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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狙擊鏡中的弱勢群體

花野結衣告訴我,她的老家在鹿兒島的大隅半島佐多町,這個地方在上世紀90年代被大面積開發成各種主題公園,供遊客參觀。www.tsxsw.com後來整個社會遭到經濟泡沫衝擊,這些公園就被荒廢下來,到處散落著它們的舊址遺骸,到目前沒有重新開發跡象。佐多町樹木叢生,儼然成了一片原始森林半島狀態。連公路都沒有修通,出入唯有依靠馬車。

相比東京的繁華,我更喜歡這裡的寧靜,束縛太多的城市,遠沒有這zi you自在投身於大自然可愛,這裡空氣,都是那麼清新。

花野結衣所居的小村子,二三十戶人家,木質結構的房屋保持著ri本傳統的風格,零零散散開墾在半山腰,四面茂密森林環繞,站在村口放眼望去,低谷之中盡是層層疊疊的梯田,種滿各類植物。村子前很多果樹和漁溏,一條泥濘小路把整個村子貫穿,人們趕著牛車悠閒收拾著各自田園。大城市生活久了,身處其中,也能生出幾分世外桃園的錯覺。

她告訴我這裡距離活火山之稱的櫻島不遠。氣候溫暖多雨,土壤多為火山灰xing質。茂密森林中各種參天大樹林立,各種動物相互撕咬追逐,在殘酷食物鏈的狹縫之中尋求生存之道,整體一片原始生態模樣,不乏許多天然的溫泉井眼,面對如此美景,任何浮躁的心情都能片刻給過濾純淨。

花野結衣的父母是一對簡單純樸的農民,他們給了我最好的招待。花野結衣家中還有兩個妹妹一個弟弟,弟弟最小,才剛過七歲。典型的ri本封建傳統思想家庭,像大多數人家一樣,沒有兒子,誓不罷休。她們的母親,是個清秀的女人,我給了她一枚鑲嵌有黃豆大小祖母綠寶石的鉑金戒指,她興奮到如同一個小孩,毫不掩飾她心中的激動之情。寶石最大魅力之處,並非本身價值,而是在於任何一個女xing對它的追求和奢望,無論貧窮和富有。

這是個遠離世俗的小村子,沒有太多束縛,女xing們也可以去田園幫助家庭分擔一些勞動,所有家庭關係處理得還算融洽。不像都市之中,女人在外工作,男子會被整個社會鄙視,認為那是男人一種無能的表現,ri本男子因為承受不住來自社會各種壓力,自殺事件頻頻發生。

花野結衣家庭人員多,弟弟妹妹尚在學堂,ri子比較拮据。我拒絕了他們同處一室的挽留,我知道,任何一個外人入住,都會加重他們本就沉重生活,我不能分擔他們ri間繁瑣,而且我的身份不適合與他們同處一個屋簷,給他們平靜的生活帶來一絲恐慌,我只向他們要了一間離村子不是太遠的小木屋。

這間小木屋是花野結衣爺爺留下的祖屋,距離村口有300米距離,屋後就是茂密森林的邊緣,入林處有一條小徑,雜草叢生,看得出已經很久沒有村民經過。這間小木屋只有兩間屋子和一個閣樓。年齡已經很大,整體還不錯,重新裝修還是可以入住。我悄悄給了花野結衣那個老實憨厚的父親一筆ri元,算是這間祖屋的轉讓費用。

隨後,我又向村中的木材商販買了一馬車木板,在結衣父親的幫助下,將屋頂漏洞之處重新釘換,花野結衣把窗戶和推拉木門重新換過糊紙,打掃乾淨地板,細心地給我搬來幾個盆景,原本灰sè古板木屋頓時有了一些生機。

她的妹妹弟弟們在父親要求下,給我送來了一些簡單生活用品。我本來想給他們一些ri元,但被花野結衣替他們婉言拒絕掉。

在她的帶領下,我到村中小商店中買了一堆盆盆罐罐,以及大米、油、鹽等飲食作料。我暫時沒有別的打算,準備長期在此定居下來。小木屋旁邊或許可以開墾出一塊良土,種植一些時菜蔬果,也可以向村長要下一塊小田,種種穀子。等到時機成熟,再將花野結衣從她家明媒正娶過來,我們生一對兒女,這種田園生活也許能夠讓我儘快脫離出那種血腥生活,重新給自己選擇一種活法。

花野結衣暫時不能和我同住一屋,儘管他的父母對我們的關係心知肚明,但我也會顧及他們在其它村民眼中的形象。

往後的ri子裡,我獨自出了一趟小村,到附近的鎮子購齊村中缺乏的生活必須品。一個簡單的家,在我分幾次佈置下,就算完成了,我對生活沒有多高的要求,我要隨時學會適應各種環境,在非洲的時候,有時在一個荒廢的窯洞之中,一住就是大半年。

閒暇時分,我也會去花野結衣家中幫助他們做一些體力活計,她的父親對我很感激。花野結衣望著我時的目光,也變得更加溫柔。有時,她們也會邀請我去家裡做客,關係非常融洽。

對於農活,我一竊不通,每每看著他們收穫回大量的糧食,我很敬佩。敬佩天下勞動人民的偉大,用勤勞的雙手創造出許多養育人的美味食物。

一次,我從花野結衣父親的嘆息中,得知村中後山常有大量野豬出沒,專門糟蹋村民們辛苦種出的作物。甚至幾次還傷到村民,這讓我想起我那把從宏北太郎那裡得來的巴特雷,這把槍被我裝在木盒中,一直藏在閣樓之上。

現在已經進入秋季,村民們正忙碌著收割水稻,花野結衣在家裡幫做農活,也沒有來找我。天氣很怪,這幾天一直時不時的一場磅礴大雨,我窩在屋子內也沒有出去走動。這天清晨,老天開始放晴,暖暖的陽光曬在身上,很是舒服。

我腰間佩著手槍,背上是那支被我重新組裝好的巴特雷狙擊槍,彈匣中被我特意填滿了十發飽滿的m33子彈。趁著沒人注意,從小木屋後面荒徑鑽入叢林之中。

飽受雨水灌溉後的森林,矮小灌木荊棘叢生,我穿著皮鞋走在裡面很艱難,青苔讓我一步三滑。這種皮鞋美觀但不實用,我想起以前在非洲作戰時所配穿的美**靴,穿在腳上十分牢固又舒適,鞋底設計合理的紋路,踩在任何土質之中,緊緊咬住,不會出現打滑現象。叢林中齊腰高的翠綠大葉植物長得很多,以至於我都看不到腳下的路,由於太過濃密,我不確定這裡面有沒有一些潛在的危機,如果忽然衝出一隻豹子或者一頭黑熊,我是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的,每一步我都走得萬分小心,手中折了一根長樹枝,邊走邊撲打著發出動靜。林中長有很多野果樹,我知道它們可以安全食用,不過這些半生不熟的青澀果子,讓人的視覺上就沒有什麼胃口,或許等到下一季節,也能採摘一些當成水果品嚐。

我儘量選擇空曠一些的地方,時刻觀察著兩旁參天大樹,有些肉食動物會潛伏在樹上,等待獵物靠近時,採取忽然襲擊的方式狩獵。

踩在突出的樹根或者草跺上,往深處突進。大概徒步三個小時,翻過村子後一片連綿起伏的叢林,登到最高點處,對面的山坡如同被削切掉,陡然下斜。視野豁然開闊,在叢林中跋涉的壓抑一掃而空,山腳的邊沿就是大偶半島、種子島和屋久島之間的大隅海陝,海浪拍在海岸線的岩石上,濺起晶瑩剔透浪花,在陽光照耀下,閃閃發光。尖角處一個小小碼頭,許多大型漁船,拉著汽笛,載著豐收的成果歸港而來。我爬到一顆高樹之上,四處瞭望,差不多瞭解村後這片林子的大體特徵相貌,將它們印進腦海之中。每到一個地方,我都會觀察瞭解四周的環境,就算沒有絲毫危機,我也會保持這份良好的習慣。

我取下身後的狙擊槍,找到一個制高點,將它架在一塊平整的石頭上。身子爬伏在厚重的綠sè草植之上,輕輕開啟瞄準鏡的保護蓋,將眼睛貼了上去。頓時映入我眼中的替換成了另外一種淡藍sè的世界,遠處景sè無限接近,盡收眼底,慢慢除錯著狙擊準鏡,山腳沙灘上,那些正在卸貨的漁民,臉上帶著愉快的歡笑,甚至相互交談時那一鼓一鼓的喉結都能看得清清楚楚。我把他們設想成假想敵,運用狙擊鏡上的刻度,根據觀察到他們身高預計,卡在密位上的身寬,計算出我們之中的直線距離大概820米,我俯視的角度大概為70,觀察他們被海風揚起的衣襬角度,快速修正風偏,t型準線jing確鎖定在他們身上最佳的彈著點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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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我嘴中輕輕呢喃道。如果對方是我的真正敵人,在巴特雷的威力之下,此時他們已經身首分離。

我又左右觀察了一圈這片叢林,並沒有發現一些大型的動物,可能是長期的雨水天氣,讓它們進入了森林深處,本來想著獵殺一頭花野結衣父親口中的野豬,但是它們不知道跑到何處,我不可能滿林尋找,那樣不但容易迷失方向,到了晚上,更大機率會遇到森林中一些潛藏的危險。便原路返回,我不願意用自己的生命去冒險探測這整片森林。

回到小木屋時,太陽已經西斜。我胡亂吃了一些食物,來到閣樓上面,這裡開有一個小型落地圓形天窗,我將狙擊槍架在閣樓的地板上面,趴伏著觀察,如果可以,整個村落盡在我的狙擊範圍之內。我將狙擊槍上好保險,開始用瞄準鏡觀察起他們的勞作。

一些年齡較小的孩子們戴著太陽帽,赤著腳丫在田坎上歡快的嘻笑打鬧,他們父母在扯著脖子向他們喊著什麼,我聽不到,但我可以想象得到是在交待他們別跑太快之類的話。一些年齡稍為大一些的孩子,就要和父母下到田中,用鐮刀收割著成熟的稻穗,他們將收割好的稻穗收集起來,裝進牛車之中,運回村口的空地上涼曬,等到水分幹得差不多,再進行用棍子撲打等方式進行穀子脫粒。

狙擊鏡中是一個無聲世界,雖然他們在芸芸眾生之中那麼微不足道,在我槍口之下,命運隨時接受改變。但這些渺小的人們生活到一起,就是一個完整的家庭。他們的歡樂透過光能交匯傳送到我的眼中,觸動著我心底那根無奈的弦,眼睛微微酸澀,這些小孩是多麼的幸運,能夠受到家庭庇護,無憂無慮。島上那些跟他們年紀相仿的小孩,此時卻在被迫接受著非人的訓練和直接面對死亡。

視線緩緩轉移,花野結衣一家進入了我的視野,他們在自家田中忙碌,我心愛的女人儘管汗如雨下,臉上始終保持著迷人的笑容,時不時和父母交談幾句,彎著腰動作非常麻利的收割植物,身軀迷人線條在我眼中勾勒出一道優美的風景。拋去一切理想追求,人生如此,也可知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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