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夜審（二）
㊣(1)
婆子領了命去弄了水和食物，怕是那王貴聞著了雞腿的肉香味，一下子醒了來，狼吞虎嚥的啃食起來。顧二爺自是厭惡得避了眼，卻忽略了大夫人背身小聲對王貴的終告，只聽那王貴咳聲一陣，似才弄明白他身在何處。
顧二爺厭惡得不加以理會，只是拿眼盯著顧雪真一陣的打量，眼中泛著讓人看不懂的研究，雪真漸漸的垂下頭，總覺著顧二爺看她的眼神，竟透著傷痛和責備，難道她被人算計了還是自己的錯不成，可為何傷痛？莫非還記得她是他的女兒麼？
良辰恕來與雪真交好，顧雪真的心事，她也猜得一二，伸著手握住她的，雪真望過來，良辰靜靜的笑開，手上捏了捏，雪真眼裡紅紅，有絲感動，當初剛進顧府到是只把良辰當作討好奶奶的橋樑，卻不想她會用心待著自己。
“可以了吧，難道是餓死鬼投了胎不成？”顧二爺早沒了耐性，看那王貴還要再吃，立即吼了出去，同時也驚得顧雪真立正站好，垂頭恭敬以待。
大夫人眼中來惡，到沒說什麼，只是安慰性的拍了拍王貴，因這聲喝來嚇得發抖的身體。顧二爺端坐正中，開始審問道：“王貴，你說今日為何會進那‘聽雲軒’，難道這些日子以來，還不清楚那是嚴禁進入的地方麼？你那鑰匙又是從何而來？要老實的招㊣(2)來，否則爺定有你好果子吃的。”
王貴一下子跪倒在二爺跟前，結著舌道：“稟老…老爺，不是我進的那院子，不對，是…是我進的那院子，可不是我主動進去的，是是雪真表妹讓進的，那鑰匙也是表妹從老夫人那拿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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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貴邊說邊朝顧雪真望一眼，雪真只覺胸中氣急，狠著眼瞪著人，以及明顯亂出主意的大夫人，虧她之前還對人不忍心，人家可會對自己心軟來著，沈沐陽的話簡直是放屁。
二爺不看別人，只冷釘著王貴再道：“那你講，為何老夫人及大夫人進去時，卻只有你一人，府中的二小姐又去了哪裡？”
“這…這……我我……”王貴只往大夫人處看，根本回答不上來，雪真眼中好笑，簡直是睜著眼說瞎話。二爺喝道：“還不快講來！”大夫人眼過精光，上前一步道：“二弟，你應該審他和雪真去那院子做什麼才對，她……”大夫人指著顧雪真道：“又為什麼不顧老夫人的禁令，非要把人約到那裡去，難道是有什麼不想人知道的事不成？”
二爺冷眼看著她，心裡計較著看她還要怎麼扯來，卻不想那王貴像是給人提醒了般，立即洪聲回道：“是真表妹約我去的，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我們是在那裡……”他看著驚得睜大眼睛的雪真，低著臉道：“真表妹㊣(3)一直心儀我，所以我們私下裡便約在那裡‘說說話’，那個……老爺，您放心我一定會對雪真負責，過些時日…不不就明日，我就請了媒婆來提親，一定給真表妹一個交待……”
“你住嘴！”雪真突然揚聲喝道，到是沒有一個人被人這般汙衊而不動氣的，雪真性子再柔，當也有幾分脾氣，再說她那溫和多半還是應勢而裝出來的。
“王貴你存什麼惡心思，竟睜眼說瞎話，汙我清白，你是什麼樣的人，怕是不用我多說，在這裡的眾位也應該猜得出，我堂堂一個府裡小姐，豈會看上你這種人，除非豬油蒙了心，我顧雪真瞎了眼不成！”
這話一來，到是讓眾人低低嘲笑起來，確實王貴這話是任著誰也不信的。顧二爺掩飾性的咳了咳，道：“別插話，王貴你還未回爺的話，為何當時只有你在，還是說雪真根本沒去那裡，你扯著謊可是三歲小孩兒也不會信，到了現在你到是說不說實話，不要是讓爺動了大刑，你才招來不成麼？”
“姑姆……”王貴慌得朝大夫人喚，他連自己怎麼暈過去都沒弄明白，更何況顧雪真有沒在那，更是一塌糊塗，鬧不清楚。
大夫人冷眼瞪著王貴喝道：“是什麼就說什麼，喚我來幹嘛？她幾時走的，難道你失了憶當真記不起來了麼？”她這一喝到有幾分真㊣(4)來，顧二爺下意識嚴肅的掃眼顧雪真。
卑鄙，雪真怒火難消，手因火氣而抖得不行，良辰近到她身，一把握起給她支援。
只看王貴一嚇就道：“我真不知道啊姑姆，明明我們倆談得好好的，可不知道什麼東西推翻了我，等我再醒來時，就是這裡，我…我……”他朝雪真走近，道：“真真，貴表哥還直擔心著你，以為你也被人襲擊了，還好你沒事站在這裡，表哥可就放心下來了……”王貴的話一半真一半假，到是越說越順嘴，顧二爺不得不重新思索起來，莫不是真與顧雪真有關不成？
顧雪真看眼露出得意的大夫人，心中再起惡劣，對著直扯不清的王貴道：“我說過沒去過那裡，可表哥非說我在那裡，難道說表哥眼花了不成，到是把別的人什麼人當成雪真了麼？還有那鑰匙……”雪真向著顧二爺保證道：“二伯父，雪真敢用性命擔保，從未拿用過老夫人的鑰匙，也決沒有闖進過‘聽雲軒’數次，請二伯父定要還雪真一個清白，不然真被這人汙清白，以後雪真可還要臉面活於世上麼？”
雪真看著顧二爺動之以情的講來，字字鏗鏘，讓人著實又信著她，再說大房這姑侄向來沒有什麼信用，且總惹事生非，豈能把她們的話當真不成！
大夫人一看顧二爺明顯是信了顧雪真，立即㊣(5)急著心對雪真問來，“哪你說，你自出了老夫人的院子究竟是去了哪裡？又有何憑證？”
良辰這時出了身，先向顧二爺行了禮，又朝大夫人一俯身道：“稟大夫人的話，二小姐是尋著奴婢出了院，當時是大夫人身邊的小翠說阿啞又偷吃了東西，怕引得主子們受罰，才讓良辰去管束人，卻不想是哪個亂嘴的說奴婢被那阿啞擄了去，又喚著二小姐過來找人，那個把時辰自然是尋著奴婢和阿啞的，良辰自是為二小姐做了證人，奴婢用性命擔保二小姐決沒有與貴少爺約會。”
她又朝顧二爺講道：“可奴婢當時是遍尋不著阿啞，卻不想在府門口遇上人從外面回府，阿啞根本沒有偷吃東西，而是廚房裡的柴火不夠，管廚房的婆子帶著她進了市場賣柴去了，但奴婢不明白，為何大夫人身邊的小翠喚我，說阿啞偷吃東西呢？她這是什麼用意，還是有人指示著人這般做，目的又是什麼呢？”
良辰作難的皺著眉，朝大夫人望去，顧二爺一聽哪還不明白，立即喝著大夫人道：“大嫂，要不要再宣小翠進來說說清楚，還是你有更好的說詞幫她解釋一下，這都是為什麼？”
㊣共5㊣（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