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塵心中疑惑，不動聲色地看了眼天照，其中滿是疑惑之色。
這個小和尚太過詭異，明明就在城牆之上，但莫塵卻完全感知不到他的存在。若非他開口說話，莫塵都要將他當成一道幻影了。
天照柳眉微蹙，微微搖了搖頭。
她雖然感覺這個小和尚身上的氣息有點熟悉，但卻怎麼都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她甚至說不清，是因為自己記憶的缺失，還是因為這個小和尚的原因，才讓她無法記起對方的來歷。
莫塵見天照的神態，心中不免有些失望。他眉頭微皺地看向小和尚，沉聲道：“你是什麼人，想要什麼？”
小和尚神色平靜，施禮道：“小僧法號千夢，此來沒有惡意，只是想要與先生做筆交易。”
小和尚說著，翻掌間手中多了一方四四方方的印璽。
那印璽長寬十五釐米左右，通體黝黑宛若上好的墨玉打磨。
在印璽四面以微雕技術銘刻了浩瀚無邊的幽冥景象，其中有萬千亡靈茫然而行的場景，有忘川河奔騰洶湧的景象，更是奈何橋上亡靈絡繹不絕的畫面。若非親眼所見，實難想象一個小小的印璽四面，竟然銘刻了這麼多的冥府景象。
“冥王印璽！”
莫塵正在看著那方印璽失神，耳旁傳來天照凝重的聲音。
他聞聲側首望去，卻見天照黛眉緊蹙，解釋道：“這是冥王的貼身印璽，象徵了冥府至高無上的權利，得到印璽就能操縱酆都。按理來說，這東西應該隨冥王消失才對，為何會出現在他手中，難道是他在城中所得。”
天照說到這裡，臉上疑惑之色越發濃重。
冥王可不是簡單的角色，那是站在諸天萬界最頂端的強者之一。冥王的貼身印璽何等重要，絕對不會等閒視之。這傢伙能夠輕鬆拿到冥王的印璽，不論如何都不是簡單的人物。
可是為什麼感覺好奇怪，這傢伙明明就在眼前，但是給自己的感覺卻好像相隔很遠。
那種感覺，就好像對方與自己相隔了無盡的時間與空間！
天照想到這裡，腦海中頓時靈關一閃，神色微變地傳音道：“這小家夥的情況不對，我們眼前的知識一個投影，並非真實存在的實體。他給我的感覺，就好像不是這個時代的存在。如果他不是從遙遠的過去投影而來，就是從不可知的未來而來。只是不論哪一種可能，這小家夥都不簡單。”
莫塵神色微變，看向小家夥的眼神多了些許的凝重。
過去，未來！
這小東西，到底是什麼人？
千夢沒有理會莫塵兩人的低語，隨手將冥王印璽拋向了莫塵兩人，認真道：“東西可以先給你們，讓你們確定真假。”
莫塵隨手接過冥王印璽，將之交給了天照，而後對她使了個顏色。
天照認真地打量了一番印璽，隨後堅定地點了點頭，示意印璽並沒有問題。
莫塵眼中閃過一抹驚愕，心中越發感覺奇怪。這小和尚到底是什麼意思，竟然真的把能夠控制酆都的印璽交了出來，難道他就不怕我們不認賬？
小和尚見兩人的動作，微笑道：“施主現在可是相信小僧的誠意了？”
莫塵神色凝重，直接道：“你的條件？”
這個小和尚太過詭異，莫塵也不想與他拐彎抹角。若非必須，他甚至不想與這個小和尚打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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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和尚聞言，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
他雙手在身前合十，稚嫩的面容上滿是寶相莊嚴之色，讓人不由生出崇敬之心，正色道：“小僧不知在此等候多久，如今腹中實在是飢渴難耐。故而小僧的條件很簡單，不知這位漂亮姐姐可否賞口奶喝！”
我，日！
莫塵望著小和尚滿臉正色的神情，憑空立在虛空的身體一個踉蹌，差點跌倒在地上。他滿臉無語地望著千夢，忍不住嘴角微微抽搐。
這小東西，真不是來開玩笑的嗎？
莫塵摸了把冷汗，神色僵硬道：“小和尚，你在開玩笑嘛？”
千夢聞言歡呼雀躍，滿臉喜色地笑道：“漂亮姐姐同意了，小僧真是太高興了。”
莫塵神色微怔，心中越發感到怪異。
這小鬼什麼情況，怎麼感覺就好像智商掉線了一樣。話說，有人同意嗎？
只是還不待莫塵開口，千夢臉上的喜色突然黯淡下來。他無精打采地趴在城牆上，可憐兮兮地看向兩人，嘆道：“哎，可惜小僧的真身並不在這裡，雖然人家很想與漂亮姐姐交流一下佛家真諦，卻也有心無力。”
千夢嘆息之後，臉上多了幾分認真之色，叮囑道：“你們此行西去，就是無涯苦海。苦海無涯，切莫回首。”
千夢說著，就如同突然出現一樣，從兩人身前突兀的消失。
莫塵茫然地看著千夢消失的方向，而後看向孤零零飄在虛空的酆都城，以及西方空曠死寂的無盡虛空。
誰能告訴我，西方苦海是什麼鬼，這個小和尚又是什麼鬼？
天照沉默了幾許，臉上的神情多了幾分怪異，低聲道：“我想，我已經猜到了。”
莫塵側首望去，急聲問道：“你知道？”
天照嘴角微微抽搐，似是強壓著笑意，又好像是哭笑不得。她輕笑一聲，道：“唯一的解釋就是，這個小和尚認錯人了！”
我！
莫塵目瞪口呆地望著天照，心中宛若一千萬草原神獸奔騰而過。
認錯人！？
天照微微搖頭，笑道：“其實是我想多了，這小和尚並非穿越時間長河投影而來，應該是哪位大能在過去留下的一縷元神印記。他應該是看到了未來的景象，所以才會特意在這裡留下這一手。
只是他可能看到的未來並不完整，又或者出現了其他的變故，所以才會出現最後話題對不上的情況。”
莫塵聽到這裡，基本上已經明白了天照的意思。
那個小和尚就好像早已經設定好的程式，又好像遊戲裡面死板的NPC，等待著玩家前來觸發。
只是，認錯人，這！
莫塵瞥了眼手中的印璽，不由露出哭笑不得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