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染衣絲,匕首深深刺入燕回腹部,唯留刀柄。i
砰——
燕回抬手一掌便將雲天衝拍飛,接著以靈氣封住血脈,順手便將匕首從身上拔了下來。
咻咻——
秦受笙舞動大刀,寒光迸濺親吻著雲天衝的皮膚,很快溫熱鮮血便順著那股冰涼流了下來,“你到底是誰?否則我殺了你。”
雲天衝毫無畏懼,“你殺吧!我無畏生死!”
自從燕回冒著生命危險用鮮血救眾人開始,李鬼對燕回便有著發自內心的感激,認為那才是漢子,是值得推心置腹的真君子。
如今燕回受傷,李鬼怎能不氣?“格老子的,老子用雙斧劈死你。”
當——
巨斧掀罡風吹得雲天衝皮膚如針刺般疼痛,但清脆金屬聲後卻雲天衝沒有感覺到半點疼痛,睜眼後才發現另外的人站在面前。
權亮疑惑不解,“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殺死燕回?難道你剛剛所說的神秘人根本就是杜撰出來的?”
聞言,雲天衝再度瑟瑟發抖,猙獰面容配合著冰冷言語,柯洛簡直就是雲天衝的噩夢,“不不不,那惡魔是真的。但燕回也是惡魔。”
普通刀傷對於現在的燕回來說根本沒啥威脅,濃郁靈氣很快便撫平了疼痛,現如今只要上點藥粉便可在短時間內恢復。
故而燕回來到雲天衝的面前,“何出此言?”
雲天衝惡狠狠地看著燕回,眼神中雲希似乎在對著他笑,“你認識雲希嗎?”
燕回點了點頭,“認識!他是我的兄弟。”
聞言,雲天衝竟肆無忌憚地仰天長笑,“哈哈哈哈,虧你還自認為是他兄弟!哼哼,既然他是你的兄弟,你為何要殺死雲希呢?”
震驚,絕對的震驚,到底是誰接二連三地散佈這些古怪的謠言呢?又是誰知道雲希已死?會是李瑟堯和東賢嗎?
可李瑟堯和東賢乃是一月前才從藥仙山出來的,也許……
燕回立即問道:“你是何時知道我將雲希害死之事?若我猜的沒錯,是你收買珂睡來取我性命的。i ”
雲天衝冷言道:“不錯!自打兩月前我知道是你殺死雲希,我便收買了珂睡,只可惜他辦事不牢,至今都未能拿你的首級來向我要錢。哼,廢物!”
兩月前,這麼說來,李瑟堯和東賢並不是散佈謠言之人,那又會是誰呢?
燕回鄭重言道:“想必我再怎麼解釋也無法讓你心中釋懷。也許只有讓雲希親自告訴你,你才會釋懷吧!雲伯父!”
聞言,雲天衝瞪大雙眼,滿臉的不可思議卻又激動興奮,“難道說我兒雲希並沒有死?快告訴我,他現如今在什麼地方?我現在就想見他。”
誰又希望雲希死呢?如果有可能,燕回會拼命地救回雲希,但此刻所有的懺悔都是虛幻,永遠的銘記也許是最好的選擇。
燕回搖頭道:“伯父,雲希真的死了!”
死,就像是一柄無形絕望的刀,毫不留情地斬斷雲天衝剛剛燃起的希望,恨就像菌絲般在心中滋生。
雲天衝咬牙切齒地說道:“你個惡魔。就知道你不會給我希望,殺了我吧!”
燕回將雲天衝從地上攙扶起來,李鬼和秦受笙神色緊張地注視著雲天衝,也許只要雲天衝有半點異樣,他們便會立即動手讓他身首異處。
待燕回擦掉雲天衝脖子上的血後,雲天衝冷冷地說道:“黃鼠狼給雞拜年。說吧,你到底準備如何折磨我到死?”
也許那喪子之痛比燕回受到的誣陷還要痛楚,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莫過於白髮人送黑髮人。那種骨肉分離的痛,誰也沒法理解。
於是,燕回轉向唐曉笨,“能夠請你做件事嗎?”
唐曉笨淡淡而笑,隨後微微點頭,之後便對懶洋洋說道:“隨我進入內堂,幫我布法擺陣。”說完,兩人便行色匆匆地離開了。
燕回並未留在客棧,而是準備轉身離開,繼而雲天衝冷言道:“怎麼?是出去準備道具嗎?”
李鬼頓時間氣罵道:“格老子的,你不說話沒人會當你是啞巴!”而秦受笙直接以靈氣封住雲天衝的啞穴,“娘啊,實在是太吵了。”
到底是誰在處處陷害自己呢?
燕回行色匆匆地前往李府,也許找到了珂睡,謎題會因此而解開,畢竟他與雲天衝做了交易。
李府早已人死樓空,曾經那副府邸氣息此刻已經蕩然不存,空洞蕭條的就像是沉寂幾十年的老屋,珂睡並未在此,李瑟堯和李翰的屍體依舊孤孤零零地躺在那裡。
而就在這時,陰風無辜吹拂,濃重寒氣仿若洞開了地獄的裂口,燕回屏氣凝神躲在假山後面,悄悄地關注著沉寂四周。
呼——
怪風盤旋,但見朱悅夢的陰兵緩緩浮現出虛影,接著抱起李瑟堯的屍體便踏步而走,燕回立馬跟了過去,黃色靈光洞開普天黃雨。
砰——
姑蘇鎮外,燕回將陰兵從虛空中打落於地,“哼,陰兵卻還如此肆無忌憚,白天都敢出來。”
吼——殺——
沒有言語,沒有停歇,陰兵揮舞著削鐵如泥的十指朝著燕回猛撲而來,身形急速的如同發了瘋的獵豹,陣陣鬼氣撕裂脆弱虛空。
唰唰——轟——
燕回腳踏玄步,鬼魅身影竟讓陰兵無法捕捉,隨後從背後拿出龍琴,擋住陰兵愈加迅猛的逼招,轟隆震耳恐怖無比。
兩招相遇氣勁裂空,鬱蔥的草地頃刻間化為齏粉,塵土飛揚,而燕回則立即彈起龍琴,哀傷淒涼音催蕩著空氣中的種種悲痛。
【穩定運行多年的小說app,媲美老版追書神器,老書蟲都在用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噹噹當——
聲聲摧心音音動魂,陰兵在如此琴音下雙手死死地摁住腦袋,神秘慘烈的影像不斷地重複在腦海中,冷劍刺胸膛,鮮血漸冰涼。
而此刻燕回想起江城經歷,故而再度言道:“生死如燈滅,你何須執著?你——死——了——”
一言一琴音,就仿若是不世法咒般死死的禁錮著陰兵,隨著燕回的不斷重複,陰兵腦海中的畫面愈加清晰,朱悅夢將劍捅進了他的心臟……
啊——
驚悚叫聲像是對天的控訴,陰兵鬼氣變得閃爍不定,繼而陰兵死死地看著燕回,“我死了!原來我真的死了!啊——”
砰——
悽慘叫聲中,陰兵爆體而亡,濃重陰氣帶著陰兵沉寂許久的怨恨而肆無忌憚的侵蝕著虛空。
而就在此時,不遠處的麗影閃爍而來,“千雨破初陽——”
劍光如雨道光浩蕩,只見神秘女子舞動手中寶劍,大起大落間似行雲流水,磅礴道力瞬間便將那股陰氣攪碎。如此容顏看的燕回如痴如醉。
夜弒雨輕咳幾聲,“咳咳咳,我臉沒有洗乾淨嗎?”
燕回被幾聲咳嗽聲喚回了神,尷尬地乾咳幾聲,“咳咳,沒有沒有。是我失禮了!姑娘想必是天聖廟的人,道風仙骨。”
夜弒雨輕掩嘴唇而笑,“這話說的倒還像幾分人話。你怎麼會知道我是天聖廟的人?”
雖然燕回對於夜弒雨說的話很是不爽,但誰讓是美女說的呢?美女在任何時刻都有得天獨厚的照顧,這是整個世間約定俗成的慣例。
燕回說道:“因為我身邊便有幾位天聖廟的人,他們所行之法與姑娘甚是相似。由此我才判斷,姑娘是天聖廟的人。”
難道是權亮等人?
夜弒雨只感嘆得來全不費工夫,“可否勞你帶我去找他們呢?畢竟是同門嘛!”
燕回迫不及待地說道:“當然可以!”說完便帶著夜弒雨向著龍鳳客棧走去,但尚未行走多遠,敲鐘僧便如鬼魅般出現,“阿彌陀佛——”
夜弒雨畢恭畢敬地說道:“原來是菩提堂前輩。天聖廟晚輩見過大師。”
敲鐘僧朝著夜弒雨微微彎身,笑道:“天聖之地得天獨厚,就連弟子都個個人傑。”誇完後,敲鐘僧面對著燕回,“燕施主可曾忙完?”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燕回最擔心的便是這個冤家來催他去做和尚。清心寡慾,還不如讓血氣方剛的燕回去死。
燕回連忙搖頭道:“沒沒,大約還有七天便可結束。”
而敲鐘僧恍然點頭,“喔那好,三天後我來接你。夠意思爽快。”說完敲鐘僧便似怪風般消失,根本不給燕回半點解釋的機會。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燕回一時間懵了,隨後對夜弒雨說道:“你剛剛有聽清楚我到底說幾天的嗎?”
夜弒雨聳了聳肩膀,“當然,你說七天。”
燕回立刻說道:“就是嘛!我明明說的是七天,可那臭老禿居然說成了三天,到底是他從小不識數還是他從小耳朵有疾?白痴!”
龍鳳客棧內,雲天衝不斷地張口但就是說不出聲音,身體也被秦受笙用靈氣禁錮在桌上,滿臉大汗氣喘吁吁,看樣子很急。
秦受笙得意洋洋地說道:“你說啊!你說啊!哈哈——”
李鬼則無奈地搖頭說道:“這人要是犯賤,你即便給他臺階下,他也不會好好珍惜。我就納悶了,你一時半會兒不說話會死嗎?你看,連汗水都急出來了。”
而此刻燕回帶著夜弒雨走了進來,看到痛苦不堪的雲天衝,“胡鬧!你們怎能如此對待雲伯父?”
說話間,燕回解開了雲天衝的所有禁錮後,只聽雲天衝厲聲怒吼:“我要去茅房啊!”隨後雲天衝便如風般衝出去,但很快又跑到了掌櫃跟前,“茅房在何處?”
掌櫃快速說道:“從此處向左,直走到底便是茅房。”
明月高懸晚風陣陣,每月十五的月亮總是那般皎潔無暇,清華月光鋪灑在世間各處,就像是為原本平平之物鑲上一條條銀邊。
道壇神秘,上面赫然擺放著各種法器,杏黃旗在月華下暈散出神秘光彩,唐曉笨神色凝重地站在壇前,道風仙骨玄妙神異。
!#
i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