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叫孃親,心裡什麼感覺?”
“有些懵!”
“想做孃親嗎?”
這話出,容傾背後開始冒汗了。因為,傳聞都說湛王是個不能生的。如此,她敢說想嗎?
“還沒往那裡想過!”這是實話,當娘的事兒確實沒想過。
湛王聽了,深深看了她一眼,而後起身進屋。
容傾長籲一口氣,這喜怒無常的性子呀!
“小姐,你還好吧?”小麻雀上前,低聲道。
“嗯!還好!”
小麻雀聽言,一臉佩服,慫慫道,“奴婢都冒冷汗了。”
容傾聽了,乾笑。其實她也一樣。
一般人生氣,身上冒出的都是火氣。可湛王一變臉,隨之散發出的卻是殺氣。太考驗心跳了,什麼時候都無法習慣。不由自主的就犯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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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容傾起床,床上已沒了湛王的身影。
“小姐,你起來了,趕緊吃飯吧!”
“好!王爺呢?”
“王爺大清早跟齊管家一起出去了。”
容傾聽言,不由道,“不會是回京了吧?”
小麻雀聽了,小聲道,“王爺還在不高興?”
“應該吧!”
“小姐,你沒哄哄王爺嗎?”
“這個……”
昨天晚上本打算哄來著,可是在琢磨怎麼去哄的時候不小心睡著了。
容傾感;她雖然膽兒不大,可這心確實夠大的。就跟洞房時一般,湛王那臉色,她還是睡著了。這次也是一樣,這心大的,她也是佩服自己了。不過,這真不是什麼優點兒。
容傾腹誹間,湛王人回來了。
“夫君,吃飯了!”容傾甜甜道。
湛王卻是眼簾都未抬,洗過手,坐下,開始用飯。
容傾把粥放在湛王跟前,輕聲道,“早飯簡單了點兒,夫君將就著用,等到晚上我買好吃的回來。”
“夫人辛苦了!”
“都……都是應該的。”
艾瑪,畫風不對呀!
看容傾那驚疑不定的神色,湛王終是沒忍住,瞪了她一眼。容傾看此,瞬時笑了,畫風對了!
沒辦法!湛王輕言柔語的樣子,她真是不習慣。還是他橫眉冷目的模樣,她看著比較安心。特別在他心情不愉之。
簡單的用過飯,小麻雀送容傾去離家兩裡之外的鎮上。
走出家門,背後一道視線清晰傳來,有人在看她。感覺出,容傾轉頭,那個叫棟兒的孩子映現眼簾。
視線碰撞,容傾眼簾微動,棟兒對她勉強一笑,隨著低下頭去。
容傾看了他一會兒,抬腳離開。
“棟兒!”
“爹爹!”
“回去吃飯了。”
“好!”應著好,眼睛卻不由又向容傾看去。
看著容傾背影,文景眼裡溢位一抹苦澀,而後俯身,蹲在文棟身前,看著他,柔聲道,“棟兒,不可以再打攪人家,知道嗎?”
“嗯!知道。”文棟眼圈泛紅,“爹爹,我不會打攪她,我只是想遠遠的看看她,這樣行嗎?”
看著文棟眼中的渴望,還有那跟他一樣的思念。那拒絕的話,文景怎麼也說不出,良久,點頭,“可以!”
文棟聽言,瞬時笑了,哪一種滿足,盈滿對母親的想念。
文景心口抽搐,脹痛,壓下,不曾顯露,“走吧!回家。咳咳……”
“爹爹,你又不舒服了嗎?”
“沒有,我很好!你不用擔心。”
文棟點頭,只是握著文景的手,卻下意識的緊了緊。
文景心口抽痛。
容傾不在家,小麻雀在家各種忙。洗衣,做飯,打掃,端茶倒水,團團轉。
而齊大管家,就跟木樁一樣立在湛王身側,一動也不動,眼睛也不眨的看著小麻雀忙活。
小麻雀看了他好幾眼。但卻一句話都沒說。因為,容傾交代過,讓她今天乖巧點兒,防止被湛王遷怒。所以,她勤奮又乖巧,只做事兒,不惹事兒,定要讓王爺看看,對下人,小姐是多麼的教導有方。
不爭饅頭爭口氣,抱著給容傾長臉的想法,小麻雀幹活越發的麻利,把齊管家忽視的徹底。
而齊大管家看著勤奮非常的小麻雀,心情如下……
極好,今天一句不順耳的話也沒聽到。但是,齊瑄這心口卻又憋悶了。妥妥的不舒服了。沒想過跟那只麻雀做意氣之爭,可是這又輸了的感覺是怎麼回事兒?
馨園
妹妹嫁人了,不能隨時得見。但是,容傾的動向,容逸柏卻均明了。時刻關注著,才能放心。
“昨天小姐好像又惹到湛王了。又被湛王訓斥了。不過,沒受罰!只是,今天湛王心情如何不明,小姐心情看起來倒是不錯!”
“還有,小姐已找到活兒幹了。”
“另外隔壁那一家的人換了,不是原先的了。聽附近鄰居講,現在住著的是一對父子,父親二十出頭,兒子六歲左右。剛買了那個宅子,才搬過去半個月……”
容逸柏靜靜聽著,臉上表情隨著祥子的稟報,細微浮動。
那個宅子,是容逸柏買給容傾的。在買的時候,周遭的環境,附近的鄰居,都做過探查。均是一些平常百姓,雖秉性各異,不絕對純善,但是也沒什麼大奸大惡之人,亦無什麼潛伏的危險。可是……
文家父子!突然出現的兩人,還是在這個巧合的時間。有必要探查一番。
“祥子,你去探查一下。”
“小的明白!”
“還有,讓人護好小姐。”
“是!”
申時,五點左右,小麻雀接到容傾,兩人踩著太陽餘暉回來。
“夫君,我回來了!”
湛王抬頭,看著容傾那笑眯眯的小臉兒,視線在她身上,上下掠過。
頭髮亂了,衣服染上汙漬了,小臉兒灰濛濛的,手紅紅的。完全一村婦,顯而易見的髒亂。可精神頭卻是極好,眼睛灼灼發亮。湛王看著,眼睛微眯!
“王爺餓了吧!這是豆花,還有混沌,王爺先吃點兒。一會兒就做飯。”容傾把手裡的東西放桌上,手不停,嘴巴不停,“我還買了只雞回來,一會兒燉雞湯喝。”
湛王聽了,隨意問,“找到活幹了?”
“嗯嗯!我運氣不錯。一個賣早點和午餐的攤位剛好要人。聽說是她家媳婦要生了,家裡忙不過來。那老闆娘看我秀外慧中,又聰明能幹,試過之後,就乾脆的用我了。這豆花,還有這餛燉就是她送給我的。”
容傾說完,從袖袋裡掏出十個銅板來,放在桌上,“這是我今天的工錢,夫君你收著。”
看著那十個銅板,再看容傾那灰頭土臉的樣子,一時沉默,而後開口,“今天就拿到工錢了?”
“那老闆娘人很好,我跟她說,我夫君身體不好,需要補身體。她答應只要我好好幹,她可每天把當日的工錢結給我。”
湛王揚眉,“夫君身體不好?”
“嘿嘿……我不是怕夫君餓肚子嘛!我兜裡的錢,今天都買東西了。從明天開始真的要靠工錢過日子了,所以,我要努力幹活不能讓夫君受委屈。”容傾說完起身,“相公,你趁熱吃,我去洗洗臉。”
容傾說完,走了出去。
直到容傾背影消失,湛王收回視線,看著桌上那泛著油光的銅板,抬眸看向齊瑄,“這幾個銅板能買什麼?”
“只能買饅頭和青菜。若是真靠王妃的工錢過日子,主子以後怕是連肉都吃不上了。”
湛王聽言,沉默少卿,開口,“王妃今天幹的怎麼樣?”
“王妃……今天很努力。可以說,比屬下想象中好太多。王妃第一天能掙到錢,屬下感到很意外。”齊瑄如實道,“而看王妃幹活的樣子,說她貧苦人家的婦人,都沒人會懷疑。”
“認真,熟練,平和,從半晌忙到下晌。看得出的累,可是面對那些吃飯的百姓,小販,臉上笑意從不斷,未見一絲不耐和厭煩。”
“對他們的態度,跟他們說話的語氣,好似他們跟她都是一樣的人。她不是尊貴的王妃,而他們也非卑微的百姓。”
但凡有點兒身份的人,對比自己低微的人,哪怕再平和,也會有些許居高臨下的優越感。可在容傾身上,卻是一點兒都看不到。
如此,若非她太會裝,就是她真的是那樣的心態。一種不可思議,亦是無法理解的心態。
人份三六九等,怎麼可能都一樣?
湛王聽完,拿起桌上的銅錢,入手還帶著一絲油滑之感。從早忙到晚,就掙了這麼一點兒錢。還說什麼養活他,還說什麼努力不讓他受委屈。那小女人慣會大言不慚!只是……
齊瑄看著湛王臉上帶著嫌棄,而後把那油膩膩的銅板放入了袖袋裡。
看此,齊瑄眼簾微動,而後垂眸,眸色深遠。或許,容傾從來都不是在瞎折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