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那人怪異的緊,只隱匿在硃紅的柱子後面,慵懶的倚柱而立,不動,亦不語,恍若石化。
衛雷和衛朗皆擰緊了眉頭,只覺此人的行徑令人匪夷所思,是敵是友都讓人分不清,但那人一直沒有下一步的動作,他們也就沒有貿貿然的出聲。
不過時間過的越久,想到少莊主和少夫人此刻在做的事,幾個年輕的侍衛無不羞的無地自容——敢情這傢伙是來聽自家主子的壁角的,真是有夠不要臉的!
年輕人火氣大,難免磨拳擦掌的想將此人拿下,看看究竟是何方神聖敢跑來衛家撒野,奈何衛風卻始終不下命令,弄得他們一籌劃莫展,縱使有心也無力。
衛風其實也在捂臉嘆息,從他這角度,以他精銳的眼神,正好能看清那人的身形,這也罷了,關健是——那人的臉上戴著一塊黃金面具,由於他隱在暗影裡,且微垂著頭,所以未被人發現,可獨獨被他瞄到了……
真是天要亡我,明天不會被人拖去午門斬首吧?衛風深覺自己小命不保——因為知道秘密最多的人,往往死的最快!
他好想說:皇上,求求你不要嚇小人好不好?小人什麼都木有看見,小人從去年起就得了夜盲症……
的確,倚柱而立的人正是周羿!
自衛離走後,他在宮中坐立難安,竟有一種要去當著若雪的面揭穿衛離真面目的衝動!他想告訴若雪,當初他放棄她,不是迫不得已,也非他心甘情願,而是中了衛離的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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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很多話想要對若雪傾訴,傾訴自己被衛離坑了的冤屈,自己的痛苦!
想法愈來愈強烈,他控制不住,也不想壓制,雙腿就像有自己的意識似的,換好夜行衣便直奔衛府而來,而且他還戴上了他好久不戴的赤金面具。
可這會兒在離騷居的廊外站了許久,屋內傳出隱隱約約的聲音卻讓他自動止步,直至此時此刻,被冷風一吹,他才覺得自己的作法是多麼的不合時宜,多麼的離譜——自己究竟想幹什麼?
來這裡能挽回什麼嗎?何況他有什麼資格去力挽狂瀾?從頭至尾,若雪都清楚明白的告訴過他,她喜歡的人是衛離!不是其他人,也不是他!
耳中又傳來一陣似有若無的女子輕吟和男子的低吼聲,周羿心悸如擂鼓,只覺頭疼欲裂。
腳跟一旋,他竟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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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喜歡別離,卻終要別離,雖然離別的日子很短暫,對相愛的人來說卻依舊很痛苦。
“若雪,我走後你乖乖聽話,哪裡也不要去,想要什麼,我回來給你買。”
去北洛國迎親的車隊,和迎親的特使團已整裝待發,衛離卻還拉著若雪的手在細細叮嚀,交待的話比老太太的裹腳布還長。好在若雪體諒他的不易,也叮囑他要注意身體,多加保重。
風三娘都要看不下去了,過來拉了若雪就走:“男子漢大丈夫,這般婆婆媽媽做什麼?我們娘倆在家好著呢,何況還有衛焰在家,你只管安心的完成皇上交待的任務,早去早回。”
衛焰也道:“大哥,送君千里,終須一別,你快去快回。”(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