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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賽馬大比

“唔……他娘的!誰的臭腳,趕緊給我拿開!”戴朝宗勉力睜開眼來,差點沒被伸到他眼前的大腳丫給燻死。

“呼~呼~”回答他的只有震天的鼾聲。

臉色發青地戴朝宗只得摒住呼吸,伸出大手,將眼前的大腳丫狠狠地推到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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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朝宗坐起身來,拿指尖捏了捏眉心,這才發覺眼前的情景實在是令人慘不忍睹——擠在一張床上的四名漢子各自卷著一床被子,佔據了大床的一角,數只大腳與大腿在床中間交錯而過,伸到彼此的臉前,散發出陣陣異香……

戴朝宗拍了拍臉蛋,這才慢慢想起來,靳雲飛、狄亦雲、李靖和他四人昨晚拼酒拼到下半夜,每個人至少喝下去十餘壇酒水,直喝得是酩酊大醉,最後根本就人事不醒。

戴朝宗晃了晃腦袋,轉臉望向窗外,太陽明亮地光線已經透窗而入,將屋內映得亮堂堂一片。

“啊!!!”

看著眼前的情景,本來還有些迷糊的戴朝宗突然發出一聲大吼,將床上依舊在沉睡的三人驚醒過來。

“怎麼回事?!”“發生什麼事情?!”“娘的,誰的臭腳!”

戴朝宗飛身下床,一邊往腳下套著靴子,一邊飛快道:“今天早上可是要舉行賽馬大比的!趕緊收拾收拾,遲恐不及!”話還未說完,便飛也似的衝出屋去。

“姥姥!這回可慘了!快快快……”靳雲飛和狄亦雲兩個頓時魂飛魄散,喝酒誤事啊!

只有李靖一個人望著三人先後瘋狂地奔出門去,坐在床上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便在他準備倒頭再睡的時候,又見戴朝宗飛一般地衝回屋內,一把將他從床上扯起,不由分說地拉著他出門去了。

……

如輪的紅日高高掛起,雪後的牧場在明亮陽光的照耀下,顯得美麗非常。

富水的一條支流由南至北貫穿了整個流雲牧場,在這條支流的西側,有一大片平坦而又豐茂地草場,正是流雲牧場拿來馴馬的好所在。

此時天降大雪,將本來用於賽馬大比的場地蓋了個嚴嚴實實,然而這根本難不倒牧場的人們。

在數千名牧場戰士的揮汗努力下,只是半個時辰的工夫,便清理出了一塊長約三里,寬逾一里的草地來,從高處看上去,極其顯眼,彷彿是這白色大地突然睜開的眼睛。

草地的頭上早就搭有一座高約四丈,插滿了流雲牧場旗幟的大木臺子,寬廣地旗幟在北風的呼嘯下獵獵作響,更加顯出不凡的氣勢來。

牧場當中沒有活計的人們幾乎全來了,圍在清掃出來的草地邊上,簇擁在大木臺子下面,浩浩蕩蕩,足有萬餘人。

說是沒有活計,但如此大的牧場臨近年關又豈會真的沒有活計?活計自然有的是,但是統統都放下了,這是流雲牧場自建立以來便設立的規矩,在這裡過年,可不僅僅只是單純的撒歡兒。

下雪不冷,化雪寒。

雖然太陽明亮地有些刺眼,但著實沒有什麼太大的力道,遠遠敵不過冬日裡的冰風,更加敵不過化雪時所產生的陣陣寒氣。

寒風撲面,將許多裹在棉袍裡的小娃娃凍得鼻涕直流,但即便是這樣,也絕對沒有一個人肯離開,要知道,流雲牧場一年一度的賽馬大比,可是最令人大飽眼福和津津樂道的事情。

只不過……

眼下馬上便要到巳時了,幾位執事倒是已經到了,但場主和兩位戰將卻仍未見蹤影,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

……

“沒想到流雲牧場這邊兒竟然下這麼大的雪,可真要害死個人了……我說寨主啊,咱們現在去拜小年兒吧,已經晚了幾天,拜大年吧,又早了幾天,跑這大老遠的,到底是去做啥呢?”胖大海扯著一匹馬兒,深一腳淺一腳地在雪地裡向前走著,滿頭大汗地向唐奎問道。

玉龍寨那邊只是飄了一層不到腳背的雪,沒想到過了夾臺谷,越往南走,這雪竟是越深,算是讓玉龍寨一行人吃足了苦頭。

唐奎的額頭雖然沒有怎麼見汗,但也有些微喘,聽了胖大海的疑惑,卻是搖頭笑道:“這都是我師傅的意思,我怎麼曉得?喂,師傅,你到底是說還是不說啊?這麼大的雪,你要是再不說,咱們可都掉頭回去了啊。”

胖大海等人聽了差點兒沒嚇得渾身一哆嗦,寨主的師傅那功夫實在是太厲害了,聽說只是一個犀利的眼神,就能要人的小命,全寨上下,除了咱們寨主,再沒有第二個敢這麼和他說話的了。

昨夜下了一層雪,大夥正準備美美地睡個懶覺,誰知道今天一大早,寨主突然說要到流雲牧場去,一幫子人在山上悶了半個多月,除了吃喝拉撒睡,也實在是沒有什麼事情可做,結果一堆兄弟嚷嚷著要跟著去。

結果寨主說不可以興師動眾,只能帶三個人,好麼,這幾千號人,該帶誰去,不該帶誰去?

有人說得帶功夫高的,倘若有什麼意外,也好保護寨主,結果沒被大夥笑死,保護寨主?全寨上下,有誰的功夫能夠比寨主和寨主的師傅更強的?到時候只怕得寨主來保護咱們才真。

翻來覆去的折騰了好半天,這也真沒個好主意,最後大夥兒一琢磨,得,不如直接抓鬮兒吧,省時省力,誰運氣好誰就跟著去吧。

嘿,還別說,胖大海這小子的手氣還真是好哇,幾千號壯漢沒抓著,愣是被這個肚大膽兒小的傢伙給拔了去,跟他一起抽中的,還有另外兩名漢子,一名喚作孫林海,一名喚作唐雪原。

這兩人話不多,但是功夫卻是不俗,比胖大海不知要高出多少去,讓胖大海的心裡不禁有些虛,心裡一虛吧,就想跟人說話,幸好寨主的話也不少,要不然這胖大海可就難過了。

胖大海好不容易又尋著個話題,誰知道寨主竟然也不曉得,還將話頭兒扔給寨主的師傅,差點沒把他嚇倒在雪地裡。

只見柳紅櫻帶著破網走在五人的最前頭,此時卻是頭也不回道:“去了自然便會知道,現在問再多也是無用。”

唐奎望著胖大海聳了聳肩膀,表示他也是無能為力,胖大海哪裡敢吱聲,閉著嘴巴連連點頭,本來沉重地腳步都邁快了不少,讓孫林海和唐雪原倒是好一陣驚訝。

唐奎望了望師傅的背影,心中輕輕一嘆,開口道:“先幫我牽一陣子。”

“哦哦,好!”胖大海連忙接過唐奎松開的馬韁繩,答應道。

唐奎疾步走到前頭去,跟柳紅櫻並排而行。

“做什麼?”柳紅櫻看都不看唐奎一眼,只是抬手將皮囊裡的酒水灌進口中,在這寒冷的天氣下,酒水冰冷而又滾熱,彷彿過往的記憶。

“師傅,你上次去了一趟流雲牧場,回來便一直悶悶不樂……既然那裡有你不開心的記憶,為什麼今天又要帶我去?”唐奎望著遠方的皚皚白雪,低聲問道。

柳紅櫻搖了搖頭,自嘲地一笑道:“我的記憶只是屬於我一個人,即便是再不開心,終歸也只能傷害我一個人……”

“師傅!”唐奎的兩道濃眉倏地挑起,十分不禮貌的打斷了柳紅櫻的話,“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眼看著你不開心,我這個當徒弟的,又怎麼會開心得起來?”

柳紅櫻望了望唐奎的眼眸,那裡面除了真摯,還是真摯,這個傻徒弟啊……

“記憶這東西,你不去使勁碰它,它也不能把你怎麼樣,所以,你完全沒有必要擔心我……”柳紅櫻凝眸望著遙遠的天際,“呵,說起來,今天要帶你去,除了讓你見識一下流雲牧場的賽馬大比,還有一樣非常特殊的禮物要送給你。”

“非常特殊的禮物?什麼東西?”唐奎訝然道。

“去了自然就知道了,倘若提前揭曉的話,哪裡還會有半分驚喜?耐心些吧……”

……

望著木臺之下的人群漸漸開始竊竊私語,臺上的幾名執事也開始有些坐不住了。

大執事陸羽今天早上才從外地匆匆趕回牧場,雖然稍睡了片刻,但此時仍是一臉的疲倦,心下微微有些不悅道:“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幾個傢伙莫非吃錯了藥了嗎?都這個時候了,還不出現。”

“嘿,陸老大,你不知道,那幾個傢伙昨晚拼酒拼到下半夜,這會兒啊,怕是睡過頭了,哈哈。”洛潛之身旁的一位中年漢子低聲笑道。

中年漢子名喚秦半山,為人忠厚爽朗,乃是流雲牧場剛剛升上來的執事,頂替原來莫執事的位置。

莫執事因為勾結外人意圖不軌,早已被秘密處決,死因則是不幸被潛入牧場內的賊人殺害。

洛潛之搖頭低聲道:“我已經派人去叫了,估計等一陣子便要到了,哦,你們看,他們來了。”

果然,便見著幾匹快馬由堡內奔出,飛速向大木臺子馳來,馬背上可不正是靳雲飛等人。

“咦?!你,你們看,那,那是……天吶,我沒看錯吧?”秦半山從椅子上跳將起來道。

陸羽和洛潛之隨著他的手指看去,兩人的眼中也是射出難以置信的光芒,旋即無可抑制地像個孩子般跳將起來!

“不可能,這不可能!”陸羽望著遠處,口中喃喃道。

這怎麼可能呢?自己今天早上回來,才與場主見過面,那時他的腿還完全行不得路啊,天吶!

“啊!陸老大,你掐我做什麼?!”秦半山突然嗷的一聲,大叫道。

“太好了,這不是做夢!”陸羽卻是看都未看秦半山,雙眼死死地盯著馬背上的靳秋,發出一聲驚歎。

幾匹快馬由遠及近,圍在臺子下的人們終於發現,那奔在最前頭的騎士不是別人,正是他們場主——靳秋!

天啊!這不是做夢吧?!不少人在都狠狠地掐著自己的大腿,似乎根本不能相信眼前看到的事實。

然而隨著靳秋從馬背躍上臺子,站在獵獵地大旗之下,微笑著望向所有人時,整個草場都開始沸騰起來,他們的場主又站起來了!

這一剎那,許多人的眼眶都溼潤了,還有許多人更是哭出聲來,這兩個多月來,他們無時無刻地不期盼著這一天的到來。

雖然這段時間牧場一直有兩位戰將和幾位執事在細心地打理著,但始終是少了些什麼似的,如今場主的身體復原了,他們才感覺到自己有了主心骨,有了場主身影的牧場才是那個聞名天下的流雲牧場!

“我靳秋,又站起來啦!”

“場主!場主!場主!……”

不知是誰帶頭先喊起來,緊接著,便是一浪高過一浪地吶喊,彷彿要將這些日子以來,他們心中的以及靳秋心中的那份壓抑通通吶喊出來!

靳秋望著臺下亢奮不已的人們,心緒也是十分激動,便見他抬起雙手作勢壓了一壓,整個臺下頓時鴉雀無聲。

便見靳秋從靳雲飛等人的身後輕輕拉過尚有些虛弱地項洵來,對著臺下高聲道:“這位小兄弟,名喚項洵,他和他的兄弟李靖本來與咱們牧場沒有半分干係,但是,當他們看到咱們牧場遭到賊人圍困時,卻是毅然決然地冒著生命危險混進了賊子的營寨,燒掉了對我們牧場威脅極大的歹毒火器。”

“他們進入牧場以來,便成為了我們牧場真正的朋友!他們憑著過人的才智,與幾位戰將一道,將牧場的危機解除乾淨!他們救過採萱的性命,救過知遜的性命,甚至連我這兩條腿,也是這位項兄弟治好的!”

此言一出,整個臺下頓時又炸開了鍋,其實靳秋前面說的幾件事情,牧場裡也都早就傳開了,但場主此時說他的兩條腿也是這個年輕的小兄弟治好的,實在是太令人不可思議了!這人到底有多大的本事啊!

“這兩位小兄弟與我們流雲牧場之間的深厚情誼可昭日月!我靳秋在此指天盟誓!沒有任何人,也沒有任何事情可以斬斷這份情誼!只要流雲牧場一日不倒,項洵與李靖兩位小兄弟,永遠都是我們流雲牧場的好朋友!異日無論他們有任何困難,我們流雲牧場都會盡全力幫助他們!此情此景,天地可鑑!”

“天地可鑑!天地可鑑!……”

隨著萬餘人同時呼喊,項洵與李靖兩人的眼眶也都開始溼潤,靳秋說得沒錯,在這一刻,他們兩個與流雲牧場緊緊地綁在了一起,沒有任何人,也沒有任何事情可以斬斷這份情誼!

“我宣佈,流雲牧場一年一度的賽馬大比,現在開始!”

咚!咚!咚!咚隆隆……

伴隨著震天的鼓聲,今年的賽馬大比終於拉開了帷幕!

轟!

臺下的人群在這一瞬間便像是早已訓練好的一般,齊唰唰地退往草場的兩側,空出中間的草地來。

轟隆隆!

就在人們退往兩旁之時,一隊僅有百餘人的鐵甲重騎排著整齊地方陣從三里遠處迅速往木臺處奔襲過來!

整個草場都在顫抖!整個木臺都在顫慄!

“殺!”“殺!”“殺!”

衝殺地呼號從鐵甲騎兵的口中翻湧而出,彷彿帶著雷公的怒吼,響徹天地!

在這一瞬間,無論臺上臺下,人人都被鐵甲重騎一往無前地強悍氣勢所折服,心神皆顫!

哪怕只是百餘人,亦給人一種千軍萬馬無可抵擋地可怖之感,這是一股無與倫比的強大力量!這是百戰雄師!

展現過由靳雲飛一手訓練出來的鐵甲重騎之後,場上所有人的情緒都被調動到了最高點,賽馬大比,這才正式開始。

出乎項洵和李靖兩人的意料,最先上場的,竟然是一幫娃娃!

雖說項洵早上才從戴山的口中瞭解到了這一情況,但真正看到那些半大小子騎著自己的小馬駒邁進場中時,仍是有一種忍俊不禁的感覺。

伴隨著娃娃們越聚越多,兩旁的人群中便開始不斷發出一陣又一陣地爆笑來,那場面直讓人覺得,是不是將這一年的笑意都折騰完了。

“哈哈!他娘的咧!這到底是哪個傢伙想出來的?!”秦半山在一旁的椅子上笑得捶胸頓足。

不僅是秦半山,無論是幾位執事、戰將,還是項洵、李靖、靳採萱、李春,甚至連場主靳秋亦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臺下的娃娃們從五、六歲到十一、二歲的都有,所騎的小馬駒也因此而顯得高低不齊,深一腳,淺一腳,東一晃,西一擺的,整個場上可以說是直接亂成一團,直接將先前的那股肅殺威武之氣沖刷得乾乾淨淨。

但這並不是引起眾人爆笑的主要原因,主要的原因是,不曉得是由誰帶的頭兒,娃娃們大多數都在自己的背心上用硃砂又或者墨汁兒寫著些歪歪扭扭的字跡。

“必勝!”“威武!”“第一名!”

這些還算是比較正統的,令人可以接受的,而其他的……

“爹,你別看……”這是靦腆型的……

“二丫,我在這裡!”這是早熟型的……

“王小毛,你沒可能贏過我的!”這是雙人對決型的……

“我的名字是——王小毛!想贏我?先問過我的馬駒子!”這是對坐騎信心百倍型的……

“狄知遜,我贏了的話,一定要娶你妹妹!反抗無效!”這是強制押寶型的……

“除我之外,所有人的馬駒子都扭到腳!”這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型的……

……

在臺子上放眼望去,整個兒全是這種模樣,而且基本上沒有幾個重樣兒的,令人看得

“哈哈,這幫小兔崽子!到底是誰帶的頭兒,我……哈哈,他娘的回頭非狠狠地收拾他不可!”狄亦雲笑得幾乎要趴到臺子上去。

“你還有臉說!照我估計,就算不是你們家的那個小犢子,也差不遠了。”靳雲飛咧嘴笑罵道。

“一準兒是狄知遜那個小王八蛋帶的頭兒!找找,看看他躲在哪裡?”戴朝宗毫無顧忌地笑罵道。

被人當成老王八蛋的狄亦雲也是毫不在意他們的揶揄,跟著一夥人在那裡起勁兒的找著。

“找著了!”靳雲飛大笑道。

“快看看寫的什麼?”靳採萱笑呵呵地問道。

“我會告訴你們……要摘的東西其實早就在我懷裡了嗎?哈,他奶奶個熊!狄亦雲,你竟然敢假公濟私?!”靳雲飛差點沒從椅子上笑翻過去。

娃娃們的騎馬比賽,其實簡單的很,就是從臺下出發,趕到三里遠的盡頭,將掛在旗杆上的紅綢扯下來,先返回終點將紅綢交至木臺上的為大勇,第二名為次勇,第三名為小勇。

你問其他的?咳,聽說是叫做散兵遊勇……

想從近百名娃娃裡面拔得頭籌,也是相當不容易的事情,不僅要馬術好,而且還要馬駒子有耐力,聽使喚。

這還不算,非常關鍵的,其實是從旗杆上摘紅綢,娃娃們的旗杆雖說不高,但也有三丈餘,沒有點好身手,那可是絕對摘不下來的。

“去你娘的假公濟私!每年的紅綢都弄得不一樣,連我都不清楚,他哪裡能夠知道?”狄亦雲笑罵道。

“這小子用的是很高明的心理戰術啊,那些孩子看到,指不定真的以為他懷裡有紅綢,定力稍微差點兒的,說不準真的要發揮不出全力來,嘖嘖,不愧是狄戰將的兒子……”李春拈著鬍鬚笑道。

項洵搖頭笑道:“其實也可以理解成他的目標就是大勇,這小子,鬼點子倒還真是不少。”

“噓!馬上就要開始了!”秦半山突然扯著嗓子道。

咣!

隨著一聲鑼響,娃娃們的賽馬終於開始了!

然而令人意外的事情發生了,有個娃娃的馬駒兒膽子太小,竟然被那鑼聲嚇得癱倒在地上,任憑那娃娃怎麼推,怎麼扶也沒有用,最後看著人家都衝出去老遠,實在沒有辦法,他就只好蹲在馬駒子的旁邊抹眼淚兒,眾人一看他背後寫的字條:“不要問為什麼……”

其餘的娃娃們進行的勉強還算順利,除了有一個在倒騎,有兩個跑著跑著就從馬駒背上摔下來弄了個四仰八叉,有三個在扯著馬駒子原地轉圈兒,有四個在走“S”形路線……

個中種種,可說是千姿百態,笑料迭出,使得臺上臺下不住地爆出一陣又一陣地笑聲。

三里路其實真不算什麼遠距離,對許多喜歡爬樹的孩子來說,旗杆也算不上什麼大障礙,只是一陣風兒的工夫,便見著十多個年齡大些的孩子將紅綢叼在嘴裡,呼呼喝喝地催著胯下的馬駒子箭一般地往木臺而來。

“看!知遜那小子竟然衝在前頭!有希望啊!”秦半山眼尖道。

項洵一時興起,鼓起真氣,大喝一聲:“大勇!”聲音立即傳出老遠,送進所有人的耳朵裡。

狄亦雲卻是搖頭笑道:“沒用的,哈哈,他眼下跟跑在第一的王小毛還差二十多個馬位,即便是……喲嗬!這小子!竟然懂得保留馬力!”

李靖笑道:“這正是虎父無犬子,不錯,衝上來了!我看有門兒!”

近了!近了!

狄知遜距離衝在最前頭的王小毛只有一個馬位了,但是,他們此時距離終點也只有不到十丈的距離了!

“王小毛!你不能輸!”“狄知遜!再快點兒!”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王小毛和狄知遜的身上(衝在第三名娃娃欲哭無淚,我怎麼說也是小勇,怎麼沒有人為我打氣?),伴隨著兩人越來越快的馬速,臺下的人們紛紛開始為兩個人吶喊助威,草場上的氣氛登時又熱烈起來!

還有五丈!兩人的距離還有半個馬位!

“狄知遜你輸定了!”衝在前頭的王小毛轉頭咧嘴笑道。

平時極其搗蛋的狄知遜此時卻是完全沒有理會王小毛的話,只是鎮靜無比地控著心愛地馬駒,一步步地往終點衝去!

“唰!”一馬當先的王小毛率先衝過了執鑼戰士的身旁!

“可惜啊,可惜,知遜到底還是差了一點點。”戴朝宗嘴上無比嘆惜,臉上卻是半點可惜的樣子也沒有。

“哈,不會吧……你們快看!這個王小毛,哈哈!”秦半山指著臺下收不住馬蹄的王小毛,笑得整個人都趴在那裡。

“停下來啊!笨馬!”可憐的王小毛使勁地收著馬韁繩,可是他胯下的馬駒卻似跑出了感覺一般,任憑他怎麼拉,偏是不收腳步,帶著王小毛飛一般地往遠處去了……

因為娃娃們賽馬的步驟最終是要將紅綢交至臺上才算是完全結束,所以……可憐的王小毛只怕連小勇也拿不到了……

這一刻,無論臺上臺下的人們都是笑翻了天,不愧是王小毛啊,後背上的那些字,果然沒有白寫……

本來大家都以為立即要衝上臺去奪取“大勇”的狄知遜卻是絲毫也沒有停住跨下馬駒的腳步,徑直追著王小毛往遠處去了……

剎那間,臺上臺下的人不禁都收住了笑聲,愣在那裡沒有言語,直到過了好半天,那位剛才衝在第三名的娃娃帶著他的紅綢衝上臺去時,大家才緩過神兒來,紛紛鼓起掌來!

“好樣的!”“不愧是狄將的兒子!”

“亦雲吶,你可是生了個好兒子啊!”靳秋等人望著狄知遜遠去的背影,俱是拍手稱讚道。

狄亦雲也是完全沒有料到兒子竟然會做出如此決定,聽到眾人的誇獎,這才回過神來,卻沒有說話,只是站起身走到臺前,將那刻有“大勇”的馬鞭放到衝上臺來的娃娃手中。

沒料到,那娃娃卻是搖了搖頭,仰著小臉兒道:“狄將,我距離大勇和次勇還差得遠呢,所以,我只要那只‘小勇’的馬鞭就好了。”

雖然那娃娃的聲音並不大,但是,在這一瞬間,臺上的眾人卻都被深深地觸動了,這是一群令人放心的娃娃啊……

這一次的娃娃賽馬可說是近十數年來最令人歡樂,也最出人意料的一次,不但顯示出牧場娃娃們的真才實料,更顯示出娃娃們過人的胸襟來。

靳秋站起身來,走到娃娃的跟著,點頭笑問道:“好小子,你叫什麼名字?”

那娃娃見場主走到他身前親口相問,整個人頓時站得跟長槍一般筆直,先前怯懦的樣子一掃而空,昂首高聲答道:“回稟場主,我叫郭狗剩!”

臺下爆出幾把零星的大笑,卻是很快便被周圍的人們用眼睛狠狠地瞪了回去,在場的諸人,誰沒有個賤名兒?好養活啊!

靳秋伸手撫了撫他的腦袋道:“這是小名兒,你的大名兒呢?”

“回稟場主,我還沒有大名兒!”郭狗剩依舊大聲道。

靳秋點了點頭,衝臺下道:“郭狗剩的父母何在?!”

沒有人回答……

“郭狗剩的父母何在?!”靳秋的臉色有些難看起來。

好半天,才有人回答道:“回稟場主,狗剩他娘生他的時候大出血……去了,狗剩他爹……年前去支援小鎮上的兄弟,結果一去未回……”

……安靜,讓人心痛的安靜……

在這一刻,有一種莫名地憂傷襲上眾人的心頭……

靳秋聽罷臺下的回答,輕輕地搖了搖頭,微微嘆息一聲,眼睛開始溼潤起來,牧場當中像狗剩這樣的孩子,只怕不少啊……

“狗剩啊……”靳秋柔聲道。

“狗剩在!”郭狗剩將青青的鼻涕狠狠地抽了回去,高聲答道。

靳秋朗聲道:“從今天開始,你的大名便叫做郭子謙!”

“郭子謙……我有名字了!我有名字了!狗剩兒多謝場主賜名!”郭狗剩將站得筆直的小身板又挺了一挺,在這一刻,他覺得自己像爹爹一樣,成為一名真正的牧場戰士!

靳秋點了點頭道:“郭子謙只是你的大名兒,你的小名兒也不能忘記,它就像是你的父母一樣,無論你將來走到哪裡,做出多麼大的成就,也不能忘記,明白嗎?”

“狗剩明白!”剎那間,郭狗剩想起爹爹臨走前對自己的叮囑,一直強忍著的淚花再也控制不住,順著稚嫩的小臉,譁啦啦地流將下來,打溼了木臺子,打在了眾人的心尖上……(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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