措,從沒離開學校的我,現在脫離了教育行業,只有一張研究生文憑,兩年教室工作經驗,要去重新找工作,確實很有難度。

這事兒一直不敢告訴我爸媽,怕他們受不了打擊,尤其我媽心臟又不怎麼好,要是聽說我這個讓她引以為傲的女兒,竟然被學校開除了,不被氣得一病不起才怪~所以現在每天打電話來問我教書教得怎麼樣,我也只想像原來那樣跟他們描述著,報喜不報憂。

我只知道這件事情遲早會傳出去,但是沒有想到會傳的那麼廣,連蘇致秀都知道了。

她再次給我打電話約我見面,在老校區那邊一個咖啡館。(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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