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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情深義重

雄雞叫,天下白。

“唔……哎喲~我的脖子~”小荷勉強睜開惺忪地睡眼,然後發出一聲慘呼,使手輕輕地揉了揉酸痛不已的脖子,搖搖晃晃地從桌子上爬將起來。

此時天色開始放亮,屋內的爐火也有快要熄滅,她這一夜都處在迷迷糊糊的半睡半醒之間,到現在終於被渾身的痠痛折磨地再睡不下去,站起身來伸了個大大的懶腰,然後又打了個大大的呵欠,然後突然發現自己的身上竟然披著一件暖暖地棉袍。

小荷轉臉往床上一看,我的天,哪裡還有什麼人影?真是丟死人哩,明明是被派來照顧那家夥的,現在竟然都不知道對方什麼時候爬起來,而且還為自己蓋了件袍子!

小荷三下兩下便把那棉袍摺好,扔在床上,飛快地拉開屋門,順著地上的腳印找去……

……

太陽尚未露頭,天際仍有幾粒星星依依不捨地灑下星光。

大雪整整下了一日一夜,到早上,已然是停歇了。

整個天地間沒有一絲風,四處都是一片雪白,腳踩上去,便會發出“咯吱咯吱”地響聲,讓人愜意非常。

項洵在院中站定,抬起頭來深深地吸進一股寒冷的空氣,然後輕輕呼出來,接下來便閉上眼睛,伸開雙臂,將精神放開,全力去感受那令人愉悅地天地氣息。

經過一夜地探索,所有的未知穴竅都悉數被他摸了個遍,雖然有些還暫時擺不平,但體內的氣息已經恢復順暢,不,應該說是比以前還要順暢十倍不止。

倘若說以前體內的真氣像一條條小溪,靈動活潑;那如今體內的真氣便如同一條條小河,騰躍有力!

這是一次靈與肉的昇華,是一次質與量的全面提升!大衍真訣,果然不同凡響!

此時此刻,天地之間都被風雪滌盪得異常乾淨,蒼茫浩瀚地氣息撲面而來,使得初窺天道的項洵禁不住想流下淚來,這種感覺,實在是太過於美妙了。

“咳~!大清早就在這裡神經兮兮地嘆氣,你的身體不會是還沒有好吧?”拉開屋門的小荷不解地看著院中那道怪異地身影道。

咻~身心與天地交融的感覺瞬息間便被這句話擊得支離破碎。

項洵忍不住呻吟一聲,那種被強行切斷地感覺令他難過得差點想要發瘋。

輕輕地搖了搖頭,項洵轉過來臉苦笑道:“你這丫頭,難道不曉得打擾人是不禮貌的嗎?先前你睡得正香我還幫你蓋了袍子,你……”

小荷兩眼一瞪:“我什麼我?!哼!竟然敢叫我丫頭?你比我也大不了幾歲!我剛才是擔心你身體沒好,你大清早地跑出來,萬一著涼了怎麼辦?唉,真是世風日下,好人沒好報……”

項洵頓時是哭笑不得,人家都說到這份兒上了,還有什麼好講的?罷了,反正以後的機會有的是,也不急於這一時。

“如此便多謝你的關心了,我的身體已經完全復原,沒有什麼大礙了。”項洵搖了搖頭道。

小荷撇撇嘴,啐了他一口道:“呸~誰關心你了,我不過是受了小姐和戴大叔的託付才過來幫忙照看著你,例行公事,例行公事而已,知道了麼?哼哼,我勸你最好是不要有什麼歪心思哦,人家已經有心上人了……”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項洵聞言不禁翻了個白眼,心中暗道,是你自己想多了吧……

“咳,我隨意走走,你就不用跟著了。”項洵擺了擺手,抬腳便往院外行去,片刻也不想與這丫頭呆在一處。

看著項洵行出院外,小荷皺了皺小鼻子,自言自語道:“哼,誰要跟著你了,我去稟報小姐去!”

……

雖然昨日裡已經清掃了數次積雪,但此時地上的積雪仍是有一腳多深,踩將上去,軟綿綿地,很是舒服。

李靖昨夜根本就沒有回來,想必是與戴朝宗等人拼酒拼到不醒人事,想回也回不來了。

項洵行出院外,便見著不少牧場中的下人們正拿著工具,清掃著積雪,看著已經被掃得乾乾淨淨地石板路,顯然是幹了有一陣子了。

雖然項洵的事情已被宣揚得牧場上下全都知曉,但是絕大多數牧場的人們卻並不識得項洵的模樣,因此他走在路上,倒也清靜的很,沒有什麼人上來跟他說話。

隨著天色放亮,路上的人也漸漸開始多了起來,不時便見著一隊隊地牧場巡邏戰士從身邊經過,經過前些時日的一番風波,顯然整個牧場內的防衛力量都大大加強了。

“項兄弟!哈哈,我說這麼眼熟,果然是你!”一把頗為響亮地男子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項洵轉頭一看,原來卻是戴朝宗的兒子戴山,這個年紀與自己相仿的年輕人,曾經在小鎮上展現出不俗地才華,也是一度令他頗為佩服。

此時的戴山換上了一身玄色棉袍,襯上他本來便頗為寬厚的身材,顯得英氣逼人,在雪後的早上,看起來極為顯眼。

“原來是戴兄,呵呵,你什麼時候回的牧場?小鎮那邊,已經安排別的人手了麼?”項洵停下腳步,笑著問道。

戴山搖了搖頭道:“到了這時候,小鎮上來往的人們也都散得差不多了,按照往年的慣例,除了少數留守的兄弟,咱們大多都撤回牧場來,一方面是與家人、弟兄們團聚,另一方面,也是要參加咱們牧場的比賽呢。”

項洵等著戴山走上前來與他並排而行,這才開口問道:“比賽?”

戴山點頭笑道:“是啊,你頭一次來咱們牧場,當然不曉得,每年到了這時節,牧場上下除了要準備過年的林林總總之外,更是會舉行各式各樣地比賽,一方面是讓牧場上下都熱鬧起來,把年味給哄起來;而另一方面,也是有意讓牧場的子弟們透過比賽進行較量,好藉此機會發現人才,關注培養。”

項洵笑著點了點頭道:“原來是這樣,想必一定是非常有趣的事情。”

戴山點頭道:“是啊,有趣得緊,嘿,到時候你便清楚了。哦,對了,我聽說,你昏迷了好多天了,什麼時候醒過來的?身體已經徹底復原了嗎?”說罷更是仔細地打量起項洵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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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洵點頭笑道:“昨夜便醒了,只不過那時還行動不得,呵,不必看了,已經完全好了,今天早上才剛剛下得床來,你是第一個知道此事的傢伙。咦,你昨夜未與他們一併拼酒嗎?”

戴山臉色發紅道:“別看我生得塊頭不小,但我的酒量一向不怎麼樣,昨晚還未至半夜,我便已經醉得不知東南西北了,這不,到現在還有些頭重腳輕呢。”

身上果然還有淡淡地酒氣,項洵搖頭笑道:“你在這方面,竟然沒有得到戴大叔的真傳,令人難以相信。”

戴山擺手道:“別提了,為這事,我不知道都被我爹講過多少次了。不過啊,他昨晚一夜都未回來,我今天早上起來看娘的臉色似乎也不太好看,哼哼,只怕他回來有他受的!”

看戴山滿臉惡狠狠地樣子,誰能猜到這小子竟是在對自己的老爹羨慕嫉妒恨?

“哦哦~小山哥,你又在說大叔的壞話,被我聽到了,哈哈!我等下去告訴大叔好邀功!”幾個七八歲的小子瘋鬧著從兩人的身後衝過,其中一個傢伙吹了聲口哨,然後打趣道。

戴山立即笑罵道:“滾你個小王八犢子!你們幾個傢伙這一大清早地又是要去做什麼?”

“嘿嘿,當然是準備今天上午便要舉行地賽馬啦!”那半大小子興高采烈道。

“去去,那個還要再等上一個多時辰,你們急個什麼勁兒?!再說,你們幾個,現在還沒有吃早飯吧?”戴山搖頭笑道。

“不吃了!不吃了!誰還有心思吃飯啊!先去找馬兒熱熱身子,省得到時候跑不利索!”幾個半大小子一溜煙兒地跑不見了。

聽著幾人的一番對話,項洵不禁詫異道:“他們也可以參賽?”

“當然可以,只不過,未滿十二歲的傢伙只能跟些小娃娃們分在一組,而且只能騎自己的小馬駒子。但你也別因此而小看他們,這些傢伙自幼便可以算是在馬背上長大,有不少人的騎術也算是非常了得。”戴山望著那幫小子的背影點頭微笑道。

項洵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道:“流雲牧場可以成為中原四大牧場之首,由此便可見一斑。”

戴山訝然道:“項兄弟竟然將這湊熱鬧的比賽看得如此之重?!”

項洵根本未料到戴山竟然會說出這等話來,愣了一愣,然後才搖頭笑道:“是熱鬧,但又勝過單純的熱鬧,在我看來,孩提時期的這種經驗積累,便如同一棟樓閣的地基一般,馬虎不得,更是輕視不得。”

“啪!啪!啪!”項洵的話音才落,便聽得一陣掌聲自兩人前方響起,“說得好!沒想到,項小兄你年紀輕輕,但見識竟然如此高明,哈哈,令靳某人是越來越佩服了。”

兩人抬頭一看,那坐在輪椅之上的,可不是場主靳秋還能是誰?

“見過場主!”項洵與戴山連忙走上前去施了禮道。

“哈,場主都是謬讚了,我只不過是隨口說說而已,自己也沒想到竟然真的能夠說到點子上去。”項洵擺手笑道。

靳秋拈鬚笑道:“只是隨口說說便已是這等境界,倘若你認真起來,我們這些老家夥豈非要被你甩得遠遠兒的了?”

聽著靳秋如此說話,項洵除了苦笑還能有什麼辦法?

靳秋卻立即又轉了話題道:“身體已經完全復原了麼?倘若有什麼不妥的話,一定不要逞強,該休息便休息。”

項洵搖頭笑道:“這個問題,已經被問了三遍了,不過場主您放心,我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現在這架式,空手打死兩頭老虎只怕也不成問題。”

靳秋卻是搖頭嚴肅道:“千萬勿要大意,常言道,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你復原的速度太快,指不定會留下什麼隱患也說不準。”

靳秋的話聽起來很是囉嗦,然而項洵非但沒有聽不進去的想法,而且還十分感激,因為他自己正是患病的最佳寫照啊。

“多謝場主貴言,我自會警醒一些。”項洵點了點頭,然後蹲下身來問道:“場主的兩雙腿現在感覺如何了?”

“場主,咱們牧場上下可都還在為您的腿擔憂呢,眼下這般寒冷,您還出來,凍壞了可怎麼辦?”戴山連忙在一邊關切道。

“只是下了些雪而已,不礙事的,不必擔心。”靳秋衝著戴山擺了擺手,然後又對項洵道:“那夜被你用真氣疏通過後,這兩條腿比以前好受多了,但這幾天卻又有些想要打回原形的感覺……”

打回原形?!

項洵心中一凜,那怎麼得了?!要知道,那天晚上他下的工夫可真的是不少,倘若就這般白費了,可是要讓人傷心死。

“我來看看!”項洵的雙手覆上靳秋的雙腿,臉色先是一滯,旋即又似朵花兒般綻放開來道:“原來如此!”

“哦?不知項小兄你又有何發現?”靳秋見他喜笑顏開,便發問道。

項洵搖頭頭道:“一時間還說不清楚,走,找個安靜些的地方,我有九成的把握,可以一次讓場主站起來!”

“你說真的?!”靳秋尚未發話,戴山和推著靳秋的一名侍衛不可置信地問道。

項洵咧嘴笑道:“這種假話說來又有什麼意思?走吧,我都有些急不可待了!”

靳秋啞然失笑道:“你小子,竟敢搶了我的說詞!走走走!到我的書房去!”

一路疾行,幾人便進了靳秋的書房當中。

書房四周非常安靜,一般也都沒有什麼人會過來打擾,當成療傷的場所,再合適不過。

侍衛留守在門外,沒有跟進房內,戴山將兩扇窗戶開啟,讓外面的新鮮空氣漫進屋來。

“哈哈,場主,您的心跳太快了,放鬆,放鬆一下……”項洵一邊為靳秋除去鞋襪,一邊打趣道。

“咳,你這小子,竟然不給我留面子……項洵啊,我在這輪椅上足足坐了有三個月了,雖然只是短短的三個月,但是,我真是一刻也坐不下去了啊……”靳秋閉了眼睛,輕嘆一聲道。

讓一個正值人生壯年的人有腿卻行不得路,天天要坐在輪椅上被人推來推去,可想而知那種憤懣地心情有多麼地強烈,但身為一場之主的靳秋,他卻還要在人前裝出雲淡風輕地樣子,不想把這種情緒傳染給其他人。

倘若這雙腿的情形只是出現在一般地時候也便罷了,偏偏卻又正撞上流雲牧場內憂外患,看著屬下不斷地為牧場的危機四處奔忙,而自己卻只能困守一隅,那種極度壓抑的痛楚,若非個中之人實在是難以瞭解。

“您便放心交給我吧!”項洵抿著嘴唇,鄭重地點了點頭,曉得靳秋肯將這話說出來給自己聽,那是對自己的絕對信任,他必須要將這雙腿給治好,讓這位令人敬佩的場主從輪椅上站起來!

其實先前項洵所說的九成把握,並不是信口開河的,因為他經過此次生死磨練之後,整個人的精神和真氣都有了質的飛躍,在先前的試探當中,已經完完全全地掌握了靳秋雙腿的問題所在。

靳秋雙腿中的經脈,便如同河岸開裂或者有些乾枯地河道,真氣流過之時,便會從開裂處發生損耗,又或者直接被乾枯了地河道吞噬掉,如此一來,再無法達到真氣流轉不休的境界,從而也就造成了他雙腿的癱瘓。

項洵此時要做的,便是利用他如今強大地精神去把握受損經脈的每一處細節,然後再用體內浩瀚無匹地大衍真氣去一點一點地將那些受損經脈徹底修復!

可以說,這是一項十分艱巨地工作,之前沒有經過生死磨練時的項洵用盡全身的真氣,也不過是做了些治標不治本的工作。

雖然他利用大衍真氣的溫養本性將靳秋的經脈暫時接通,但因為沒有後繼地真氣持續溫養,導致靳秋的雙腿又有打回原形的跡象。

但現在已經完全不同了,靈與肉的全面提升,使得項洵完全有信心讓靳秋的雙腿站起來,這是實力帶來的信心,無比強大!

“開始了!”項洵沉下心來,雙手握住靳秋的雙腿,浩瀚地大衍真氣從湧泉穴處緩緩沁入,彷彿一汪觀世音菩薩的靈泉,將無盡的生機灑進靳秋那乾枯的經脈當中去。

時間從項洵的指尖緩緩地流淌過去,綿綿密密地細汗沁出他的額頭,讓靳秋看得有些心疼。

眼前這個心地善良地少年,竟然憑著剛剛痊癒的身體來為自己療傷,這得需要多麼大的勇氣和毅力?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他竟然試圖以一己之力,強行將這座大山搬倒!扛走!雖然靳秋相信他的判斷,但心底仍舊無可抑止地泛起一陣深深地感激……

從此以後,流雲牧場與項洵之間的情誼,任誰也無法剪斷!(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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