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幾位主任都皺起眉頭看著莊名揚，心內科的黃副主任道：“莊名揚，你幹什麼，瞿主任正在詢問病人，你插什麼嘴！還有沒有規矩了？”
瞿乃文回頭看了眼莊名揚，擺手道：“黃主任，不必動怒。小莊提的問題，也正是我想詢問的。黃主任，病人難道就沒有親友陪護嗎？”
“哎，問過很多次了，她就是不肯說。”黃主任嘆了口氣：“我也就沒再繼續詢問。”
“哦？”瞿乃文再次看了老太太一眼，看老人悽苦的模樣，估計這裡面或許另有隱情，再問下去，只會對病情不利。於是道：“好吧，我們去辦公室，談論下這個病例。”
瞿乃文有些激動，對她這種大主任來說，在醫院裡已經是高高在上，對金錢的追求都很淡了。能讓她動心的，只有名，這是指醫學界的名聲，要提高在圈內的聲望，就必須尋找有價值的病例，稀奇古怪的病症才行。
這位老太太的病情十分古怪，有二尖瓣面容，卻偏偏沒有風溼姓心臟病，也沒有二尖瓣狹窄的表現，但是卻產生了原因不明的房顫，各項檢查都是正常，這樣的病例，瞿乃文還從未遇到過，說不定就是全國首例！
想到這裡，瞿乃文都有點要由竇姓心律轉房顫的意思了，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她如果攻克下這個病例，將有可能從此躋身國內一流心內科專家之列，享受國務院津貼，意味著行業地位，身份權利！
“請等一下瞿主任，我想給病人搭個脈，可以嗎？”莊名揚道，看著老人如此痛苦，他也顧不得會不會得罪老人的負責醫生黃主任了。二師兄不是說了麼，‘一手門’的弟子到哪裡都要搞特殊化。
胡躍進暗歎一聲，這小子把自己的話全當耳邊風了……“莊名揚，你是什麼意思？”黃主任不高興了。他怎麼說也是中醫院的心內科副主任，對這搭脈也略知一二。在他看來，所謂的搭脈，也無非是查個脈形脈勢，大概瞭解下病人的身體狀況而已。現在連先進儀器都查不出病人房顫的原因，你就靠搭個脈能有什麼用？這不是扯淡麼？
在他看來，莊名揚這個年輕人太會來事兒了，年輕人想出風頭博上位這個可以理解，但是你耽誤大家的時間就不對了。
“搭脈如果管用，我難道不會？還要你一個毛頭小子來拾遺補缺是怎麼地？不要浪費大家的時間了！”
“毛頭小子？”莊名揚嘿嘿一笑：“黃主任，不好意思。我的手法跟您從醫學院學來的有些不一樣，是古中醫的手法。呵呵，都是為了病人，還是讓我試一試吧。”
幾名跟隨主任們的醫生和護士，都驚奇地看了莊名揚一眼。牛，真是牛啊。不愧是第一天坐診就轟動了半個中醫院的牛逼人物啊，居然敢這麼跟黃主任說話？雖說黃主任只是個副的，可比你這個住院醫生，還高了最少三級呢……“你……”黃主任萬萬沒想到這個小小的住院醫生居然敢當眾頂撞自己。正要發怒，卻聽瞿乃文道：“黃主任，就讓小莊試一下吧。我早就聽說他是‘古中醫’的傳人，倒是很想看看所謂的‘古中醫’是怎麼一回事。”
“哦……這樣啊，既然您同意，我當然沒有意見。”瞿乃文這個大主任都開口了，黃主任還能說什麼？更何況瞿乃文這也是給了他一個臺階下，他也聽說這個住院醫生和院長的關係似乎不簡單，不到萬不得已，也不想真的和莊名揚結下恩怨。
“老人家，不要緊張，平躺下來放鬆心情就好。”莊名揚呵呵笑著，伸出拇指與食指，搭上老太太的右手腕脈，在她不知不覺之間，一縷生命原力，悄悄在她體內轉了一圈，然後消失在心臟附近。
“這也叫搭脈？”幾位主任面面相覷，只用兩根手指頭搭脈還真是首次見到啊？瞿乃文皺了下眉，正要讓莊名揚不要再胡鬧下去了，無意中掃過病人的臉，頓時就是一驚。
病人的臉雖然還是有些淡淡的青灰色，但是眉宇間的痛苦神色，分明已經減輕了不少，流露出一種如釋重負的表情。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瞿乃文推了推眼鏡，急忙去看連線在病人身上的監控儀。
“心跳每分鐘一百一十五下！”就在莊名揚手指搭上病人腕脈後不久，病人因房顫而高達每分鐘一百三四十下的心跳，居然回覆到一百一十五下左右！這雖然還是高於普通人，而且沒有轉復為正常人的竇姓心律，但是已經可以讓老人舒服多了。
“古中醫所謂的‘一指定神’難道真的存在，不只是個傳說？”
瞿乃文心中掀起了驚濤巨浪。傳說華佗、扁鵲、張仲景這個級別的神醫，就有‘一指定神’的能力，無論多麼痛苦的病人，被他們一指搭上，立刻就能心境平和，減輕痛苦，甚至產生出與病魔抗爭的巨大信心。可現代醫生對這種傳說是不屑一顧的，認為這種說法即使存在，也是因為神醫的名氣太大，才讓病人產生強烈的‘心理暗示’，這最多屬於心理學的範疇。
可莊名揚的表現和病人的反應，卻讓瞿乃文對自己一直以來的堅持產生了懷疑，難道傳說是真的？否則病人的心跳突然減緩，又該怎麼解釋？
幾位主任和醫生護士們也發現了這個古怪的變化，小護士們眨巴著大眼睛，偷偷地看著莊名揚，好帥哦……主任們都沒辦法減緩病人的心跳，‘神秘的莊哥哥’只用兩個手指頭就搞定啦，他的手指頭讓人家好好迷戀呢……“護士，快看下監控儀器，是不是出了問題？”
黃主任皺著眉頭，對幾名一臉花痴狀的小護士命令道。小護士手忙腳亂的檢查了一遍：“黃主任，儀器很正常。”
“正常？行了，我知道了……”黃主任看了眼莊名揚，心裡有點彆扭。
華佗他們的‘一指定神’是咋回事，莊名揚也不清楚。剛才他是偷偷向老太太的心臟部位，放出了一絲生命原力，果然暫時減緩了她的病痛。莊名揚估計了下，以老太太的身體狀況，還可以多承受一些生命原力，心跳應該可以恢復到每分鐘一百下左右，這基本就是正常人的標準了。雖然還不能消除這種古怪的房顫，屬於治標不治本，但是能讓老人減輕一點痛苦也是好的。
“瞿主任，我可以用古中醫‘推宮過血’的手法，將病人的心跳降低到每分鐘一百下左右。”
所謂的‘推宮過血’，也是莊名揚的掩飾辦法，否則光憑兩根手指就做到這點，那也太神奇了。
“你真有把握？”瞿乃文眼睛一亮：“有機會轉復為‘竇姓心律’嗎？”
“呵呵，推宮過血的手法雖然神奇，但是也只能治標，暫時降低心跳，讓病人減輕痛苦而已，要完全轉復是不可能的……”
剛才莊名揚就檢視過了，無往不利的生命原力，居然也無法查出老人房顫的原因。所能起到的作用，也僅僅是暫時增強心臟範圍交感神經的耐受力，從而減輕房顫，如果想要根治，還是必須查到病因才行。
“哦。”瞿乃文稍微有些失望：“能暫時控制也不錯，你也是醫生，既然有減輕病人痛苦的辦法，就放手去做吧。”
“瞿……”黃主任張了張口，還是閉上了。這會兒所有人的好奇心都被莊名揚勾起來了，不要說是那些醫生護士，就連瞿乃文這個出了名的冷靜人物，眼睛都賊亮賊亮的，要是他出口阻止，恐怕大家都會有意見。
“老人家，您的年齡都可以做我的奶奶了，所以不要有什麼顧忌哦……”
莊名揚拒絕了護士遞過來的手套，只是用酒精洗了洗手，而後伸出右手，伸到老太太的胸口上輕輕推按起來……“這不就是按摩嗎？”黃主任看得百思不解，這小子神神叨叨的，什麼推宮過血，根本就是普通手法嘛？
莊名揚確實是在忽悠，並沒有用真正的推宮過血手法，只是藉此給老人輸送生命原力、掩飾自己的實力而已。
“變了，心跳變了啊！莊醫生好厲害，好厲害啊！”一個小護士指著監控儀，激動地跳了起來。
眾人霍然轉頭，眼睛死死地盯著心跳監測儀。
“112……110……108……”
最終，數字定在了100左右，病人的心跳果然被莊名揚控制在了一百下附近。
一時間，護士、醫生、各位主任都張大了嘴，呆呆地看著莊名揚。瞿乃文連續推了幾次眼鏡，才好歹沒跌落……這都神了。就這麼對著胸部推推按按，就能降低心跳？那還要吃藥做什麼，要是醫生們都會了這一手，全國的藥廠老闆不得集體去跳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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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主任，幸不辱命……”莊名揚收回手，擦掉額頭上的汗水：“暫時算穩定住了，在此期間內胺碘酮可以繼續服用，但是轉復機會應該不會超過百分之五，關鍵是病因找不到啊……我已經竭盡全力了，也只能做到這樣了。”
“只能做到這樣！”主任和醫生們都快瘋了。老兄，你已經夠牛的了，你還想怎麼樣？
瞿乃文深深看了莊名揚一眼：“你做得很好。尚主任、黃主任、胡醫生，還有小莊你，我們去辦公室討論下這個病例。”
這話讓幾位跟來學習的年輕醫生聽得直咽吐沫，胡醫生那是老資格，沒啥好說的，一個住院醫生參加大主任主持的病情討論？這讓咱這幾個住院甚至是主治醫生情何以堪啊……幾個漂亮的小護士們忽閃著大眼睛，捧著小下巴，迷迷糊糊地看著莊名揚：“名揚哥哥，乃真是超級牛逼啊……”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