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輝煌的瑞王府中,東方昱因為舊疾已臥床好一段時日了,除了登徒歌在照料他,並未見其他人,偌大的王府因為人口較少,顯得非常冷清。
當登徒歌躡手躡腳的進來時,躺在寒玉床上的東方昱緩緩睜開緊闔的雙眸,清若幽泉的聲音略顯虛弱:“祈國那邊有什麼訊息嗎?”
登徒歌玩世不恭的臉上那雙狹長的眼眸微閃,慢慢走到近前,沉聲道:“王爺,傳訊息的飛龍剎還未到,但是,陛下卻來了。”
“哦?這個時候他不呆在皇宮,來本王這裡幹什麼?”東方昱蒼白而俊美若天神的臉上顯出一絲狐疑。
不待東方昱伸手,登徒歌已扶他坐起,壓低聲音道:“可能還是為了那件事。”
東方昱聞言,那雙特別黑的墨眸裡閃過幾道幽光,轉瞬即逝,冷峻地道:“他倒是執著,可惜。”他也沒說可惜什麼,就那麼停住話頭,伸出骨節分明的大手揉了揉胸口,年輕的俊容浮現痛苦之色,眉頭擰的快打結了,一頭銀髮傾洩而下,宛若陽光下飛流的銀色瀑布。
登徒歌見他不好過,忙道:“既是難受,便躺下吧,屬下去稟明聖上……”
“不用,扶我去見他。”東方昱頭也不抬的打斷他的話,密密長長的睫毛撲撒垂下,遮掩住眸底的波瀾暗湧。
熙帝微服出行,當然沒有穿龍袍,一襲金線滾邊的華麗錦衣,腰纏玉帶,懸掛著價值連城的美玉,手持紫檀木摺扇,就連扇墜都是價值不菲的羊脂白玉雕成,配著旭國皇族子弟特有的英俊容貌,端地是氣宇軒昂,威嚴有度。不過,他這一身富貴逼人的打扮,在東方昱出來之後便相形見絀。
也不是說東方昱比他穿的還華麗奢侈,相反,東方昱只著黑色的家常便服,又因為病久了,高大的身材略顯瘦削,俊美無匹的臉也透著不健康的白,便連形狀優美的雙唇也淡無血色,愈發顯得眼黑鼻挺,五官若精雕細刻。
他黑衣白髮,步履慢得像烏龜一樣徐徐行來,黑衣下筆直俊挺的身姿,淡然冷漠的氣質,高貴中透著冷峭,甚是襲人心神,彷彿主宰世間萬物的神祗一般,有一種睥睨天下的尊貴。
熙帝每次面對這個唯一的弟弟,總是會感受到一股壓迫感,讓人有些窒息的感覺,他有帝王之氣尚且如此,尋常人面對東方昱,自慚形穢的同時,可能那股壓迫感會更強更猛,只怕連呼吸都會不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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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弟……”剛一張嘴,熙帝為顯親密,馬上換了稱呼:“昱,皇兄來看你好些了沒有。”
皇上微服私訪,安全措施那是必不可少,東方昱未免出什麼紕漏,打發登徒歌親自去安排了。因此,富麗堂皇的屋中除了皇上身邊的兩個大內高手,基本沒有外人了,而這兩個人正是福郡王留下的忠僕,一直輔佐著東方熙,倒也不算外人。
所以兩兄弟都沒有講什麼繁文縟節,坐下後便直接步入正題。東方昱更是開門見山的問熙帝:“皇兄來找臣弟,不僅僅是探病這麼簡單吧,有什麼事皇兄儘管直說,不必拐彎抹角。”
熙帝聽他語氣虛弱,氣色不佳,心知這舊疾折磨的他不淺,胸口不禁泛起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話到嘴邊就有些說不下去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