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不是我們的家事,這是一起綁架案!一起和裴氏集團高層有嚴重關係的綁架案!”
秦瑞澤反駁了一句,指著地上的中年男人對許力道:“你既然是警察,就趕緊把這個傢伙給銬了,順藤摸瓜,到時候,絕對有你想象不到的好處!”
“別想利用我的手幫你處理裴氏集團的尾巴!”
許力冷哼了一聲,說道:“裴氏集團這幾年弄的事情我也知道一點,最近不是正因為東北的那幫兵蛋子,焦頭爛額著呢嗎?我可不吃別人吃剩下的!”
“傻bi,還好心當成驢肝肺了!”
秦瑞澤眉毛一挑,罵了一聲:“這事兒是你跟進的,你想不處理都難,別在這兒扮狐狸了!誰不知道誰啊!”
裴風看了看秦瑞澤,又看了看許力,有點聽不懂他們兩個人在說什麼。
恰在這時,許力突然抬掌成刀,砍向了秦瑞澤的脖頸大動脈!
這突如其來的動作,令秦瑞澤措不及防,但旁邊的裴風卻“聞風”而動,手臂如蟒蛇吐信一般,直接向許力的手腕擊去。
兩人的手臂剛一觸碰,雙方的兩排毛孔就紛紛炸了起來!
緊接著,裴風只覺得自己腦袋裡面一個激靈,就好像是被零下幾十度地冰塊刺激了一下一樣,然後在三分之一秒的時間內,就斜退出一步,用手臂環住了秦瑞澤的上身,順勢將他一帶,使得秦瑞澤身不由己的就飛出去六米開外,一個踉蹌,跌在了地上。
反觀此時的裴風,一觸手之下,他就深知這個許力的厲害,然後下身錯開了腳步,呈工字,上身擺出了一個雙手斜抱,然後彎背,松腰,騎馬,坐臀,架子瞬間如山一樣穩固。
“好一個常山蛇陣!”
許力一看裴風這架勢,先是愣了愣,然後頗為驚訝的說道。
裴風現在的這個拳架子,的確名叫“常山蛇陣”,和《孫子兵法,九地篇》中說的一樣,擊首則尾應,擊尾則首應,擊腹則首尾俱應。
剛剛裴風和許力一觸手,他便首尾俱應,全身的骨節和毛孔都調動了起來,充分發揮了化勁的優勢,隨時隨地,每個部位都能噴勁如針!
這“常山蛇陣”和形意拳裡的“抱丹坐胯”其實一樣,都是發勁絕招,還有太祖拳裡的“坐金鑾”,太極拳裡的“無極樁”,架子只要一擺,就如同憤怒狀態的猛獸,隨時可以發起攻擊。
這時,秦瑞澤已經左輪在手,正指著許力,叫囂道:“嘿!你丫挺的玩陰的是吧?”
聽這話,許力還沒什麼反應,裴風就看向了秦瑞澤,說道:“二舅,他是高手,你這樣拿槍指著他沒用。”
“高手?”秦瑞澤說道:“能高到哪裡去?難不成還能躲開子彈不成?”
“你可以對我開一槍試試!”許力忽然對秦瑞澤笑道。
這話一落,餘音還沒散呢,“啪”一聲,秦瑞澤這貨就連招呼都不打,就直接罩著許力的腦袋開了一槍。
然而,就在秦瑞澤扣動扳機的前一刻,許力就已經離開了原地,這時,他正站在距離原地有兩步的位置。
而那顆子彈,正擊在許力背後的牆壁上。
其過程,似乎連零點十秒都沒有用。
“孫子,這麼多年了,性格還是沒變,行,不愧能被我放在眼中!”
站穩腳跟猴,許力眯著眼睛看向了秦瑞澤,嘴角顯出了一絲嗜血的獰笑。
“你也不愧被我放在眼中,多年沒見,居然成了一個武林高手!”
秦瑞澤冷哼了一聲,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許力。
看到這樣一幕,裴風也驚訝了,沒想到自己的二舅是這等猛人,開槍的速度都差不多能用條件反射形容了,幸虧許力的功夫深,要是換一個人,就算他是暗勁巔峰的高手,也得死在二舅的左輪槍下。
現在許力和二舅的距離是十步,按裴風的推測,就算許力現在心懷不軌,也動不了二舅是性命了,因為二舅的槍實在不是普通的快!
“高手談不上,馬馬虎虎,你這外甥倒是了不得,小小年紀,在拳術上竟有如此造詣。”許力看了裴風的拳架子一眼,對秦瑞澤說道。
“比你如何?”秦瑞澤立刻問道。
他真的很好奇,裴風的拳術到底到了一個什麼樣的地步,是不是也和許力一樣,能躲子彈了。
“這要打過才知道。”許力笑道。
“那就打啊,打!”秦瑞澤說道。
“……”
擺好拳架子的裴風真挺無語的,這什麼親戚這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貨!
“雖然我很想和你外甥打,但今天不行,他今夜似乎已經大戰過一次了,我不能佔他便宜!”許力說道。
“大戰過一次了?”秦瑞澤一愣,說道:“就教訓教訓那兩個小蝦米,算是大戰?”
裴風接過了話茬兒,對許力說道:“不錯,我今晚在來這之前,的確跟人大戰過一次,而且不止一人,兩個暗勁巔峰的高手,還有一個躲起來打黑槍的傢伙,所以,你今晚要是對我沒有太大的威脅,那就改天再戰好了,況且我也想見識見識,真正的禹步到底有什麼妙處!”
聽裴風這麼說,許力重新打量了裴風一遍,顯然沒想到面對兩個暗勁巔峰的高手,還有一個打黑槍的,裴風還能如此完整的站在這裡。
但除此之外,許力更意外另外一件事,好奇的看著裴風道:“你還知道禹步?”
裴風點點頭說道:“知道,就是不知道你是從哪裡學來的這早就失傳好幾百年的東西!”
許力哈哈大笑了起來,笑的甚是暢快,說道:“中國地大物博,藏好東西的地方多的是,上古先秦的東西都能儲存下來,誰就能開口斷定,禹步失傳了?”
裴風聞言一怔,苦笑道:“說的也是,那,到時候可真得向你討教一二了。”
“這麼的吧,五天以後,西郊馬場如何?因為看你發勁時的剛猛勢頭,我想你應該是橫煉過,我倒要看看,內家拳外加橫煉出身的你到底有多少匹馬的力氣!”許力想了想說道。
“好,一言為定!”裴風略微頓了頓,痛快的答應道。
“一言為定!”許力也答應道。
然後,許力指著地上的中年男子說道:“他怎麼辦?我帶回警局,還是先在你這兒濾一遍?”
“先在我這兒濾一遍吧,我想透過他的嘴巴知道一些事情。”裴風說道。
“那好吧,不過,我只給你一個小時的時間,畢竟現在是法治社會。”許力說道。
“好。”裴風又是一怔,笑著說道。
隨即,裴風扭頭看了徐慕凝一眼,指著地上的中年男子說道:“徐姐,麻煩你把這個人帶到屋裡來,我有話要問他。”
“……”
堂堂自然門門主一陣無語,合著沒把我當乾姐,把我當丫鬟下手之類的了。
二十分鍾後,裴風陰沉著臉從屋裡出來了。
秦瑞澤見狀,馬上湊上去問道:“真的是裴宏幹的?”
裴風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秦瑞澤眼睛一眯,義憤填膺道:“這個白眼狼,一開始我就說他是白眼狼,你媽還不聽!”
裴風還是沒說話。
秦瑞澤遞給了裴風一根煙,說道:“你打算怎麼辦?跟舅舅說,舅舅一定全力支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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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風想了想,說道:“我想要裴氏集團。”
秦瑞澤一怔,說道:“這個沒問題,我回去就聯絡財團,幫你把裴氏集團的股票收購到百分之五十一!”
裴風說道:“我不要用收購的方式拿下裴氏集團,我要用名正言順的方式取代裴氏集團。”
如果說裴風之前還對裴家殘存著一點感恩的話,那麼從今天開始,那點感恩已經沒有了,剩下的全是怒火。
原因很簡單,他在那位中年男人的嘴裡,聽到的不止是裴宏要殺他的資訊,還聽到了裴宏殺掉秦語默的資訊。
所以,取代裴氏集團,只是裴風的第一步。
他要報仇!
為秦語默那個冤死的女人報仇!
而且,這件事情他想一力承擔,不讓任何人知道,尤其是秦家的人。
這事兒要讓姥姥姥爺知道,打擊真的是太大了。
聽了裴風的意思,秦瑞澤又在心裡權衡了一下,說道:“這事兒辦下來有些複雜,需要關係,需要金錢,需要時間。”
裴風頓了頓,說道:“我有一個想法,想和您商量商量。”
秦瑞澤點頭道:“那好,走吧,我有一棟房子正好離這兒不遠。”
這話一落,旁邊的許力對秦瑞澤說道:“你和我坐一輛車,我有事跟你聊。”
“你丫能有什麼事?”
秦瑞澤橫了許力一眼,冷哼了一聲說道。
許力沒再說話,自顧將屋裡的中年男人拖了出來,走到院外,車後,將中年男人丟到了後備箱裡,然後走向了駕駛門。
秦瑞澤奇怪的看了許力一眼,心道:“這傢伙怎麼轉性了?妹的還主動當起了下手,把裴宏的秘書拖出來,這到底是為什麼?”
帶著這個疑惑,秦瑞澤和許力還是一輛車,而裴風和徐慕凝,則還是和此前一樣,與左織一輛車。
上車後,徐慕凝淡淡的對裴風說道:“你要做的事情,我也可以參與,畢竟自然門還是有很多人脈的。”
裴風審訊那個中年男人的時候,她也在身邊,她耳聞了中年男人所說的一切證詞。
裴風扭頭看了徐慕凝一眼,說道:“謝謝。”
“你倆在說什麼?我能幫上忙嗎?”
睡醒的左織看了看裴風,又看了看徐慕凝,好心的說道。
“是商圈的事情,你幫不上忙,安心做你喜歡的就好了。”裴風說道。
“我越來越覺得,自己像個花瓶了。”左織撇了撇嘴,鬱悶的說道。
“花瓶也是一個有知識有夢想的花瓶,我知道你在做什麼事情就夠了,你還奢求什麼?”裴風說道。
“這算表白嗎?”左織的臉蛋一下就紅了,不好意思的看了看後座兒假裝沒聽見的徐慕凝,對裴風說道。
“這是情話。”裴風一邊開車一邊說道:“咱倆都滾過多少次床單了,還他媽表什麼白。”
“……”
這一刻,左織真是有咬死裴風的衝動。
後座兒上,徐慕凝嘴角露出一絲不可察覺的笑容。
另一輛車上,秦瑞澤一直等著許力開口呢,誰知道這孫子上車後一句話也不說,就只是默默的開車。
“到底什麼事兒啊,您倒是放個屁行吧?”秦瑞澤翻了個白眼說道。
“你那外甥,是個爺們兒。”許力沉吟了一會兒說道。
“我外甥是個爺們兒還用你說?”秦瑞澤不屑道:“合著你跟我聊的事兒,就是這啊。”
“裴風在屋裡審訊的時候,過程我都聽進耳朵裡了,你姐是被裴宏掐死的。”許力說道:“但你外甥出來後沒說,想來是要自己扛了這事兒。”
聽完這話,秦瑞澤的眼睛瞪的老大,氣血一下子衝到了臉上,看上去漲紅漲紅的,凶神惡煞一般。
“我的意思是,你姐姐秦語默也是看著我長大的,這事兒我得插一腳。”許力說道:“你也別拿這事兒不當回事,怎麼狠怎麼弄,但我勸你別把這事兒捅破了,別讓你爸媽知道,咱倆的恩怨歸咱倆的恩怨,這些年你家老爺子怎麼對我的,我心裡跟明鏡兒似的,尤其在我爸去世以後。”
“裴宏,好一個狼子野心啊!”秦瑞澤突然笑了,笑的非常詭異。
“節哀。”許力淡淡的說道。
到了秦瑞澤的“別苑”,裴風給宋敏芸去了一個電話,說了這裡的地址。
“宋敏芸?”等裴風掛掉了電話,秦瑞澤微微蹙眉道:“這個女人,能靠得住嗎?”
“沒什麼大問題。”裴風說道。
接著,在宋敏芸來之前,裴風和秦瑞澤說了說自己和宋敏芸的恩怨始末。
秦瑞澤聽完以後,也就釋然了。
裴風說道:“裴氏集團被裴長河經營了這麼多年,不是說扳倒就能扳倒的,得肢解,一方面需要徐姐自然門的勢力暗中操作,一方面還得需要二舅的人脈,甚至大舅在官場上,也得斡旋一下。”
秦瑞澤點了點頭,說道:“沈仲丘手上掌握著裴氏集團暗地裡做的很多違法勾當,其中牽連的人物,很多都是裴氏集團的高層,這個,我可以在中間周旋一下,把相關資料遞給許力,裴氏集團現在的總部,正好也在許力的管轄範圍。”
“恩。”許力配合道:“我的人只要掌握了證據,抓人肯定沒問題,裴氏集團總部的人只要慌了,下面各地的子公司什麼的,該封的封,該查的查。但最主要的是,當務之急是把裴宏給控制起來,還有裴長河,倆人要是聞到了氣味,直接潛逃了,那事情就麻煩了。”
“對,裴長河與裴宏,的確要第一時間控制起來。”裴風想了想,說道:“至於裴氏集團內部的活動,我目前也掌握了一些,還有就是宋敏芸也掌握了大部分,有了這些,再加上許力的配合,先把裴氏集團凍結起來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但是在這過程中,我不想打擊一些集團內部,那些乾淨人士的積極性,畢竟,裴氏集團今後還得運營。”(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