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鹹豬手”
㊣(1)
總覺著大夫人看人的眼色有些不善，雪真自是小心翼翼的陪坐在旁，不時遞上香茶點心，盡心的討著大夫人喜眼。
大夫人到也沒說什麼，戲剛開場不久，她只說屏風的位置太偏要雪真跟她換一下，雪真哪有不肯，立即起身交了座位，等一坐下才覺不妙。
戲臺上正演著“西廂記”，在這樣的環境裡唱這出，果真是催動了不少男女春心。雪真剛坐下，便覺著裙襬處有東西扯著，開始只把注意力集中在戲臺上，只拿手撓開，卻是過一會兒她的裙角又被什麼牽起，她心裡一緊才覺不對，便聽到隔著屏風一個聲音小聲的道：“真妹妹……真真是我……”
雪真眼中一凸瞪著從屏下伸過來的胖抓子，盡是王貴在揩她油，那豬抓一伸來，她是下意識想叫喚，卻被身旁的大夫人一腳踩在她的腳背上，口中的驚叫只得成，“啊嗯！”她急著矇住嘴，前後有人望過來，她立即笑稱道：“有點撐，呵呵……”手上卻是用大力扯回裙襬，卻又被人扯過去，雪真嘔死了卻不能吭聲，只得與王貴一場拉據戰。
耳邊還傳來，各家小姐議論的八卦碎語，前面兩女子，一個道：“知道我隔壁是誰麼？”另一個感興趣的追問，“誰？”朝模糊半透明的屏風望過去，那女子驕羞的瞄眼對面屏風，低聲道：“蕭㊣(2)家大少爺，蕭雨笙，和沈家二少爺沈沐陽。”說起二人名號來，那兩個女子一陣臉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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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知心裡猛驚，拿眼死穿著屏風，透過模糊的影子果真前座好似那二人的身影，莫問她怎麼肯定，實在是這堆公子少爺們的穿著打扮及個頭，都是二人太過出眾，蕭雨笙束起所有頭髮，頭戴玉冠，沈沐陽同樣束著發，卻是懶散的在腦後作個髮束，雪真盯著屏上模糊的影子敢斷定王貴前面的就是沈沐陽，而那人影錯落臨坐就是蕭雨笙。
前面一排女子，又加一臨座小姐介面道：“真的是沈沐陽，快快快讓我看看……”那兩個女子捂著笑，錯開身子，雪真手一用力，眼中不屑，沈沐陽就這麼招人喜歡，像是回答雪真心中所想似的，那看著屏上糊影發花痴的小姐叫道：“沈沐陽，真是他，我好喜歡他哦！”
雪真一聽翻了個白眼，好是受不了，看那屏上的影子像轉了過來，怕是已讓人聽見了，雪真心中一哆嗦，真替她臉紅得不行。
那前面另一女子，嗔道：“喜歡又怎麼樣，人家可早是顧大小姐內定的夫婿，你呀也只有幹看人的份兒。”那說喜歡的女子立即反駁道：“去，本小姐就是喜歡他，不像有的人喜歡蕭雨笙還得藏著掩著，悶騷得不行。”
“你……你亂說什麼？”一個紅了臉，聲音有些㊣(3)過大，周圍已引來一些小姐們的注視。那女子接道：“難道不是，不是你幹嘛臉紅。”聲音更過大了一點，有更多的人都朝這望來，雪真小臉一遮真是不想聽了，而且隔壁男座上已有人議論開，聽似沈沐陽的聲音，“嘿，你的行情竟然比我還強，不錯啊小子。”
聽蕭雨笙小聲笑著介面道：“你喜歡你拿去，我心中早有一知心人。”沈沐陽再說了什麼，兩人一陣笑聲傳來，雪真則聽到蕭雨笙的話，心中一暖，手上一個大力扯過裙襬，只聽隔壁一聲“砰”傳來，一陣喧譁盡是有人摔倒。
沈沐陽一斜眼，撞了蕭雨笙一柺子低聲道：“哎，那肥豬就在身後。”他的話不大不小，臨座的卻是都聽到，再一看那王貴竟然坐著也能跌下來，而且半天爬不起來，都捂著嘴吃吃的笑，果真像頭蠢笨的肥豬。
蕭雨笙閃過笑沒在意，只叫人看臺上，豬有什麼好看，兩人又是了陣嘻笑。王貴爬了起來，臉色如豬肝發漲著紅黑，狠狠刮了眼前座二人，又氣惡的撇眼屏上的倩影，惡毒的笑了眼，抖了身又座下來。
“真真，你喜歡看這戲麼，咱們成親以後貴表哥天天帶你去看，好不好？”聲音宏大，臨近的公子們都朝他這裡來望，看他又像一人自語，都是一陣莫名其妙。蕭雨笙卻是明白他所言之意，立即朝那㊣(4)屏上望去，果真是顧雪真的倩影。
雪真一聽他的話這般大聲，一聽是她這裡發出的，她的小名卻是真真，各家小姐們自是曖昧不已的吃笑起來，而明白所有事的大姐顧雪晴在前面二桌，望了她一眼那眼神就像被抓住人偷情一般譏嘲得很。雪真心裡一怒，到是想立即罵回去，可是這地點不對，再則大夫人時不時的盯緊著她，唯恐她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
她只得深呼著氣，打算不理不聽不想，只把注意力集中在戲臺之上。
王貴看著蕭雨笙越發露火的眼睛，得意的直抖著肥笑，他添油加醋又接著道：“真真，你在聽我說話嗎……我知道早先是貴表哥的不是，誤解了你，可是你得明白那是表哥在乎你，才那般計較你跟蕭雨笙接近啊，你試想一下若是貴表哥跟別的女子親近，你的心裡不也會鬧得慌不是，所以就看在咱們親梅竹馬的情份上饒過表哥這一次可好？”
聲音夠嗲，沒見過一個大老爺們兒這般說話，所有聽到的公子們都是一陣背皮發麻，望著那屏上的倩影，真是想明白被這豬如痴戀的是哪家女子。
蕭雨笙很氣，很想發怒，若不是沈沐陽抓著他，他也的確一拳揮了過去。他們坐在第四桌，前面都是各家長輩，這裡有些騷動已然讓父親們朝這邊望來，他們自不是不能亂來㊣(5)衝動行事。
雪真激了眼，卻是呆坐不敢動，就怕大家都知道那豬在向她講話。
她身後一家小姐好笑道：“這人是誰，在跟誰講話啊？”後面另一個聲音嗔笑道：“莫不是你，看那人影就有你隔壁傳來的。”
“啊？”估計已有人往那裡瞧去，好死不死的王貴又把豬抓伸了過來，雪真眼中猛激，一拔起了身，管他大夫人怎麼狠瞪著她。
“母親，我看奶奶那裡有空位，雪真想過去陪她老人家。”斜眼過去，果然那豬抓縮了回去，卻也讓兩面人明白，那王貴痴情的女子就是顧家最為平凡的二小姐顧雪真。
大夫人到不說話，先就喝了口茶，“難得陪陪母親，這麼沒耐性”。雪真站立著很是突兀，覺得臉都快丟盡了，朝前座望過來的良辰眨了眼，良辰一皺眉立即俯在顧老夫人耳釁說了什麼。
“哪有，雪真是覺著奶奶今日生辰，想多陪陪她，娘不也說要孝順著她老人家麼？”大夫人沒好氣一瞪，雪真立即垂了眼，掩眼中的輕蔑，不是要她好生的巴結著老夫人，好幫她討得更多她處，撈到更多銀子麼！
“可以，陪著母親看完這場再過去吧。”大夫人慢慢消了氣，喝著茶看上戲臺連垢叫好。
㊣共5㊣（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