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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八章 最完美的答案

得了這解釋,安在海心中疑惑雖未全解,卻也認為事實大抵如此了。..

而真正的事實到底怎樣,只有薛向和那幾位明心見性、如仙似佛的大佬們清楚。

而薛向不對安在海分說,實是內裡情由,容不得分說。

原來,老長方才忽然出言,要將他薛某人調來京城時,薛向稍稍發愣,便警醒了,緊接著,他那精明的大腦,就飛速轉開了。

因著自家事自家知,他絕不會真如安在海等旁觀者那般,認為老長是因為他那天鬧騰的事兒荒唐,就調他進機關堪磨、冷藏。

若真如此,早些年就該調了,當初的薛老可不比如今的能鬧騰?

既然原由不在此,那在何處?

薛老何等心智,稍稍一轉,便明白根由出在何處了,還是在他方才半相遇那人身上。

諸位同坐,一人獨去,本就說明了問題。而他和那位一到來,一離去,相隔不過數分鍾,有心人幾乎是無須費心便能想到,他二人中途必定相遇過。

再看薛老那微紅的眼角,方才發生了什麼,以老長的智慧,一眼便明。

既然如此,老長陡然出言要把他收束回來,塞進京畿機關,其中原由,自不難猜。

說起來,想明白其中關鍵後,薛向心中閃過驚駭後的第一反應,卻是感動。

因為,他明白老長此舉,無非是不想讓他左右為難而妄為。

這等關注、迴護之情,怎叫薛向不感動。

試想想,老長何等地位,何等身份。竟肯設身處地地想他薛老的處境,為他薛老操這份心,他薛老何德何能?

然而。儘管知道老長收束自己之提議,雖是好意。卻仍讓薛向給拒絕了。

而這拒絕的手段、也就是薛向那番回答,則淋漓盡致地展現了薛老高的政治智慧、語言藝術。

方才薛向那番話,聽著是薛向在插科打諢,拿偷換概念這種小兒科的把戲,在諸位仙佛面前現眼。

可一旦細細掰開了,揉碎了,就會發現內裡的意思深沉著呢。

第一層意思,以年輕人作為全篇論述的起點和根基。無非是薛向再向老長陳述一個事實;那就是他薛向,就是個小娃娃,無論說對說錯,您老都別跟我這小孩計較。

第二層意思,他話裡話外都強調黨和國家,以及幹勁兒;無非在說,他就是想幹點兒事實,想為黨和國家建設出一把力氣,而此話若往深了聯絡,就能聽邀功的意思。畢竟他這般說,很容易讓人聯想起他薛老曾經轟轟烈烈的過往種種;聯想到這種種,自然就會聯想到他薛老在這些年為黨和國家立下的汗馬功勞。

第層意思。也是最重要一層意思,引用老長那句著名的“摸著石頭過河”收尾,完美暗示了自己的立場,因為老長讓他回京坐機關,歸根結底,就是怕他熱血胡亂折騰,最終站錯了地方。而有了這句話收尾,就等於薛向表明了他會站在正確的方向上。

可以說第層意思,是薛老全番論述的關鍵。若真沒表述到位,以薛家和老長的親近。雖不至徹底被放棄,但再談什麼前途。那也是奢望了,因為你站錯了地方!

而這也是方才老長方提出提議,薛向出言辯駁,幾位大佬都各自表情凝重的根本原因。

當然,從另一個反面也說明了,如今的薛家,也確實算得上一號人物了。

而費綸、時國忠等人,未體味到薛向這番話的玄機,只以為是薛向說了大失水準的蠢話,絕非說這幾位的政治智慧不如薛向。

而是薛向佔了自家事自己知的便宜,要不,他無論如何也不會體味到老長最深沉的關懷,與此同時,給出同樣深沉而完美的答案。

………………

昨夜新下了雪,洗出一片湛藍天空,一大早,幾乎半月不見的陽,終於捨得溜達了出來,溫溫柔柔地掛在當空。

行在這鬱鬱蔥蔥的林蔭古道,聞者松柏林邊的苗圃上已然抱冰而發的冰凌花的清香,薛老緊張的精神也稍稍鬆懈。

“看什麼看,又不是沒來過,在這兒也待了一年多,還沒看夠!”

蘇美人輕輕扯動勾進薛向臂彎的胳膊,埋怨道。

“自然沒看夠,故地重遊,你就不能讓我靜靜嘛!”薛老語氣不善,似乎有些不耐煩了。

“不想來可以不來,我又沒逼你,我一個人回去就是!”

說話兒,蘇美人忽然鬆開了薛老的胳膊,邁開大長腿,腳下蹬蹬,快步去了。

“哎!”

薛老又在心裡長嘆一聲,他這俏媳婦兒是越來越愛使小性,越來越讓人頭疼了,真想按著狠很打屁股。

念頭未落,薛老便晃身追了過去,幾步就橫在了蘇美人身前,“我說蘇老師,咱都是明人,都是知識分,能不能別搞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這套?”

蘇美人俏臉含霜,“你少來,我就知道你瞧不上我,瞧不上我家,今兒一早上,你就開始磨蹭,平時不到五點半,你早起床了,今兒我是喊了又喊,你還在床上賴,這會兒眼見著就到地兒了,你又開始磨蹭,這不是不想來是什麼?還有咱們結婚第二天,你就沒按規矩送我回門,今兒還不想去,你不是瞧不起我家是什麼?”

說話兒,蘇美人一雙美麗的丹鳳眼上,修長的睫毛眨動,以肉眼可辨的速,在秀氣的眼眶裡氤氳起了水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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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今天是年初二,按咱們這個民族的習俗,正是姑娘回門的日。

可偏生薛老這新姑爺連走自家親戚還嫌麻煩,更不提回蘇美人的孃家了,他可不願受蘇家那幫人的集體圍觀。

再者,他這新姑爺也確實有些特殊!

由於他和蘇美人倉促成婚,老蘇家他還一次沒去過,而普通夫妻新婚第二天就得回門,薛老這兒又省了,因為他新婚第二天還在擺酒席。

如此一來,他這姑爺都和人家姑娘結婚了,卻是一次沒上過老丈人家門,可謂失禮至。

而又因為一次沒去過,薛老心頭才越發膽顫。

從昨天晚上,蘇美人跟他商量回孃家之事開始,他就一宿難安,一大早哼哼唧唧,折騰來折騰去,就不想起床,為的就是不想去。

奈何,蘇美人較了真兒,他壓根兒遮應不過去。

這會兒,好容易被蘇美人拖著進了京大,薛向又打起了退堂鼓,裝作觀花賞樹,就是不肯移步,這才徹底惹毛了蘇美人。

其實,薛向不知道的是,這會兒,蘇美人抱怨他不肯隨她回孃家,還隱著句話沒說。

這句話就是:我早就知道你不肯隨我回家,是因為你心裡的老婆壓根兒就是那個女人!

試想想,蘇美人一番聯想至此,算是徹底翻了醋罈,不鬧薛老個天翻地覆才怪。

卻說薛老也是機靈,眨眼就攔住了蘇美人,趕忙扯動如簧巧舌,撇著嘴嘖嘖有聲,“你看你,想哪兒去呢,你這也會小人之心,不,小女人之心大男人之腹了,我怎麼能想不去你家呢,我這兒磨蹭是有原因的。”

“在家裡時磨蹭,實事求是地說,是因為真不敢去,你先別發火,我這兒不敢去,和不想去是倆概念,本來嘛,新姑爺上門哪有不害怕的?再說,就跟你方才說的,咱們新婚第二天就沒回門,我現在去,還不是怕老泰山挑理;然而我這會兒磨蹭,你就不覺得是理所應當麼?哪有毛腳女婿上老丈人家,不帶禮物的,我這兒不是再想帶什麼合適嘛!”

薛老這張嘴啊,連老長出的絕頂難題,都能遮掩個風雨不露,更別提哄自己媳婦兒呢。

更兼這傢伙,深諳說謊話的最佳竅門兒,七分真,分假,一語入耳,蘇美人心頭的怒氣和委屈,霎時間,便消盡了。

募地,蘇美人又覺自己莫非真是小心眼兒了,未幾,如新剝雞蛋的玉臉上騰起兩朵紅霞,讓薛老瞧得一呆。

要說今兒個的蘇美人為回孃家,原本就精心裝扮過的。

濃密的墨髮自然地披在腦後,上身著一件深色齊膝呢絨大衣,裹得凹凸有致的身材誘惑曼妙,最出彩的是這呢絨大衣上淺藍色的小翻毛領,映襯得蘇美人那精緻的臉蛋明豔無儔。

下面配一條灰色尼龍毛絨保暖褲,緊箍在雙腿上的尼龍褲,襯得他原本就高挑的身材,越顯筆直欣長,而又不失野性動感;

再算上腳上的淺色高跟牛皮鞋,整個人的高,幾乎可以俯視絕大多數男性,隱隱快與薛老平齊了。

更兼蘇美人本就是生得冷豔,這番御姐裝扮一上身,強大的氣場隨之而生。

此時,蘇大御姐臉上露出羞澀,一副新承恩澤的女人味兒畢露,薛老自然看傻。

瞅見薛向這豬哥模樣,蘇美人心中歡喜,嘴上卻故作不滿,“嘿嘿,看什麼呢?”

說話兒,還伸出左手五根玉蔥,在薛老眼前晃了晃。(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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