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各人心思
㊣(1)
“三嫂，我只當他們是兄長呀，你不要再誤會襲月了好不，嗚……”
楊氏憤直了眼，“你當他是兄長？那好呀，你林襲月馬上就找人嫁了出去，只要你能立即滾出沈府，我就當你說的是真話，不然就是狡辯！”
林襲月似抵不過她的強勢，只嗚聲哭泣，實則卻是低了臉想著解決之法，打從進這沈府起，她可從沒想過會有出去的一天！
“楊氏，你太過份！”沈沐霖猛得一掌推過去，楊氏直紅著眼，似無所覺般再摔倒在地上，突得抬起臉，伴著林襲月無比委曲的哭聲，“三哥，你莫要傷了三嫂，不然襲月可更說不清呀，嗚嗚……”楊氏猛聲壓過她的細語求情，叫囂道：“沈沐霖最過份是你，不是我……”兩夫妻互瞪著，楊氏扎虎起臉是破罐破摔的無所謂，沈沐霖大有再動手的衝動。
“好了！”沈夫人哐聲摔了茶碗，喝道：“吳氏，這就是你教養的兒子媳婦，可真是出彩得很吶！”吳氏自覺顏面盡失，臉上惱然不已，可卻只能憤著楊氏惡起眼，“來人啊，把楊氏給我拖出去……”
“慢著！”沈夫人突然大喝一聲，只對吳氏道，“楊氏怎麼說也是堂堂正正的三少奶奶，你這是想怎麼著，還嫌他們小夫妻鬧騰的不夠是不是，在我看來根本就是你這個做婆婆沒擺好位置，兩個媳婦若你一碗水端平了，府裡還會一直這麼不得㊣(2)安寧嗎！”
吳氏豈能視弱，立即駁道：“大姐為護府中安寧，做妹妹的完全能夠理解，但這事是二房內務事，請大姐莫要橫加干預，妹妹身下的幾個小的自會管教約束。”
沈夫人眼上暗怒，卻極為難堪的忍耐了下來。雪真視著婆婆的無助，微蹙了下眉，感覺沈沐陽的注視，便又靜下了臉，確實若她再插一腳，今日這事可怎麼都不能善了了。
吳氏沉靜起臉，立即使了眼色讓下人帶下楊氏，可楊氏卻一震精神，直立起身也不哭了，凌眼斥退了下人，然後很是恭敬的拜道：“大娘，婆婆，小娘，那媳婦就先行告辭了。”楊氏轉身走得乾脆，是誰也沒看著眼裡，不過看她那果決的架勢，恐是從此刻起在她心裡面，更不會再放任何人！
吳氏暗沉眼，手上砰一聲捶在小几上，臉上是虎得極為難看。
雪真心中剛剛平起，與沈沐陽一個安心對視，兩夫妻正要同時告辭的，卻突然看到林襲月撲進廳中。“大伯母，姨伯母，襲月決不是三嫂所說的女子，若非要證明襲月與三位哥哥的清白，襲月幹願落髮為尼，永不聞塵世，嗚嗚……”
沈夫人正要勸她幾句，突然便聽到一聲冷語先過了她。
“若真如你所說那般清白，怎麼還哭得這麼起勁呢？”滿意外的，竟是顧雪晴輕聲冷語問出了話。她面上沉靜而自持，卻不似楊氏那般生惱生怒㊣(3)，只是冷冷的盯著林襲月而已。
吳氏滿眼的意外，直盯著顧雪晴，似要從中看出點什麼，這表情到是與沈沐風聽聞時一個模樣，不過他濃重的眸子裡除了研究，更有一抹新奇的光亮一閃而過。
而沈夫人卻訝然了，到是對林襲月緊盯著不放，顧雪晴是什麼樣的人，她比誰都瞭解，難道說這位林小姐當真與兒子們有牽扯不清的關係，可無論是有還是沒有，如今她已然變成沈府裡最為不和諧的因素，她這個當家主母豈有不在意的。
林襲月愣了下，楊氏被斥離開後實不相信還有人敢爭對她，與顧雪晴對視片刻，才低顏泣聲道：“如今看來沈府再沒有襲月容身之地，我何不這就離開得了，”她驀得又望起臉，眼淚花滿了清顏，“大伯母，姨伯母，一切都是襲月之過，襲月這就離開，這就離開嗚嗚……”
沈夫人及吳氏都蹙起眉，似有不忍透出來，但到也沒有人立即勸下林襲月，最為惱火的是沈沐霖，剛剛楊氏那般鬧騰，他豈能明顯違護起人，於是幾番動作卻也有些礙於顏面沒有出聲。
顧雪晴冷盯著仍哭泣不止的女人，肅聲再起：“林小姐，大門就在你身後，難道你只是光說不練嗎！”
“大嫂，你怎麼能明著趕起人呢！”沈沐霖實在是忍不了她這咄咄逼人的氣勢，立即便叫了開，他大闊幾步向前，伸手就扶起林襲月，並保㊣(4)護性的把人擋在背後，厲眸瞪著顧雪晴，“林小姐是大娘請回府的貴客，豈能由著你說趕就趕，大哥被你玩弄於手掌之間，可不代表府裡人人都得敬著你，懼著你！”
這一扯又牽起沈沐風，隨眾人目光望過去，這個大哥卻安靜得很，一絲表情也沒有，雪真覺得他似乎根本是神遊天外去了，哪裡有聽到剛剛沈沐霖說的話。
“說得好！”顧雪晴手捂著肚子，儀態端莊而嚴肅，果然有絲當家夫人的姿態。“我是不想管你的事，可你卻沒有管好你的女人，在這府裡可還存著規矩的，難道就任著一個亂囂狂吠，一個哭天抹淚擾亂府時安寧不成，作為你的長嫂我這是教你，既然三弟不願意聽大嫂教誨，那得，大嫂閉上嘴就成！”
手上又一下沒一下的撫著肚了，到還真是萬事不理的姿態了，到是讓沈沐霖心裡再不舒服，也得壓下火氣來，只能回身安慰著仍然泣然的林襲月。而林襲月卻是明顯的一避他的碰處，因為她沒放過，顧雪晴竟把她規屬於沈沐霖的女人之例，這怎麼可以……
剛剛的躲避卻也是下意識的動作，更是下意識的就朝沈沐陽瞄了一眼，這起動作都在沈沐霖的眼皮底下進行的，他豈有不知的道理，故而更是霸著林襲月的手不放了，他的執意她全看在眼裡，二人卻也是暗裡的一個叫勁，但在外人看來他二人卻是相扶相㊣(5)依的曖昧模樣，也難怪顧雪晴會這麼說不是！
這情形似乎終於告一段落了，雪真想著應該有人出來做個總結才成吧，可是看自個兒的婆婆，及大姨娘都低著臉沉思著什麼，到是一時間廳裡安靜的出奇了。
大姐果然聰明啊，即使是斥責林襲月也把自個兒的責任撇得乾淨，哪像楊氏陪了夫人又折了兵，到是幾處都沒討著好的，只是讓她疑惑的，本以為二孃讓楊氏打理府中事務，是看重她才對，卻不想今日這事一鬧騰，到是哪有什麼看重的意味，更讓人覺得二孃恨不能捏死楊氏的模樣才對。
這是為何？難道只因為與沈沐霖不如意的婚姻嗎？
廳裡長輩沒吭聲，下面的人即使是再想離開，卻也沒人敢動身，只覺一股子壓抑的氣流籠罩著四周，雪真都覺得納悶，這所有人悶起來是還想幹嘛！
這時沈沐霖與林襲月那裡又騷動開了，一細聽原來是林襲月非要立即離開，而沈沐霖卻是怎麼也不放的，於是林襲月便揚起了聲，哭聲道：“若我不離開，嫂嫂們都得怎麼看待我呀，嗚嗚……”雪真很仔細的關注著她，卻沒有放過她朝沈沐陽那有意的一眼注視，只覺心裡剛起一絲對她的同情，驀得消失得無影無蹤了，這女人有什麼下場都是活該！
林襲月繼續哭道：“襲月並不是不想證明什麼，但是家父才過逝不久，襲月作為他唯一的女㊣(6)兒，怎麼能夠……怎麼能夠以孝之身尋夫嫁人呢，嗚嗚……”沈沐陽難受了心，立即漲了聲喚起吳氏，“娘，兒子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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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突然又是沈夫人一聲斷語，她正沉著面，前思後想了許久，就是思著這林襲月的事，此刻很是正色的道：“都是各家亂瞎猜一通，看把我的襲月哭成什麼樣子，你們一個個的都是不省心的……襲月莫哭了快過來，以後都由大伯母為你作主了。”
沈夫人面上和氣的，林襲月聽聞像走失的小孩終於找到母親般迫切，驀得就拔身衝進了沈夫人的懷裡，又是好一陣的嗚聲哭泣。
沈沐霖卻幹頓在當場，可才思一眼也不管其他什麼，直接就朝沈夫人跪起道：“大娘，我喜歡……”
吳氏卻再打斷道：“沐霖，阻嘴！”趁沈沐霖回頭望吳氏之際，沈夫人便細聲說道：“從現在開始你們都得消了那些髒心思，若再弄出怠慢襲月的事，看我怎麼責罰你們，等你們爹回府了，我就打算把襲月正式被我收為義女……”
沈夫人這話一出，到是驚了不少人的眼，此中當然屬沈沐霖為最，他是要強爭的可是被吳氏一再的暗示牽制，最終卻也沒有動作，其餘的人都沒有聽到沈夫人下面說了什麼，因為各人都在林襲月面上打量著，或者彼此互看一眼，那其中的意味除了驚訝，還有不信！
當然不信了，林襲月來沈府已有些時日，若說沈夫人有心收作義女，豈不應該早就說出口才對，當時就連顧雪真都認定婆婆是想把林襲月給了哪個少爺作妾室，當然看婆婆那麼歡心姓林的，自然是要載給自個兒男人，可不想楊氏這一鬧騰，婆婆卻乾脆的收了楊氏做義女，這個轉變好大的，那麼以後這林襲月，怎麼著都得嫁出府去了對嗎？
㊣共6㊣（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