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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召喚神獸

村長環視一週,大聲問道:“你們有沒有想過,這年輕人當日為何能活著在江上飄到我大禹村?”

“什麼意思?”好多村民剛開始還不理解這句話,後來才都反應過來,紛紛猜測道:“大概是那怪物剛好休息了,這小子運氣好就飄了過來唄。”“湊巧那怪物沒搭理他,有啥好想的。”“就是,不過是僥倖,難不成水裡那怪物還害怕這小子?”

村長嚴肅道:“你們想想以那怪物的殘忍何曾放過一個出現在江上的活人,這要是巧合的話,那這年輕人需要多大的運氣?更何況據我所知,這可不是什麼巧合,當日咱們村子的水仙親眼所見這年輕人是被一頭大黿駝到岸邊的。”

村民一片譁然,大黿?什麼東西?人群中有懂得的人解釋說是一種類似龜鱉的動物,村民大多一頭霧水,被一隻黿救起來,那黿該有多大?聽著很不可思議,上了年紀的村民卻都陷入沉思,思索著這大黿和村志上提到的那只有什麼關係。

矮個子老五上前一步,驚訝道:“老哥,那大黿不會就是村志上記載的那只,是我們村子的吉祥獸?”

村長點點頭,“八jiu不離十。”

老五沉吟了一下,思索道:“那我就有些理解這年輕人為何非救不可了,祖訓第四條遇大黿順從者,大禹村上下須以禮待之,這年輕人能引大黿救人,看來與我們村子也是有緣。”

那名皮膚黝黑的老村民質疑道:“這都多少年沒有人見過那頭大黿了,上次江裡那怪物在水中鬧了個天翻地覆都沒見這吉祥獸的蹤影,現在為了救一個外人就出水啦?我不相信,這不會是老劉你編出來搪塞我們的瞎話吧,祖訓總共就那幾條,他就佔了兩條,難不成都是為這年輕人定的?”

水仙站出來,沉聲道:“水仙可以發誓,絕沒有說半句謊話…”水仙的話被一位慢慢走來的老人打斷:“是真的還是假的待會一看便知,何必發什麼誓。”村裡歲數最大威望最高的那位老人終於到場,村長和老五等人都恭敬喊道:“叔伯。”其他年紀小的也都按著輩分行禮叫人。

白髮老人先對著平安和水仙點頭示意,看了一眼那名皮膚黝黑的老村民,不滿道:“我聽說你兒子已往捕魚的時候巴不得網眼越小越好,恨不得把水裡的魚撈個一乾二淨,這般不計後果還埋怨吉祥獸不出水救人?我看那吉祥獸就是生咱們村子裡的氣,故意袖手旁觀,好給咱們村子一點教訓,現在好不容易來了個能喚出大黿的有緣人,還不想著怎麼瀰漫過錯,還在這追究什麼細枝末節。”

黝黑村民看老人親自教訓自己,不由老臉一紅,尷尬道:“我家那上不了檯面的小子我早就狠狠把他教訓過了,他現在也知錯了,還請叔伯原諒。”

村長拍了拍黝黑村民的肩膀,沉穩道:“好了好了,現在當務之急是看看平安能不能將大黿喚出來,若大黿出水咱們可要虔誠認錯,一定要取得吉祥獸的原諒。”

黝黑村民連連答應,白髮老者看著平安,和藹道:“孩子,那咱現在就去江邊試一試?”平安沉聲道:“好。”

人群朝著岸邊走去,矮個子老五和村長並肩前行,老五低聲道:“行啊,老哥,瞞的夠死的,你要是早說出來我們會能不同意救這小子,我那天都跟水仙那丫頭說過了人都救了肯定會善始善終的話,你也不給我透個性兒,害的我真以為多說了一句話就害了一條人命。”

那位皮膚黝黑的村民也湊了過來,憨厚道:“不管這年輕人是不是咱們村的有緣人,救人當然可以,但是你瞞著我們這就是你不對了,我們就是計較這個。”

村長微微一笑,無奈道:“我也想給你們說,但你們若是知道了壓力太大,前兩天官兵來搜你們若是扛不住肯定會把人交出來的,現在都過去了,你們只要知道我是不得已而為之就行啦。”

平安水仙等人與村民一起來到江邊,一碧萬頃的江水在陽光照耀下波光粼粼,在兩岸青山的映襯下更顯得碧水藍天的秀美,平安站在岸邊看著遼闊的景色也不由得心情大好,緊張的心情也稍微緩了緩,可到了岸邊要數最高興的不是平安,也不是水仙,也不是大禹村的村民,而是那頭猩紅小獸。

紅牛一看到遼闊的江水就歡喜的上躥下跳,它跑到平安身邊,小嘴巴咬著平安的褲角使勁往水裡拽,平安大奇,問道:“紅牛,你想到這江水裡去?“紅牛點了點小腦袋,眼睛死死盯住江水。

平安有些擔憂的將紅牛捧在手中,自言自語道:“行不行啊你,這江很深的。”紅牛在平安手上也不安分,急的團團亂轉,平安只好將它放入江水,紅牛到了水中,在水中四足划動,還調皮的折騰出陣陣水花,在水中游來潛去,如履平地。

平安看紅牛在水中玩的不亦樂乎也就放下心來,暗道怪不得這小家夥喜歡吃魚,原來水裡才是它的天下。

周圍村民也都沒瞧見過這種稀罕動物,看到紅牛在水中嬉戲也覺得有趣,不似凡物。白髮老人走到平安身邊,讚歎道:“人老了眼睛也不靈光,剛看出來你這小獸竟是一頭虎夔,你小子你倒是好福氣,只不過老夫要提醒一句,你有虎夔做寵物最好不能讓外人知道,否則會惹禍上身。”

平安滿不在乎道:“我出門就要把它關在家裡,那也太殘忍了吧,我可捨不得,我到哪他跟到哪就行了,沒事的,再說紅牛跟我感情很好,誰也奪不走他。”

平安把手中的長劍用力拋向江中,大喊道:“紅牛,把劍撿回來。”紅牛看準了劍的方向,沒入江水不見,沒一會,紅牛在稍遠的水中探出頭來,嘴巴銜著那把長劍,紅牛浮出水面朝平安遊了過來,速度極快,最後幾乎是踏浪而行,引得村民驚叫不已,只覺得這奇異小獸不似凡物,紅牛到了岸上,抖了抖身上的水,揚著小腦袋神氣十足,似乎在向主人邀功,平安接過長劍,蹲下身子親暱地拍了拍紅牛的腦袋,這小家夥可是越來越讓他吃驚了。

玩耍夠了,就該做事了。

平安回頭看了看一臉笑意的村長,心裡是一點譜都沒有,可看著周圍正一臉期待望著他的大禹村村民,他真的不想讓他們失望,自己若是失敗的話,村裡本來就集深已久的矛盾就會爆發,村長暗地裡救回自己這個事情就會成為他們的藉口,到時候原本就貌合神離的村子就會徹底分崩離析。

壓力很大啊,平安走到岸邊一塊平整的石頭上,準備開始召喚靈獸。

水仙一臉緊張的看著平安,心裡也是很矛盾,一方面期待平安能夠成功請出靈獸,使村裡人團結齊心,她也不想那些相識的村民傷心的背井離鄉;另一方面她不想讓平安請出靈獸,憑藉女人的直覺,她隱隱感覺若靈獸真的出水,會有某些事情發生。

平安做好了準備,卻又不知從何下手,是要大聲喊還是要吹口哨?他決定先試一試,他記得人們養的狗都可以聽懂人的口哨,若是靈獸的話問題應該不會太大。

平安深吸一口氣,吹了一連串口哨,直吹得腮幫鼓脹通紅,紅牛圍著平安轉了兩圈,小腦袋歪了又歪,看不懂平安到底要幹嘛,只好趴在一邊打了個哈欠。

周圍所有人都屏氣凝神不敢說話,一動不動的望著江水,人們等啊等,等了一盞茶的功夫還沒瞧見任何動靜,人群開始小聲議論起來,一名小眼睛的村民低聲道:“什麼有緣人,我看多半是村長說來糊弄咱們的藉口。”

一旁村民也符合著道:“請靈獸,我看懸,要真是能請來靈獸的人怎麼會被人打的半死不活丟在水裡,這小子看來要鬧笑話嘍。”

村長聽到人群的議論聲,皺了皺眉眉卻沒有出聲,村民們此時心裡都有些怨氣,若是貿然出聲喝止,恐怕會適得其反,他提醒道:“平安你要不喊一喊試試,你與靈獸相處時間不多,它多半是聽不懂你的口哨。”

平安也注意到人群中的騷動有些尷尬的點了點頭,用雙手拍了拍腮幫,深吸一口氣大聲道:“喂,喂,能聽到麼?大黿兄弟,你若是能聽到我說話就出來露個面。”“大黿兄弟,你在不在?到底是不是你救了我?你出來我要好好謝謝你。”“兄弟,出來啊。”…

所有能和靈獸攀關係的好話喊了個遍,直喊道平安有些口乾舌燥他才停下來,走到村長跟前,無奈的攤了攤手,喘氣道:“看來我不是能叫出大黿的那位有緣人。”

人群中噓聲響起,在族中排行老三的一位村民道:“我就說嘛,哪有什麼大黿,說什麼有緣人我看多半都是騙人的,這小子再在這鬼哭狼嚎一會再把那江中的怪物引出來那就好玩了,大夥各回各家把,我看還是趕緊收拾東西離開這鬼地方,我可沒工夫在這陪你玩。”

老三在村裡也頗有威望,他一說話很多人都表示贊同,特別是瞧平安不順眼的那些漢子更是跟著起鬨道:“當初就真該把這小子扔回江裡,什麼東西,沒本事別在那丟人。”“還能不能行啊,請不出來你早說,害我們在這日頭底下白白曬了半天。”

白髮老人的臉上湧現了怒氣,老一輩人最希望看到的是後輩團結,好好守在這片故土之上,可那老三不顧他還在場就說些沒規矩的混賬話,當真是不把他放在眼裡不成。

老人剛要說話,趴在地上有些無聊的紅牛卻猛地一躍而起,渾身磷刺變長,朝著平靜的江面咆哮不已,所有人都看向江面,不明所以。

驀地,江面水浪嘩嘩作響,一坨龐然大物浮出水面,一眼望去只看到一塊厚厚的龜甲,猶如一座漂浮的小山。

平安有些震驚自言自語道:“竟然是真的。”包括村長在內的村民一陣驚呼,目瞪口呆的看著,正準備轉身的老三也瞠目結舌,愣在原地,坐在人群中那位白髮老者更是老淚縱橫,神色激動。

大黿劈水斬浪的朝著岸邊遊了過來,平安摸了摸紅牛的腦袋,示意它不必緊張。大黿到了岸邊眾人才更能感覺出龜甲的寬闊,猶如一艘小船,足有兩丈寬,平安估計了一下,站上二三十個人都不成問題。

大黿到了岸邊,伸出那如蛇頭的大腦袋,看著平安,頭往後甩了甩,平安撓了撓頭,村長試探道:“它會不會是讓你到它背上去?”平安走了兩步,提著長劍用力跳到了龜背上,紅牛也跟著躍了上來,大黿倒是沒搭理那個不請自來的小家夥,轉身朝江水深處緩緩遊了過去,安穩如泰山。

岸邊老五等人覺的荒唐,老五伏在白髮老者身邊,恭敬問道:“叔伯,這大黿要去找那江中怪物了?”白髮老者搖搖頭:“靈獸的心思我哪裡猜的出來,可是據記載那大黿性子溫和不善打鬥,我估計見了那怪物也打不起來。”

平安站在龜背上好奇的四處打量,龜殼上的花紋密佈,猶如無數的堅硬石塊匯聚而成,那深邃的花紋也彰顯著它曾經歷過長久歲月,紅牛用它那鋒利的小爪子在龜殼上劃拉了幾下,卻只留下幾道微不可察的淺淺印記,結實,這就是平安腦中的第一想法,他走到龜甲前面,在大黿腦袋邊坐了下來,試探道:“你可以聽得懂我說話,是吧?”

接連叫了好幾聲,大黿沒有回應,平安也有些惱了,怒道:“我說你這只大笨龜,把我帶到江上又不理我,你除了有只堅硬的烏龜殼外還有什麼?我看你要是遇到那條吃人的蟒蛇肯定嚇的動都動不了,村裡還把你當做吉祥獸,我看你就是個呆子,他們敬你我可不怕,我告訴你…”

下一刻,平安的聲音就被打斷,大黿身子一沉竟然潛入水中,平安暗叫不好,紅牛拽著他的衣服,四個小爪子拼命用力,想把平安拖出水面可無奈它力氣還是太小,平安憋著氣,用劍敲了敲龜背,大黿抖了抖身子又浮出水面。

平安站起身急促的吸了幾口氣,把溼漉漉的頭髮撥到一邊,剛要怒斥大黿為什麼潛水,是要淹死他麼?又一想就忍住了,這會他還在龜背上,若是那大黿再來一下他可吃不消,平安燦笑著又坐了下去,他用手拍了拍大黿的腦袋,無奈道:“朋友,你脾氣倒還挺大,不過這會我倒是知道你可以聽懂我說話了,你不給我說說讓我跟你來到江上是幹啥吶。”

大黿一直遊到岸邊的村名看不到他們才停下來,回頭看了一眼平安,嘶吼一聲,身形一晃,背上轟隆隆升起一塊石碑,把紅牛驚得直接跳入水中,平安隱約看到大黿的嘴中長著鋸齒般的牙齒,和自己夢中那只威武的大烏龜好像一模一樣,不過平安來不及多想,注意力轉移到突兀升起的石碑上。

石碑有一尺多高,也許是歲月太過久遠的緣故,石碑被磨劃的有些粗糙,但還可以大致看出石碑上的刻字。石碑有正反兩面,正面密密麻麻刻著看不懂的古篆,平安湊近了眯起眼,飛速瞄了幾眼,將古篆的字形牢記有心,傻子也知道眼前的古篆意義深刻,保不準哪天這部天書讓自己受益匪淺。

平安身子挪了挪去看石碑的後面,石碑後面卻沒有文字反而刻著一副並不生動的石畫,大抵畫的是一個人站在烏龜上手中提著一把似刀似劍的武器,平安看了兩眼就沒了興趣,平安又到石碑前面看了一遍古篆,確認無誤後拍了拍大黿的腦袋,悠閒道:“哥們,我看完了,還有啥神兵利器的不送我一把,到時候在江湖上混出名堂我也勉強把你的名字提上一提,讓你出出風頭。”

大黿可不跟他廢話,直接晃了晃身子,石碑就縮入龜甲不見,平安摸了摸龜甲,嘖嘖稱奇道:“你這小氣鬼,要不是你主動把石碑露出來,誰會知道你這龜甲下面還另有玄機?”

紅牛眼看石碑消失不見,這才又順著大黿尖尖的尾巴爬到龜背上,看到平安一臉如獲至寶的欣喜模樣,小腦袋想了想,在平安跟前也用了晃了晃身體,似乎也想變出石碑之類的東西,卻甩了平安一臉水滴,平安擦了擦臉好笑道:“紅牛,不是誰都像這只大黿這麼變態的,你身體這麼小,要是背上也duang的一下變出一塊石頭,那我還不心疼死啊,哈哈。”

紅牛點點小腦袋,高興的嗚嗚叫了一聲。

大黿身體動了動,似乎又要往水下潛,平安慌忙道:“黿兄,我錯了,我才是大變態,你正常的很,一點也不變態,別讓我喝水了,那味道實在難喝。”

大黿的頭扭了一下,得意的看了平安一眼,平安後背都有些發涼,這大黿剛才看他的一眼像人一樣,真是成精了,平安平復下心情,暗暗告訴自己要冷靜,在這只老龜面前看到什麼事情都要覺得正常。

平安換了個語氣,詢問道:“黿兄,現在咱們去哪?去找那條作惡的大蟒蛇麼?你要是真碰上那家夥我看有你吃的虧,我不是說你笨的意思,只不過說實話你防禦的話我相信多半不錯,攻擊嘛只怕就略有不足了。”

大黿四肢揚了揚,平安分明瞧見數道寒光在水中閃了閃,那四爪竟都鋒利如刀,他抬頭下意識的看向大黿的嘴巴,碰巧大黿正回頭張著嘴,露出一口的鋒利牙齒,正如他以前夢到的那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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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往後縮了縮,好傢伙,真應了那句海水不可斗量的古話,他一直以為大黿也就是龜殼硬了點體格大了點,只是一隻活脫脫一直笨重的大龜,沒想到原來是深藏不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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